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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全金属狂潮-第2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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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扶梯不好。应该马上处罚扶梯。等等这在想啥啊我。冷静。冷静下来。赶快取回威严。不要表现出动摇。要非常平静地,以一副是故意这样做般的表情……等等一般人会故意摔跤吗?不行不行。借口。有没有什么借口啊?啊啊,一切都玩儿完了。赶快。赶快。不想点办法的话。

取回威严的方法。取回威严的方法。取回威严的方法……

不可能存在的。那种方法。

已经只能承认了。

泰莎慢吞吞地站起身,由于严重的虚脱感而耷拉着肩膀,重新转向立正不动的部下。所有的人,都面无表情。大概是都傻掉了吧。他们笔直地凝视着虚空,脸上看不出一星半点的表情。

不——

仔细看最前排的几个人,肩膀都以极微小的幅度在颤动。其他的人脖子的肌肉在较劲,较得一抽一抽的。甚至还有人嘴唇紧绷,鼻翼在不规则地煽动。或许该叫士兵的天性吧,只要被命令了“立正”,那他们就绝对没办法动。

所有的人,都在拼命忍着笑。绝对没错。

为什么呢。

成年的大人密密麻麻地站在一起,像玩具人一样一动不动地杵着,拼死地忍着笑意。人人都规规矩矩地等着一个迈步立马就摔跤的小姑娘进行难能可贵的训话。而且还都相信这样是模范的,是正确的。

原来所有的人都是大傻瓜。

自己也是。

总觉得直到刚刚,都拼命地用悲壮的觉悟和不相称的自尊来装扮起自身,企图在台上发表感人演说的自己,极其地滑稽。

白痴啊我?

难道打算当圣人君子不成?

就这么一个冒失鬼,还装什么大头啊。

只要把事实讲清楚不就好了。

“哎——所以说……”

她清了清嗓子,环视了一下四周。

“各位从今天起被解雇了。辛苦了。”

就只说了这些话,她走下了讲台。连马度卡斯都瞪圆了眼睛,可马上就回过神来高声喊道:

“解散!”

喧哗之声瞬间响起。有漏出干笑声的,有念叨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有苦笑着点头的。然而不可思议的是,似乎没有一个人责备她。

啊啊,这样啊——原来自己一直都在害怕让他们失望啊。

这场战斗,也已经结束了。

接下来就只要任性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野蛮地上吧。野蛮地。

毛也在哗然的士兵当中。只有短短的一瞬间,两人四目相接。泰莎耸了耸肩向她露出微笑。毛似乎很悲伤。

就此再未进行交谈,泰莎离开了机库甲板。

第二章 漫长的别离'下'

6

 搭载着毛和克鲁佐等陆战队员,从飞行甲板升空的五架“Pave‘Mare”运输直升机,向着西边的天空远去了。

“巴尼。沃莱尔”号也发出低沉的推进声,渐渐远离了“丹努之子”。遭到泰莎的炒鱿鱼宣言,决定回国的几乎所有船员都挤在甲板上,朝这边挥着帽子。

留在“丹努之子”上的宗介也轻轻地举起手回应他们。

身旁的爱德。萨克斯则更加夸张地,仿佛饱含了万千思念般用力挥舞着粗壮的手臂。只有身为整备队长的他留在了潜艇上,其他的部下全都移动到补给船上去了。技术士官诺拉。蕾明也在那一边。她忧郁地倚在扶手上,一动不动地盯着这边看。

不久后‘“巴尼。沃莱尔”号看不见了,飞行甲板也开始闭锁。警报声。随着巨大的舱盖朝着闭锁位置滑动,头顶上被晚霞染红的天空也渐渐变得狭窄。

“您为什么留下来了?”

宗介问道。萨克斯皱了皱长着络腮胡的面孔。

“因为事儿有没干完啊。”

“………………”

“……要是能这么说的话倒是挺帅的。其实是泰莎的钦命啦。明明我有俩孩子,新妈妈的候补也找着了,真过分是不是。”

他嘴里虽然这样抱怨,看起来却不像是真的在诉说不满。倒更像是这样反而更轻松的样子。

“不过,就算她不命令我估计也得留下来吧。所以说……得谢谢她让我有人可抱怨才行呢。得了,开始干活吧……”

萨克斯朝着通往下层的机库甲板的楼梯迈出脚步。就在这时,巨大的舱门发出声音锁上了。为了保持舱门的密封性,很多锁定机关启动,甲板上到处都回响着马达声。

“我也来帮忙。”

“说什么傻话。哪儿有你能鼓捣的地方啊。对吧,AL?”

