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桥图-第4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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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圣巫师的修为想想都令人害怕。
一个曾经住着几百人的村子,却不知为何突然被人灭杀,荒废了几十年后,瞬间变成一片废墟,乌鸦在村子上空嘎嘎乱叫,寻找往昔的落脚之处,觅食归来的燕雀,寻找各自的屋檐。
太阳久久不落,似乎停在了山头,痛心地看着人世界的诸多无奈,生老病死,悲欢离合,残阳下,一片混乱,却有那么自然,也许尘间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天水兽载着王午剑和司空子娴返回七孔镇,因为玄池山在一片山脉中,山上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标志来道明,而且天色已晚,再加上司空子娴重伤未愈,王午剑也精疲力竭,所以两人决定先休息一晚再做定夺。
王午剑坐在天水兽上面体内的真元越来越觉得不够用了,身体仿佛要掉落下去一般,但怀中还抱着一个不惜为自己牺牲女子,咬紧牙关硬是挺着。
在王午剑看来,这天桥图虽然是天外神器,却是一杆魔兵,不禁吸噬自己的鲜血,而且差点将自己的真元吸干,要不是召唤体内的精魂,在危难之际抵挡一阵,恐怕已经变成一具干尸了,但在真元流逝的同时,体内隐隐间有股强大的能量在为自己补充。
他怀疑过这股能量来自雄镯,但到目前为止,除了发现雄镯骇人般的攻击力以外也没有发现它能自发帮助自己,也怀疑过脖子上带的五色祥云,虽然师傅说这是本门至宝之一,但这么久以来也没有发现它有什么神奇之处,或许得有咒语才能发挥它的作用,如此一来,要想知道它的由来和用处就得请教太圣巫师了。
临近城外,落下天水兽,彼此搀扶着走进城外,连日来的遭遇领他们觉得客栈是一个龙蛇混杂的地方,很容易暴露目标,也想找一个农家住下,却又怕给他们带来杀身之祸,只能找了一家位置偏僻的客栈。
也许是地处偏僻,所以客人稀少,见王午剑和司空子娴病态恹恹的样子,想必是要住上一段时间的,从掌柜到小二端茶送水,温暖嘘寒,好不殷勤,就连原本门口懒洋洋地躺着的小狗也跑在他们左右。
两人都是快要走不了路的人,各自凭着同对方的关爱才支持到现在,哪有闲工夫搭理他们,要了间偏房自去休息。
旭日方才高升,街上的叫卖吆喝声便此起彼伏,扰醒了不少睡梦中的人。
经过一晚的休整,王午剑和司空子娴一扫疲惫,虽然司空子娴的伤口仍然作痛,但真元已经回复大半,这得感谢多宝道人的灵丹妙药。
“客官,小的给您送早餐了。”门外的小二叩门喊道。
王午剑懒洋洋地把门打开,送饭者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手中端着两份糕点和两碗奶制品。
“怎么昨天没见你呢?”王午剑接过盘子,随口问道。
“唉!前两天老母病重,请了几天假回家照顾她去了,今儿一大早才来。”小二道,说完便走下楼去。
王午剑猛然留意到他的身影感觉有几分熟习,却又想不起来和谁有些相似,自顾摇了摇头,带上房门。
稍稍吃了一点之后,两人各自服了一粒紫金还魂丹,打坐复元。
次日一早,在楼上就听到外面人声嚷嚷,大街上车马往来更甚昨日,时不时还能听到异兽鸣嚎的声音,想必是昨天‘血祭’释放出来的威力太大,招引来了许多武林高手的。
“我看其中定然有惊世骇俗之辈,他们一定能看出来这是‘血祭’才会引发天色的异变。”司空子娴站在窗户上看着街道上往来的行人,比昔日多了些装束奇怪的人,不仅有道士,还有坨头,以及少见的巫师,看他们神态自若的样子也知道不是外强内弱之人。
“无所谓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什么人物没会过,也不差他们!”王午剑淡淡说道,双眼中表露出睥睨群雄的傲气。
司空子娴闻言一震,越来越觉得王午剑不对劲,换做以前的话一定会琢磨着怎么避开他们,而不是迎战无所顾忌。
“午剑,”司空子娴轻声叫道,“你还好吧!”
