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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长大-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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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曦没顾上再跟谢小禾说什么,追着周明下去了,谢小禾呆立了一会儿。

这应该是个值得报的新闻。

但是谢小禾一贯对这种新闻,并无太大兴趣,且一直跟其他同事关于此类情况下是否该持抢新闻高于一切的问题有所争执。

也许,等一切平稳,她可以去拍几张照片,写文章谈有关节假日酒后驾车情况增多,尤其赶上如今天这样的坏天气,有关部门该如何防范的问题。但是并非现在,不需跟医生一样,抢到第一线去对着鲜血淋淋的伤者抢第一张照片。

刚才由周明那句充满嘲讽的话所引致的愤怒,被随后这个突发的车祸急诊冲撞到稍微靠后的位置。

她想起来方才陈曦说起这位周大夫的寥寥数语…………没有绝对的夸奖或者贬低,但是陈曦很笃定地说,对于病人,他绝对是个很好的医生。

谢小禾锁起眉头,很好的医生? 医术精湛,就可以在值班时间窝在无烟办公室抽烟么? 一个人,难道不是在更高的地位………无论职位上还是学术上,就有更大的责任?被指出了,就可以恼羞成怒地将所有医患矛盾的问题,归咎于记者的不专业?

谢小禾想,不怪萌萌说他变态,他真不是个好相处的人。

在谢小禾对周明做了这个定性判断的时候,林念初正在跟自己的父母讲电话,

“是的,爸爸妈妈,我是认真想明白了。嗯,他没有什么不好,但是我们并不适合在一起生活。对,没有什么挽回了,我中午已经把所有文件给了他,他答应会明天签完给我。”

第七章 爱情这码事儿 4

第四节

手术进行到第47分钟,周明将摘除的脾脏放到托盘里,冲李波道,“后面没问题了吧? 你带着他们做完,然后交给骨科。产科那边叫人,我过去瞧瞧。”

李波答应着,周明从手术台撤下来走出门去。

李波带着袁军和陈曦仔细清洗了腹腔,开始一层层关腹,袁军叹气,

“以后千万不能胡乱欢呼轻松。下午才说这俩天清闲,原来就是黑暗前的黎明。今儿可算得上今年最人仰马翻的一天了。”

“文盲,什么黑暗前的黎明。” 陈曦指正,“分明该说暮色前的夕阳。”

“一样,意思一样。” 袁军继续叹气,“好不容易约着大一那个小美人去光影礼堂的圣诞舞会,还计划最后狂欢时刻抓住小手儿把妞搞定哪。我半途走了,可别让别人握了去。”

“那就是命里不该是你的。” 李波说得颇感慨,“别可惜,也别强求。”

陈曦乐了,“师兄这话说得沧桑啊! 师兄心里有话,现在也没外人,说说!”

“就是,” 袁军接碴,“你还惦记叶春萌呢吧? 反正她也没男朋友,我看她就是拿劲儿,哥儿几个再帮你想想办法,况且还有陈曦这个特级内应。”

“得了。” 李波摇头,“还是那句话,强求不了,这不是挖空心思努力的事儿。俩人互相都喜欢,最后能到一块儿去都难得,更别说人家还不喜欢。算了,不想极限挑战。”

陈曦听他这话说得失落,想想李波和叶春萌各个方面还真是般配,他脾气又温和,想必会百般呵护叶春萌,若能在一起,一定是幸福的一对;陈曦觉得可惜,想接着鼓励俩句,转又觉得他其实看得明白,自己再推波助澜,倒是不地道地害他了。于是不理袁军不死心地撺掇,只闷声不响地做手里的事儿。

“美女嘛,都爱拿劲儿,一下儿就让你追上了,就没劲了。”袁军还在自顾自地发表着看法,“李波你就太实在。不会玩游戏……”

“说的跟有多少经验似的。” 陈曦哼了一声,“你还不是让人小美女耍得像猴。”

“这是情趣!” 袁军得意地道,“乐趣就在其中,乐趣就在折腾,你这种一门心思从小扎进一个男人怀里的无聊人士,体会不了啊。”

“折腾? 早晚成这样儿就好了。” 陈曦朝手术灯下的病人努努嘴。

李波叹气,“可不是? 年纪轻轻摘了脾,骨盆也有伤,不知道影响不影响将来。”

李波说着话,手里麻利地已经把病人网膜关好,瞧着袁军把最后的皮肤缝了,陈曦清洁了缝合口;时间把握得很好,病人已经有了麻醉苏醒的迹象,陈曦伸了个懒腰,走过床头去瞧瞧那病人。

