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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名门望族-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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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侯爷也算是有个交代。

可是这一回……

坐在凄冷的月色下,裴冲望着眼前这柄陪了他多年戎马生涯的飞鸿剑,心里突然生出了一丝从未有过的惶恐和恐惧来。

他如今再不是一个人,虽然念兮不在他的身边,可是他曾许诺会一世都对她好。

这个诺言,他记在心里,也发誓定不会毁诺。

“冲弟,秋夜寒凉,怎么还一个人坐在这儿?”姐姐裴清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身后,给他披上了一件外衣。

“姐姐,你怎么出来了?”

裴清在他身旁坐下,不答反问:“你一个人在这儿坐了快一个时辰了,是有什么心事?”

他沉吟片刻说:“北疆动乱,皇上派我出兵。”

“冲弟,出兵北疆你并非第一次,只怕这并不是你真正的心事吧?”裴清顿了顿,柔柔笑着问,“是念兮?”

裴清同他自小相依为命,没有什么事是能瞒过自己姐姐的双眼的。

自打裴清身上的病症好了之后,她虽居在府中,可是心却似乎开朗通达了起来,她拉着裴冲的手缓缓说道:“冲弟,若念兮还是当日那个普通的苗家医女,也许你不会这般烦扰。可是,她不能选择自己的身世,她生来就是慕容元正的女儿,这是注定的。念兮是个好姑娘,如今这一切并非是谁的过错,只能叹一句天意如此。可是,姐姐还记得,你素来是个不信天不信命,只信自己的人,也正是因为这份自信和坚韧,才能让你这么多年在沙场上拼了下来,在朝堂上站了下来。你与念兮,彼此心意相通,于你于她,这才是最重要的,你说是吗?”

他向来铮铮铁骨,可是听到姐姐说这番话,却不自禁湿了眼角:“姐姐,此去北疆,万里迢迢,我放不下念兮。”

“那就去见她,找她。这难道还能难得倒你吗?你在这里思她念她,又怎知念兮不是如此?冲弟,你自小正直,可是爹爹去的太早,裴家的重担都压在你一个人的身上,你为大雍、为皇上考虑得太多。”裴清顿了顿,还是说了下去,“姐姐是个女流之辈,说句自私的话,这么多年你为大雍做的事已经够了,也该为自己打算一下,该为你和念兮打算一下。”

“姐姐……”裴冲嗓子一紧,哽咽再说不出话,他何尝不想自私一些?和念兮一起远离纷争,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是他所求所想,可他却被羁绊着脱身不得。

是啊,他不过一人之力,这些年来做的也足够报答皇恩了,能不能也自私一回,就当……为了自己?

姐姐的话和自己固有的念头在不断冲撞着,夜色愈发冷清,他送姐姐回了雅兰居。

明日就是大军出征之日,他再没有犹豫,在夜色中策马前往丞相府。

55恩爱

月色下的漱玉斋格外幽宁静谧,园子里树影斑驳,茯苓正要出来关上院子的门,一抬头却不料撞上了出现在门外的裴冲。

茯苓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一时间结结巴巴,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好半晌才问道:“侯……侯爷……你怎么来了?”

“念兮呢?”

“小姐在屋里面。”

茯苓伺候念兮这段时日,虽为主仆,但念兮对身边的人都是极好,两人又一同住在这漱玉斋中,更是有难得的情分。

她一见到裴冲,不由一阵激动,定下神来,赶忙看了看外面,确定没人忙将他拉了进来:“侯爷,快去屋里吧,这些日子小姐可都一直在盼着你。”

裴冲心口一酸,无限感慨涌上了心间。茯苓将裴冲带到了屋门前,拜了一拜说:“侯爷进去吧,奴婢到外面守着。”

站在门口,裴冲深吸了一口气,伸出去的手欲要推门,却反倒有了一丝踌躇。

今日相见,却是为了告别。此一去关山万里,烽火连天,纵有千万般不舍依恋,可他却仍要扛起这个责任。

许是里面的人感觉到了外头站着人,只听一个微带着慵懒的声音走到门前,一边开门一边问道:“茯苓,是你在门外吗?”

“念兮……”悬在半空的手,顿了一顿,伸手轻抚上了门里面站着的女子。

她的樱唇轻轻颤着,恍惚间只疑自己看错了,可是又明明那样清楚。虽然夜晚的光线晦暗,裴冲穿着一件月白袍子站在门外,碧眸之中神色一如当日,脉脉情深凝视着她,轻唤着“念兮……”

念兮,念兮……每日里,这名字留恋于口中心间,不知是要念过多少遍,可今日再见,却发现,除了一遍遍唤她的名字,不知该说什么好?

