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秦-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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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一万大军也不能完全算是没见过刀光血灾的新兵蛋子,出征后来在南郡边界遇着大股土匪,大战了一番,又几经打散重整,尤其离开南郡前的整编与操练,经过统帅赵一强力整顿军纪,历经大战,这支锐秦军便渐渐被打造成了一支精锐之军。
十一万锐秦军声势浩大,一路之上衡山郡楚军沦陷了的城池望风而降,城内原有的楚国守军不战而撤。
最后大军在衡山郡和洞庭郡交界处的昆阳县县以西驻扎下来。
易守难攻的昆阳县成为锐秦军的临时补给点,有四万步骑军重点看护,另外赵一亲率的两千斥候军中有三分之一的兵马也在此处范围内活动,为的是确保后勤补给物资的万无一失。
其余锐秦军驻地是一条长三十余里,宽十几余里的广阔山谷,汉水的一条支流月河流经山谷,河水很浅,最深也只齐人的腰际,清澈见底,七万大军就驻扎在月河两岸。
时值中午,河谷内烈曰炎炎,虽只是仲春时节,便已感到闷热难当,士兵们都躲在大帐内休息,养精蓄锐,等待出发的命令,在中军大帐内,刘海涛正和护军都尉钟会,以及行军司马唐再道一起商议军情。
按照打酱油去了的赵一给他们下达的命令,必须在四月二十曰之前拿下洞庭郡,截断衡山郡大楚军东撤和江东大楚军西援,现在已是四月初三,还有半个多月的时间。
时间虽然充裕,但刘海涛三个主将也不敢大意,他知道镇守洞庭郡的项羽妻子虞姬之兄虞子期是一个善于带兵打战之将,他有利己、孙叔通、丁公三员楚将辅佐,此四人各自的兵力也有近两万人,在秦楚决战即将到来之际,一旦轻敌兵败,将会给整个战局带来严重的后果,那时不仅仅是他们的加官进爵拿不到,甚至连命都保不住。
“这次我们拿下洞庭郡,距离皇上规定的时间还有十七天,时间上还算充裕,但洞庭郡的核心城市阳陵县县城池高大坚固,又有虞子期亲自统帅两万军镇守,想攻下它也并非易事,我们合计一下,先把大方略定下来,这一战怎么个打法。”
在刘海涛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张地图,是整个洞庭郡的地形图,他们没有带好沙盘,只能靠这张地形图部署打仗。
旁边钟会眉头一皱道:“皇上不是告诉过我吗?上兵伐谋,其下攻城,攻城是不得已而为之,既然如此,我觉得首先不要考虑攻城,我们没有多少重型攻城武器,如果强行攻城,肯定会死伤惨重,咱们耗费心血训练出来的步骑新军,让他们去攻城,实在是太可惜了,不如想想别的法子,引大楚军出城。”
行军司马唐再道也笑道:“钟将军说得不错,上兵伐谋,其实还有第二句,叫做其次伐交,现在十分天下锐秦王朝已得其七,南方起义军反贼大势已去,我想楚将虞子期也不是认死理之人,不如我们派使者去劝说他投降,如果他不愿投降,我们便将他困死在城中,另一方面,我锐秦军截断洞庭郡所有楚军西撤之路,逼迫虞子期出城主力决战,各位同僚以为如何?”
“好计!”
刘海涛大声赞许,陈再道的逼楚军出城主力决战之计说到他心坎上了,他连忙补充道:“其实酉阳县、迁陵县、零陵县和索县等等,都是通往复辟楚国腹地的要道城池,我听说这些要隘路口都有楚军把守,我们就索姓逐一把这些守军拔掉,换成我们的军队,还有南方的米天道、沧海道和洋巴道,我们也同样夺取,改由锐秦军把守,这样一来,阳陵县城实际上就失去了战略意义,虞子期就算不降,他也难以坚守孤城,必然会出城夺道,岂不正中我们的下怀。”
刘海涛沉思不语,其实他听说楚将孙叔通也在洞庭郡某一处山谷之内屯兵,随时策应虞子期的守军。
他不知消息是否属实,如果消息属实,情况就会有变。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亲兵的禀报,“启禀各位将军,皇上带领的斥候归来,有紧急情报通报。”
唐再道大喜,来得正巧,他连声令道:“速令斥候进来!”
片刻,一名矮矮胖胖的货郎被领了进来,此人叫王思懿,就是洞庭郡本地秦楚混血儿,在锐秦收复洞庭郡失地的战役中投降了锐秦军,被挑选做斥候,此人身材又矮又胖,长一双灵活的小眼睛,看年纪也有四十岁了,再加上他是本地人,没有人会想到他是锐秦军斥候。
这个名叫王济的斥候虽然长得矮胖,却十分精明,十足的货郎模样,他上前单膝跪下:“卑职拜见诸位将军!”
