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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水煮天下:十夫九美-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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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命运也只有死。

转过头,些许犹豫之后还是下令道:“无需逼供,杀了。”

“谢殿下……”汐了了深深俯在地上,如解脱了一般,地板上落下点点泪痕,“汐了了只是个寻常清倌,只是在北瑶稍有名气,后被安王重金买下,说要了了为她办事。送与殿下之后,她曾多次派人催促了了……殿下明鉴,了了只想苟活,并无加害殿下的意思……”

这是真话,如果汐了了想加害珑月,在她放下些许防备的时候,匕首毒药,哪一样要不了她的命?他曾经有无数机会,离她那么近。

院子里的死士渐渐散去,至于杀了人该怎么处理,无需她再操心。

“放心吧,如果不是我刻意放那人进来,如今王府中很难再有人潜入,不过,很抱歉。”珑月并没想到那个人会这么对待汐了了,她曾以为,顶多是接头罢了。

一句歉意却惊了汐了了,难以置信的睁大眼,半天,才颤抖着嘴唇问道:“殿下……不怪了了?”

“就算杀了你,曾经死去的人也活不过来,这事我也有责任,我没让你信我。”珑月说着,伸手要扶汐了了起身,却被他挪着躲向一边。

“殿下……疼……了了自己呆一会儿就好。”汐了了仍有些感动的发颤,却也知道珑月向来不喜欢他,知趣的躲向一边,“殿下……殿下对了了的好意,了了没齿难忘……”

珑月心中突然有种浓浓的歉疚,一个很古怪的念头没有预兆浮上心头,如果不是她贸然来到这里打乱了一切,这些人是不是都还能安然活着?

我不会,你来! (4)

弯腰将汐了了抱起来,仍旧轻飘飘的,再加上之前王府中的饭食并不算好,如今抱着,更像抱着片纸。

知道他还是在担忧,知道他所谓的相信也只是无奈之举,珑月径直将汐了了送回自己房中,或许这里,他才会觉得安全。

“殿下……”汐了了眼中若有水光,打量了下自己的身体,略有娇羞道:“殿下若是不介意,了了的身子无妨……”

“你好好歇着,院子周围不少人把守,没什么人能进得来。”珑月利落交代完转身就走。看来,一个人的立场能改变,观念还是不那么容易改变。

而她的到来究竟改变了多少人?

苏慕颜的悲欢离合,若不是她来,哪有那么多的翻天覆地?

溯的患得患失,若不是她来,又何必受了那么多苦,如今顽疾缠身?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来的对不对,如果她不来,溯被杖毙,那个傻子已经死了,死还是病痛,她甚至不知道哪一样在溯的心中更重。

其实,她对宫漓尘的影响最大吧?如果她还是个傻子,哪怕已经死了。宫漓尘要么是大权在握的王府管家,人前人后受着尊敬,要么是纳兰珑馨身边最值得信赖的人。

也正是她的到来,让王府中的格局发生了变化,宫漓尘不再是那个享受着淡然生活的管家,也渐渐被纳兰珑馨猜疑。

而之后,才有了那么多事,纳兰珑馨计谋害宫漓尘,又屡屡逼迫他。宫漓尘要她信他,才有了那么多痛苦……

轻轻推开宫漓尘的房门,不期然仍旧见到那如木桩般坐着的人,一动也不动,直到感觉有风涌入,才看向她的方向。

如果不是她,宫漓尘永远不可能落魄到这个地步!

“能不能帮我倒杯水?茶壶空了。”宫漓尘淡淡说道,从气息上就已经知道了是她。

珑月赶忙拿起茶壶,桌上还有些倒水时不准确而留下的水渍,她已经好几天没来照顾过宫漓尘。本不想让他知道王府中的纷乱,想给他营造一个没有争斗硝烟的环境,可是,接连守在汐了了院中寸步不离,终还是……怠慢了他。

将温热的水递给宫漓尘,抓起他的手一五一十将尘埃落定的事写下,顺带表达自己的歉意,却不想宫漓尘的手指微微一拢,不再让她写下去。

“原来是因为无处可去。”宫漓尘收回手淡淡说着,缓缓站起身来走向床榻,“王府中尚有空房数间,不送。”

嗯?珑月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虽说她也有考虑不周之处,或许宫漓尘更加愿意事先就将筹谋之事说给他听,可是这语气……怎么不像是气这个呢?也不像是气她怠慢了他。

而她也并不是没地方住才来的好不好,几天没见,她想他行不行?

