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才子-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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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轩却是吃吃一笑,又开始念道:“节闻天下谈士相聚而言曰,生不用封万户侯·单愿一识陆杭州……吃吃,好文章啊若说起写文章,我不如吴节多也可他的东西写得真好啊,过目难望,竟忍不住模仿之,临摹之,感叹之……有此人的诗词文章在·别人都不用做了老天爷不公平,既然生了个陆轩,又为什么要生下一个吴节”
“轩儿·轩儿
“现在好了,吴节中举了,就要展翅高飞,偏偏我还要被拘束在陆家这片小小的天地,就算想与他决一长短,也没有机会难道我这辈子都要输给他吗·不服气啊,真是不服气啊”
“现在好了,我落榜了,就连陆畅这个蠢货也中了,我这才是真真地沦为世人的笑柄”
“林廷陈,林廷陈你这个白眼狼·你也在笑话我吗?”
陆二老爷见儿子痴得实在厉害,眼睛一热,郑重地看着儿子:“轩儿,你放心好了就算没中举人,爹也得为你谋一个好的官职,你等着好了”
一咬牙,就松开陆轩的手,大步朝陆大爷的院子走去
陆家大爷陆绎正在梳洗,见二弟来了·一愣,笑道:“二弟,你怎么还没换衣裳,今日可有两件喜事一是学堂里中举的士子来拜谢你我,二则是陆畅这小子纳妾两件好事凑一起,正好热闹热闹”
陆二老爷也不回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脱下靴子,却见左脚的脚踝肿得跟鸡蛋似的
陆大老爷房中的丫鬟大惊,慌忙拿了药酒过来,却被他一挥手赶出屋去
陆大老爷:“二弟,怎么了?”
陆二老爷:“兄长,你我能不能再去爹爹那里一趟,看能不能为轩儿求个官职,这事耽搁不得轩儿他,好象有些不对劲”
“轩儿怎么了?”陆大老爷一惊,忙问
陆二老爷忙将刚才路上所看到的一幕同大哥说了
陆大老爷大骇:“如此,还真不能不想个办法,让他去做官也好,免得想太多,把自己给想得魔障了
不过,那两个官职都是命官,让轩儿去做,显然是不合适的老太爷先前清醒了一阵子,已经安排妥当了苑马寺的寺丞一职就给林廷陈,等他同爽儿成亲之后江浙读转运盐使司判官则给畅儿其他的官职,都不太合适,也没好的去处”
陆二老爷一脸颓丧:“兄长是在南衙主事的,难道真没办法?”
陆大老爷皱起了眉头,端了杯茶喝了一口,又在屋中转了一圈子,突然道:“却有个好的地方正合适轩儿,不过,这事还得爹爹点头才行”
陆二老爷:“什么官职?”
“也不大,一个正八品的官,工部营缮所的所副正好出缺正因为官不大,却好安排,吏部那边去老太爷送一纸手信过去就能办妥”
“一个从八品……”陆二老爷有些失望
陆大老爷却笑了:“二弟,知道这个位置为什么一直空缺着没补上去吗?”
“为什么?”
“因为没人愿意去,那头可有个不好侍侯的主子”陆大老爷一笑:“工部营缮所如今正在修葺西苑玉熙宫”
“啊”陆二老爷张大了嘴巴,玉熙宫三个字代表着什么,没人比他清楚了,那可是万岁爷爷的居所
陆大老爷接着道:“这个维修工程可都发包给了两个非常难缠的人物,上次工部的这个所副就是因为得罪了这两个爷,如今还被下在天牢里出不来”
“承包工程的是何方神圣?”
