秦时若云-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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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远处的珠帘砰砰铃铃的乱响一阵,我顺着声音往那里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绣着龙纹的男子从远处慢慢的走了过来,步伐沉稳,沉着却带着凌厉。
这个人,不是秦王嬴政又是谁,这天下还没有那个活的不耐烦的敢穿着只有天子才敢穿的龙袍到处招摇。
二九零 秦王(二)
嬴政,似乎在我的眼中嬴政是一个仇人,而不是我当年遇见的那个肯保护我性命的那个豪爽男子。一步一步的迈了过来,但是听着声音似乎一步比一步更加着急。身后的秦兵们看见嬴政来了,哪一个不是恭恭敬敬的跪在地方,将头压的低低的,恨不得贴在地上,然后尊敬的参拜:“参见陛下。”迄今为止七国还没有完全统一,所以秦王嬴政现在也不是皇帝,他们只称他为“陛下”。
嬴政扫了他们一眼,冷冷的张口:“嗯,下去吧。”听到命令,他们谁敢不从,只听他们快速的恭敬说出了一声:“诺”便一个个的向后退的退了下去,直到除了门口才敢转身。
我依然坐在冰冷的地面上,丝毫没有恭敬的意思,且不说没有他们那样的参拜,就连起码的问好都没有。我也不怕,反正都已经是他们通缉的要犯了,我还会怕触犯龙颜吗!都是将死之人,只是死的早和起的晚而已。
我抬头看了看他们不敢直视的龙颜,看着他略微带着疲惫的容颜,显然是没有六年之前看着年轻。也是,毕竟已经六年了,是一个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的时间啊。六年,让人变了模样也正常,我看着我自己的脸,也觉得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了当年的青涩与天真了。
不过虽然岁月静迁,他的容貌变了许多,但是气质始终都没有变,依然如以前那样的浑身散发着王者的气息,眉眼间露出的全是凌厉,让人很难看见他有柔情或者是温柔的一面。
也许,温柔和柔情并不应该是一个帝王应该拥有的,也许他们有,但是经过了许多年的权谋和心计,恐怕早就将那些东西磨损的一干二净了。
我冰冷的看着他,看着他眼中的凌厉一点一点的消失。忽然,他背在身后的手缓缓的伸到我的面前。他一双宽厚却带着各种茧的手在我的面前暴露无遗。
一个帝王,不是应该十指不沾阳春水吗,怎么还会有这么多的茧?哦,回顾了一下史书上的记载,嬴政他曾经做过国家之间交换的人质,似乎受到了不少的虐待。
“起来吧,地上凉,小心身子。”嬴政将手伸过来许久,见我们有任何动作,变只能无奈的开口说到。一个帝王。怕是不怎么说这样的话吧。而我听到这话以后。也不由的震惊了一下。
原来他这是要扶我起来!
我将头撇向了一边,手撑在地上自己慢慢的站了起来,然后朱唇吐出冰冷的话语:“不用,我自己可以起来。不考秦王费心。再说若云现在是重犯,秦王如此,恐怕会脏了秦王的手。”起来之后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将身上的灰尘都拍了个干净。
嬴政略带吃惊的看着我,手讪讪的伸在那里很久之后才尴尬的收了回来,背在了身后。“我……”他突然来了一句我,这是我意想不到的,嗯?他不是秦国的大王吗,不是应该自称“寡人”吗!
