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属狂潮-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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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流。轻微的痉挛。
小要很快不动了。
宗介迅速地支撑住倒下的她，用两手将她抱起，横放在地上。从医疗箱中选择有镇静效果的药物，用熟练的手法给她注射。这样子几小时之内应该不会醒过来了。他将她运到写字楼的楼顶，水塔的上面，给她盖上自己沾满血和泥污的上衣。之后在她的口袋里翻了一下，取出了PHS。
克制住想要用手指去抚mo那苍白的面颊的心情，他站起身，把她抛在了身后。
“走啰，AL。”
单膝跪地待机中的ArmSlave——“强弩”的AI回答道。踩着装甲的突起部分，利落地登上机体之后，宗介滑进了驾驶舱。
“什么？”
“没错。忘了她吧。”
宗介冷淡地答道。
“下面要到阵代高中去。找出校内的炸弹，将它们无力化。”
“是呢。”
“驳回。”
“那就来几次阻止几次。”
“我会让它变成可能。”
不可能。不合理。恶劣的选择。
她会原谅自己吗？
大概，不会原谅吧。
就算如此——
“除了这样，我也不知道我还能怎么办。”
宗介握住“强弩”的操纵杆，让机体站立起来，在空荡荡的停车场上助跑，跳跃。
将陷入沉睡的小要丢下。
用和迄今为止同样的要领在市中心移动，到离开原地几公里远的时候，宗介再次停下了机体。
把驾驶舱展开一半，用自由了的手操作小要的PHS。只用十几个按键来打短信的文字，对于不习惯的他来说可是颇费了一番功夫。
“你们的胁迫对千鸟要有效，但对我可是没有意义的。无论阵代高中的人死多少个，都不会对我的任务造成阻碍。把属于最高机密的AS交给你们，这无论如何交涉都是绝对不可能的。我已经被下了命令，当判断有将千鸟要交到敌人手中的危险的时候，就将她杀死。给这个电话打电话。三分钟之内没有回应的情况下，我会将此命令付诸实施。”
发送。
并没有等多久。不到一分钟PHS就响起了来电铃声。
“你们的要求是什么？”
是个经过电子加工的男性的声音。
“我的人身安全，以及逃走路径的确保。按照你们所指定的地点和时间，是无法保证安全的。”
“你好像还没搞清楚哪。要我把学校的炸弹炸一个给你看看吗？”
宛如脊柱被冻结般的感觉。然而宗介动员起超人的自制力，极其冷静地，装出完美的漠不关心的样子告诉对方：
“那么谈判破裂。随你的便吧。”
宗介干脆地切断了电话。
然后他凝视着液晶画面，继续等待。如果敌人是认真的，应该会主动来交涉的。难熬的并不只是自己。敌人也是——正强烈地担心着宗介和小要会就这么逃掉，这一点毫无疑问。将常磐恭子和学校的人取为人质，也可以说是苦恼到了极点才采取的行动。
这十几秒真的非常漫长。
来电铃声再次响起。
他强忍住想马上按下通话键的冲动，等了足够的时间之后才应答。
“如果我们这边能确保千鸟要的话，那也可以。”
“我想也是。”
“AS我们也不感兴趣。不过它是个威胁。如果再能保证一时性地把那台AS无力化的话，我们可以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好吧。那么一一〇〇时，我会让AS移动到泉川镇二丁目的废工厂。命令它在那里开着舱盖待机。可以让你的哪位同伴来监视。千鸟要我会让她一个人去两公里外的泉川车站。交接完毕之后，我会就此消失。”
短暂的沉默。在仔细推敲了我方的条件之后，对方回答了。
“可以。只不过，这个步骤要是稍微错了哪怕是一丁丁点儿，我也会让学校的炸弹全部启动哦。”
