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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风宪名臣传-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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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采之深吸一口气:“乔翘,还有什么变故?”

“是,刚才线报来,景怡王世子、江蕴月及殿前司副都指挥使来喜领着一些来历不明的人在城内四处奔袭。枢密院副使吴启元、户部左侍郎林澈、兵部尚书黄澄、侍卫亲军步军司都指挥使樊升华悉数被救出……”

乔翘才说到一半,文采之霍然转身,直往前堂走。乔翘一愣,连忙挥着宫人跟上。

前面文采之心中暗道不妙:“乔翘,赵恺不是跟着李存戟出京?岂能回京城?”

“线报之人不曾认错,言之确确的是赵恺,但不曾见过李存戟。”

文采之双手紧握,好个李存戟,真正的怨鬼缠身么?

文采之一路在院内疾走,不曾避人,倒把前堂里的一干将领、门人吓得退避三舍。她顾不得这些规矩,直入她父亲的书房。

书房内外,三五成群,议论纷纷,更有父亲的几名近身门人正围在父亲的书桌商议着。文采之一脚迈进书房,扬声道:“父亲!”

众人一惊,纷纷回头,未及说话,先被文采之的风采一慑,好个浓淡相宜的绝代佳人!

文重光连忙站起来:“皇后娘娘有事吩咐也该让臣进去。”,说着站起来就要行礼。

文采之示意乔翘,乔翘连忙把文重光搀住。文采之才说道:“父亲,我儿未登大宝,我这皇后娘娘也不过是个摆设!父亲何须如此!景怡王显是有了对策,父亲又当如何应对?已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文重光点点头,把文采之携过来:“生死存亡!采之啊,未到此关头!事已至此,自然是要首先拿下皇城!你与小皇子名正言顺,可下旨号令群臣平叛!无论景怡王有无对策,那时他都是叛逆之臣,我等皆能以谋逆讨之!你哥哥已经亲往南门校场督战,务必在入夜时分攻入皇城!”

文采之闻言心中略定,又问:“这赵恺能回来,说明李存戟有所警觉,那李存戟如何?爹爹可有些眉目?”

文重光一笑,捻须不语。旁边的一位门人施礼答道:“娘娘,迄今为止只见赵恺未见李存戟。想必那李存戟陷在陷凤坡出不来了!即便李存戟还活着也不过苟延残喘!崔宁部共有五万人马,如今抽调两万。晚生看不仅可以全歼李存戟,还可直接开赴京城拱卫小皇子登基!何况,文大人为保万无一失,国中最精锐的康乐军一万铁骑已然按枢密院调令进京接替李存戟部!两路大军齐集,任他景怡王四处开花,那赵恺再大的本事,黄澄四门守得再好,也不过是咬不动骨头的没牙小猫!”

文采之听完心中略定,也觉得如此大事父亲自然不会儿戏,定当筹谋周全!眼下只待入夜时分哥哥传来捷报罢了!

文重光见女儿平静下来,便让乔翘又扶着文采之进去,自己仍与一般谋臣商议。他志筹意满的候着消息,心中一遍又一遍的过着自己的策略,想着有没有遗漏。

景怡王能做什么?没错京城西面的源西营,小二十年的功夫了,他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铲除。赵恺此行必然是与吴启元将这五千人招来,可是五千对着步军司四万,就算加上早已经奄奄一息的殿前司,仍是劣势!

那名叫豆子的东西!还真是东西!若说他这计策还有什么薄弱的,就是他万万想不到柴郁林竟然没有对黄澄等人下手!枉他看柴郁林杀伐决断,是把好刃口!一心笼络,没想到他临阵畏缩。不过就算如此也绝不是大不了的漏洞,只待采瀛攻克皇城,再与康乐军、安宁军两相夹击,再多两个黄澄也回天无力!

至于江蕴月、林澈……林澈为何突然会发动?这不像他往日那般老奸巨猾!但他与江蕴月都是文臣,素来与军队无瓜葛,又能掀出什么风浪来?!

文重光渐渐的闭上眼睛,陆续想到,这豆子能回来,究竟是谁的能耐?当初那件事,难道是李家?好个李存戟!如此小事,竟能举一反三的将古光老儿掀倒!不过若非古老让出朝堂的半壁江山,他文重光也未必有今日!真是,时也!命也!

今日后,改尽江山旧,西北李家,也不过是乱臣贼子!

