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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精灵亚兰维的冒险:狩望 [校对版]-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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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禁忌画家(1)

天才!果真是天才!随着管家漫步在沃克家族的画廊里,看了四、五幅索尔.沃克勋爵的画作后,雅克不禁惊叹地作出了结论:这是一个油画天才!

传言中索尔.沃克在三十二岁之前,只是一个纨裤子弟,毫无艺术气息。但在遭遇歹徒袭击,晕迷了半个多月后,他突然迸发出惊人的绘画天分,此后二十年间创作了五百多幅杰作。

而他所有油画的主题只有一个──魔界。

此人曾多次对人夸耀表示,自己在昏迷期间灵魂畅游魔界,体验了辉煌的灰暗世界,因此他的油画,呈现的便是魔界风情。

事实上不可讳言,这位奴隶贩子、贵族艺术家的绘画,极富感染力地描述了末世般的恐惧与黑暗,噩梦般的画面,处处散发出绝望气息。

好比雅克正在看的这一幅,堪称这种禁忌画作的代表──黑暗的堡垒。

文字注解说明,这座山峰乃是魔界某一王座的屏风,以天然的火山岩为依傍,以无数灵魂雕磨而成,似有万韧之高、地火环绕,更覆盖着一层披风般的腐肉。

不过从这绘画的内容看来,雅克不禁怀疑,若不是沃克家族每年都给晨曦教会巨额捐献;若不是沃克勋爵和梅林主教从小就是玩伴,只怕教会早将这个家族尽数送上火刑架了。

事实上,听说这二十年来,举报沃克勋爵为「异端」的匿名信,至少就有上百封,而教会也派人来查过两次,只不过调查的结论不外乎是并未发现黑魔法,也未发现暗影踪迹。

至于勋爵的画作嘛,确实是画了些禁忌之物,但这并非歌颂恶魔,而是对黑暗势力的揭露、批判、控诉等等……总之即使事实摆在眼前,晨曦教会也选择遮住眼睛,视而不见。

只可惜这次盯上沃克家族的可是茉伊拉,他们没那么好运了,雅克微微冷笑,

正思忖间,管家带他走进另一条画廊。

一眼望去,雅克登时有些尴尬,这里摆放着沃克勋爵搜集的名家名作,而雅克仿画的一幅《秋韵》,赫然就在其中。

「小蚂蚁!我这边完事了!你在哪里?」陡然,艾瑞的大嗓门在外边嚷开了,脸色微红,正待寻个说辞结束观摩的雅克,如释重负,急应一声循声而去。

在农场里,艾瑞男爵正兴高采烈地和沃克家的少爷说个不停。他身边站着一个姿色俏丽的银月精灵,神情惊惶。

雅克见状暗自点了点头,好了,茉伊拉要的「证据」,已经到手,此行目的算是达到了。

由于梅林的「访问」激起了茉伊拉的怒气,所以沃克勋爵成了代罪的祭品,不过,原本这任务是交给风狼大队,但昆特却有点抽不开身。菲琳娜征得家人同意搬来赤稻城,准备在茉伊拉的宫殿里长住下去,陷进温柔乡的昆特整天陪着菲琳娜,因此把任务丢给了艾瑞和雅克。

「三千金币,很合算吧?」轻佻地拍拍精灵的脸颊,艾瑞得意洋洋。

☆、第三章  禁忌画家(2)

雅克笑了笑,竖起大拇指,行!这胖子真行!茉伊拉给了他三千金币,他还真的就花了个精光!

「您也挑一位?包您满意。」那少爷微笑着向雅克鞠躬,「这一批是昨天刚到的,很新鲜。」

……新鲜?当是在买牛肉吗?雅克暗咒了声,再说如今他只想着报仇,哪有心思想这些风花雪月的事?

打了几个哈哈随意敷衍过去,趁着艾瑞还在寒暄,他已举步向外走去。一公里外的树林里,风狼大队的弟兄们正等着呢。

突然间,雅克停住了脚步。

举目眺望,墙上的巨幅壁画登时跃入眼帘,暗流静涌的溶洞,宏伟巨大的台阶,镶有魔法光球的石柱……还有,那无边的深渊!

