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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上尉老公,今晚必须交军粮-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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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多多谢过路边浇菜的一位老农,上车,说。

范姨笑了笑:“可我看到的,是乡下的落后和贫穷。”

“这就是各花入各眼,每个人看的角度不同,看到的结果也不同。”

“嘿嘿,所以你就不要一直把小毅往外推了,哪怕有七仙女站在他的面前,他的眼里心里也只有你。”

“范姨,这怎么能扯到这上头来?”

“一样的道理嘛。”

“我们走吧,陈嫂的家还有一段路呢。”秦多多赶紧转移话题。

“这个陈嫂,等会见到她,我一定好好骂她一顿,大家在一个锅里吃了十几年的饭,临了临了,她竟敢一声不吭地溜掉,做人也太差了。”

“肯定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她能有什么事?家里的三个疯子全由国家管了,不用她操心了。”

秦多多抿嘴笑,没说话。心里却想,范姨没结过婚,无法理解一个已婚妇女肩上所担负的责任。一个家有太多的事了,有太多要操心要担忧的事情了。

好容易到了陈嫂的家。

这个乡村不大,总共只有二十几户人家。各家各户的青壮年都出去打工了,留在家里的,全是老弱病残。

村子座落在三面环山的峡谷里,一座座木质结构的黄泥房掩在葱郁的树林之中。

这里远离城区,空气质量好,却和当代的时尚与进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显出一派古朴与静谧。

见村里突然来了一辆小轿车,那些老人妇女和小孩一个个呼爹妈唤娘地涌过来看热闹。

看到车子里下来如年画里的美人一般的秦多多,更是惊诧不已,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秦多多被大家看得有些难为情,小声问一直向她靠近的一个小姑娘:“小妹妹,陈嫂家是那个门啊?”

陈嫂?

范姨从包里抓出一把水果糖,挨个地分派,笑着解释:“就是家里有三个疯子的陈嫂,她娘家的名字叫林秀英。”

“哦,是陈旺家啊?你们找她干什么?”一个抱着孩子的中年妇女虽然接过了糖果,却很警惕地看了一眼秦多多和范姨。

“陈嫂不是一直在城里打工吗?前几天突然回来了,说也不说一声,我们不放心,过来看看她。”

哦,是这样。

“陈旺家的前两天得了怪病,送进乡卫生院了。”

还是那个中年妇女如是说。

什么?

“陈嫂住院了?她生什么病啊?”秦多多和范姨诧异极了。

“也不知是中了什么邪了,回家的第二天就说不出话来了。”

说不出话来了?

秦多多也不及深究,只问了一句:“乡卫生院在哪,离这里有多远,怎么走?”

围观的人七嘴八舌:“村里离乡卫生院有四十多里地呢,还是小路,你们头次来,难找。”

“就是,那路又窄又小,七转八拐的,太难走了。”

“上个月县里来了个干部,就在离我们村不远的那段小路给翻了车,听说现在那大干部还躺在床上呢。”

秦多多一听,心里有些发毛了。

自己驾车的技术并不老练,天色渐黑,再加上路这么难走。能安全顺利地开到乡镇吗?

还是范姨有办法,她从包里掏出两包中华烟,递给一位挤在最前面的小伙子:“小兄弟,这烟给你,你能领我们去乡卫生院吗?”

秦多多纳罕地看着范姨,范姨的那个包真是百宝箱啊,什么都有。

“嘿嘿,我知道乡下兴这个。”

小伙子穿着一条裤管烂成条条的裤子,上衣已看不清原色,头发象鸡窝似的堆着,一看就知道他的家境并不好。

没抽过这么高档的香烟,并不等于他不识货。

两包软中华,算起来有一二百块钱呢。

这对他们来说,是个不少的收入。

他一把将烟抢过,扯了扯裤腰,兴高采烈地爬上车子,脏兮兮的五官扭成了团。他用力地拍着车窗:“走走,赶紧走。”

有了这个小伙子的一路指点,秦多多算是比较顺利地把车开到了乡卫生院的门口。

秦多多跳下车,对舍不得下车的小伙笑道:“麻烦你了,”又看了看天色,有些为难地说:“天这么黑了,我没时间送你回村子了。到你们村里有班车吗?”

