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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水煮天下:十夫九美-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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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吧,哪怕是一场不甚完美的戏,落幕之后,有多少人会恨他?

报应吧,哪怕最毁灭的报应,也无非是让他粉身碎骨魂魄无依,他此一生,孑然而来孑然而去,他不悔。

一场撼动他心灵的梦,一幕如烟火般的盛筵,最终落为轻轻的一个吻。

“永别了,我的兔子。”

…………

几句废话:文有自己的灵魂,文中每个人物也有自己独立的灵魂,我缔造了一个世界,却不是这个世界的上帝,不可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我只是一个记录者,记录这个世界中并不绝对完美的故事,记录文中每个人推动自己的爱恨生死。三番几次的被打断,最终给了帝景天,也不是蓄意蹂躏真情蓄意蹂躏读者,而是帝景天他也有他的道,他有他灵魂的宿命,他也有他的向往与坚持。当然,如果有人要用很简练粗暴的语言说宫漓尘最终吃了剩饭穿了破鞋,那我也很无奈,因为我的文一向不是那种泛着粉红泡泡的童话。

我的心也有点儿沉重,为了帝景天的落幕而沉重,也为了即将离我而去的人沉重。

这本书会在加更不缩水剧情的情况下尽快完结,逢年过节回来看看我吧,还会开新文,祝各位周末愉快……

永别了,我的兔子 。。

摄政王失踪了。

明里京都防卫王府侍卫几乎将整个京都翻了个遍,而暗里信枭死士纷纷出洞,也几乎找遍了所有的角角落落。京都中快要被挖地三尺,京都外十几里山野细细搜寻,仍旧没有一点儿痕迹。

女皇秋游本降旨要摄政王伴驾,可如今谁也找不到人,就连摄政王身边的影卫也愧疚得几欲自裁,那便不像是抗旨不遵,更何况,各方授意找寻摄政王虽有不同目的,但均未找到其下落。

摄政王失踪,纳兰珑馨总不能昏到了要求带着摄政王没过门的王夫秋游,降旨继续寻找,却也没坏了多少秋游的兴致。

唯有一点,若是一个月之内都找不到摄政王,恐怕就要发丧昭告天下了。

苏慕颜一怒之下闯进珑月的院落,却被溯死死挡在屋门前,无以辩解,好在竹真硬着头皮面见表示,珑月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不会有性命之忧,但在自己的府中却被人掳去,便又是溯的失职,以待罪之身拼力找寻,哪怕并非要将功折罪,他也早已经自责得恨不得自裁。

他顾念着珑月与宫漓尘情意缠绵,不愿离得太近,不愿去打扰她们,他也知道宫漓尘不大喜欢他总跟着珑月。

而他与帝景天也算熟识,帝景天一次次救珑月,又治好了他身上的伤,他从没想过帝景天会伤害珑月。

不,这不是借口,是他……没能保护珑月。

“还是没找到?”宫漓尘不抱太大希望问道。

溯沉重点了点头,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雨丝浸透,短发一缕缕滚着水珠,仅喘口气的时间,脚下便积起了一小滩水。用力一咬牙,转身又冲回雨雾中,不管能不能找得到,唯有这么找下去,他才不至于恐慌得几欲劈了自己。

宫漓尘望着阴暗的天空,第一次感受到,他可以毫不掩饰的担心珑月,却无能为力。他的身份是个禁忌,而其实在王府中,他的存在也是个禁忌,就连苏慕颜也并不知道有他一直住在珑月房中。

他无法出去寻找珑月,手上更没有任何可用之人,只能枯等,或许帝景天说的没错,无用如他……

秋雨清凉,下了整整两日,他两日未合眼,望穿了天际唯独望不见心头所念之人,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被夺去了爱人,他却只能束手无策。

忽然,眼前昏暗了些,一片油纸伞出现在头顶,遮去阴暗的天空,挡去了绵绵细雨。

“先回去吧,你伤势还未痊愈,已经两日未歇,再淋雨恐怕要病了。”竹真面对他仍旧是百般的惶恐不安,小心翼翼举着伞,顾不得雨丝洒在他自己的后背上。

宫漓尘微瞥一眼,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其实怕自己,也或许是讨厌自己,这王府里现在知道他存在的人,又有哪个不是对他退避三舍?可他又偏偏敢来替他撑伞,讨好他么?仅为了不被赶出府去?