我以为他这样停顿是因为要改自称。可是没有,他只是停顿了一下依然继续的道:“我和你之间,用得着这么生疏吗?像以前那个样子多好。”
“以前?”我反问了他一句,然后自顾自的呵呵轻笑起来,等我笑够了。就又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样子:“秦王说的以前我怎么不记得?赎若云记性愚钝,若云的记忆里面根本就没有秦王这个人,若云认识的那个人叫秦凌,是一个有正义感,重情重义的普通男子,而不是如今狠心竟将别人的性命随意践踏的无情帝王。”
正如我所说的,我只认识七年前的秦凌,而如今的秦王,就算是擦肩而过也不识。
嬴政又是一愣,但是随即又笑了起来:“原来是不想记得我啊,呵呵,不过没关系,你不记得我我还记得你呢。若云,你变了好多,至少和七年前的你相比,你确实变了。”
弹指一挥间,竟是七年,比我和高渐离认识的时间还要久。“七年,你也说了是七年。七年的时光可以改变太多太多的东西,以前的秦凌已经不复存在,而是被一个冷酷帝王给取代了。时光静迁,你也变了。”
面对我直言不讳的话语,嬴政不仅没有生气,反而还笑了起来。这笑容不是奸诈的笑容,也不是冷笑,而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不添加任何杂质。他失声笑着:“呵呵,若云,虽然岁月改变了你的容貌,但是你的脾气却没有变,跟以前一样的心直口快。十四五岁,你也这样。”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我将垂在我脸上的碎发抬手别在耳后,低下头摇了摇头:“我并不这样觉得,七年了,我早已经从不懂世事的小女孩变成了人妇,还有了三个可爱的孩子。将孩子都到了乖巧可爱的年纪,我还有什么资格和十四五岁一样。”
我的话音刚落,肩膀上便重重的落下了一双手,手掌落在我的肩膀上,让我觉得有些吃痛。嬴政的双手用力的扳过我的身子,让我看着他。他和我离得很近很近,一个中年男子的气息打在我的脸上,让我觉得很不自然。我别过头和他保持着距离,颦眉显得很不高兴。
他是要干什么?我心中隐隐感觉到不好的预感。
我以为这样就躲过去了,可是没有,他的一双大手根本就没有要放过我的意思,他又用力的扳着我的头,让我看着他根本没有办法逃避。嬴政的眼睛有些通红,但这并不想是想要哭的那种红色,而是……愤怒。他在愤怒什么?我什么话说的让他能愤怒起来?
嬴政粗重的气息一下一下的打在我的脸上,皱着眉头一边保持着不悦的表情一边不敢相信的问到:“你……真的嫁人了?你果真是嫁人了吗?”
这……这有什么好问的嘛?我都二十一岁了,若是到了这个年纪都没有嫁人,怕我现在都是个老姑娘了。我无所畏惧的点了点头,十分坚定的说了一句:“是。”
“是和高渐离吗?”嬴政想是什么都知道一样,不过这也有可能是他的手下蒙恬告诉他的。我轻笑的回答着他:“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怎么还问?这是不是明知故……”
我的明知故问还没有彻底说出口,便被对面的阴晴不定的嬴政暴力的打断了:“我要你亲自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嫁给了高渐离,是不是真的同他有了孩子!”他的手情不自禁的用力起来,这让我感觉更疼了。
疼是疼,不过我的意识是清醒的,也没有被他的暴怒给吓唬住。我用力的挣扎着,最后好不容易才从他的手中挣开,揉着脑袋冲他冷哼了一声:“我为什么要亲自告诉你!我又不是你的什么人为什么要听你的!嬴政,你虽然是天下的王,但是我荆若云不怕你!”
嬴政向前跨了一步,我亦向后退了一步,两个人还是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你当真是成亲了,我以为你不会成亲,我以为你这个心气高的女孩子会找了一个世间上最好的男子。可我没想到,你竟然将自己这么草草的嫁人了。高渐离,他能给你什么!”
他这狂风般的怒吼一字一句砸在我的身上,却砸的我没头没脑的,可我当时并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思考他为什么会这样说,因为这一会儿,我的头脑完全被愤怒所侵占。听完嬴政说的话,我的火气“蹭”的一下就冒了出来,呵声严厉的冲他吼着:“你凭什么这么说,你凭什么这样说离!你完全不知道离的好!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儿,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我嫁给他怎么了?他这样的男子,我怎么可能不嫁给他。”
“他配不上你,一个琴师,他能给你什么样的好生活!他能让你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吗?他能让你过得幸福吗!你看看你过得日子!粗茶淡饭,粗布粗衣。若云,这哪是我以前认识的你!”嬴政竟然越说火气越大,可我又不知道他这没头绪的火是为什么发,就因为我过得不好吗?