“没班车,隔壁村子有班车,不过,那是早上和中午各有一班,现在没有了。”

“那……。”秦多多递给他一张百无大钞:“这样吧,麻烦你找个小旅馆坐下,明天一大早买车票回家。”

住个宿也就十块八块的,车票五块,加起来也就是十几块。

还可以纯赚七八十块。

要是随便找个桥洞口猫一宿,然后明早走路回家,这花销就全省了。

小伙子咧开大嘴笑嘻嘻地接过,然后很小心地掖进里头的口袋里。

秦多多挽着范姨刚往前走了几步,秦多多突然想到了什么,东张西望地看了看:“我们总不能空着手去看病人吧?得买点水果和营养品。”

“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们上哪买去?”

那个小伙子已往相反的方向走了好几步了,听见这话,他又扯着裤子跑过来,涎着笑:“小姐小姐,我知道哪儿有买水果的。”

“那麻烦你再领我们去?”

小伙说:“有好长一段路呢,乡下的路不好走,小姐穿着高跟鞋,别把脚给崴了。要不,你们在这儿等着,我替你们买去?”

“也好。”秦多多单纯,爽快地递两百块钱给小伙子。

小伙子欢天喜地地往另一头跑去,老远还听到他不成调的口哨声。

“多多,那小子不会拿着钱跑了吧?”

“应该不会吧?我看那小伙子挺老实的样子。”

“表面是看不出来的。就像上官少雄,不知道的人,谁能相信他会干出那样的事情?”

秦多多一下子沉下脸来:“不要跟我提他!”

“好好好,不提不提,就当他当作一个屁给放喽。”

秦多多噗嗤一下笑了。

站在乡卫生院的门口。

山里的夜风还真有些蛰人,没过一会儿,秦多多的小脸就觉得生疼,一摸,热辣辣的。

“怎么还不来?”

范姨踮脚眺望。

通往黑暗的那条小道,在黄悠悠的路灯映照下,仿佛是一条扭来扭去的羊肠。

秦多多看了看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

她皱了皱眉:“应该回来了吧?这一个乡镇所在地能有多大?”

“不是去种果树去了,就是拿钱跑了。”

“不会吧?”

范姨凉薄地笑了笑:“没有什么不会的,看那个小子猥猥琐琐的就不象是好人。”

“好人坏人,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

范姨用力忍住,才没将上官少雄又提溜出来。

又等了一会儿,秦多多不耐烦了:“不等了,我们先进去看陈嫂,等再,卫生院都要关门了。”

“这个臭小子,真要是敢昧着良心昧了那两百块钱,我们明天就回村里去找他,看我不抽他的筋剥他的皮。”

秦多多噗嗤一下笑了:“至于吗两百块钱?跑来跑去油钱都有了。抽筋剥皮,那我更不敢了,那是犯法的。”

见秦多多真乐了,范姨舒心地笑了:“两百块钱买了一个笑,值。”

“范姨,你真好。”

“那是因为你好,不是你对我好,我这个人的脾气就象茅厕里的石头,又硬又臭,才不会主动对人家好呢。”

秦多多挽着范姨往里走。

此刻正是晚上探视时间,不时地有人进进出出。可每个与秦多多打照面的人,无论男女,无论老少,都会扭头去看衣着时尚,容貌漂亮的秦多多。

秦多多在这些穿着扑素乃至有些土气的乡下人中间,显得鹤立鸡群,特别显目。

“多多,你太好看了。你看,那几个男人看你看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

“范姨,小声点,”秦多多羞窘地推了一下范姨,转身问一位端着托盘的护士:“小姐,有位叫林秀英的病人住在哪个房间?”

“林秀英?”护士指着长廊的未端:“最后的那间,12号13床。”

“好的,谢谢。”

秦多多拉着范姨就走。

走了几步又回身:“护士小姐,我再向你打听一下,那位林秀英到底生了什么病,严重吗?”

护士上下打量了秦多多一眼,眼里流露出既眼红又妒忌的眼神,口气里不约有了不耐烦:“你去问医生,我不是她的责任护士,不知道。”

范姨一下白了她一眼,“你这是什么态度?”

秦多多将范姨拉起就走:“算了算了,别跟人家计较。护士这行很辛苦的,又脏又累,一个人成天跟病人打交道,心情哪会好?”

“你呀,就是会替别人说话。”

“也不对,我这也算是为自己说话。”

范姨仰起头,不解地看着秦多多。

“你看,你要是跟人计较,自己的心里必定不舒服,必定生气,生气会影响身体健康。所以,我不计较就不生气,不生气就不会影响健康。这算下来,最后是不是算为自己着想呢?”

