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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最才子-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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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

吴节这下才是真的大吃一惊了:“确实是晚生所作?”他心中也是疑惑,暗道:难道说小晏和杜甫的这两首诗词已经有人写了。或者说,这两人在这个时空出现了?

这个可能性极大啊,虽然唐、宋两朝并没有在这个世界出现。可有人历史人物还是存在的,比如李白,就是一个大将军、剑仙。没准杜甫和小晏在这一个世界的历史上还是诗人词人,而自己抄他们的作品,岂不闹出一个大笑话?

这个乌龙可摆大了,后果是严重的,足以让自己万劫不复,从此绝了在科场、文坛和官场厮混的可能。

有大滴的汗珠从背心渗出。

看到吴节惶恐的表情,文同知已经确信了那个谣言,声色俱厉,怒骂道:“好你个吴节,果然是个卑鄙小人,到现在还抵死不认。你也是官宦人家出身,竟然如此不要脸。作不出来就作不出来,竟然让人捉刀,当文抄公。多看你一眼,也脏了本大人眼睛。来人,把他给我轰出去!”

“等等,捉刀,怎么回事?”伸手拦住门子,吴节一个激灵醒过来,觉察到文同知话中的另外一番意思:“我抄袭什么,又抄袭什么了?”

“哼哼,你还反问起本官了?”文同知戢指吴节:“当本官不知道,你那一诗一词是唐小姐替你写的。可叹啊,唐小姐如此大才。就因为与你这个小人有婚约在身,竟不顾自己名节。可敬可叹,可惜。”

“啊,大人说我那一诗一词是唐小姐捉刀?”吴节总算听明白了,心中一松。看来是有人造谣,而不是与杜甫撞车,哈哈,实在太好了。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来人,把他给我打出去!”文大人大怒:“狂悖小人!”

“不劳大人,吴节自己会走!”吴节依旧扬声大笑:“人言可畏,可笑大人也是是非不分,还白不明。不过是道听途说,却偏听偏信,让晚生好生失望!”

一边笑着,一边朝门外走去:“不过是一诗一词而已,又有何难,吴节需要抄袭吗?”

看着吴节的背影,听到他这番话,文同知心中也是疑惑,不觉沉吟起来。

旁边,那门子忍不住问:“老大人,这吴节那一诗一词真的是抄唐家小姐?不像啊!”

“不像,这谣言可是从唐家传出来的。”

门子:“大人,这事又没有真凭实据,具体情形如何,也只有吴节自己知道。还有,唐家恨吴节入骨,这事恐有蹊跷……”

“兼听则明,偏听则暗。”文同知喃喃道:“一诗一词,风格各异,尤其是后面那首七言中的气象,却不是一个女子所能写出来的。或许是本官误会吴节了。”

“这事保不准。”

文同知:“对了,吴节刚才来拜访本官做什么?”

“大概是想打听一下本科府试吧。”

文同知苦笑:“府试,嘿嘿,只怕吴士贞过不了,知府大人已经说了,如此小人,就算在卷子上写出花儿来,也一概不取。也许本官可以选择相信吴节,可知府大人不信。你去追上吴节,告之实情,让他自己去知府大人那里自辩。”

“是。”



第四十三章锦江夜会

从文同知那里出来,吴节只觉得背心一阵湿漉漉的,用手一摸,摸了一手汗水。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重要不是同杜甫撞车就好。

前一阵,蛾子给自己买了很多许,其中就有一册《隋、卫诗选集》,是卫朝理学大师朱熹编纂的,其中却没有杜甫的名字,想必此人并不存在于这个时空,今后抄他的诗作也没有什么后患。

否则,以杜少陵如此大才,他的作品不可能不被朱老夫子看中,编进集子当中。

当然,自己在诗会上所作的一诗一次出自唐家小姐之手的谣言还是让吴节大为恼火,也不知道是谁放出来的。虽说谣言止于智者,可背上吃软饭的名声还是让人有些郁闷。

要想击破这个谣言,只能在今后再抄几首千古名篇为自己正名。

这一点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唯一讨厌的是,离府试已经没有几天,保人一事还没有落实,得想些法子。

