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之行-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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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加拿大'李升禹
一片飘泊的云
你时常的漂泊,浮游不定,看起来是异常的多彩和美丽,但你却不知哪里才是你的家,何时才可停止这种漂游的生活……
——李升禹
你,你像一片云
你像一片洁白的云
你有一颗纯净的心
你我有一种今生的缘
你的柔情,似那春天轻雾
令我浮离在花香清晨
你的皓齿,似那明珠玉砌
湿润红唇,热力透心
而你的丰腴,又似那秋日的果实呵
娇美欲滴,诱惑迷魂
你,你是一片云
你是一片秋天的云
有时如丝,有时氤氛
你,你是一片云
你是一片冬天的云
积聚成雪,飘彩缤纷
你,你像一片云
你像一片美丽的云
你像一片捉摸不定的云呵
你像一片飘泊的云
——谨以此书,献给那些常年出门在外,需要不停的寻找工作和爱情的女人们——
1、太阳丽风
在和谐甜润大和弦的渐慢颤音里,一群色彩缤纷的少女柔柔的飘入了天幕,墨绿色的天鹅绒立时像一片美艳女人裙裾般从舞台上缓缓的滑落下来……“哗哗……”潮水般的掌声热烈的响了起来。
“在这个明媚春天轻松的夜晚,优美的旋律和舞姿轻松了你,也轻松了我。为了让大家更加轻松的享受这个明媚的春天,节目中场休息15分钟。”主持人的话音刚落,噼里啪啦的椅子声混合着在节目中憋得像独处深闺女人一样难受的手机和call机也铃铃锒锒响起来的噪声。霎时,一阵吵杂的声音充满了整个“人民剧院”。蚂蚁般的人们渴了、累了、急了、闷了,又潮般的拥向了场内仅有的几个专营小卖部,还有凉亭和厕所,而女厕所又几十年如一日的排得像条蟒蛇样,好长,好长。
好感性和传统的报幕员,她的声音与这的气氛和环境配合得天衣无缝。杨淮正想到这,“槐头,给我拿瓶矿泉水,要法国Perrier小瓶装的,啊!”一把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唔,好的、好的!这就去。”杨淮赶紧回答坐在他右手边的老婆大人,屁股早就像挨了烫似得蹦离了座位。
唉,说了一万次叫她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叫我槐头,安外号也不安一个好点的,土得掉渣子!虽然我的名字有点俗,但那时候的爹妈给孩子起名字谁不是受革命潮流和传统文化的影响,不安我什么什么国庆、国强和拥军就算好的了。这个长江以南的名城大是大,可很多人都认识我们。谁叫她爸是市人大常务副主任她妈是妇联主席。
杨淮出了剧院左边的侧门后才轻轻的摇了摇头。天!男厕所也是中国人身体强壮和有必要实行计划生育的最好证明。噢,不不不,怪也要怪以前的中国人没有现在那么多的娱乐项目!唉,算了,等散场以后再去吧!他从西服口袋掏出一根老婆以前在珠海机场给他买的瑞士Villiger牌子的7号雪茄。他点上火,深深的吸了一口,朝着凝固般的空气用力呼了出去。
——他奶奶的!真爽!
杨淮本来从不说脏话。不知是不是长期给老婆何霏霏他爸何国栋当秘书形成的习惯,还是霏霏实在是太骄宠刁蛮了,反正他情绪波动的时候,就会:他奶奶的!
他本来也不怎么抽烟,理由就是长期抽烟嘴里有异味,一旦和女人接吻就会破坏美感……哦,对了,谈起接吻,他和霏霏也没多少次。一次是订婚宴会,一次是新婚之夜,一次是2个月前发现霏霏怀孕的时候,其他几次就和性生活一样,不是他喝得微醉或霏霏故意把他灌醉,他是不会很兴奋的。唉!也不是不能做,反正就是很快或不太硬,要不就是……唉!要不就是非要想着那条紫花纱巾……那天晚上我很兴奋,吃饭的时候还叫小保姆开了一支法国波尔多红酒。但在晚上的时候,霏霏说怀了小孩的头3个月和分娩前的3个月是不能做那个事的,还听妈妈说过,在怀孕期有夫妻生活的小孩生出来时头上会有几个黑斑点,但却破天方的第一次用嘴来给他弄,说是她怀孕的时候怕他有婚外情。婚外情,婚外情,有了霏霏不把我的命根子割下来往窗外一扔,或是丢到抽水马桶哗啦一冲,才怪呢!
想到这,杨淮的下面紧缩了一下,那感觉就像畏高的他站在24层自家客厅那落地玻璃前是一样的。那一次,是她用嘴的第一次,也是杨淮这样的第一次。那一次,他尝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淋漓畅快、极限般的感觉。
——他奶奶的!真爽!