有时候人们按着自己的逻辑分析,以为毫无破绽!然而,若非跃出既定的思维,永远也看不到思想中逻辑上的盲点!须知白马非马,原本荒唐,只是诡辩功大。文重光虽然聪明,可惜少了风雨侵袭后那种厚重与丰腴,因此永远少了推翻自己、反省自己的大气度,也就一味的顺着臆想中白马非马的严密逻辑,一条道走到黑……

☆、存戟之变

【论肝胆;存戟奋孤军】

残冬才过;初春姗姗,清河上芦苇萧瑟水自流,凭添山势依旧枕寒流的亘古感慨。此时残阳似血,浇染大地;连那一蓑的渔翁都苍茫了起来。

未几小舟靠了岸;三人牵马弃舟登岸;旋即奔马而去。

一骑灰衣,正应古道西风瘦马。

一骑玄袍;恰如雪原塑风青松。

一骑红衫,也是幽谷秋风悠云。

三起缕缕烟尘,绕过京城西门;直奔北门。不多时,北门近在眼前。

玄袍略缓了奔势,道:“先生果然所料不假?西门、北门已闭!”

“此次文重光下调令,以文皇后产子、小侯爷遭伏的日子来看,可谓配合严密。若在下所料不差,文重光必严令张林峰今明两日抵达京城。”灰衣一勒马,回头道:“限于行程,张林峰只能翻越岐山南下,因此必经北门!”

“如今北门紧闭,”红衫回头一看,而后清眸扫过远方地平上崎岖起伏的岐山:“若文重光已控制京城,北门自然应该洞开。莫非……此刻掌管北门的另有他人?”

“无论掌管北门是何人,”,灰衣面容淡淡,却字字千钧:“小侯爷均不宜直接进京!何况,小侯爷若能拦住张林峰及其一万铁骑,也已然是大功一件!那时,北门平安,陛下断无可能再生疑心!”

“何况,小侯爷名震关外的朵彦十八骑也必出岐山!”,红衫声音里带着清冽,让人觉得直透人心:“殷露也可以开眼界。”

玄袍看了一眼红衫殷露,抿嘴道:“小姐谬赞,存戟愧不敢当!只是,裴先生,你我三人,如何能敌千军万马?”

“小侯爷五千兵马折损不过半,却打得崔宁部溃不成军,说是以一敌十,实在不算谬赞,怎么到了今日,小侯爷还谦虚?”殷露清清话语,却含了戏谑的味道。

李存戟淡着神色看向殷露,看见殷露一张极平淡的脸孔,身量颀长却失了些线条的柔美,但骑在马上,偏有一种牢牢攫住他的淡然柔韧。

李存戟转开头,想起这一路十余日的路程,竟是他生命里最无所顾忌的日子……因为她么?还是因为料事如神,厚重的如同一本书的裴向秀?他不知道,他向来习惯厘清繁杂,但如今,那十日,成了他最无法理清的时光。

忿恨,交织着一逞意气的强烈愿望;平静,裹着揭开伤口时候的隐隐颤动;披星戴月,梦里晃动着从未出现过平淡面容;苦心孤诣,焦虑烧灼着满是疲惫的遥遥长路。素来的感情内敛,这十日中,心思种种悉数袒露,皆是对着悉心照顾他的殷露。

李存戟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岐山下的一片莽原,心中塞满情绪,何去何从?裴向秀那里,他清楚的知道,他背负着这场叛乱的原罪,无论他是否是冤枉的!

他的兄弟死了,他断了一条臂膀,他用近八千人的血流成河来陪葬那无辜的兄弟。但那一场杀戮却会成为他罪恶的证据,乃至于伴随终生!一旦他擅自入京,无论最后是成功平叛还是成功颠覆,他和他的家族都有可能因此招来噩运——无论谁当皇帝,都有可能以滥杀无辜罪责于他!毒计,文重光的毒计,不仅仅在于陷害他,还在于让帝王心生疑心,猜忌他的骁勇善战,让他哪怕活着也如同身处炼狱。

不觉间,李存戟双手又再紧握,心里又一次升起了怒火!

一旁殷露看见李存戟这样的神色,嘴角翘起,双眸微垂,而后打马到李存戟身边:“先生曾在康乐军中,那康乐军巡检张林峰性多疑,喜谋略,虽有骁勇万余,却也足以让小侯爷有机可乘。何况,小侯爷的朵彦十八骑即将抵达,自然可与张林峰从容周旋!”

李存戟抬头看着殷露,压了压心事,只纳罕殷勇那样的莽夫怎会有这般人淡如菊的女儿。

“小姐说得不错!”裴向秀也赶上来:“小侯爷听在下一句话,万不可再起杀戮之心!”