王午剑回过神来,双手托着她光滑如玉般的脸庞,微微笑道:“没有,我不会有事的,更不会再让你有事了。”
第六百九十六章围攻
次日一早,在楼上就听到外面人声嚷嚷,大街上车马往来更甚昨日,时不时还能听到异兽鸣嚎的声音,想必是昨天‘血祭’释放出来的威力太大,招引来了许多武林高手的。泡得丧命,所以聪明的狼都会等到老虎精力耗费的差不多的时候发起攻击。
此时的王午剑就是一只猛虎,真元灌注于天桥图上,厚厚的一层黑气笼罩在戟身上,显得极其粗壮笨拙,但渗人的寒阴之气充斥这整个房间,蔓延着整条街道。
“怎么?难道大家不是为了天桥图而来的?”王午剑笑道,“哦,我明白了,大家是为了看一看而来的吧!好了现在看也看了,那我就先走了。”
说毕,就要向门外走去。
“峥”
“峥”
两炳宝剑出鞘,清脆的声响回荡在屋内。
持剑者是两个身着儒装的男子,目光如炬,身板精壮,两炳宝剑的样子也甚是怪异,类似于蛇形,一红一黄两道剑气迅速蔓延在王午剑脚下,阻挡住了去路。
王午剑淡淡一笑,催动神戟,黑气霎那间罩住两个人的身形,两人的眼神里立刻显现出不安,想必是迫于完成任务才勉强站出来阻挡的。
王午剑一步一步向前靠近,那两人不由的开始后退,一直到门槛处被挡住,额头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持剑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师傅……”持红剑的那人突然向一旁坐着的老者叫道。
那老者一震,脸色微变,暗骂这两个没出息的弟子,却也不是害怕王午剑,而是担心其他人,即便自己夺到天桥图,没有一套过人的戟法,也难以抵挡众人的抢夺,但此刻不出身也不行了,两个徒弟求救要是不理会,定然被天下人耻笑。
那老者整了整衣着,站起来走到那两个徒弟身边,怒骂道:“还不滚开!没用的东西!”
两人如释重负仓皇逃出客栈,一溜烟跑掉了,只把那老者气的吹胡子瞪眼,却也没有办法,转过老脸对着王午剑。
鄙视,疑惑的眼神纷纷朝那老者身上汇聚过来,那老者顿时羞红了脸,一来是两个弟子给自己丢了人,二来自己就不应该令他俩出面,想想也觉得自己蠢,但这些并不是关键的,关键的是正面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让他浑身发麻。
“既然你护徒心切,还不赶快追出去?脱缰的野马很容易迷路的。”王午剑讥讽道。
“哼哼,小子,你不要自恃法宝在手就可以目中无人!”那老者阴沉道,“今天前来要你命的何止百人,就你那点修为,顷刻间就会毙命,识相点把法宝都交出来,否则我让你踏不过这道门槛!”
“哈哈,哈哈”王午剑仰天大笑,“交出来?哼!交给谁啊?”
后院的小狗再次跑进来,但畏畏缩缩地徘徊在门口不敢前进,该是感觉到这股浓浓地血腥和杀气了,明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奇异地星点。
俩束冰冷的目光犹如毒蛇般扫视着每一个人,神戟震地,放声大喝:“我说给,谁来拿呀?”
在他身后一直默默站着的司空子娴也被这突然的一震吓了一跳,眼前这个男子再次披上了那层睥睨天下的豪装,但她心里却有几分担忧,倒不是怕他轻敌丧命,而是过旺的气焰反而燃烧到自己。
“汪”小狗惊慌地叫了一声,转身跑进后院。
这次惹恼了好几个人,怒色带动体内的真元翻滚,几道强大的真气彼此交错,屋内的空气都被挤出去,屋子薄弱处已经‘咯吱咯吱’作响,好像要坍塌一般。
司空子娴心生不安,但是动怒这几个人的修为就在自己之上,如果他们一拥而上恐怕凶多吉少。
王午剑回过头来,对着司空子娴会心一笑。
司空子娴带着几分失神地点点头,仿佛看到了一月前打虎精时那个修为低下,畏缩胆怯的青年,那是第一次合作,也许也是因为那次而有了后来更多的奇遇,每次危急时刻都会对视一笑,一个佯攻一个偷袭,这一招令他们躲过了数次惊险。
“既然大家都是有备而来,不知道是一起上呢还是一个一个来啊?”王午剑迅速扫视了全场的人,最后目光落在了站在门口的三人,一个是那老者,还有一个巫师及一个手拿两炳大刀的汉子。
“嘭!”