“正如我多次说过的，这对我不构成威胁。”
“真的么。”
电话另一端的男子低声地笑了起来。
“我也失去了将近十名部下啊。咱们都是职业的，不过我现在可是想让你痛苦想得不得了啊。”
“我不感兴趣。”
虽然感觉到背上密密麻麻地出满了汗珠，宗介仍然平静地回答道。
“还真像Mr。Fe所说的呢。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子啊。你。”
“要是想拖延对话的时间的话，我可要挂了。”
宗介挂断了PHS。敌人肯定已经掌握了自己的位置，正派出侦查班或者强袭班紧急赶往这里吧。
“要移动了哦，AL。”
关闭舱盖，回归到操纵模式。透明化的“强弩”飞奔着，穿过阴郁的铅灰色的市镇。
主动权已经在某种程度上夺回来了。
即使只是一时的也好。
此后才是这场赌局的正式部分。敌人说要杀恭子她们，恐怕绝不是在虚张声势吧。那帮家伙是认真的。
必须要想办法解决才行。
只靠自己一个人。
—这种事情真的能做到吗分界线—
……看到宗介和小要之前的这种状态实在让人不忍。就算是危急时刻，小要还是说了很过分的话。因为那个好到过分的头脑和理性，因为自己也没办法控制的感情。
如果从一开始往下看到这里没有后续的话，恐怕很多人会因此讨厌小要也说不定。我也是，如果不是先翻了OMF和MMD，我都不会原谅小要也说不定。因为，别人在为你努力你却自己要放弃，这种事情是很过分的不是吗。
不过其实，也不是那样吧。
如果只是自己受苦的话，她多少次都熬过来了。她唯一不能忍受的，其实是牵连别人。害别人受伤。害别人死掉。所以她才会失控地说出伤害宗介的话来。这一点，其实宗介也很清楚，所以他才没有生气，也没有就此讨厌小要。不如说正是因为小要是这样的人，宗介才会无法克制地被她吸引吧。
因为宗介本人也是一样的。虽然一直以来都生活在严酷的环境中，他所学到的经验都是自保才是上策，但他的内心深处，却总还是想要保护周围的东西。母亲去世的时候也是，游击队被全灭的时候也是，和加里宁失散的那几年也是，他总是毫无办法地看着周围的人一个个远去，虽然他自己可能都没有意识到，但是他恐怕已经害怕了被一个人留下的感觉，因此只要是任何能陪在身边的人，他都会竭尽全力地去保护，哪怕对方是老虎也一样。
然而这里面最大的分歧，就在于两个人都想保护自己周围的一切，却都没有把自己算在其中。自己不想被保护，自己厌恶自己的话，那恐怕双方越是努力就越会离得遥远吧。带着“自己不在了对方才能幸福”这种想法，即使再怎么战斗也只会徒增悲伤。
所以他们的分离就变成了必然的。
贺东老师你这个大混蛋。写得那么严丝合缝，让人找都没得找啊。可恶。
好吧我承认现实就是如此，可幸好这还是一部面向青少年的作品，所以在MMD的最后这个屏障终于消失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才能继续坚持下去。
………………因为不能评论得太多就让我在这里吼一句吧，不要在那里写竹荚鱼要怎么切了赶快把下一本写完啊贺东老师~~~~~~~~~~~~~~~~~~！
…………嘛，就算我吼也没有意义。
现在我只想赶快结束OMO，还有两本漫画没做呢……我最后的暑假……
第四章 损害评估＇上＇
7
猛烈地震荡着的驾驶舱中，毛和AI的声音，还有大量的警报声正交织在一起。
“AML取消掉。”
“还能挺多长时间？”
“损伤的地方啦。”
“没那个闲工夫。”
命中毛机右腿的敌人的30毫米炮弹，对大腿部的电磁肌肉束和一部分冲击吸收系统造成了损伤。电磁肌肉束，正如它的名字一般，是AS的肌肉。它是导电性的形状记忆聚合物构成的纤维束，和人体一样，通过收缩的方式来使关节活动。