萨克斯朝着挂在脖子上的耳机问道。

<;中尉所言极是,中士大人。您就请养精蓄锐吧。>;

宗介的耳机里传来AL的声音。在楼下的机库甲板调整中的“烈焰魔剑”,紧急展开推进器的安装工作还没完成。因为其他的整备员全都下船了,萨克斯只能一个人进行作业。

“如上。瞧这老婆的工作做得多好啊。你就老老实实地听话吧。”(=‘=‘……)

“……那就拜托您了。”

宗介和萨克斯分开,走向潜艇后部的居住区。平时都会擦肩而过的船员们全都不见了。由于只有最低限度的人员乘坐,简直就像幽灵船一样。

他决定到食堂的厨房去看看。因为厨师粕谷也下船了,他想着是不是要去给剩下的船员们准备饭。

而这也用不着。也不知从哪挤出来的时间,粕谷走的时候,为了让留守组几天都不愁吃,在厨房里留了好几种料理。一大锅的咖喱和分成小块冷冻的白米饭,还有面

包和色拉,甚至还细心地将加热的方法、装盘的方法、放餐具的位置和厨房器械的使用方法之类都写成便条贴在了墙上。便条的最后草草地写了一句“祝各位好

运”。

这么说起来,以前和叛徒达尼刚战斗也是在这个厨房。正好就在那里面,小要蹲在冰箱边,流着眼泪。我对她说了很多道歉的话——

(真讽刺。)

宗介想道。

自己和小要能坦诚相对,基本全是在那种场面下。不断的危机,不断的考验,不断的困难。总是在那种一般来说“根本不适合干这种事”的时候,我们才能率直地交换语言。

从这种意义上来说,我和她总是“依赖着危险”。

如果,这次和她说话的时机还能到来的话,果然也还是会在那种地方吗?

不清楚。

说起来,现在的她精神其实是不正常的。虽然自己坚信自己是在进行正常的判断,可实际上却是被其他人的意志操纵着。

让她复原的方法,据说泰莎也不知道。

会不会已经来不及了呢?自己所知道的她,是不是已经再也不会回来了呢?自己现在想去做的事情,会不会是完全没有价值,也没有意义的行为呢?

(不妙……)

宗介深呼吸了一次之后,用指头揉了揉太阳穴。

明明接下来肯定要打一场艰苦的战斗,却完全不像能集中得了的样子。有种前途烟雾缭绕,对自己的行动没有确信,连一步也无法前进的感觉。

话说回来,自己真的赞同泰莎的目的吗?为什么她都没想来确认一下?没有想过我会站到妨碍她的那一边去吗?

未良的信滑过脑海。

就这样什么也不做,任凭雷纳德他们去——

他离开食堂,走向SRT成员的待命室。从自己的武器柜中取出自动手枪,装上9mm子弹。长期以来爱用的Glock‘19。他没有用枪套,将它藏在腰后面。由于是放在迷彩服的衬衫下,只要不碰的话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偷带着枪,他走向指挥室。

他走入航行中,除许可人员之外都禁止进入的区域。属于陆战部队又只是中士的宗介,当然是没有得到许可的。更别提在不是非常时期携带枪支进入了,根本不可能被允许。

管它呢——他将错就错地进了指挥室。

泰莎和马度卡斯,以及其他的指挥室成员转过身,看到宗介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相良先生……?”

宗介没有马上回答。

他以和平时一样的严肃表情,环视了一下四周,在脑中想象着。

——从背后拔出枪的同时,首先接近马度卡斯,把他扔到甲板士官那边去。然后将枪口顶在泰莎的太阳穴上,向全员命令“不许动”。

想来真的是件很简单的事情。

“相良中士。你是得到谁的批准到这儿来的?”

马度卡斯问道。这句话感觉并不是斥责,而像是在担心什么。他也不是笨蛋。恐怕已经有“莫非”这种程度的感觉了吧。

不。

自己占领指挥室的景象,果然还是傻乎乎的妄想。让他们停止攻击行动,在时候到来之前什么都不做地默默待在海底——这怎么都不像是自己这个人该做的事儿。

“是陆战部队的最高级别下士官的批准。”

他一点不带难为情地答道。

“你说谁啊?”

