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杀文明-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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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如果现在他还是用老办法闭上眼睛来应对,刺花会给他机会吗?不,她没有那么蠢。夏启不能坐以待毙,他必须另外想办法。
不远处的高塔轮廓已经不能信任了,所有的能看得到的参照物也都不能信任了。它们都有可能是迷雾所造成的幻觉。但有一样东西不会骗人。
脚下的土地。被刻意隐藏在浓浓的灰色雾层之中的土地。夏启蹲伏了下来,双手抓住了被雾气打湿的土地,他觉得自己仿佛就是一柄长剑,随时等待从剑鞘中跃出的长剑。
可白鸦岭的土地里蕴含着某种东西,是一股能抽取出来的疫病,就像疖子里的脓水。夏启的手在微微的颤抖,他攥着泥土,就像攥着三头巨龙粗糙的鳞片一样,只是更加遥远,也更加淡薄,仿佛更深处之地潜藏着一头谁也看不见的恶魔,正等着他为它打开监禁的牢门。他知道这样做的代价,但他没有选择。
冰火冷焰在他的双手上迸发,像两只快速膨胀的巨龙,将整片大地纳入炙烤的范围。铅灰的土壤像被放进了巨大的蒸笼里,潜藏在里面的腐朽的恶臭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而土壤的温度却降至冰点。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在冻结,唯有源源不断的恶臭还在空气中弥漫。
“够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声吼道:“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夏启回答道:“冻土可以阻止你的根茎,腐朽能能让你的花朵凋落。”
刚说完,夏启就听到某处传来熟悉的笑声。“那什么能阻止我呢?”
是痛苦女王!
他愣在了原地,就好像被时间静止了一样。他在嘴唇上尝到了鲜血的味道,古怪之极,就好像被痛苦女王亲吻时的感觉。
迷雾开始变薄。他看到对面一个披散着头发的人影正在不紧不慢的朝他走来。
雾气更薄了一些,足以让他们辨别出彼此的脸。夏启看着那张洁净的笑脸,痛感棒还系在她的腰间。不由自主的,他感觉血管里的血液发出钢铁般的嗡鸣,痛苦的嘶吼在骨骼里不安的回响。这真的是曾经被他击败过的敌人吗?自己真的击败了痛苦女王了吗?他站起身来,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我已经杀掉了言好,”夏启僵硬的说道:“你们所保护的东西已经完全被摧毁了。”
痛苦女王看着他,她的目光似乎能刺穿他内心最柔弱的地方。“你更强大了。不错。”最后一句话更像是在赞赏。
夏启猛的一怔,痛苦女王为什么会丝毫不在意她所要保护的东西呢?此刻扰人的雾气已经散尽,高空的冷气变成了细雪,夏启可以感觉到脸上飘落的雪花,一碰皮肤随即融化,像一阵轻柔的抚摸。痛苦女王还穿着贴身的皮装,笔直的站在夏启的面前,在他完全可以攻击到的范围内。天边的阳光在她身后形成一道美丽的光晕。
夏启只能竭力保持镇定,但他的心脏却一直在胸口狂跳个不停,他的肌肉绷得像快要涨断的弓弦,他不知道自己是更担心痛苦女王对他皱眉,还是对他微笑。
他迅速的分析了当下的情况:痛苦女王的站位把她自己的弱点全都暴露出来了,只要足够快,完全可以一击得手。但痛苦女王'共享'的超能力是不会让他得到想要的结果的。而刺花并没有陪伴在痛苦女王的身边,她正孤零零的站在远处,目光恶毒的盯着这里。
这非常不合常理。怎么看,都像是一场精心设计好的陷阱。
这样的顾虑让夏启不敢贸然攻击。“你来这里不会只为了称赞我的吧?”他看着痛苦女王的眼睛,却发现目光触碰的那一霎那,痛苦女王的眼神似乎比他躲避的更早更快。
“我是来帮助你的。”痛苦女王一副不容置疑的口吻。
“帮助我?”夏启觉得这样的谎话简直是对他智商的藐视,“你亲口承认杀掉了我的朋友,现在又来说要帮助我?”