不过17,8岁的孩子,虽然眉毛剃得极薄,鼻翼上还钉着两颗星星月亮的时髦鼻钉,嘴巴里还散发着酒味儿,可是,在手术灯下,麻醉尚未醒来的此时,跟任何一个高中学生并无太大的差别。

送进手术室之前,在混乱中,陈曦听见跟来的交警跟一个只受了轻微擦伤的司机说话,说是这女孩子在前面跑,后面有个男孩追。原本他们在便道上跑,可女孩就突然朝马路中间冲过来。他因为事先瞧见就及时打了把,车冲到了路基上撞了树停住,后面一片刹车以及剧烈的撞车声响; 待他惊魂定下来,活动了脖子四肢,开门出来,就见自己这边车道,4辆车追尾,对面车道3辆车追尾。这边,被夹在中间一辆奥拓已经变形得不成样子,被后面一辆大公共,前面一辆吉普挤得长度只剩了1/2左右。当时紧跟自己后面的那辆车,不知道是不是为躲这女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向另外方向打了把,撞到对面一辆本田的左车头。而女孩子和追着她的男孩子,一前一后躺在不远处的路面上,不知道是哪辆车终究没躲过,把他们撞了出去。

陈曦皱了皱眉头,盯着女孩的脸。

她是因为失恋真想自杀,还是跟男朋友吵了架,喝了酒,情绪失控,糊里糊涂地冲上了马路?

急诊经常有割腕自杀被送来缝合的女孩,通常在被送来时候,那男朋友如果在,俩人已经和好如初抱头痛哭了,陈曦他们经常恨恨地骂,“当着男朋友割腕,根本就是矫情。有本事跳楼撞车去,随便划拉那一道,死得了么?就不该给缝。”

如今,真有人当着男朋友冲向车流之中了,这无论如何可不是矫情。陈曦这时想,矫情并不是最糟糕的事儿。

失恋,或者仅仅爱情中的不顺心,就真让人有了这么巨大的勇气,来践踏自己的生命?

她如果知道,那个追在她身后的男孩,也被撞得重伤,有严重颅脑损伤,是会在心里觉得自己的爱情圆满了,还是痛悔终生?

四号手术室。

手术床上的人只是腰麻,神志清明。隔一会儿时间,她就会问一句,孩子怎么样?

产科大夫随着作,不断地安抚她,“目前正常,放心。”

终于,一个浑身发青的瘦小孩子,被从母亲的子宫中,取了出来。

“孩子正常,只需要按照一般早产儿护理,应该没有问题。” 产科医生给这个早产20天的男婴做了简单的检查之后,笑了,“你和孩子都很幸运。发生这么严重的车祸,你没因车祸受到损伤。如果不是本身妊娠合并阑尾炎化脓,也许都并不会早产。”

“他爸爸在那一分钟,向更容易伤害到自己的方向打把。” 新妈妈淡淡地说,嘴唇边有一丝微笑。

“哇,这真伟大。你老公一定很爱你和孩子。你真幸福。” 器械护士笑着看了她一眼,她果然是很美丽的女人,皮肤雪白,高鼻深目,倒象是外国人。

“他不是我丈夫。” 她微微地笑,望着手术室的天花板,“只是我儿子的父亲。他不会娶我,会娶另外一个年轻女孩子做合法妻子。可是,他对我很好不是么,给了我这个宝贝,而且,保护了我和宝贝。结婚又有什么用? 我死掉的那个丈夫不会这样,他只会喝多了酒打我。很多人合法的丈夫,对老婆孩子也很坏。”

年轻的器械护士忍不住“啊” 了一声,准备递给产科主刀的线,差点掉到地上。产科主刀轻声呵斥了一句,“慌什么慌?” 方才的笑容隐没了,锁起了眉头。

小护士被呵斥得有些脸红,可还忍不住想去打量这个女子………她目光停留在不远处她的儿子身上。两个护士正在擦拭孩子,拍打脚心,当他终于哭出了微弱的一声之后,护士松了口气地将他放进了准备好的暖箱里。

“能不能把孩子给我看看。” 她恳求地望着护士。

“不必了。” 产科主刀冷冷地道,手里利索地缝合着女子被切开的子宫,“孩子毕竟早产,剖腹,不要折腾。直接送早产儿病房。通知儿科接病人。”

新妈妈叹了口气,目光追着她的孩子,直到护士从手术室门口消失,然后轻轻地问,“大夫,你觉得我是坏女人吗? 所以开始讨厌我了。”

“这不是我管的事情。” 产科主刀淡淡地说,“我只管你和孩子的安全。”

手术室里有几分钟完全的沉默。

“什么叫坏女人呢?” 她喃喃地自顾自地说道,“我可没抢别人的老公。他20年前就认识我了。可他要结婚的年轻小姑娘,到今天,才认识了一年。他跟我说的时候,我没发脾气也没胡闹,我只要一个孩子。到现在,我也只要这个孩子,我自己养他,以后,不会再麻烦他父亲。大夫,您说,我并不是个坏女人吧?”