愣了一两秒,雅克回过身,佯做若无其事地和艾瑞谈论起画作来,同时,他悄悄地将精神力释放出去,几十条精神力细丝悄然飘向四周,很快就发现北边脉动着诡异的魔力。

雅克连忙朝胖子使了个眼色,艾瑞会意,随口编了个理由,便领着那新购买的精灵俘虏随他往外走。

「里边有问题!我再去探探,等我信号再发动攻击!」一离开农场没多远,雅克便急着说道,正挑逗精灵的艾瑞大为愕然,他已潜入地下。

循着魔力波动的方向,雅克悄悄潜入一个门窗的密闭大屋,隐在暗处,小心窥视。

屋里的空气十分浑浊,混杂着画料、防腐剂、泥土的气味,还有几分血腥气,昏黄的灯光下,摆着一个巨大的画架,上边盖着黑布。画架旁跪着一名50多岁的男子,正在虔诚地祈祷。

此人身段低矮、瘦骨嶙峋,苍白的脸上眼神颓废,嘴唇却红润得刺眼,外表像极了落魄的街头画家,雅克听对方祷词中的自称,便知道他就是索尔.沃克勋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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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遭难的是银月精灵,不是绿谷精灵。」雅克微吁了口气,旋即又皱了皱眉头,透过精神力侦测了下,他不禁有些失望,勋爵只有微弱的一点魔力,他刚才感应到的波动并非来自勋爵,而是画架。

……这么说来,是画架上的作品有问题,他暗自忖度着,精神力的细丝扫过那两个精灵,扎辫子的那个魔力还行,精神力嘛根本不够看的,至于另外那个长发的精灵……

「嗯?」雅克低呼了声,立刻来了兴致,伸出几条精神力细丝,仔细探察长发精灵。魔力相当不错,至少是十二级,精神力……天哪!比如今的自己也只是差了一点点而已!

「好食物!好食物!」他在心里狂叫。吞掉这长发精灵后,自己的实力定然会再上一个台阶!

他这一激动,精神力难免抖了几抖,霎时那长发精灵的身子震了震,若有所觉,回头看向雅克藏身的布幔。昏黄的灯光下,雅克看不清楚她的模样,只注意到那一双冰紫色的眸子,闪动着惊惶。

☆、第三章  禁忌画家(3)

「来吧!精灵,加入本大师的杰作!」祈祷已毕,索尔.沃克勋爵哈哈大笑,端起一个大桶揭去盖子,将里边的液体倒在两名精灵身上。

霎时,那辫子精灵恐惧地尖叫起来,而长发精灵则是闷吭一声,雅克嗅着那一股酒香四溢,不由得在记忆里搜索,寻思究竟是哪个邪教的祭典,需要往牺牲品身上泼酒?

「别怕、别怕……这是艺术,活着的艺术啊!」吃吃地笑着,扭捏作态,勋爵再次拎起一桶酒倒在精灵身上,紧接着,恭敬地向画架行礼,抓住覆盖其上的黑布,猛然一掀。

「恶魔!」辫子精灵的尖叫陡然提高八度,长发精灵也失声惊呼,就连雅克,也险些叫出声来!

只见巨大的画架上,固定着一张边长三米多的方形画布──不!那根本不是画布,而是人皮!雅克倒抽了口冷气,眼前清晰可见那人皮上,还保留有一张张半透明的少女的脸,凝固着痛苦的表情、无声的哀鸣。

「感谢我吧!」神态疯狂的勋爵嗤嗤怪笑,「能成为我的『材料』,妳们多幸福啊!妳们身上最好细腻的皮肤,马上就会加入这幅杰作!妳们的处女之血,就是最华丽的色彩!」

勉强将涌到嗓子眼的液体咽回肚中,雅克凝目望向「画布」,只见正中央,鲜血、肉浆、白骨砌成的王座,黑翼独角的恶魔端坐其上,胸膛血肉翻卷,三颗同样大小的心脏裸露在外,有着长长手指的手掌,正抚摸光滑无毛的头顶。在他的背后,无数灵魂扭曲挣扎。

……难道说,这恶魔就是勋爵的崇拜物?太没品了吧?雅克暗自咋舌,眼望着那未画完恶魔的躯干,暗忖这画作大约只完成了一半。

「来吧!妳们的皮肤、灵魂,妳们的恐惧、绝望都是上好的材料。」勋爵逐一划破辫子精灵的十指,将鲜血收集到刻满符文的玻璃容器里,「助我成功吧!」

紧接着,他缓缓取出画笔,蘸满鲜血,再拿出一个小鼓,以画笔击打鼓边。

随着急促的鼓点,只见勋爵笨拙地以脚尖旋转起来,费劲地蹦着、跳着,不时用画笔捅辫子精灵的身体,但听那可怜的牺牲品,在痛楚与恐怖交袭下嘶声惨呼。

「这老东西弄的恶心名堂,似乎和菲尼克斯公爵不是一个风格。」这里的气息,与当初在无底深渊感受到的截然不同,莫非这变态老头与无底深渊并无关系?

