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桥图-第4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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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午剑倒吸一口凉气,惊讶地自语道。
现在基本可以断定,石惊天之所以能赢棋,是因为他之前就研究过这些对手的棋风,从而找到对应的古老棋局去应战,如此一来,他要不赢那才怪了!
几声猖狂的大笑从门内传出,打破了王午剑的思绪,打断了人们的嘈杂。
众目凝聚,金破天当先跨出大红门槛,石惊天紧随其后,他那副呆滞的脸孔没有丝毫变化,仿佛战胜一个国手并没有什么稀奇的。
金破天寸步不停地走出人群,脸上始终保持着七分傲慢的嘲笑。
很快,大门内走出一拨人来,领头者,正是翰苍。
额方脸阔,颔下飘着一尺长髯,容貌端正古朴,神色平静,闪闪有光的双目中夹杂着几许愧疚和无比隐晦绝望。
“翰苍技不如人,实在有愧天芒城百姓的关爱,实在有愧朝廷对我的信赖和褒奖,愿赌服输,翰某,遵守诺言,今生,永不再下棋!”
说出后面几个字的时候,这位刚毅的国手也不免颤抖起来,一句话虽然说的简单,可那等于是断了自己的半条性命。
一个人要死容易,难的是半死不活!
人群沉默了,所有人都静静地注视着那尊转回去的身影,在他慢慢消失的一瞬间,众人似乎看到一颗耀眼的星星陡然陨落,整个夜空都黯淡了不少。
“午剑哥哥,翰伯伯,他,他再也不能下棋了……”
一个带着哭腔的少女之音传入王午剑的耳朵里,顿时如平静的小湖中投入一块巨石,溅起涟漪无数。
王午剑心头一跳,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她是州长的女儿,比王午剑小三岁,名叫刘雅萱,生的娇嫩可爱,伶俐聪慧,对围棋的造诣也非同寻常,并且两人有娃娃亲,关系自是斐然。
听闻金破天挑战翰武棋府,小雅萱硬是要来观战,如今看到翰苍落败,心中不免有些失落,泪眼欲滴,楚楚可人。
“小雅别担心,有我呢!”
“可是,那个石惊天的棋力,好像很强哦!”
小雅萱收敛起哭腔,吧嗒吧嗒地眨了眨眼,乖张地说道,修长的睫毛夹杂着水雾,显出一种扑朔迷离的美。
“你不相信我?”
王午剑勾起一抹宽慰的笑容。
“我信!”
小雅萱肯定地点点头说道。
“也罢,既然他要挑战天芒城,还想让我王王棋府解散,哼哼,真是太岁头上动土,那我现在就亲自试试你的实力!”
凝视着石惊天消失的方向,王午剑自言自语地低声说道。
“小雅你看着,我这就给咱天芒城出这口恶气!”王午剑回过头认真地小雅萱说道,随后一转看向秦研,“胖豪哥,你去叫人,我要挑战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嗯?……额……好,俺俺俺这……就去……”
秦研略显呆滞的双目中立刻绽放出两道如龙似虎的精芒,一抬腿,飞也似得跑出人群。
王午剑不是省油的灯,秦研看似木讷,但也不是安分守己的主,他们俩在一起,除了捣蛋和下棋,几乎没什么正事,一听到“叫人”,秦研比谁都欢喜,他这尊体格不闹事,简直是愧对老天的美意。
“知道他们住所的,给我开路!”
一声骄阳跋扈地大喝,人群立刻甩出两条长龙,整整齐齐地分布在两侧,中间流出一条宽敞的道路。
嘴角高傲地一扬,王午剑满意地笑了笑,要的就是这种霸气十足的排场!
金破天来到天芒城三天,却已经战败了几十位院主,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居住的酒楼也不是什么秘密,正是城中排得上号的五大名楼之魁——棋霸天芒。
棋霸天芒,天芒城中最豪华的酒楼,流传着:宁舍凡俗一日餐,不舍棋霸一口茶,足见其口碑与实力。
掌柜的姓于,正如大多数芒州人一样,对围棋的痴迷不亚于他的抠门和奸诈,此刻,他正坐在柜台前,左手举着棋谱,右手摆弄棋子,嘴角还挂着几分得意的微笑。
突然间,一个伙计仓皇地指着门外,仿佛见到魔鬼入侵一样,双目瞪的溜圆,嘴巴一张一张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第七百二十九章碰撞
金破天来到天芒城三天,却已经战败了几十位院主,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居住的酒也不是什么秘密,正是城中排得上号的五大之魁——棋霸天芒。
“哼哼,于老伯,您老真是天芒城的骄傲啊,什么人你都收留!”