赶忙上前几步拉起宫漓尘的手,却不想,宫漓尘猛地捂住口鼻,抬头望向房顶,站定在屋中,一动也不动了。

房顶上能有什么?珑月顺着一起望过去……什么也没有,难道是有什么人在屋顶被宫漓尘发现?

我不会,你来! (5)

刚要问,只听宫漓尘含糊着声音道:“没什么异状。”

没什么异状他在看什么?

珑月一头雾水去拉宫漓尘的手,捂着做什么?牙疼么?

然,宫漓尘争执不过,无奈放下手,只见鼻翼处隐隐的血红,这……天气太热了么?

珑月赶忙扶着宫漓尘坐下,在水盆中湿了块帕子放在他额头,越看越觉得想笑,越觉得……宫漓尘越来越像个人了。

抓着他的手写道:“屋子太小容易闷热,我明天让人送些冰块进来。”

“不必了,偶尔燥热而已。”宫漓尘仍旧淡淡说着,取下额头上冰着的帕子,将脸上的血迹擦净,避开珑月的手,自行在水盆中洗着帕子。

珑月瘪了瘪嘴,宫漓尘似乎是生气了,原因不明。

见宫漓尘走到床边褪下外袍,随手甩到一边,而后径自躺下,留下她一人尴尬站着。

上前几步刚握起他的手,只见他轻轻一挥,转过身去,给了她个后背。

珑月索性在他后背划道,生我气了?

没反应。

我以后不会再隐瞒你,好不好?

还是没反应。

以后不会再离开数日不见,好不好?

仍旧没反应。

那我走了?

没反应。

珑月深深叹了口气,要说守在汐了了院子外面分身乏术那是骗自己的鬼话,而实际上,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宫漓尘。他总是这样反应缺缺心思不明,她又怕自己总是来骚扰他,他不拒绝却勉强自己。也怕他勉强的最终忍无可忍直接开口与她挑明,她有些不敢面对宫漓尘,不敢问出心中的疑惑,她承认,她害怕失去。在失去过一次之后,更加害怕失去。

她尊重他的一切想法,却在尊重的基础上……宁可不知道。

或许宫漓尘有着他自己的立场,毕竟她回来,摆明了就是要与纳兰珑馨一较高下,宫漓尘的位置很尴尬,他的心情会很复杂,这些她都能理解。

直起身来刚要走,却突然袖子一揪,宫漓尘不知何时扯住了她的袖口,随即又松开,还是背对着她一动也不动。

久未在盘起的长发铺撒在床榻,萦绕在纤薄雪白的里衣上,随着他沉绵的呼吸起伏又似缠绵,静静的,无声散发着诱惑。

她是爱他的……

珑月慢慢坐在床边,自后抱着宫漓尘,耳朵贴上他略显发烫的后背,听着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她是爱他的,爱得心痛,爱到患得患失,爱到可以无限卑微却不能卑鄙。

宫漓尘的身体有些僵硬,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他是在忍耐么?忍耐她不规矩的举动?

半晌没有得到任何反应,珑月识趣的直起身来,却不想,久未有反应的宫漓尘突然翻身坐起,一把将她压倒在床榻上,双手撑着她的肩头,那双迷蒙的眼睛中,火光隐现。

猛地撕下脸上的易容,露出那张如妖媚一般的容颜,定定看着她,又不知在看什么。

高挑的眼梢露着几分倔强,别样的神采让那双眼无端惑人心神,似有纠结的淡淡眉心衔接着完美曲线的鼻梁,而那其下,薄唇紧抿,仍旧纠结万千。

我不会,你来! (6)

额头上微微泌出汗珠,顺着眉梢划过,迅速略过精致弧线的脸颊,最终汇集于尖尖的下颚处,映着火光的晶莹,倏然滴落。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仿佛已经凝固了,忽听宫漓尘似豁出去一般咬牙道:“我不会,你来!”

他不会?她来?

珑月眨着眼睛一脸困惑,宫漓尘中暑热糊涂了?

而后,后知后觉脑海中突然一声惊雷炸响,眼睛顿时瞪得老大,他……不会,她……来……

事实的情形则是,帝王影卫,如溯,如宫漓尘,对情事只有一知而连半解也没有。帝王训,影卫之职在于忠心护主,情事反倒会让影卫失了立场本心,人有情而易动摇,故影卫皆不授情事一项教导。

而之后的帝王虽有临幸自己影卫的事,但也因其白纸一张,反倒喜欢那种青涩与懵懂,与送进宫中调教好的男人们大相径庭,也颇为有情趣。

虽然也有影卫在保护自己主子的过程中难免目睹这些事,可是,珑月和纳兰珑馨却从来没有过这等事。

那也就是说……宫漓尘还真的不懂,溯也不懂。

珑月惊愕过后一时间难以反应,她万万没想到,宫漓尘居然是等着她……呃……主动?