排山倒海一样,她的手捂住了上下起伏不定的胸口,一颗心跳得那样急,那样快,好像什么东西要迸发出来一般。

他静静伫立在门外,夜风吹动着疏影横斜,这一切恍若梦境,却又那样真实,真实得令她欣喜激动。

“裴冲。”她低声哽咽着,赶忙将裴冲拉进了屋子里,将门关了起来。

他就那样真实地站在她的面前,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念兮扑在了他的怀中,声音远得不像自己:“你……你是怎么进来的?爹爹不是不让你再见我吗?”念兮抬起头看他,不可置信地问,“难道……你答应了爹爹的条件?你真是疯了……”

他微笑起来,他终是没有错爱了她,在这世上,她和他是心意相通的。

什么也不说,只是灼热的吻落了下来,辗转缠绵,那身上淡淡的香气将她整个人都裹卷了起来,如同一个漩涡一般,要带着她一起深陷。

许久,才抬起了头,她的眼就印在自己眸中,裴冲淡淡笑着,无限爱怜:“念兮,我没答应,你可会怪我?”

她使劲摇头,那条件她自是听说过。从来,她只是一介小女子,不想涉足男人的世界,他们的争斗,可是她知道裴冲是个什么样的人,也知道在他心中,道义责任以及对皇上的忠心是更重要的东西。

她爱他,因为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爱护,更因为他是这个大雍朝独一无二的英雄。

也许,早在那雨夜的丛林,在她见到飞鹰将军凯旋回朝的时候,心中便早已印下了他的影子。

“我怎会怪你?若你答应了,就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宁折不弯的安庆侯了。”

“念兮,我今日是偷偷过来找你。北疆动乱,明日,我便要率军出征,所以……”喉头一阵发紧,他眼见着念兮的眸子渐渐黯淡下去,终究不忍再说。

“你要去多久?”她的眼中弥漫着氤氲水汽,脸上满是留恋不舍。

“我也不知道会去多久,快则一两个月,慢的话,也许一年半载……”

“那你带我一起去!”念兮打断了裴冲的话,攥着他的手,眼神无比坚定。

“一起去?”裴冲怔怔望着她,旋即摇头,“那怎么行?战场上刀光剑影,伤人无情,我不能带你去冒险。”

他从未知道她用力攥着人的时候也能这般有力,念兮看着他的眼眸,语调平静,可却透着她的固执:“我要去,我要同你一起去。生也好,死也好,我都要同你一起。裴冲,你曾问我可愿做你的妻子。如今我便告诉你,我愿意,我愿意做你裴冲的妻子,一年也好,一个月也好,哪怕只是一天,我都愿意。这一世,我的心给了你,无论什么困境我都不会害怕,也要同你一起去面对。”她顿了一顿,无比坚定地说道,“愿与君同生共死。”

“念兮……”纵是钢铁男儿,这个时候也再也禁不住,眼角打湿了一片。温暖的唇又一次覆了上去,呼吸逐渐凌乱,他微刺的胡渣摩挲着念兮的脸庞,她仿佛整个人都要被吸空一般,轻咳一声,微喘了一口气,定定望着他的如水眼眸。

那一回在将军府,她就决定了要这样做,如今更是没有了一丝的犹豫。

她的双手攀上那阔实的背,唇瓣轻轻贴了上去,舌尖辗转纠缠,就如世间上最缠绵的火焰,她的眼中全是朦胧,全是迷离。

他也再没有半分犹豫,他要她做自己的妻子,哪怕只是一个月、一天也好,若是有情人,就算时光短暂,一日也便是一世。还有什么好顾忌,还有什么好怕的?

抬手拔下她头上的发簪,一缕乌发垂下,映衬着她如玉的面庞,更显清丽。裴冲轻呼了一口气,食指穿过她的发丝,捧着念兮的后脑,一个吻便落在发心。

裴冲打横将念兮抱了起来,将她放在床上,默默凝视,只要看着她,那些烦心的事情便仿佛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姐姐说,冲弟,人有时候要自私一些,你为大雍做的已经够多了。

是啊,够多了。他累了,如今所想只是盼着能和心爱的人一同携手相伴一生。

哪怕浪迹天涯,他也可以心满意足了。

手轻轻拂过念兮的发鬓,最后落在了衣襟的前扣上。他微微迟疑,身子半伏在念兮身上,灼热的呼吸一点点喷着她白皙的脖颈,阵阵酥痒。他缓缓解着衣扣,拉下了衣带,将她的外衫尽数褪去。