而那条右腿的“肌肉”，已经由于损伤和负担而开始破裂了。微细的纤维一根一根地断裂，最终会一口气绷断的。如果那样的话，这台机体就会变得连在敌人面前行走都做不到。正慢慢变得越来越细的右大腿部的肌肉束——真真正正就是现在的毛的“命脉”。
机体的AI提议过优先保护损伤部分，但是毛拒绝了。因为除了残酷地驱使开始渐渐损坏的右大腿部以外，没有避开敌人攻击的手段。
“要我逃！？哈，到底要往哪儿——”
分外高昂的警报声响起。已然接近海岸附近的“巨兽A”发射的三发无烟式导弹已经接近了。
“呜！！”
毛将全力飞奔着的机体紧急制动。M9的左脚狠狠地踏上烧得焦黑的大地，卷起沙尘和灰烟。猛烈的冲击。感觉内脏像要从身体里飞出来了一般。导弹微微地改变了航向。将头朝向导弹。用头部机枪全自动射击。因为是强制给弹式的所以没有弹壳弹出来。大量的贫铀弹化为弹幕喷出。一发导弹爆炸了。另一发也被炸掉了自导头，失去了诱导机能。
而最后的一发已经近在眼前。除了回避别无他法。毛向右边猛地迈出一步之后，向反方向全力跳跃。损伤的右腿，由于愈发加重的负担而发出悲鸣。导弹将将地与毛机擦肩而过，命中在地面上。
滞空的时间很短。毛的M9直穿过烟雾，划出低平的抛物线，飞身跃入了熊熊燃烧的雨林。虽然想从脚开始落地，但还是担心损伤的部分。于是她将机体一转，从左手起用前滚翻受身的要领着了地。10吨的机体扫断茂密的林木滚动着。由于毫不留情的震动和旋转运动，毛的意识都模糊了。
然而没有休息的时间。同样的警报声再次震响在毛的耳中。
又来了三发。导弹在接近，紧接着“巨兽A”还用机关炮打了过来。就连停下来迎击的工夫都没给自己留下。毛机边在地面上翻滚着边一跃而起，再次疾走。闪过敌人的扫射。右大腿部的“肌肉”，已经任何时候断裂都不奇怪了。交予计算机进行的不规则的乱数机动。这是和敌人的运动预测程序的正面胜负。无数的敌炮弹在周围着弹，四处追赶着奔走的M9。
接着的那三发导弹逼近了。毛边跑边迎击。准星摇摆不定。很辛苦地才破坏了一发。她将ECS启动到最大，同时向后跳跃。青白色的光幕拖出长长的尾巴。电磁迷彩系统使机体隐形化了，残余的两枚导弹失去了目标。
导弹爆炸。勉勉强强逃过去了。以一屁股坐下的姿势，毛的M9深深地陷进了地里。
“切……”
危机无处不在。“巨兽A”仍然在盯着自己。不马上移动的话就会变成蜂窝了。毛试图一个鲤鱼打挺撑起机体，继续跳跃。
做不到。没有能量了。
由于启动了超级耗电的ECS，以及同时进行剧烈的战斗机动的缘故，电容器的能量瞬间就几乎用了个精光。要再充电需要10秒。
而且右大腿部的肌肉束，已经终于断干净了。机体已经连站都站不起来。
（可恶。）
她唾骂着，让机体在地面上爬行。被逼入绝境的毛的M9，只能在泥泞之中仰面朝天地向后退而已。
已经无计可施了。能通过ITCC5的远隔操纵来控制的兵器，已经全都用光了。被它上了岸的此刻，自走水雷也派不上用场了。埋在海岸的地雷也是，已经在老早以前那执拗的大炮轰击中被全数扫平了。
毛将剩下的唯一的武器——右手的40毫米来复枪朝着头上，进行全自动射击。不行。完全不是对手。全都被弹开了。
像小山一样的“巨兽”的身体逼近了。
天空渐渐被巨人的轮廓所覆盖。从装甲上滴下的大量的海水。压倒性的，实在是太过压倒性的暴力的图景。
巨兽用巨炮对准了毛，但马上又放下了。大概是明白到这是在白白浪费弹药了吧。它就这样悠然地前进，对着痛苦挣扎的M9举起了右脚。
它想一口气把自己踩烂。就像AS虐杀人类的步兵那样。
（结束了吗。可恶。）
对于在绝望的死亡面前，比起恐惧来更觉得不甘心，比起无力感来，更先产生出仍然没有穷尽的斗志的自己，毛感到一种奇妙的安心。对没有发出丢人的惨叫的自己，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