竹真不安的悄悄打量宫漓尘,细细的雨丝飘入后颈,一片冰凉,犹豫了一下,又道:“珑月不会有事的,吉人自有天相……”

永别了,我的兔子 。。

“不用你管。”宫漓尘冷声说着,连看也不看他一眼。

“可是……你若是淋雨病了,珑月回来会难过……”竹真惶惶不安说着,又顺着雨丝的方向挪了挪伞,自己被淋着似乎浑然不觉。

是为了珑月么?他若病了,珑月会难过……

一旁廊下屋门突然开了,一抹水红怒气冲冲奔向院中,一把拉住竹真就向屋里扯,“管他做什么?!爱病就病爱死就死,他一句话就能把你从王府又扔回勾栏里去,他不在乎你的死活你干嘛在乎他病不病的?”

竹真被拽得一个踉跄,努力伸长手臂撑着伞,“别,他不是……”

汐了了用力将竹真向屋内拖着,愤然骂道:“就是犯贱!就是犯贱!有点儿骨气好不好?!大不了被扔出去我接客养你!”

“那个……”竹真的体力不比汐了了,被拖得一步步挪。看看汐了了,又看看宫漓尘,努力想将伞递给他,却无奈,他根本不接,“先回去好不好?一会儿我让人送热水进屋,你先沐浴,喝些姜汤御寒……珑月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好好休息……”

油纸伞飘然落地,在泥泞的石砖上骨碌碌打转,宫漓尘转身回房,砰的一声关上门,一室的宁静,却平复不了心中的波澜。

不一会儿,乔易却前来敲门,递给他一封信,而他与北莫瑾,也有许久再未联系。

“欲取之,先与之。爱乃利器,需剑鞘将锋芒化为融光。斩尽枝叶,独木难活。”

…………

细丝般的秋雨只持续了三天,天空乍晴,秋高气爽。

而一场秋雨仅仅凉爽了一天,燥热又一次席卷大地,蒸发了仅有的水分,不知焦灼了多少人的心。

找不到,找不到,任何地方都找不到珑月的身影。

女皇的秋游又一次败兴回返,据说是在回京都的路途中遭遇了刺客,幸好有前车之鉴做了完全的准备,刺客并没造成多大的骚动,却留下了痕迹。

刺客所持兵器箭矢之上,明明刻着曾经靖王府的标记,虽然被封为摄政王以后,靖王府标记的铁器统统都要回收重铸,可如今却在刺客手中,颇耐人寻味。

有人云,摄政王早已下落不明,这等事,明显就是栽赃陷害,却没应了突发状况。

而也有人云,摄政王野心昭昭,恐怕秋游之前便早已有了打算,谁知道是真失踪了,还是就此便要起义,先行挖地三尺躲起来了呢?

既然有此疑虑,纳兰珑馨一声令下,当真派了一批人马冲进摄政王府,真的要挖地三尺看看珑月到底在不在。

沉洛深知纳兰珑馨的心思,首当其冲带着人直奔珑月的院落,乔易紧随其后,先行安抚了竹真和汐了了,又请出了千净流,可珑月屋里的人……

吱呀一声,门轻轻打开,宫漓尘一袭淡蓝衣袍,长发梳得分毫不乱,不易容,也不带面纱帏帽,大大方方站于众人面前。

纵然满脸的疲惫忧愁,仍旧遮掩不去那绝色的面容,院中十几个侍卫,登时都看愣了,更有甚者身为侍卫的女子,咣当一声掉了刀剑。

永别了,我的兔子 。。

就连沉洛一时间也呆愣在了原地,从来没听说摄政王府上还有这么个人,而如今却从珑月房中走出,那副容貌,那一身的气韵,似让他觉得是只精魅游走于世间。

“搜吧。”宫漓尘淡淡一句,仿佛根本没看见沉洛,慢移几步,站定一旁。

“敢问这一位是……”沉洛客气问道。

乔易几步上前,拱手道:“这位大人,他乃是千净流公子的哥哥,摄政王一并救下这兄弟二人之后,此人伤势极重,一直昏迷不醒,不便声张。”

“叫什么?”

“千净尘。”

一旁千净流微微一愣,突然有了个哥哥……脸色怪异了一下,倒也没开口说什么。

而沉洛上下打量着宫漓尘,其实要说是兄弟,人和人之间多少都会有几分想象,更何况,不是亲兄弟的反而还能一模一样,也就暂且放下了疑惑。

一行人在珑月的院子中翻箱倒柜,每一块石砖每一寸墙壁都细细敲打查探,而如此放肆的举动,却没什么人过于抗拒,他们都希望,如此大动干戈的挖地三尺,兴许真能将珑月找出来呢?