“殷露与先生,”殷露看了一眼裴向秀,眼内充满了笑意,而后盈盈看着李存戟道:“陪着小侯爷。”

李存戟一愕,紧缩成团的心似被一双温柔却固执的手展开了一般。他倏尔想起临出门时,娘亲遣散了仆人,固执的将早已成年的他抱在胸前,一遍又一遍说道:“儿子,别怕,别怕,别怕……”。那时候他未免意气风发,觉得路漫漫其修远,他跋山涉水也总有穷尽的一日。可是临了,别人用他的刚直嚣利做刀,转身去害人,那漫漫长路添了自己无能为力的风雨,自己便不复当初的的无畏。

可她说陪着她么?千军万马前他们不畏惧一直陪着他?陪着素不相识的陌生男子?李存戟内心缓缓渗出一股清凉,逼退了满心弥漫的愤怒焦灼。他转头看向殷露,真心报以一笑……

这一笑,血色残阳也败下阵来!

殷露一愕,十日来她知道他脾气其实臭的很,一时冷若冰山,一时敏感易怒,一时又伤感忧虑,但他素来总是挂着自来笑,笑也是笑,不笑也成笑,却不曾见他笑得露出了牙齿。今日么?他那白如编贝的牙齿,衬着他的笑容,真是……好看……殷露一想到这儿,心如小鹿乱撞一般。殷露轻轻别开头,任由风吹拂,面上便回复一贯清淡柔韧的气息。

李存戟见状收回笑容,深吸一口气,拉住了缰绳,心底回荡着裴向秀的一句话:“小侯爷天赐高才,但若想平安度此生并有所建树,需得忍得削骨挖心的冤屈,改过剑走偏锋的取巧。”

此时,大地雷动,极目远眺处渐渐涌起一道黑线。

来了!李存戟拉住玄赤,俯身安抚玄赤两句,玄赤便安静下来,一人一马,是雕像,伫立在一夫当关处。

殷露看了裴向秀一眼,眸内罕有的忧虑。

裴向秀点点头,示意殷露平静下来:“小姐勿忧,小侯爷天纵奇才,战场之上有临机应变之能。观战不语真君子,你我便当一回君子。”

殷露点点头,又轻轻道:“小侯爷尚有伤在身。”

裴向秀闻言笑看殷露,却是一语不发,良久,才转眼看了李存戟的背影,道:“倒也不错!可惜!”

只字片语,殷露莫名,再看向裴向秀时,发现他已换了平淡神色,盯着雷动而来的康乐军。殷露暗自稳了稳心情,一言不发的站在李存戟身后。

须臾间天崩地裂般震动,眼前黑压压的玄衣甲士,骑着骏马如梭似箭般本来,雷霆之势,足以令人肝胆尽摧。

但一黑在前,一红一灰在后,纹丝不动,恰有指点江山的气度、又有挥斥方遒的力度。

阵前甲士为之大奇,左右而顾不得要领,奔势为之一缓,其中便有人退出前锋,直奔中军大旗处禀报。

未几,一声高喝传来,众甲士勒马,旋即往两侧一退,便劈出一条直道。这时一骑石青战袍,两骑黑色战袍远远奔来,正是康乐军巡检张铁林及其帐下两位将军,石大材、黄战。

李存戟不为所动,心内竭力调整,面上便如闲庭信步般挂着自来笑。

张林峰抛下石大材、黄战两人,打马多行两步,便看见远处北门紧闭,箭垛里弓箭手弯弓待发,冰冷的箭簇在残阳下带着暗哑的光泽,似血一般!再看门前的三骑,似整暇以待!

张林峰心中大疑,只紧紧抿着嘴不说话,又勒着马左右观察,却又见四方寂静,了无痕迹。北门紧闭,不似当初约定,难道京城变故?如此万余铁骑岂非羊入虎口?眼前之人淡定如此,周边却不似有伏兵,莫非唱的一出空城计?

心中疑惑,张林峰张口便试探:“敢问足下高姓大名?可是在此恭候我等?”

张林峰也是个乖觉之人!在此恭候他?是谁恭候他,他却并不指名道姓,想必也是想给自己留退路,毕竟他是奉着枢密院的换防调令进京,进得名正言顺!又是一名墙头草!好!

李存戟心中大喝一声,浑身肌肉都紧张起来,话却说得清淡有礼:“小可塑方侯李青云之世子李存戟。”

李存戟!

张林峰心中大惊,是李存戟?他不是该在安宁军驻防?怎么出现在此地?枢密院有何变故?

惊疑不定之间张林峰又探:“本将康乐军巡检张林峰,奉命进京接替小侯爷。小侯爷不是应在安宁军驻地?何故淹留京畿之地?”

李存戟喉咙里逸出低笑,便往身后一抓,瞬间李存戟背后马上滚下来一团人!

张林峰又是一惊,只细细盯着那还勉强称之为人的一团。

他五花大绑、浑身熏黑,面上青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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