“……”
此话一出,于掌柜惊了一跳,他的意思他再明白不过了,早在金破天扬言要挑战全城棋手之后就有赶走他的打算,奈何人家给出百倍的价钱,又加上强横,也只好硬着头皮供房,可没想到噩梦中的情景真的出现了,而且比噩梦还要可怕几十倍。
“少废话,我今天来,是为了打败石惊天,还不去把他给我叫出来?”
卧蚕眉一蹙,王午剑义正词严地喝道,俨然有一副大人的派头。
“是是是,我我我我这就去,这就去!”
扫了一眼怒目相对的“四大护法”,于掌柜点头哈腰地干笑几声,连忙掉转头就往内跑。
一转身,恰好磕绊在高翘的门槛上,一个踉跄爬在地上,可他连个疼字也没喊得出来,连滚带爬地跑上去。
小片刻后,上传来虚慌、轻盈、稳健三个不同的脚步声。
于掌柜兢兢战战地率先下,远远地便挤出一抹难看的干笑对着王午剑诸人。
金破天不紧不慢地走下来,脸上始终挂着傲慢的轻笑。
石惊天紧随其后,面容仍旧是那么呆板,仿佛只是一尊精通棋艺的木雕。
“莫非姜宗延窃战,派你来试探虚实?哼哼,那就不必了,试与不试结果都与翰苍一样,必败无疑!”
金破天自傲地笑道。
“哈哈,真是自作聪明,狂妄无知,先,我是代表王午剑挑战他,石惊天;其次,我要跟你赌!”
“哈哈哈哈,跟我赌?你有什么?除了你的小命,你有什么可以作为赌注?”
金破天摇摇头笑道,对于一个小孩子的挑衅,他才不会放在心上,尽管他是这城中颇具重量的小人物。
“呃……这个嘛……对了,胖豪哥,你有什么值钱的,先借我用一下!”
王午剑尴尬地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内兜,扭头对秦研说道。
“俺?呃,俺,俺只有半半半袋猪肉干了!”
秦研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绣的肉干带来,里面半鼓着一些自制的猪肉干,这是他贴身的口粮,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王午剑无语地白了他一眼。
“快回去,别以为你人多就可以胡作非为,姜宗延没教你怎么做人吗?”
金破天好笑地白了他几眼,目中无人地坐在一张桌前,自斟自饮起来。
“放屁!”王午剑暗骂一声。
“喂,我若是输了,今生不再下棋,可他要是输了,你得撤销之前所有的禁制,并且得把极品装载乾坤袋留下。”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可没兴趣跟一个小孩子玩!”
金破天饶有兴致地看了他几眼,靠着椅子笑个不停。
“哼哼,不管你有没有兴趣,今天,你赌就是赌,不赌,也得赌!”
王午剑提高略带稚嫩的嗓音,厉声喝道。
金破天脸上霸道的笑容随着他的话音结束而骤然变硬,因为他在此刻感觉到了几股强大的棋芒锁定在自己身上,是威胁,裸的威胁,甚至是逼迫。
金破天扫了一眼暗暗释放棋芒压人的几人,他们的实力与自己不相上下。脸上的横肉不安分地跳了跳,随后盯着王午剑,无情地说道:“既然你这么想得到装载乾坤袋,那我就给你个机会,但是,我要赌你一只手,你若是输了,我当场砍掉你一只手,任何人不得阻拦!”
眼见推辞是不可能的了,因此他提出这个血腥的赌约,企图让王午剑畏惧而退!
然而他不知道,在这个万众瞩目的情况下,再没皮没脸的人也得硬着头皮接招,更何况是王午剑。
“好,咱们一言为定!”
王午剑毫不犹豫地肃然说道。
事实上他并没有赢石惊天的把握,但他有把握就算输了也能完好无损,下半辈子照样下棋,手照样长在胳膊上。
有时候照镜子,他都觉得自己像一张赖皮!
“上棋!”
金破天脸角上扬,酒窝被横肉挤出一条深陷的沟壑,看上去有些狰狞。
于掌柜失措地点点头,连忙招呼伙计跑到后院中,抬出一尊悦目的金黄色棋墩来。
这棋墩乃是由珍贵的香榧精雕细琢而成,香榧乃是千年成材之名木,材质坚实,纹理细密,金光柔美,木香怡人。
这尊棋墩是贪棋的于掌柜花了一大笔血本从一个富商手中买来的,平日里都舍不得拿出来碰。
“嘭”
棋墩轻轻落地,于掌柜的身体也跟着嗖地一跳,听到那一声闷响,真恨不得把那两个伙计狠狠揍一顿。
“请!”