陆大老爷道:“这两人乃是父子,父亲那人叫李伟,儿子那个叫李历,二弟你听说过这两人如今,这两位爷在京城里可红得很,可谓是人见人怕”
“李伟、李历,没听说过得两人啊”
“没听说过就对了,前几年你没听说过他们的名字,那是因为这二人还有人约束,不敢乱来”陆大老爷笑着摸了摸下巴:“不过,最近李伟的女儿怀有身孕,没有管束,就放纵起来了”
“女儿管父亲和兄长,这事倒有些希奇”
“不希奇啊”陆大老爷道:“这个李伟的女儿可了不得,正是当今裕王府李妃”
“啊,原来是他们这可是未来的国丈和国舅啊”陆二老爷好象明白了什么
陆大老爷道:“轩儿才气出众,若能去做这个所副,同李伟父子交善,将来对他的前程,对我们陆家大有好处还有,裕王府本就欠我们陆家一个人情,轩儿去做这个官,想必李家父子对他也会有所照应”
“好”陆二老爷兴奋地以手扶额:“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我这就去求爹爹”
“别,你的脚,先在我这里歇息,爹那边让我去说”陆大老爷伸手将他按住:“等下还得参加宴会呢”
在陆大老爷这里等了半天,等换好了衣裳,陆大老爷就回来了:“二弟,事情已经办好,老太爷答应了”
陆二老爷忙站起身来:“多谢大哥”
“你啊,就是太宠轩儿了咱们陆家人都爱孩子,不但是你,就连老太爷也重溺着畅儿和爽儿,都将他们惯得不成样子了”陆大老爷苦笑摆头
一提起陆爽,陆二老爷脸色就变了:“这个败坏门风的恶心东西,等下见到吴节,定将这个登徒子拿下”
第二百二十九章论嫁,家丑不可外扬
“这事情只怕还真做不得。(!)”陆大老爷摆了摆头。
“怎么,可是顾忌吴节背后的那个内相,大哥是否已经查清楚吴节同他的关系?”这句话说所说的内相就是黄锦,司礼监掌印太监手握批红大权,若说起权势来,比起内阁首辅严嵩还强上一分。
毕竟,臣子们送上去的奏折,内阁只能提出处理意见,谓之拟票。而司礼监则代天子决定同意与否。
当然,对于天子或者司礼监的批红,内阁如果有不同意见,可以拒绝执行,谓之封驳。
所以说,明朝政治最大的特点是相互制衡,内庭和内阁互相牵制,再加上言官的风闻奏事,把持舆论。如果君主不够强悍,基本会被百官架空成一个摆设,颇有些后世民主政治的味道。
那日,吴节中解元的时候,竟然劳动黄太监亲自过来送喜报,这事让陆二老爷大为震撼。要知道,这可是一个能够与陆炳和严嵩相提并论的政治强人。也因此,即便吴节同自己女儿闹出那么一出,陆家还是生生地忍了,在没有查清楚这件事的原委之前,倒没想过要拿吴节怎么样。
本来,此等大事应该由陆老太爷亲自决定的。可惜那日他强行出来与中举的生员们见面,受了风,立即就发起烧来,到现在还没有痊愈,也给不出任何指示。
刚才陆人老爷也是说的气话,以陆家如今的情形,老太爷又只剩一条命,根本惹不起黄锦的。
“还不是查得很清楚,但根据南衙的探子们来报,倒也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说起这个吴节,还真有些奇异之处,我们以前还真是小看他了。”
“兄长可说的是他和万文明的关系,此事我大概也知道一些。”陆二老爷说:“当初在成都的时候,吴节得了一张古方,治好了万佥事独子的天花。但万文明这人胆小怕事,做了佥事之后一样不管事的。这样一个人物,咱们陆家还不放在眼里。”
锦衣卫佥事说起来挺吓人的,其实也就是一个办公室主任一般的角色。若上头信任你,自然可以统领全局,可若没有强力背景,你也就是个书办头儿。
万文明是皇帝钦点的,可陆家人却知道,这人和皇帝却没有任何关系,也不属于朝中任何一派,就是个过渡性的角色,干上两年就会被换掉的。
而且,下一届锦衣卫指挥使的人选皇帝也已经想好了,就是靖难功臣朱能的后人朱千户。
“不是他,据我所知,吴节来京城之后也就是从他手头低价买过一套宅子。接下来二人也没见过面,估计万文明也就是用这套房子还吴节一个人情,把他给打发掉干净。倒是吴节同李时珍关系密切,李太医在他家住了一阵子,二人相交甚厚。李太医为人古板,同谁都不亲热。可与吴节如此热络,这事就不得不让人奇怪。估计是知道吴节能治疗天花,就上门请教吧,可见这个吴节还是有些门道的。”
“不过是一个太医而已。”
“也不是,太医,尤其是李东壁这样的国手,同京城里的达官贵人们都有很深的交情。人谁不老,终归有一天会落到他手上的。”陆大老爷皱了皱眉头:“二弟,黄锦年轻时勤练武艺,又因为当时不过是一个小太监,结果就落下了病根。这次听到李时珍来了京城,又住在吴节家里,这才寻了过去。又知道吴节同李太医交情不浅薄,索性就拿了喜报过来给吴节,算是卖了李时珍一个面子。”
说到这里,他叹息一声:“我也是练过武艺的,所谓穷文富武,尤其是黄锦所练的那种霸道的外门硬功,需大量药材和精美膳食辅助。否则,不但练不出什么东西,反将身体练出五痨七伤来。这也是许多武人寿命都不长的缘故,当年黄锦还没显贵之前可穷得尽,估计身子也是出了问题,这才来找李时珍看病的。生死大限之前,任你官居一品,或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依旧逃不过去。”
陆二老爷“呀”地一声:“不说还忘记了,爹爹病成这样,怎么不去请李太医看看?”