可很奇怪,当他第二天醒来时,看到睡在他右手边轻轻打着香鼾的霏霏的脊背,那种从结婚到现在都有的堵在胸剑骨的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他看着两腿间垂头丧气顺时针塌在一边露出半个粉红龟头的阴茎,胃里竟然有一种想吐的感觉。他赶紧起床,打开淋浴哗啦啦的把自己淋了个痛快,然后用力翻开包皮用滴露沐浴液狂洗猛搓起来!
从那以后,每当霏霏要给他用嘴弄的时候,他却再也没有了初次那种兴奋。霏霏也问过他嘀咕过他,但他都以胎儿和她身体要紧来搪塞。奇怪,霏霏也不是不漂亮,也很有女人味,特别是她穿短裙子的时候,走到街上都有85。72%的回头率,有时还令到他吃点干醋。说实话,霏霏的腿也是肥肥白白蛮漂亮的一对;自那以后,无论霏霏再用口,用舌头,用双乳,看6级VCD,喝红酒,灌黑啤,这药那汤的,反正用尽一切办法,都是半软不硬,精子都是勉强在龟头口冒出来而不是射。有时候精子憋得蛮多的,都快成一小块一小块微黄微黄果冻啫哩状,而不是像平时全脂牛奶样雪白雪白,并且,那个迤逦缠绵的梦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是怎么搞的?
——他奶奶的!天知道!
“铃铃、铃……”是表袋里诺基亚2110特有的手机声。2110四四方方具有德国设计风范的芬兰手机,“广州美术学院”油画系毕业当时号称“鬼才10君子”的他觉得是市面上最有品味的手机。反正他是很难喜欢一样东西,但一旦喜欢起来就会很喜欢,喜欢很久很久。
杨淮拿起了电话,“槐头,你跑哪去了,我都快渴死了!快点、快点,啊!”霏霏的语言对谁都是命令式的。反正,一个从小就在部队大院长大的幺女,这种性格也是正常不过的。怪不得别人说从部队出来的人都走两个极端。“好的、好的!快了、快了!”杨淮对着老婆大人的标准回答除了:是、是是;就是:好的、好的。
杨淮把手里已经熄了火的半截雪茄用小锡筒入好,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剧院外廊的台阶上。现在是96年了,咳,世界在变,今非昔比喽!要是前几年,哼!我还试过回家清理手提包时只把里面的100元钞票拿出来,然后打开窗户把剩下的钞票直往楼下抖。好家伙,一下子满天都飘洒着五颜六色的票子,像一阵鹅毛大雪,令到落下那几个小贩乞丐抢成一团泥巴样。
——真他奶奶的!过瘾!
刚才入场的时候,黄昏的阳光还像个多情公子样等待着月亮姑娘,可现在月亮姑娘来了,没耐性的多情公子又约会火星小姐去了。
今晚天气有点春夏交接的闷热,空气的水分有如一个多情少妇般潮湿,在月色的映照下,显得有一点朦胧,像极了他以前拿全省美术二等奖的毕业作品《月色下的女体》:在一种淡冷的色调中有一水灵温暖的色块。
走下台阶是两个半包围型的花畦,把剧院后台这一部分自然的划分为几个小区。法国梧桐和水泥灰色的灯柱是这个城市的主调,当然少不了;稀疏的是几株已近花期花蕾饱胀得将要分娩的夹竹桃,树的下面是一片片的红黄玫瑰,间种着肥大的秋海棠;远近,种植着各色的天竺葵,还有三色堇和东方百合;但最奇妙的竟然有一片学名叫Monarda didyma的美国薄荷,轻轻的露出一小片来。呵!现在已经开满了杨淮最喜欢的淡紫色多瓣的花朵。
杨淮不由自主的向着薄荷丛走去。在柔和月色和暖的灯光下面,一簇簇暗绿的薄荷叶子顶衬着一朵朵淡紫色的小花,小花儿在叶丛中踮着脚尖在轻歌曼舞,生怕踩坏了软厚的绿色毯子似的。他经过一棵夹竹桃,正想凑近把薄荷花儿细看。忽然,他的耳畔轻轻传来一阵清脆的数着拍子的女声:哒、哒、哒哒,嗒、嗒、嗒嗒;哒哒哒哒,嗒、嗒,嗒嗒、嗒……
杨淮抬头一看:呵……好像给人点了紧身咒样张开嘴呆在那夹竹桃边,呆到他连那句口头禅都忘了!原来,在薄荷花依稀围起来的一个圆形里,一个身穿浅肉色紧身衣,披着一条半透明上面缀着一朵朵大小不一像紫色兰花一样大纱巾的舞蹈演员,正在作上场前的热身和准备。
她化了演出妆的脸虽然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但也挡不住杨淮这个画过无数女体的专家那透视般的眼光。在杨淮的眼里,女人全是透明的!看来,这个女子比刚才上半场跳群舞的女孩年纪大点和级别不同。她的身高约有1米68左右,手长、腿长、脖子长。从她的身段、舞姿和感觉来看,一定是个跳领舞和独舞的专业演员。但从她丰满得已有点超标的臀部和比B杯还要大一点的胸脯,又不像一个在职的。但主要的还是:无论脸蛋和身材,她都像极了他的小姨!