说到过得不好,呵,那还不是我面前的这个人——嬴政害得,他要是不追捕我们,我们哪置于无家可归,流离失所。我们以前的日子多好啊,无忧无虑,种花酿酒,弹琴抚笛。罪魁祸首,还不就是他吗。
不想再去做什么无谓的争吵,因为我同他也没有什么可说,他又不是高渐离,争吵那么多,解释那么多又有什么用!他对我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跟他讲话只会浪费口舌。
“我随你怎么说,我不解释。你可以随便的说,但是你这样说你就觉得能动摇离的感情吗?我们六年生死相依,一起经历了开心,难过,愤怒,真吵,生死离别,这些岂是你能理解的了的!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的诋毁离,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现在是重犯,要杀要剐随你,我从来就不怕死,大不了和离做一对生死鸳鸯,生生世世的在一起。”
我背对着嬴政,身子被气的颤颤的直发抖。我握着拳头,极力控制着身子不在颤抖。我是真的非常生气了。
二九一 秦王(三)
这当我觉得嬴政会因为我的顶撞更加生气而言杀我的时候,他却出乎我的意料,意外的用手将我用力的推到了一旁的红木柱子上,然后上前几步用身子将我死死压住。
我被卡在柱子和嬴政之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你要干嘛!”因为曾经有过恐怖的经历,所以我对陌生男子的接近总会产生非常强的恐惧感,认为所有接近我的人都是目的不纯,都是要玷污我的清白。就像我和高渐离的洞房花烛夜,第一次和男子亲密竟会让我想起可怕的经历。
所以我在这个时候才感觉到害怕。
比起死亡,这才是让我真正害怕的。
我拼命的用手推着他,但是无奈我根本不是嬴政的对手,他依然纹丝不动的站在我的面前控制着我。他冲着我皱着眉头很是不悦的道:“你……你就觉他那么好!即使是他做过背叛你的事情,你也依旧能原谅他,你也依旧能和他不离不弃?若云,你的性子我知道,你肯定是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共侍一夫吧。”
天下没有那个女子愿意与别的女子共侍一夫,今日三妻四妾的局面,只不过是时代所迫而已。
听到他不悦的话,我猛然抬头看着面前的嬴政,一脸惊讶的看着他。他说高渐离他……背叛过我?我怎么不记得高渐离哪里背叛过我?哦,有一次,不过那是误会,不过是有人易容成他的样子,让我误会他和他争吵罢了。
我开始以为事情真的是这么简单,但今日听见嬴政这样的问我,我的心中就不禁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再加上以前那件事情我们根本就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人这样的诬陷高渐离,这便让我心中的问好又加大了一些。
嬴政他能这样说,是不是他知道了什么?
“你什么意思?”我口无遮拦的问他,急于想将心中的疑惑破解,可是嬴政并不急于解破。只是一味不悦的看着我,并不言语。看着他这幅模样,我的心更加的着急不耐烦起来,将我的声音提高了一倍大声的问他:“你什么意思!”
嬴政慢慢的收回了刚才愤怒的样子,而是转变成玩味的笑容看了看我,轻声笑着:“呵,看来你很好奇,那我也不妨告诉你,四年前高渐离曾经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他和别的女子有染。这难道你不知道?”
四年前。公园前二二五年!果然。嬴政说的就是我疑惑的那件事情,他怎么知道的?那个时候我们在燕国,他在秦国,根本交集不上。再说了虽然那件事情当时闹的很轰动,但毕竟算是家事,外人根本就不知道。
看他说的这么信誓旦旦的样子,他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
我很想知道他知道些什么,但是他是一个王者,何等的聪明,我要是就那么问他他怎么可能会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他指不定编一个什么谎话来骗我呢。
看来我需要用谋略了。
“没有,我们四年前好好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他天天陪在我的身边不曾和别的女人有染。真不明白。你这样诋毁离是什么意思?”我垂眸没有去看嬴政的眼睛,眼睛是最能出卖人心的地方,我说不说谎,盯着眼睛看就知道了。
“不可能,你不可能不知道!”嬴政给我的第一个回答便是这个。而且回答的特别干脆,没有丝毫的犹豫。“你都不敢看我的眼睛,你一定是在说谎,你是知道的对不对!”
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我深吸了一口气,握了握拳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去,然后猛然抬头看着他一字一顿的说:“我说没有你没有听见吗!高渐离一直待我很好,他不曾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所以你说的什么四年前的事情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谎话吗!”
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