她来?她也只是听过见过,她来……

宫漓尘历尽心中纠结才说出的话,半天也得不到一丝回应,看不见身下人的表情,却也能感觉到珑月的身体瞬间僵硬,就连呼吸也沉了,一动也不动。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就连烛火也那么应景,飘忽了几下,突然熄灭,徒留一室昏暗任由月光添彩。

珑月微微一动,笑着缓缓勾上宫漓尘的脖颈,感受着他也同样僵硬,挺起身,慢慢贴上他的唇,“漓尘……我爱你。”

感觉到薄唇唇角勾起,轻若羽毛般细碎的吻追逐着他的笑意,略微感觉到他的无措与僵硬,揽着他的脖颈侧身躺下,这或许才是爱人之间该有的,而她们……早已是夫妻。

宫漓尘滚烫的双臂紧紧搂着她,身形紧贴,让她能清晰感觉到他的激动,他的急切,他其实是爱她的,与她一样。

“……月……”沙哑的声音仿佛最有磁性的声线,轻轻浅浅的喘息,萦绕在心头紧紧捆缚,一个字则已,无需言爱。

再次附上那抹轻轻开阖的唇,舌尖轻挑,却仅仅是滑过,掀起他细细的战栗。浅尝辄止,更加引起呼吸渐促,夹杂着急促的心跳声,身体纠缠,每一处都如胶着一般再也分不开。

宫漓尘似乎再也无法满足,猛地附紧了她的唇,生涩的吮咬,唇舌纠缠中,慢慢挑开她的衣扣。

珑月微微一笑,慢慢闭上眼,回应着他的激情,她的宫漓尘,无需被动。

撩过坠在手臂旁的发丝,摸索着勾开他里衣的系带,触手一片滚烫,光滑细腻的皮肤下块块隆起肌理分明,在她掌中起伏着。

顺着胸口轻缓向下移动,耳边尽是粗重的鼻息,夹杂着几声难耐的闷哼,声声撩动人的心尖。

紧致的小腹,健硕的腰身……

我不会,你来! (7)

突然,砰地一声,毫无预兆突如其来的巨响,似乎是门板被击得粉碎,没由来的狂风卷着木屑直扑床榻!

就连宫漓尘也听见了巨响,猛地一翻身将珑月护在怀中,木屑纷纷扬扬撒了一屋,随即,狂风不再,一切诡异般迅速归为沉寂。

门外传来轻功的声音,一应死士纷纷赶至,“主子……”

“先别进来!”珑月迅速说着,将宫漓尘的里衣拢好,又替他将外袍披上。

屋内还残留着暧昧缱绻的气息,宫漓尘的呼吸仍旧急促,依稀月光下,隐见咬牙。

珑月穿好衣服草草拢了拢头发,这才现身屋外,只见一应死士均跪在院中,一脸惭愧道:“让主子受惊了,我们……未能看到是何人出手。”

就连溯也被惊动,几步走上前,捡起地上细如牛毛飞灰般的木屑,隐隐皱眉,若有所思。

而珑月也注意到了那些木屑,可以说,整张门板已经消失了,全部化作了灰,仅留下些许残渣而已。这种武功似曾相识,这片地域中,能有身手不惊动数十名死士,还能在出手完全破坏门板后不被人发现半点踪影的人……

不是说疯了么?是说变得更幼稚了么?

“无需自责,来人武功高强,但是并没有多少杀意。”珑月淡淡说完让死士们离去,转头看向溯,只见他不知已经打量了自己多久,那脸上仍旧带着莫名其妙的欣慰笑意。

没等她说话,溯利落转身离去,不甚利落的步伐,却无端给人轻松的感觉。

本就不算大的房间落满了木灰木屑,宫漓尘已经打理好了衣袍坐在床边,仍旧如钟一般,只是烛火照耀下,那张完美如妖般的脸上还泛着晕红,证明着刚才未完的事。

替他带上一顶帏帽,带着他走到旁边跨院,曾经他的房间。

在入府的时候,他的房间也已被打扫干净,新换的床褥,甚至地板都被刷洗过,微微反光。

哪怕宫漓尘看不见,珑月还是极其歉意的一笑,她知道,或许这并非针对什么人,而只在针对她吧,虽然原因不明。

看着宫漓尘发丝间参杂的木灰木屑,吩咐人尽快准备了沐浴的水,虽然半夜兴师动众,可是不洗也没法睡。

宫漓尘一直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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