在大块绿色点缀着起伏连绵的紫色薄荷花丛里,女人罩着淡淡的暖色光环,肉色而丰满的她披的那件半透明的纱巾真的就像他珍藏着小姨给他的那条紫花纱巾用放大尺放大了好几倍。她和冷调子的月色形成一个强烈的视觉反差。她弹跳,运动,旋转着,移动,轻舞,舒缓着,那情那景,在杨淮的眼里,活生生呈现出一幅最美的梦幻般图画;这情这景,与杨淮内心深处那幅珍藏了很久的图画重叠了,共振了!
杨淮丹田一热……天,天!他浑身不由自主的颤动了起来,身体还打起了哆嗦。他不得不伸手扶住一枝较大的夹竹桃才不至于站不稳。天啊,这不就是我梦中那个女人的重现吗!“《太阳丽风》,请准备——”一位甜甜的姑娘跑了过来,“下个节目到你啦,快点!”
“哦!好的……”跳舞女人停止了舞蹈,她很快走到离杨淮不到1米的地方,弯下腰身拿起一个圆筒运动包。她一抬头,发现了呆在树后半张着嘴哆嗦着的杨淮。她先是一愣,然后却向着他张开舞蹈式的一笑,“你好!”
“哦、哦……不好、好、很好很好……”杨淮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哈哈哈……”杨淮的傻样,引爆了女人毫无保留的大笑,露出几个整齐洁白的牙齿还有那湿润的牙龈。“你还笑了,快点、快点!我帮你拿包好了。快!”催场的姑娘边跑过来边说。“好的好的!哈哈哈……”又一路甜脆的笑声,笑得杨淮心里震震热热。这种成熟女人无邪天真的笑真的很少见,纯美俏丽,最容易夺了男人的魂魄,特别是杨淮这种感性非常的男人。
“噢、噢……对了,姑娘!请问刚才那位演员叫什么名字?”他蓦的反应过来,连忙问道。姑娘看了看杨淮,狡黠一笑,“她呀,这你都不知道,”她顿了一下,然后字正腔圆地说,“她就叫‘会跳舞的风’!”然后也咯咯的笑着跑了。“‘会跳舞的风’,风、风……”杨淮自言自语看着她俩轻轻的跑进了后台。
“铃铃、铃……”不用说,肯定是霏霏!“槐头,”霏霏压低声音,“你去北极打海狗了你!下半场都开始好半天了!”霏霏说话的时候省略了“啊”字,杨淮这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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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淮把矿泉水的瓶盖拧开递给了霏霏,她一把拿过来就咕咚了一轮,然后对着他也嘀咕了一轮。霏霏就是这样,对谁都是用命令式口吻,很简短,可一嘀咕起来,就像她爸在会议上发言一样,会一直讲到你受不了。反正杨淮和她永远是: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结果永远是:她赢!
“刚才环卫局的男女声配乐诗朗颂非常的不错,你都没看,真可惜!”你别看霏霏外表时髦洋气,像她妈一样,最能引起她共鸣的反而是那些革命传统节目。“是吗?太可惜了,”杨淮随口回答,“下一个是什么?”“刚才你没听吗?叫什么……呵,对了!《太阳丽风》。”
“什、什么……”杨淮失声大叫,“《太阳丽风》?”他的心在那像低音架子鼓样嘣嘣嘣的狂跳起来。
霏霏瞪了他一眼,“毛病!”
他为自己的失态对身旁的观众笑了笑。真的有毛病?在大学都见识过无数个美丑女体,我今天真的是怎么了?正想着,灯光暗了下来,观众也都慢慢的静了。
在灿烂的太阳照耀下,一把天籁般的女声从遥远的山颠穿透雨后干干净净的空气,然后丝般的飘近了观众,墨绿色的大幕随着音乐声就像一朵鲜花盛开前的花萼迸裂般向两边悄悄胀开。
好温暖的的颜色。杨淮不由得从心里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