陆大老爷:“爹爹的病不过是受了风寒,找谁瞧都是一样。那日李太医不是说他老人家的病没有大碍,只需静养即可,二弟你不用担心。”
两人想起李时珍那日说的话,面上有喜色微微一现。
陆二老爷叹息一声:“爹爹没事就好,只需将烧退了,养上几月,应该就能好起来。爹只要身子硬朗,能在陛下身边侍侯了,想来我陆家不难重现往日的辉煌。这半年来,我可是受尽了朝中小人们的气,当真是愤恨难平了!既然黄锦和吴节没有任何关系,他这次自投罗网,索性直接拿下了。”
“不妥。”陆大老爷还是在摇头。
陆二老爷:“兄长可是顾忌他的举人身份?”
“这是其一,毕竟他是今科头名。我锦衣卫虽然办过不少举人秀才,可传一个解元来问话还是头一桩,又是新科。这事动静太大,真捉了他,顺天府学政非来找我南衙拼命不可。毕竟,新科解元关系着他们的的面子。”
“学政官们是有些麻烦。”
“麻烦倒是不怕,真要办那吴节,还怕找不到证据。随便罗织个罪名,有铁证在手,别人也不好说什么。不过,怕就怕……”陆大老爷微一沉吟。
陆二老爷听兄长说有办法办吴节一泻心头之恨,一喜。可见兄长沉吟,就忍不住问:“怕什么?”
“这事,哎,真是……”长叹一声。
“兄长直言无妨。”
“怕就怕到时候办了吴节,反让京城其他人知道了爽儿和吴节的丑事,到时候闹得满城风ff8雨,咱们陆家的面子可是丢尽了。发榜那日又有那么多人,真到那时,要想不走漏风声,谈何容易,家丑不可外扬啊!”
“难道就不管了?”陆二老爷气得牙关紧咬:“也亏得林廷陈那孩子懂事,并没有因为爽儿的名节坏了就来退婚。否则,否则我家还真要沦为世人的笑柄了。”
“是啊,廷陈那孩子不错,真真是委屈他了。老太爷当初给爽儿选了这门亲事,想来也是看中了廷陈的敦厚善良。老太爷身子不好,依为兄看来,不如早一些让他们完婚,也好冲冲喜。没准老人家一高兴,病就好完全了。”
陆二老爷听到兄长这一句话,心中甚以为是:“兄长言之有理,我看这婚事可早些办了。反正当初咱们陆家已经答应过林家,只要廷陈中了举就让他和爽儿完婚,并给他一个官位。”
陆大老爷:“可即刻写信给成都知府林弼,以及廷陈父母,让他们操办婚事。想来,也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情。到时候,轩儿和廷陈也应该上任了,就连陆畅也该去江浙了。”
提起小儿子,陆二老爷心中大为不喜,骂了一声:“这小畜生早走早好,免得看见这个不成器的东西心中恼火。不过,爽儿与廷陈完婚之后,肯定不会嫁去贵州的。”
“那是自然,廷陈马上就要去苑马寺做官,难不成让他们天各一方。再说,老太爷又宠着爽儿,肯定舍不得她走。依为兄看来,索性将京南的那一片院子给廷陈,再划三座庄园过去做爽儿的嫁妆,让他们住在京城里好了。”
“如此也好,不过,我还是有个担心。”陆二老爷眉宇间都是阴霾。
陆大老爷觉察出二弟的不对:“怎么了,担心什么?”
陆二老爷:“爽儿是我的女儿,知女莫若父,她的性子自来就是个胆大妄为的。若住在京城,若还念着吴节那小畜生,再闹出什么脏事来……我,我也没脸活下去了。”
陆大老爷一惊,叫道:“怕就是怕这一桩,若说起爽儿,同老太爷的性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一旦有了主见,八头牛也拉不回来,偏偏又是极精明的性子。若再出事,我等如何向廷陈交代?”
陆二老爷恶狠狠地说:“所以说,即便将来有再大麻烦,就算闹个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