然,偌大的王府搜了整整一天,沉洛带着人马无功而返。

宫漓尘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千净流的衣领,“你不是预世传人么?珑月到底在哪?”

“我已经说过了,这种事算不出,更何况,她的命,我根本看不到。”千净流一脸无辜道,他也想知道珑月去了哪,毕竟是他命中的贵人,他还答应带她去找风魄。可是,自从珑月失踪,已经有好几个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但他真的不知道。

“她的命你为什么看不到?”宫漓尘慢慢松开千净流的衣领,他必须承认,连日来的焦灼等待,已经消磨光了他所有的耐心。

“这个我不能说。”千净流利落捂住自己的嘴,不说。

“那我的命你能不能看到?你告诉我,我的命里是否还有她?”

千净流松开手,“我答应过珑月,不替你批命。”说完,重新捂上嘴,另一只手迅速将眼睛盖上。

“那帝景天呢?”

千净流怔了一下,想了半天又犹豫了一下,道:“其实你大可不必因为他的存在而妒火中烧,他的报应来了,许活不到明年年秋。”

“那他到底把珑月带去了什么地方?!”宫漓尘忍不住咆哮道。

千净流猛地向后一闪身直向自己的屋子冲去,“我不知道。”

…………

酷热还在继续,摄政王府在连日喧闹中又似乎恢复了平静,知了在树上叫得歇斯底里,纵然下人用竹竿沾去了不少,仍旧吵得人心烦意乱。

正门的门房小厮正窝在一边檐下少得可怜的阴凉处纳凉,昏昏欲睡,只听轻微的一声门响,沉重的大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一个人从门缝中淡然走入。乍看一身粗布麻裙,简单的发髻,乃是个女子。

“喂,出去!这是你来的地方么?!”门房没好气吼着,这大热的天,他连说句话都满心的燥热。

永别了,我的兔子 。。

女子脚步一停,又安安静静如鬼魅一般走出门去,不消片刻又回返,一脸无奈道:“这是我家没错。”

门房一阵诧异,这才看向那女子的脸,登时浮上一身的汗,忙不迭翻身跪在地上,如见鬼一般道:“摄……王……殿下……”

珑月无奈摆了摆手,“我是人不是鬼。”说完,慢慢踱着步子走向自己的院落。

正值午时,太阳将地上的石砖晒得花白一片,炙烤得周围草木打蔫,一路上也没碰见下人。而站定在自己的院子中,明明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应该就在屋里,如今却望而却步,甚至很想调头就消失。

她其实很想做个像纳兰珑馨那样的女人,并非是女皇的位置,而是有些羡慕她的心性。可以任性可以胡来,可以不去顾虑太多人的感受,反而这样的人,偏偏有人理解她护着她,因为她想做什么做什么,最起码不让自己为难委屈,因为她想不透周围人的心思,反而起码不用那么纠结。

而她有时在想,是不是她总是想得太多,太过于了解周围人的艰难辛苦,一番善意想让所有人都能过得幸福,不愿伤害任何一个人,才让自己过得那么左右两难,如今更像是逼进了死路找不到出口?

或许,想法少的人没烦恼,心境冷的人没麻烦,没心没肺才能活得悠哉自在?

帝景天,你让我又一次无法面对宫漓尘……

“珑……珑月……”身后一声惊喜颤抖的呼声,珑月转过身,只见满头大汗的竹真背着硕大的一个木桶,木桶外包裹着层层厚布,应该是极沉,已经压弯了他的背。

“怎么又做这些粗活儿?这是什么?”珑月伸手接过竹真背后的木桶,沉甸甸的,却异常冰凉。

竹真欣喜望外打量着珑月,见她没受伤,也按下心来,抢回珑月手中的木桶抱着,道:“一些冰块罢了,千净流怕热……你快进屋吧,他等着你呢。”

珑月回头望了望紧闭的房门,或许以宫漓尘的听觉,他已经知道自己回来了,但是……

又伸手接过竹真怀里的木桶,向千净流的屋子走去,“那你也不该做这种粗活儿,这么热的天,中暑了怎么办?”

竹真赶忙在后面跟着,笑道:“这两天太热了,千净流屋子里的冰块一会儿就化,他实在受不住热,昨天已经有中暑的迹象了。不停的添冰块扫水,下人们已经有些怨言……”

“摄政王府的工钱比别的府中要高出一倍还多,愿意留下来,他们就不该有怨言。”珑月不禁心中有些窝火,她再怎么说也是地位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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