刘海涛摆手笑道:“有什么消息可以告诉我?”
“回禀将军,大楚军在阳陵县城内两万九千驻兵,除了一万驻军是复辟楚国亡国前本身的旧楚军队外,另外一万九千余人是楚地的起义军反贼组成的军队。”
“周围可还有楚军其他部队?”
钟会沉吟一下又问:“那楚将丁公和孙叔通是否在城内?”
“启禀将军,此二人不在阳陵县,现在阳陵县方圆三十里内的两处山谷中分别屯兵三万,不过楚军偏将军利己却在阳陵县城附近的临沅县屯兵两万,与虞子期形成掎角之势,还不时出兵抢夺洞庭郡临近长沙郡我锐秦残存的据点势力内的人口与物资。”
果然麻烦对付的家伙都在洞庭郡内,唐再道连忙问道:“为何用残存这个词,难道我锐秦长沙郡已经大半失陷于楚军敌手?”
王思懿躬身道:“卑职有个堂兄在楚军手下做仓曹参军事,听他说,复辟楚国倾全国之兵力,出动几乎所有的青壮男子,以战养战。近几年趁着秦皇无暇南顾,已经攻陷了我锐秦南方重夺回来的多处郡县,就连长沙郡,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地方,已经被楚人从我朝版图中抹去了。”
徐世绩和行军司马姚晋东对望一眼,两人同时有一种直觉,看来我锐秦面临着的现状还真不是一般的危急的呢。
唐再道又追问他:“那你的堂兄是否还在大楚军中做参军?”
“回禀将军,他还在军中为文官,楚怀王和宋义手中没有多少人,除了夺项羽之权外,其他军官也只有十几个宋义的心腹有较大兵权,约莫可以掌握个三五万楚军兵力。其余都没有实权,我堂兄和我斗愿意为锐秦王朝效力。”
“好!”
刘海涛赞许地点了点头,“我派一名使者跟你去复辟楚国国都彭城,由你堂兄引见宋义,事成之后,我保举你堂兄为彭城候,加封步兵都尉。同时也会给你重赏。”
王思懿大喜,连忙道:“愿为我锐秦长官效力。”
刘海涛给唐再道吩咐几句,让他去安排此事,唐再道便将斥候王思懿领了下去,这时刘海涛又对钟会道:“钟将军,你军职比我高,但是你能否替我率一万人,给我扫清南方的米天道、沧海道和洋巴道三条隘道的楚国驻军,并占领这三条隘口。”
“诺!”
钟会迟疑一下又问道:“那南方的四条隘口大楚军是否一并扫除?”
刘海涛点点头,“所驻扎楚军可以扫除,但我锐秦军不用驻兵,把北部道路让给楚军,我们只管南面的隘道。”
“钟会明白了,立刻出兵。”
钟会施礼而去,当天下午,刘海涛率领三万锐秦军拔营起寨,向阳陵县浩浩荡荡杀去……
历史原貌中,虞子期当年决定投降汉高祖刘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想在汉朝重新拥兵自立,甚至可以参与争夺天下,为此他投靠了手中将领不足的流氓大亨沛公大叔,成为刘邦大大的左膀右臂,深得他的重用;尽管最后拥兵自重而被杀。
虞子期最大的希望就是能率军镇守洞庭郡,便可以据守洞庭郡而自立,以便策应项羽谋反,成为名符其实的西楚霸王。
如果洞庭郡不行,那么长沙郡和衡山郡都是可以自立之地,但楚怀王和宋义对外臣防范极严,不给他半点独立镇守洞庭郡的机会。
而彭城和复辟楚国其他郡县是楚怀王和丞相宋义的势力范围,项氏家族一个人也插不进去,最后项梁被任命为江东大帅,彭城以东的江东地区才是项氏家族的势力范围。
不料一场中原大战,楚怀王和宋义趁机在暗中使诈夺取了他的兵权,好在小羽哥发力,使他又得以率两万九千军镇守阳陵县,还被封为洞庭君太守。
不过楚军下国柱将军项羽虽然重用他,但对他也有防范,把他的亲信孙叔通和利己留在洞庭郡镇守要地,名义上是看重虞子期,以便相互策应和援助,可实际上就是明目张胆的人为监控。
从各方面的情报中,刘海涛已经发现了端倪,复辟楚国内部争权夺利,看似一派强大之貌,实则是外强中干,内部危机重重。
………………
北方中原战场的战事结束;项梁公带着十万残军退到了九江郡,拉上那里残存的起义军反贼九万,而后挥军退往江东凭借天险据守。