文同知那里是不可能的了,如今谣言还未消除,再去找其他读书人,只怕在世人眼中,自己也是一个文抄夫,没人肯担保。

想了半天,也没想个头绪。信步走了二里地,渐渐地眼前的景物却是大变。

却见一条蜿蜒的小河从身前流过,河岸遍植杨柳。正值晚春,柳叶茂盛,风吹来,柳丝随风起舞,抚动春水,整条小河波光粼粼。

岸两边皆是红墙碧瓦,深宅大院,同红照壁一带的拥挤狭窄却大不一样。

拉住路人一问,才知道这地方叫浆洗街,以前本是一个染坊的产业,老板破产之后将这一片卖掉了。后来,因为此地有河有景,逐渐变成四川省富贵人家的居集地。

也因为一省的财富都汇聚于此,娱乐业也是异常发达,到处都是青楼楚馆,更有画舫在河中顺水飘来,有琵琶声不绝传来:“……记得小颦初见,两重心字罗衣。琵琶弦上说相思……”

一个正在街边水井处提水的汉子也扯直了喉咙唱道:“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

吴节微微一楞,才想起这是自己的作品,当真是有井水处皆唱吴词,难免不小小地得意了一下。

“请问一下,附近可有食肆?”早就过了饭点,吴节身子又弱,不觉得有些抵受不过,拦住那打水的汉子,连连拱手。

“吃饭啊,倒是有。”汉子指着河中的画舫,笑道:“就是贵,就那拿艘船来说,那可是彩云姑娘的船,寻常人不揣上几十两银子,根本就不敢去。不过,如果你有吴士贞的才学,或者不用花一文钱吧。”

“我可不去那里,免费的也不干。”吴节苦笑,“算了,还是另寻去处吧。”

就问了路径,知道自己刚才只顾埋头走路,却走反了方向,需要回过头朝东。

刚走不几步,就见文同知家的门子急冲冲走过来:“士贞先生,吴士贞,总算将你找到了。”

“吴士贞,你是吴士贞!”那打水的汉子惊得大叫起来。

同那门子走穿过两条街,在一家食铺里干掉了两碗腊肉豌豆饭,吴节才感觉舒服了许多。抬头看看日头,竟有些西斜。

想不到竟耽搁了这么长时间,也不知道蛾子在客栈里担心成什么样子。

他这头顾着吃饭,那头,门子已将文大人带的话说完。

吴节咽下最后一口饭,抬头看了门子一眼:“这么说来,我这次府试是断断过不了的?”

门子叹息一声,说道:“士贞先生,我个人是相信你的。那一诗一词,根本就不是一个女子所能写出来的。连文大人也心中疑惑,对这个谣言半信半疑。可我们相信你又有何用,关键还在知府大人那里,他可是直接握着你的前程的。知府大人姓林名弼,却不是进士出身。大概是这个原因,林大人平日里却最喜诗词。听人说,你那一诗一词传到成都之后,知府大人日夜俄咏,赞不绝口,逢人就说‘吴节诗词,气象阔大,亭亭如岭上松’人都快魔障了。可等抄袭传言一出,知府大人却气得大叫三声‘小人,小人’。”

见吴节一张脸变成铁青,门子又说:“知府大人说了,只要他在成都做一天知府,那个小人……吴节你就别想过府试这一关。”

“士贞,我是相信你的。”门子又重复说了这句话,继续叹息道:“文大人说了,是非曲直如同迷雾,也看不明白。可就因为这个缘故耽误了前程,却是遗憾。不妨去拜会知府大人,当面澄清。”

“多谢先生。”吴节站起身来,一拱手:“还请指教。”

门子慌忙回礼:“知府大人的从弟从老家过来探亲,为了给从弟接风,林大人特意在锦江望江楼办了个酒宴,遍请成都府达官贵人和有功名在身的士子一聚。士贞不妨去那里求见。”

“好,吴节这就过去,告辞了。”

与门子分别,雇了一顶轿子,吴节匆忙往望江楼方向而去。

望江楼位于成都东面,从浆洗街去那里要穿越整个成都城,需要花些时间。

一路上,吴节想了想。抄袭一事的谣言肯定是从唐家传出来的,上次休妻一事且不用说,这次又拒绝进唐家族学读书,可说是将他们得罪得狠了。以至唐家人使出这么恶毒手段,当日唐小姐确实写过一份诗稿给我,让我直接抄上去。

如今,黄泥巴落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府试很不正规,能否中,可以说是知府大人一句话的事。