“就是我。留在这艘船上的陆战部队的人就剩下我一个了。因此——”

他指着泰莎所坐的舰长席的左侧——以前加里宁常站的地方——

“我要站在那里。可以吗?”

这不是灵机一动想出来的借口。他从一开始就想好了,如果到时没那个心情的话,就提出这样的希望。

“嗯……这个,虽然或许是这个道理……”

“不是挺好的吗?”

泰莎说了。

“不过作战海域可还远得很。一定很无聊哦。”

“没关系。”

“那就请过去吧。呆腻了自己出去就行了。”

虽然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可话说得却很刺耳。要是平常的她,至少也会说句“批准了”来划清界限的。

给船员们的最后的训话宗介也看了,但总觉得那之后她给人的感觉稍微有点变了。虽然憔悴依旧,但悲壮感却消失了。但又并不是说变得开朗了,或者甩开了肩头的负担。

该怎么说呢,应该叫自暴自弃了吗,给人一种变得不管不顾了的感觉。

要勉强举例的话,那就是和不当班时,与毛就无关紧要的事情进行争论时候的她最为接近。闹别扭,不高兴,又有点懒洋洋的。如果现在就作战步骤向她提问的话,总觉得很可能会被她用非常粗鲁的语气甩上一句“那种玩意儿你随便看着办不就得了。”

很不可思议地,并不觉得担心。马度卡斯和其他船员们多半也差不多。

宗介和坐在旁边的航海士视线相交。只见他微微抬了抬眉毛,朝他耸了耸肩。大概是想说“很怪吧?”。

宗介微微歪了歪头示意“我也不清楚”后,以稍息的姿势朝向了正面。

他用眼角余光窥视了一下泰莎的样子。

虽然似乎并不是察觉了他的视线,但她低声说道:

“我已经没事了。但是,你又怎么样呢?”

“……是。”

他这样回答就已经竭尽全力了。比起被毛和克鲁佐说的那些东西来,她的这句话更加沉重地回荡在心底。感觉就像是被比自己坚强得多的女性,看透了作为男人的浅薄一样。

宗介保持着稍息的姿势无法动弹。

绕到背后的手腕,轻轻地碰到了藏在臀部上方的手枪。他自出生以来头一次感到,带着枪居然是如此悲惨的一件事情。

屏幕上显示着大大的数字。

距离作战海域还有21小时12分。

自己还像这样继续迷惘的话,恐怕会输。

还有21小时11分——

离开“丹努之子”约18小时后,毛她们现在在尼泊尔的飞机场。

明明现状是分秒必争,却已经白白地过了两个小时。

山岳地带的正中央,河边的小盆地。那个位于名叫迪帕亚尔(Dipayal,尼泊尔丹蒂区)的城市郊外的飞机场,只有短短的跑道和几间小屋,甚至连沥青都没铺。是个规模一般来说大概只能用于起降轻型飞机的设施。

在那么个小不点飞机场里,就算谦虚着说也算是巨大的C-17运输机轰轰响着一架接一架飞来,所以周边居民的惊愕程度也不难想象。

毛她们从“丹努之子”乘直升机飞到文莱后,换乘己方的C-17运输机向西急行,靠ECS(电磁迷彩)强行穿越了柬埔寨和缅甸、孟加拉的领空。

从这里到阿富汗的导弹基地,大约还有1200km。为了接受最后的加油和空降部队的领取,她们绕道来了这个飞机场。

到敌方获得核导弹的发射能力为止,恐怕只剩下之后约4个小时的时间了。可那附近的风景,却平静到几乎让人忘记这一事实的程度。

空气冰冷又及其清澈。周围的山峦被大雪覆盖,万物静寂无声。

吐出的气息是白色的。气温约在零下2~3℃的样子。没有风真是万幸。多亏在AS操纵服上又加穿了野战外套,能感觉到冷的就只有脸而已。

当地的农民们从老远的地方,围观着在破旧的预制板仓库边忙乱地对装备进行着检查的毛等人。虽然理所当然,但都是一脸不安的表情。

“我确实是说了,希望能给我们准备个最后的待机地点啦……。可为什么偏偏选在这种地方?”

毛向同行的雷蒙抱怨道。

“真对不起。实在是没有别的合适的地方了……”

雷蒙说道。一般这种情况都该回答“才给半天时间别要求那么高”了,可他对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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