念兮如玉脂一般的身体呈现在他面前,穿着亵衣的身子微微起伏。她美得就如一件精致的瓷器,令人不敢触碰。

她终究是个女孩子,见面前的人这般定定望着他,脸上渐渐一阵滚烫,虽打定了主意,早已是决定要这般做的,这时候却仍多了一丝窘迫。

念兮微微坐起身,小声说:“我去吹熄了蜡烛……”

“不要。”裴冲将她拉过,仍是将她按到在了床上,“别吹,念兮,我想好好看看你。”修长的手指滑过她的眼角眉梢,滑过他带着香甜芬芳的唇角,滑过她美丽精致的锁骨,一直滑到了她亵衣的扣绳之处,轻轻一扯,便落下了满目美景。

他的吻是热的,忘情地轻吻,却不再攻城略地,只是柔柔地辗转不止。手贴在念兮的腰际轻轻摩挲,而后便贴着小腹,一路向上抚摸,那团白玉轻握在手,轻轻地揉捏着,不由令他的心跳得愈发的快起来。

不自禁地便绷直了脊背,额角两三滴热汗滴在了她的脖间,慢慢向下划去。

手指探向了那幽密之处,如甘泉一般沁出许多芬芳花/液,阵阵的酥麻令念兮情不自禁地呻/吟了一声,仿若半梦半醒一般,她喃喃地只会喊他的名字,“裴冲,裴冲……”

他喜欢听她喊着自己的名字,他们在一起是那样真实,纵然中间重重阻隔,可是那全都不重要了。

“念兮,会有点痛。要是痛,你就咬我……”他俯在念兮耳边轻轻说着,将她的腿拉起高过肩上,缓缓地想要进入。

仿佛如被撕裂一般,从前看过《医经》,念兮知道,女人第一次的时候一定会痛,可不知道会这么的痛。她喊了一声,终是不忍咬裴冲,而是咬着自己的下唇强自忍着。

裴冲见她这般,赶忙停了下来,抚着她的脸小心翼翼问:“怎么,很疼?”

她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咬着唇,憋着泪,倒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猫一般。

裴冲在她额角轻吻,抱着她柔声道:“念兮,你还记不记得我在树林遇见你的情景?”

“唔?”她仰起头看他,不明白为什么裴冲突然说起了这个。

“那一次并不是我们第一次相见……”

“不是第一次?”念兮疑惑道,“可是……可是我不记得之前还见过你。”

“你当然不记得,因为你并没瞧见我。那时候我带着一队骑兵从南疆和北疆的边境穿过,要赶往荆川打一场突袭。一天晚上,我在丛林休息,到了溪边想要取些水喝,却见到一个穿着青衣的女子,赤脚坐在溪边,梳着如瀑长发,正在唱着歌。那歌真是好听——谁家的情郎,眉目俊,谁家的妹子,笑如花,小妹子对情郎,恩情深,你莫负了妹子,一段情……”

她怔怔听着,止不住的泪水沁满眼眶,原来在那个时候,他就已经见过了她。

裴冲一边轻吻着她的唇瓣,她的脖颈,一边继续说:“那个时候,我只是远远站着看你,却好像被施了魔法,再也动不了脚步,目光都钉在了你的身上。念兮,都说你们苗家女子会给人种蛊,这一辈子,我便是堕入了你的蛊中。”

他一边说着,望着念兮有些愣怔的眼神,突然之间挺腰而入,她轻唤一声,坚硬抵破了柔软,血丝漫了出来,滴在了洁白的床被上。

“痛吗?”他仍是柔声问着。

有了第一次的探入,这一回好像好了一些,裴冲抱着她,缓缓动了起来。

起先是一阵接着一阵的锐痛,而渐渐的,却有一股奇异的酥麻感涌了起来,反倒减轻了痛楚,令念兮不由自主抬起了身子,迎合着他的律动。

他早在她之前就已经深深爱上了她,她的爱虽晚了一些,可是他们终究还是在一起了。

心也好,身子也好,这一世就只给他一人了。

喊着裴冲的名字,念兮的身子不由阵阵痉挛抽搐,紧紧绞着他不放,他的喉中闷哼一声,愈发加快了起来,直到那如云的顶端,颗颗灼热的种子洒在了念兮的身体里面。

她想要笑,可不知怎么却止不住抱着他低低抽泣了起来。

裴冲抱着念兮,将她整个人拥在自己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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