雅克暗自思忖,舞蹈终于结束,只见沃克勋爵放下画笔与小鼓,爬到凳子上,取下浮在高处的透明水晶灯,透明的灯罩上,隐约浮现一张女性面孔,闪耀着青色光芒。

沃克勋爵不怀好意地笑着,将水晶按到那辫子精灵的腹部上,水晶光芒急闪,辫子精灵的身体急速地扭曲变化着,那可怜的俘虏再也喊不出声来。

充满死亡气息的黑色光芒中,只见她漂亮的面容迅速衰老,身体如泄气皮球般瘪了下去,似乎血肉都被抽干了,唯一隆起的,是原本平坦的腹部。而旁边一直勉力控制自己的的长发精灵,终于忍不住恐惧地呼喊起来。

☆、第三章  禁忌画家(4)

转眼间,那辫子精灵只剩下包着骨骼的一层皮,而那透明的水晶灯却满是血色颗粒,显然是抽自精灵的生命精华。

看着血色颗粒透过水晶进入自己的身体,勋爵满足地叹了口气,幽微的灯光下,他的脸色更加苍白,然而嘴唇却又红润了几分

然而目睹如此恐怖景象的雅克,却是松了口气。这家伙即便真是菲尼克斯公爵的同伙,也没什么可怕的,他只不过懂得「生命搾取」罢了,而且手段还很不高明。

雅克暗自估算着,只见沃克勋爵转而盯着那个长发精灵,咧嘴一笑,那可怜的俘虏扭动着身子拚命挣扎,但被镣铐牢牢固定在原地,无法挪动一步。

「……我看中的食物,你也敢抢?」微微冷笑,雅克足下轻点,已闪到勋爵的身后,抓住他的后脖拎了起来,待要夺过对方的水晶灯时,却发现那东西彷彿沾牢在勋爵手上,夺不过来。

「这东西,从哪弄来的?」雅克沉喝。若不是怀疑这水晶与那无底深渊有关,他已直接杀了勋爵。

只见勋爵怪叫一声,捏碎水晶,霎时一股大力传来,雅克猝不及防,竟被弹了开去,就在这一瞬间,勋爵浑身烟雾缭绕,躯体骤然膨胀,黑火绕身。

顷刻间,燃烧的烟雾中渐渐浮现出一个人形轮廓,如薄雾般的身体,在火光照耀下若隐若现,隐入勋爵的身体。

「火魔!」长发精灵以不太标准的通用语叫道,「快用冰霜攻击!」

……好食物!凝视着那团黑雾,雅克登时眼睛发亮,毫不犹豫地现出镜魅原形,祭起噬魂魔镜。虽然那勋爵本身不值得一吃,但他召来的这个低级恶魔,却是不错的补品!

识得这魔镜,魔物怪叫一声化为阴影,迅速遁离勋爵的身体。可怜的勋爵,立刻被吸入镜中。

双眼牢牢地盯着大理石地面,上边有个淡淡阴影迅速移动,逃向角落,雅克操纵魔镜扫过,但听「吱」的一声凄厉呼喊,阴影登时消失在光华中。

不过短短一瞬间,空旷的地面上,只余黑火仍在熊熊燃烧,由始至终,那「火魔」都没能发出一击。

「镜魅?」怔怔地看着空中的雅克,长发的精灵低喃,雅克冷冷一笑,举手在屋顶上开了个洞,打出一枚信号弹。

看到远方冲天回应的信号弹后,他急冲而下,将长发精灵和画架带离黑火范围。「食物」当然不能浪费,而画架上的作品,则是指证勋爵的有力证据。

几分钟后,雅克就听到了外边的喊杀声。

风狼大队冲进沃克家的农场,大砍大杀,那些负责押送奴隶的战士,总共也就不到一百人,又是匆促应战根本不是对手。

毫无疑问会胜利的战局,雅克才懒得参战,略检查了一下那长发精灵手上的禁魔手铐,确定没有问题后,便闭目养神,消化刚刚吞噬的东西。那精灵微微发抖,却也没有再出声。

「……唉唉,不是太好吃啊……」须臾,雅克暗叹。

☆、第三章  禁忌画家(5)

那魔物的精神力确实不低,但灵魂的品质实在太杂,以至于消化起来,总有种饭菜中夹杂着石子的感觉。「石子」数量众多、大小不同,却是同样的讨厌。

当他从出神的状态中恢复过来时,外边的厮杀声已经停止。

「打仗,真是太容易了!」雅克推门出去,只见茉伊拉正毫无风度地在那里吹嘘。

她确实应该高兴了,雅克撇撇嘴扫了一眼周围一眼,风狼大队搜出来的蛮人奴隶有一百多人,此外还有三十多名银月精灵,可谓证据确凿。而沃克家的重要成员,基本都被抓住了,一网打尽。

「属下不辱使命。」平静地走到茉伊拉面前,雅克将那巨大的画架插到地上,「只是那老头子牢固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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