一张桌子被王午剑用神戟挑飞,击向侧面一伙儿人。
“咔嚓”
一只大锤将那桌子打的粉碎,王午剑定睛一看,是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手中各握一个大锤,看上去与他的长相极不相符合。
王午剑微微一笑,转过头来,迅速移动到门口那三人五步外,一杆神戟若舞梨花,仗着神戟透发出来的魔力,以一敌三却也不落下分。
“啊”
方才那老者被一道金光击中,顿时粉身碎骨,血溅满地,十数人惊愕万分,脸色大变,本想跃跃欲试的几人忽然停下来,怔怔地站在原地。
这老者的修为至少也是玄青境界,竟然眨眼间尸骨无存,随着一道返回,司空子娴伸手接住,淡淡地扫视着其他人。
王午剑暗自高兴,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邪笑,这一招敲山震虎果然有效,十几人中只要有几个人胆怯了,其他人多少也会有几分惊慌。
天桥图也见机发威,周身黝黑泛着光亮,整个屋子笼罩在一片阴暗中,渗人的寒气刺透了每个人的骨髓,不禁让人打了个寒颤。
天桥图一挥,屋内的气息汹涌翻滚,平地一股狂风略起众人的衣角,让人睁不开眼睛,仿佛一条凶恶的巨龙从身边急速飞过,胆怯的人已经悄然退到角落倚着墙壁而立。
“呼”
王午剑飞起天桥图扫向门口的两人,屋内的所有气息瞬间被天桥图吸噬着,带动众人的身体微微前倾,修为差的人倒装在桌子上,屋内的器具大多飞落,好像龙绝风呼啸而过一般,店内顿时一片狼藉。
那手持两炳大刀的汉子,双手微微颤抖,仿佛两把刀的重量突然剧增令他把持不住,精悍的体魄在黑光的照应下显得恐惧,那恐惧多半也是来自他的内心。
旁边的巫师,双手打了个法结口中念念有词,脚下生出一个七星光环,然而护身的那道白光也迅速被天桥图的戾气所压住,显得微暗不足。
戟尖本是冲着那大汉刺过来的,但此时方向一转,刺向这巫师,因为王午剑很想试试巫术到底有何玄妙之处。
“嗤”
天桥图穿破那七星光环的瞬间,发出强大的气流摩擦声,那巫师身形大震,右手生出一团七星状的黑气拖住迅猛的戟尖。
那团黑气覆盖住了戟尖,天桥图虽然力道惊天,此刻竟然不能前进分毫,王午剑心中大为惊讶,一手之力竟能抗衡的了天外来兵的神威,浓眉一蹙,手上的力道剧增,那巫师脸上现出痛苦的神情,被得步步后退。
忽然那巫师的眼球里反射出一道金光,犹如巨龙般呼啸而至,王午剑知道是司空子娴看自己战不下这巫师,雌镯再次飞起,强大的气流吹的王午剑直欲作呕,右手用力一戳,翻身退开。
“嘭”
所有人再度一震,也许这是他们一生中第二次听到人的身体被击爆的声音,血舞碎肉四烈飞舞。
“咣当”
一把大刀落地,激起清脆的声响,另一把大刀飞嵌在门框上,众人惊怒不已。没想到那巫师被天桥图缠着脱不开身来,眼见雌镯飞至,竟然把那汉子吸噬过来为自己做了挡箭牌。
有道是蝼蚁尚且贪生,岂有人不惜命?弱者天生就是强者的牺牲品,这是自然长期生存的法则。
王午剑并不在乎那巫师下流的手段,反而对巫术的精妙更多了几分敬佩,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活下来,这是一个同等级的修道者所办不到的。
“我是个喜欢安静的人,一大清早就被这么多人畜惊扰真是晦气呀!”王午剑伸了个懒腰说道。
回头对司空子娴使了个眼色,司空子娴会意,手起雌镯,走到他身边。
“告辞了,各位。”王午剑扫视了诸人,有深沉冷视这一切的,也有愤怒想要冲过来的,更有胆怯萎缩在墙角的。
王午剑不禁狂笑一阵,心里却多了几分惆怅,即便这些人曾经多么辉煌,在人前多么威风,今日在自己这样一个无名小辈面前却也显得那么渺小。
第六百九十七章反抗
王午剑并不在乎那巫师下流的手段,反而对巫术的精妙更多了几分敬佩,能在千钧一发之际活下来,这是一个同等级的修道者所办不到的。也是他,王午剑心里暗暗叫恨,这次一定不能再让他跑了。
在那黑衣人的旁边站着一个老头儿,形体削瘦却红光满面,神采飞扬,一身灰色的宽衣套在他的身上看着有些别扭,一对细眼中闪着怪异地华光,紧紧盯着百步之外的王午剑和司空子娴。
“就是他们,杀了天鬼!泰晤先生。”黑衣人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