王午剑扫了一眼色泽柔美,金芒微射的棋墩对石惊天说道。
两人席分主客,相对跪在棋墩两侧,恭恭敬敬地欠身鞠躬,算是较量的前奏。
在事关大局时,王午剑从不含糊,此刻,他那一身骄阳跋扈的气息骤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如临大敌的肃然雄姿,傲而不狂。
不论在天朝或是澜烈国,棋界都有一条规则:挑战者当执白子,而被挑战执黑子先行。
因此石惊天表情漠然,双目僵硬地注视这金光悦目、香气怡人的高等棋墩,习惯性地捏起一枚棋子,毫不犹豫地落在棋盘上。
“一点反映都没有,真是一块石头!”
这是王午剑对他唯一的评价。
的确,一个从来没有第二表情的人,确实可以称之为石头,不对,就算顽石都有破碎的一天,石惊天应当属于无可摧毁的奇石一类。
此刻,外往往来来的人纷纷汇聚起来,熙熙攘攘的人群把宽阔的道路堵得连苍蝇都钻不过去,小半个闹市区陷入瘫痪,但并没有人抱怨!
为了让所有人看清本场对决,一个巨大的棋板竖起在酒的正对门,像一堵墙壁一样,把整个正门阻挡住,百米之外的人也能一清二楚地看到棋局走势。
两个身体健硕的伙计分别踩着扶梯,扶梯上悬着一个巨大的篮筐,框中装着大半筐棋子,个个有巴掌那么大小。
王午剑与石惊天,一个是天芒城的围棋天才,一个被称为澜烈国的围棋神童,他们的较量,或许不如国手级强者那般精彩绝伦,但定然出了大多数人的棋艺。
然而令所有人诧异的是,他们仿佛商量好了一样,彼此落子犹如像湖中投掷石子一样,根本不假思索,一子接着一子,大半人都目不暇接,思维跟不上棋势的变化。
第七百三十章神奇的崛起
的确,一个从来没有第二表情的人,确实可以称之为石头,不对,就算顽石都有破碎的一天,石惊天应当属于无可摧毁的奇石一类。
此刻,楼外往往来来的人纷纷汇聚起来,熙熙攘攘的人群把宽阔的道路堵得连苍蝇都钻不过去,小半个闹市区陷入瘫痪,但并没有人抱怨!
为了让所有人看清本场对决,一个巨大的棋板竖起在酒楼的正对门,像一堵墙壁一样,把整个正门阻挡住,百米之外的人也能一清二楚地看到棋局走势。
两个身体健硕的伙计分别踩着扶梯,扶梯上悬着一个巨大的篮筐,框中装着大半筐棋子,个个有巴掌那么大小。
王午剑与石惊天,一个是天芒城的围棋天才,一个被称为澜烈国的围棋神童,他们的较量,或许不如国手级强者那般精彩绝伦,但定然超出了大多数人的棋艺。
然而令所有人诧异的是,他们仿佛商量好了一样,彼此落子犹如像湖中投掷石子一样,根本不假思索,一子接着一子,大半人都目不暇接,思维跟不上棋势的变化。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这也叫下棋?这分明是表演摆棋嘛!可就算照着棋谱摆子也没有这么快的啊!”
这样的困惑声和抱怨声逐渐蔓延在人群中,可这并不影响屋内两人的状态,仿佛各人身外都有一个屏蔽内世界以外的隐形隔离层,把棋局外的一切都阻断,只有棋和自我!
落子可闻的楼内,分两侧坐在远处观战的金破天与“四大护法”纷纷流露出惊异之色,落子快的高手不是没有,可没有这么快的,更另类的是,他们的棋局瞬息万变,乍然一看,黑白两个世界都是毫无章法可循,仿佛只是两个不懂围棋的少年在胡乱填补空隙。
约莫八十子过后,王午剑停顿了一下,默默地扫了一眼大局,肃穆的脸上终于浮起一抹不一样的微笑:“原来,你也看过‘泰渊残局!’!”
石惊天充耳不闻,连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审视着棋盘,手中捏着一枚黑子,只等王午剑落子后迅速跟上。
王午剑口中的“泰渊残局”乃是赫赫有名的残局之一,传说天界两个神仙在泰渊山落脚之时,闲来无事,于是两人对弈,结果下到一半,猛地听到仙界召开紧急会议,双方只能遗憾离去,留下这高深莫测的“泰渊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