“没错。”痛苦女王理直气壮的回答道。
“你究竟在玩什么鬼把戏!?”夏启攥紧了拳头。虽然痛苦女王对他还有潜在的影响,但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屈服在她脚下的男人了。
“你的朋友的镜人还活着吗?”痛苦女王单刀直入的问道。
“在你说我的朋友死掉之后,他们确实还活着!”夏启冷笑一声。
“我派刺花去过泥泞之地了,”痛苦女王笑了笑,丝毫不在意夏启的恶劣态度:“我的鱼人兽又死了三只。”
“你是说——”夏启眼瞳中光芒一闪。他知道痛苦女王欺骗过他,并且还可能正在欺骗他,但他非常希望她这句是真实的。
“先别高兴,”痛苦女王继续说道:“刺花跟我保证过亲眼看到他们是在迷晕的状态下,被丢进泥泞之地的。”
“可他们一定还活着!”夏启难以掩饰自己的兴奋,“一定是有人把他们救了出去。”是谁呢?是谁救了他们?
“看来是这样的,”痛苦女王耸耸肩膀,“对于某些人来说,他们还有存活的价值的——比如做实验——”
“不!”夏启猛地想起死亡壕沟里的情形。本来值得高兴的消息,在痛苦女王的讲述中就变成了痛苦的猜测。他愤怒的的朝痛苦女王吼道:“你别想用这样的方法摧毁我的意志。”
“我说过我是来帮你的。”痛苦女王仿佛受到了伤害一样,她收起了笑脸,抿着嘴说道:“我有丰富的人力资源,可以帮你寻找你那些朋友的踪迹,我还有你正确的寻找方向的线索。”
“是什么?”夏启急切的问道。
“带上我。”痛苦女王的语气没有丝毫讨价还价的余地。
“不行!”夏启的语气也斩钉截铁。
“莫非你还在害怕我?”痛苦女王摸了摸腰间的痛感棒。“你一再的拒绝我,难道是因为我在你的潜意识里——”
“我只是不想跟吸血鬼为伍!”夏启打断她的话。“而且我对你一点都不信任。”
“吸血鬼可是形容我妹妹的词语,用在我身上并不合适。我不过是喜欢用血洗澡而已。”痛苦女王笑道:“再说,信任从来都不是天生的,我们可以慢慢培养。”
“就算我能够相信你,”夏启说道:“你能保证刺花不在我睡熟的时候把针刺扎进我的心脏里面吗?她可是把你视作爱人啊。”
“我已经给她安排了新的任务,”痛苦女王仿佛胜券在握,“她要指挥其他属下在这里展开地毯式的搜索。”
夏启对此无话可说。“你说的新线索是什么?”
“看来你已经同意了。”痛苦女王笑着说道。
“先让我看看你所说的新线索。”夏启毫不客气的说道。
痛苦女王掏出一张白色的卡片。
“全息卡!”夏启低呼道。这是跟医生作战时候留下的身份全息卡。
“这里面有一条刚刚收到的未加密的群发信息。”痛苦女王说道:“信息的内容只有两个字,救命。”
“这算什么狗屁线索?”夏启有种再次上当的感觉。
“发信人或许你会认识,你的朋友也会收到这条信息,如果他们没有被监禁,说不定会前去营救。”
没错。二马虎他们被迷晕之后并不知道夏启经历了什么。他们或许也在漫无目的的寻找。如果同时收到群发信息,说不定也会抱着一丝希望去那里寻找。“求救信息是什么时候发送的?”
“就在刚刚,在你把这里搞的恶臭一片之前。”痛苦女王说道。
“发信人是谁?”