可如今知府说了,只要他在任上一天,我吴节就别想过关。

所以,必须要让知府相信,那一诗一词不是抄的。

这事倒也简单,林知府不是要办一个宴会吗?文人雅集,席间肯定会吟诗作对,到时候我再抄几首千古绝句上去就是了。

这种即兴赋诗,又不可能提前知道题目。只要能够震动全场,我身上的嫌疑也就洗清了。

想到这里,吴节心中轻快起来。

可事情并不像他所想象的那么简单,到了望江楼,事情又发生了变化。



第四十四章好运的家伙

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可望江楼下却点起了两排灯笼,将一片竹林照得光影斑斓。

林知府的酒宴已经设下,最近气候非常好,江边风虽大,却显得凉爽。

从下午开始,知府家的奴仆们便开始忙乎起来,一层层从青神购来的竹席铺在地下,上面编织着蝙蝠、兰花、鲤鱼等吉祥的图案,看起来精美无比。

可与挂在两便充当帷幕的蜀绣帛绢比起来,还是差了些。

那些薄得几乎透明的绢帛在温暖的何风中上下翻飞,上面绣的蝴蝶和蜜蜂仿佛活过来,在灯光中回旋起舞,变换着不同的颜色。

即便是见多识广,与会的书生们还是被眼前的景物惊得目瞪口呆。

连如流水价般送来的雅鱼、竹蛹和月熊掌这样的精美食物也忘记受用。

富贵,这才是真正的富贵气象啊!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更何况是成都这种仅此于两京和淮扬的膏腴之地。林知府望族出身,从小立志读书仕进。可惜运气不好,功名止步于举人,无奈之下只得走门路做了官。

靠着朝中一个亲近的大老提携,宦途倒也顺利,如今竟然做得大府的知府。可惜此人有些喜欢钱,在成都为官一任,很是发了些财,日常用度也极尽奢靡之为能事。

今日来参加这个宴会的人数不多,只四五十人,可都是有功名的青年才俊。就这个宴会的豪华程度,却比唐家诗会要强上三分。

宴会尚未正式开始,可成都府的名士们都已三三两两地坐在竹席上饮酒畅谈,灯影飘渺中,尽显雅致。

在望江楼的二楼上,吴伦正一脸讨好地陪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书生说话:“稚钦兄这次从京城过来省亲,一路车舟劳顿,想必辛苦。不过,我们蜀中别的没有,就出得不少美酒。譬如剑南的烧春和城中的水井坊。素闻兄台好酒,吴论特意送来两坛,不成敬意。”

“呵呵,明卿有心了。”那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书生一脸傲气地微微颔首。此人正是成都知府的从弟林廷陈,字稚钦。他生得唇红齿白,身着一件秀才功名的谰衫,同吴论站在一起,二人都是一派风雅俊秀。

林廷陈又道:“蜀地的酒我是很喜欢的,就是一路走来皆是穷山恶水,甚是难行。好不容易到了成都吧,却也没甚出奇之处。别人都说成都是锦官城,我还以为遍地都是锦绣,哼。”

说着话,他轻蔑冷笑:“望江楼应该是成都风景最美之地吧,我看也就这样。”

他话中极力贬低成都,旁边的几个奴仆都是本地人,皆面露不忿之色。

吴论却道:“稚钦兄说得是,这成都也就一普通的大城而已。锦官城一说并非指此处遍地锦,而是说这里是蜀锦的集散地。说起风景来,这望江楼还有一桩奇处。”

他指了指下面的那片竹林道:“那些竹子甚是奇异,别处的竹子都是圆形,而这里的竹子都是方形的。”

“也没什么了不起。”

“那是,那是。”吴论讨好地随声附和,奴仆们听到了,心中更是不快,看向吴论的目光中尽是鄙夷。

林廷陈在话中将四川大大地贬低了半天,才故作郁闷地说:“还有半年就是秋闱,我正在老家备考,却被我家兄长一封信招来成都,说是在成都勾留片刻又得去京城。千里迢迢,道路艰辛,多此一举嘛。”

林廷陈和林太守的老家在贵州,这一路走来,还真把他给折腾苦了。

吴论是何等乖觉的一个人,知道林廷陈话中有话,立即假意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问:“稚钦兄本是贵州人,马上就是秋闱,你怎么反要去京城,若是耽搁了前程可如何是好?”

林廷陈立即装出一副神秘的样子对吴论低语道:“是这个道理,不瞒明卿,我已经将户籍转去了京城。京城乃是藏龙卧虎之地,竞争激烈。若是在贵州,今年秋闱自然是轻而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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