范姨笑了:“你这么一说,还真有道理哈。”

“当然。”

在长长的过道里找来找去,终于找到医生值班室。

轻轻地叩了一下门。

没人答应。

又叩了二下。

还是没人答应。

“还是先去看看陈嫂吧?”

嗯。

范姨狠狠地捶了一下门:“乡下医院就是乡下医院,护士跟吃了枪药似的,医生连个鬼影也不见。”

推开12号病房的门,秦多多一下子收住了脚步。

这是病房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闹市呢。

只见小小的病房里放着三张病床,那两张病床前挤满了人,一个人七嘴八舌地说着家里的猪啊鸡啊什么的,有个看上去就像是乡间农妇的老年女人,正扯着嗓子在讲笑话。

只有陈嫂的床前冷冷清清的。

秦多多赶紧走进去,附下身子轻声地叫道:“陈嫂,陈嫂!”

陈嫂似乎是睡着了,侧着身子,一动不动。

“这个呆子,在这样的地方也能睡得着。”范姨嗔怪了一句,走上前去推了推陈嫂的肩膀:“哎,醒醒、醒醒,你看谁来了?”

同病室的人,像得了口令似的,整齐划一地看过来。大家看了看床上孤零零的陈嫂,又看了看衣着光鲜的秦多多,不相信她俩之间能有什么关系,

陈嫂缓缓地转过身。

当她看到床前站着秦多多和范姨时,顿时张大了嘴,啊地一声大叫,坐了起来,一手拉住秦多多,一手拉过范姨,不等开口,满脸的泪水。

几天不见,陈嫂清瘦多了。

“陈嫂,你到底是怎么啦?前几天还好好的呢,怎么一回来就生病了?”

范姨将陈嫂的手狠狠地一甩,埋怨道:“你也太不是东西了吧?辞工就辞工吧,好歹得说一声哪。就算是跟我有意见不愿跟我说,那你也得跟多多说一下吧?多多平时待你多好啊,你就忍心这样不辞而别?你太害人了,害得多多开着车跑了这么远的路来找你,我们都放心不下你!”

“范姨!”秦多多阻止道,又细声细语地问:“陈嫂,医生跟你说,你到底是什么病?”

陈嫂默默地流着,指了指嘴。

这是什么意思?

旁边那张床的病人欠起身子,怜悯地说:“可怜哪,她是个哑巴,住进来这几天,我就没听到她说过话。”

哑巴?

秦多多还没反应过来呢,范姨就跳起来了,冲那个病人嚷嚷:“你才是哑巴呢,你没听见她说话,不等于她就是哑巴!”

那病人委屈极了,撇了撇唇角:“又不是我说的,是医生说的。不信,你们去问医生啊,还有,你们可以跟她说话呀,看她能不能答话。”

范姨瞪了那人一眼,转身坐在床沿,“陈嫂,你说几句话给她们听听!哑巴,竟然说你是哑巴!”

陈嫂恹恹地哭出了声,张开嘴,指着,唔唔地大叫。

泪水流得更欢了。

隔壁床的病人得意了,反驳道:“你看你看,不是哑巴是什么?”

秦多多和范姨再也无心跟那人说什么了,她们发现,陈嫂似乎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陈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前几天还好好的,这是怎么啦?”

陈嫂一直张着嘴,咿里呜鲁地又是比划又是乱叫。泪,如泉水般地喷涌而出。

秦多霍地一下站起来:“范姨,你在这儿守着陈嫂,我去找医生问问。”

“好的。”

秦多多一路小跑跑到值班室前,心情焦灼,也就顾不得保持淑女形象,攥起粉拳就捶。

咚咚咚!

依然是没人应答。

秦多多推门进去。

小小的办公室根本没人。

秦多多转身出去,在药房的窗口前问:“值班医生在哪?”

“在值班室呗。”

“没人。”

“肯定在,你大声点喊。”

肯室在?

那值班室小小的,一览无余,医生一个大活人在能在哪?

“你去叫就是。”药房医生不由分说。

秦多多只得重新回到医生值班室。

“喂,有人吗?”为了配合自己的喊叫声,秦多多提起椅子重重地扔了一下。

咣当!

还是没人答应。

秦多多转身就要走的时候,突然,吱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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