“——雷达。”
狂欢与盛宴(1)
咬人湾。据说它的名字源自于一个无从考证的传说。传说中,这片水域里生活着一种巨大的吃人怪兽。没人知道它们长的什么样子,也没有人知道它们究竟有多少只,但吃人的事情确实真的发生过。任何敢于在这片水域下海游泳的人,只要离开海岸超过50米,就会被早已潜伏在水下的吃人怪兽一口吞掉,毫无生还的可能。
这也是为什么死亡竞赛的地点选在这座孤岛上的原因。有了咬人湾这道天然的屏障,任何参赛者都无法逃脱出去。
这座孤岛还是一座活火山。地形结构非常的复杂,到处都是尖锐的岩石,以及深不见底的悬崖深渊,非常适合埋伏、偷袭等各种血腥又好看的场景的展现。这座岛上的植被非常贫瘠,但参赛者不必担心自己无处可躲。因为滚烫的火山岩石的关系,到处都有直入云霄的白烟。当然,这座没什么植物的岛屿上是找不到任何可以吃的东西的,参赛者们想要填饱那一上来就空了三天的肚子,只有两种办法:要么下到深海处抓鱼,放在火山岩上烤熟;要么杀掉其他参赛者,放在火山岩上烤熟。
而所有的这些场景,正是这些富甲天下而又无聊透顶的富豪们所希望看到的。他们不光是带来了自己的参赛者,也争先恐后在赌局中一掷千金。他们宁可把钱赌输掉,也不愿用来支付自己雇员的加班费。用他们的话说,他们不是在花钱,而是在追求自己的快乐、幸福。任何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不是吗?所谓的'死亡竞赛',不只是死囚们的狂欢,还更是富翁们的盛宴。盛宴过后,剩下的只有面目全非的残羹冷炙。
每年的这个时候,是气温开始转冷的季节,加上毫无遮拦的海风,让整个孤岛就像是提前进入了冬季。但这个时候也是咬人湾火山孤岛的岩浆活动最剧烈的时候,那些个冒烟的岩石就是火山的气孔,它们表层的温度最高能达到一千摄氏度。这会让整个地面看起来软乎乎的,但那些没有冒烟的岩石却像是冷却过的黑曜石,依然冰冷锋利。
对于那些被有幸或者不幸被选中的参赛者来说,白天稀薄的阳光并不能提供任何的温暖,夜晚更是伴随着刺骨的寒意。这里的鸟雀像某座繁华的城市一样稀少,就连乌鸦也很少见。参赛者们忍受着饥饿、孤独,每晚只能拥抱着对自己命运不安的揣测入眠。
就在死亡竞赛之前的前一晚,一座孤零零矗立的小屋的的门被打开了。门推开的瞬间,一把明晃晃的钢制匕首就抵在来访者的咽喉上。
“别,别冲动,”来访者咽了口唾液,惊慌失措的说道:“我们带来了礼物。”
“滚开,”这位手臂上满是伤疤的魁梧大汉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不需要什么礼物。”他向下压了压钢制匕首的尖头。
这时,就听到来访者身后有个矫揉造作的声音呵呵一笑,“连我精心为你挑选的礼物都不需要吗?”
狂欢与盛宴(2)
“你是金少爷?”这倒是让魁梧大汉有些惊讶,他还以为是对手前来偷袭,却没料到那个把自己捞出死牢的年轻雇主亲自登门了。
见对方放下了手中的武器,金俊这才分开挡在他前面保护他的手下,笑吟吟的站在魁梧大汉的面前。“怎么,这么快就不认得我了?”
“怎么会呢?”魁梧大汉声音一沉:“可是,比赛之前私自打开房间不会被取消资格吗?”
“哈,如今这个世道哪还有人讲规矩呢?做这点小手脚还是不费什么力气的。”金俊搓了搓手,又在嘴边哈了哈气,“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魁梧大汉犹豫了一下。他看到金俊不止一个人,也不止带了一包东西。这不符合规矩,但他说的没错,世道不公,自己又为什么要循规蹈矩呢?
“混蛋,我们金少爷亲自来见你,别不识抬举!”身后有人咒骂道。
“——当然。”确实,都这个时候了他还在乎什么狗屁荣誉和规矩,那真的是太不识抬举了,太傻了。他傻过一次,他也暗暗发过誓,不会再那样傻了。“金少爷,请进吧。”
金俊却没有立刻走进去,而是扭头轮圆了扇了刚才多嘴的那个手下一耳光。“给我记住了,他的名字叫骨钉!我不是说过吗,见到他就应该像见到我一样!再让我看到你对骨钉兄弟不恭敬,我就让你把自己的眼珠挖下来吃掉。”
这种事情绝不是没发生过。那名手下连忙唯唯诺诺的点头称是,嘴上诚恳的说道:“对不起,骨钉大爷。请您原谅我吧。”
“没什么的。”骨钉被人这样叫,身体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不适。再说他的真名也不叫骨钉,这只是他在特种部队服役时候的绰号。他本来姓丁,刚来特种部队参训的时候,就徒手把教官打到在地,他的骨骼和肌肉就像一块天铁,拳头打在对手身上就像用钉子插进骨头一样,所以那名教官才送了他这么一个坚硬的绰号。那名教官告诉他,他每一个得意的学生,都必须得有一个响当当的绰号。他忘不了当时那激动的一刻,也忘不了他的教官,那个绰号为'少校'的男人。
金俊一行人迈进了骨钉的小屋。登时,小屋里立刻被塞的满满当当,脂粉的甜腻味道迅速弥漫开来。
“这里好艰苦啊,”金俊保持着自己作为主人的微笑。“还习惯吗?”说完,还装模做样的叹了一口气,仿佛内心很愧疚一样。
“这里很好,还有热水和床。有遮风挡雨的墙壁和屋顶。”多年的特种兵经验,让他善于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