产科主刀稍微愣怔了一下,手头却没有任何的停留,这时子宫的缝合已经完成,旁边助手也已经将血液羊水处理干净。

“催外科来人处理化脓阑尾。” 产科主刀冲护士道,“我们快完了。”

护士走向手术室墙上挂着的电话的时候,周明走了进来。

“周大夫,我们差不多了。” 产科主刀说道,“你来看看。”

周明换上新的无菌手术袍,带了手套走过来,才要开始查看,那新妈妈突然问,

“大夫,您刚从下面上来么? 知道不知道其他人的状况?”

“不全知道,我只看了部分。” 周明答,开始探查腹腔,“我手术过的,和在急诊检查过的,应该都不会有生命危险。 ” 他说着话,已经将情况查清楚,转头走向墙边拿起电话,说让老陈或者李波过来做这个阑尾,很简单,没有穿孔。我去骨科手术室看一眼,骨科那边说有个因为完全性骨折首诊收到骨科的病人,怀疑有腹腔内出血。

说罢,周明准备出去,身后那女子喊了声,“大夫,您去急诊的话,麻烦您帮忙打听下我儿子爸爸的情况。他伤得不轻,不过当时医生说不会有生命危险,可是我有些担心,怕医生只是安慰我。”

周明站住,回头温声道,“可以,如果还在急诊的话。我打电话上来,叫什么名字?”

“秦牧。他是维汉混血,很英俊。您一定能在那么多人里,看见他的。”

第八章 天使还是屠户 1

第一节

“病人死亡。死亡时间19xx年12月25日0点45分,死亡原因……”

韦天舒语调平淡地交代。

而这句语调平淡的交代,却在刹那间,仿佛被千万个人呜咽着,喊叫着,从无数的方向,不断重复地,向叶春萌扑面而来,将她的耳朵塞得再无一丝缝隙听见其他任何的声响。

于是她并没听见自己的惊叫,也没有听到手里的玻璃注射器掉到地上砸碎的声音;她对着若干道突然集中到自己身上的目光有些不解;下意识地低头,她发现自己脚边的地面上的玻璃碎屑,下意识地蹲下伸手去捡,肩膀却被人抓住。

韦天舒略微皱眉,喊人拿笤帚来将注射器的碎玻璃拾掇进回收桶,然后扫了她一眼,说道,“这么晕头打脑地伸手就抓污染过的碎注射器?你带的这是橡胶手套不是防弹手套。急诊病人大多不知道既往病史,在急诊,你不遵守安全操作,没几天呢就感染乙肝丙肝搞不好还来个艾滋病了。”

韦天舒这番郑重的提醒,并没有引起叶春萌太多的注意;她直愣愣地望着方才自己做第一次心内注射的病人,嘴唇哆嗦着,喃喃地问,“病人……死了?他死了?”

韦天舒没回答她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这时他已经在打电话跟心内科和泌尿外科联系,一个伤者有心脏病史,目前心电图不正常;另一个伤者怀疑右肾有损伤叫泌尿外科和手术室准备;骨科两个主治已经赶过来了,开始检查病人,住院总在给主任打电话。

急救室里躺着伤最重的5个伤员,外面楼道里,还架着7张临时输液轮床。交警,记者和陆续接到消息赶来这里的伤者家属被维持秩序的导医和护士拦在急诊大厅,哭声,喊自家亲人的声音乱成一片。

急救室内一样嘈杂。

“调800毫升血,B型…………最好1000。”

“第四第五腰椎挫伤。”

“呼气,呼气疼不疼?”

“血压多少,那学生,动作快点儿!”

“血气胸。再催呼吸科……谁值班这么磨? 抹粉儿呢?”

“韦天舒你给我闭嘴,又不就你们这儿开张,我那一晚上都折腾一呼吸衰竭的呢!”

“姐你别怒我错了,今儿和着人民群众全想到医院过节。”

“韦大夫,这个颈椎很大可能有损伤,给我们头儿电话了,内出血解决之后我们接过去。”

“脑外,怎么着?”

“给脑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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