赢禹真和刘庆还有韩信,整编了一下两处战场之上被打散了的锐秦军各部,仔细一统计,算上后方拉来补充的兵士,往后可以在此据守的大小将士还有二十五万。
这次中原大战,锐秦军参与兵力高达四十万,伤亡二十七万,其中十八万阵亡。
而起义军反贼参与兵力在五十万以上,伤亡三十七万,没阵亡的仅有八万。
这次中原大战,使得锐秦和南方起义军反贼元气大伤,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相对于锐秦政权,南方起义军反贼的损失更大。
中原大战一结束,同时薛西斯和赵一的锐秦军的对决暂时处于双方约定的休战期,这便意味着意味着秦楚决战的时机已经成熟;时值四五月;风和日丽;天气舒适;正是最合适发动战争的最佳时节。
四五月的天气也是多变时节;就在统帅赵一做出了动员民夫的备战决定后;整个九江郡、南郡和中原其他地区;又进入一片连绵不绝的春雨时节;但锐秦军的战备并没有受影响;仍旧按照计划发动了。
在南郡和九江郡宽阔的、满是泥浆的官道上;遮着油布的粮车、装有麦杆和干草的大车、辎重车;还有巨大的平底船;沿着河道摇摇摆摆地、吱吱嘎嘎地向前移动。
天空中细雨飘飞;正是中原的多雨季节;垦过的田畦和路边的水沟都积满了雨水。
远方的密林显出模糊的轮廓。
大批锐秦军新兵踏着泥泞、冒着细雨;伴着吆喝和诅咒;杂着皮鞭的劈啪声和车轴的吱嘎向南下挺进;声势浩大;有如海潮。
不时可以看到官道两旁;躺着奄奄一息的牲口或牲口尸体;还偶尔有一辆轮子朝天的大车。有时一队护卫的随行骑兵冲入这股人流中。
于是有士兵们就不断地叫喊、诅咒;马也立起身子不停地嘶叫;一辆满载粮草的大车;就会滚下斜坡;车上的人也跟着滚下去。
前面;车辆的洪流中间;士兵排成长长的队列;踩着粘滑的泥泞艰难地行进。
人流中夹杂着运载刀枪、弓弩等轻武器的马车;押运兵就趴在车蓬;不断地有人跑出队伍;钻进田野;蹲下去。
再前面是高级军官的队伍;大队步骑拥自己的主将;不时还可以看见几十辆医护马车缓缓南下;里面躺着患上急病的士兵。
几万大军列队向南疾行;一会走过一片密林;因争夺休息地方而骚乱起来;一会儿又展开队列;跨过杏花林丛;接着便有新的后勤部队的马车满载粮食和干草从两边涌入;偶然还有一小队斥候骑兵抢到这支队列的最前面。
再往前面是一座已经废弃的镇子;在去年冬天;这座镇子被肆虐九江郡的起义军反贼人洗劫;全镇守军四百余人被杀;至今没有恢复;幸存的人都已转移到两里外的村庄。
小镇依然呈现出一幅惨遭兵灾后的景象;瓦砾和烧焦的木头堆中一堵残破的山墙摇摇yù坠;破碎的油灯;变形的窗户上扯着一张破油布在风中扑腾;还有几个恋家回来探望故土中战死同伴顺带着给他们上坟烧香的老兵;并排坐在一辆瘫倒的大车上;眼神阴郁而忧伤地望着从镇子里经过的军队。
与官道平行的二里外便是运河;数千民夫正艰难地拉着一队大船;发出低沉地、有节奏地、震人心魄的号子。
大船上装载着各种重型攻城器和兵甲;尚未组装云梯、冲车、楼车;船舷两边还摆着一排巨大的步行轮轴车船;船上还有粮食、草料;以及一桶桶的火油以及食用料酒;都被重兵护卫着。
这支队伍是远道而去南方战场的锐秦军新兵;约有八万余人;主将便是刚从草原返回不久的杨翁子老将和伤势刚刚痊愈的独臂将军黔布;他们的目的地是南方四百里外的汝南郡渡口;行军异常缓慢;队伍已走了整整四天。
这时;一支数百人的骑兵队从队伍旁飞驰而过;马蹄踏过泥潭;溅起大片的污水;几名普通士兵躲避不及;身上脸上都溅满了污泥。
“你妹妹的,草泥马!”
这名倒霉的爆粗口士兵骂声未落;‘啪’地一声脆响;满是污泥的脸上又多了一条血红的鞭痕。
几十匹马从他身边疾驶而过;带起一片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