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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神针记-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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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登塔临湖,远眺天际,烟波浩淼,销金湖很大,正是傍晚,夕阳被浓云遮掩,只溢出几缕金光,艳了半边天幕。湖风渐大,正是风雨前兆,小船纷纷归港,湖面上一望无余。

“我是靠手机定位,才把你们的位置找到,”刘泰阳道,“你怎么惹上的方小山?”

“他我也是第一次见,是因为岳凤民的药厂。”李成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方小山这人,在道上很出名。”刘泰阳道,“这人气量小,睚眦必报,今天我们杀了他两个手下,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刘哥,你让部队的人救我,还打死了人,不会有什么麻烦吧?”李成道。

“没事,那边你放心,大队长是团长的老部下,说起来我以前还救过他一命,生死之交。”刘泰阳道,“他们查军队是没办法的,不怕他来明的,就怕他来暗的。所以你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出门。”

“赤脚的不怕穿鞋的,”李成道一掌拍在栏杆上,空心刚管嗡嗡作响,“他不来,我还要去找他呢,他砍了杨子一条手,这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啊成,俗话讲民不与官斗,这次是他理亏,我们把你救出来,谅方文极也不敢说什么,你要是现在就去动方小山,那性质就两样了。”刘泰阳道,“过段时间吧,方小山办事霸道,得罪了不少人,仇家也多,等大家差不多把这事忘记了再说。”

“不说这个了刘哥,这事缓缓,等风声过了再说,不会连累你的。”李成闻弦歌而知雅意。这时候刘泰阳电话响了,李成让他先走,自己在塔上静一静。

……

时值立秋,狂风夹杂雨水扑面而来,带着些微寒意,天地间一片肃杀,天灯点了一日,油脂被烧的十去其五六,李成营卫之气大伤,竟抵不住寒冷,打了个喷嚏,李成忽然想起了师傅,武山的秋冬别特潮湿,师傅年纪大了,不知道在里面过的可好。出狱到现在也有小半年了,算算时间也该回去看看。李成就这么胡思乱想,一个人站在塔楼发呆。

天气不好,塔附近没有游客,李成凭栏而立,秋风秋雨,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一人,湖面上烟云四起,远远望去一片混沌,水天不分,恍惚间李成想起道德经上的原话:“希言自然,飘风不终日,骤雨不终朝。”……

常人阳精下泄,元气竭而寿命终,一如春生夏长,秋收冬藏,又如昼夜更替,一明一暗,此是自然之道,老子曰自然,孔子曰死生也昼夜是也。

道人则不然,修行之士,莫不以逆天为要,时时勤勉,刻刻努力,所谓开口神气散,意动火工寒,李成之前走的也是这条路子,这样修行,有一处极大的隐患,便是日日锤炼,体内阴阳二气远胜常人,一不小心便会失衡,犹如举哑铃,10斤的哑铃举不稳掉下来也没关系,100斤的哑铃举不稳掉下来说不定就砸坏了自己。此之谓走火入魔,古往今来不知多少人载在这关头上。李成忽然被人点了天灯,营卫尽去,阴阳俱衰,才得以度过此难,体内贼虽去,楼已空,李成本以为自己功力尽失,却发觉五感六识更胜从前,只是内息微弱,近于常人而已……

一遭劫难,数年苦修化流水,李成难免失落,今日在病房,跟黄远庭对问便是此意。几许风霜,柳暗花明又一村,此刻宝塔山上,天地间飘风骤雨,泼喇喇一道惊雷掠过,电光火石间李成脑海中流过一句道德经文,“专气致柔,能婴儿乎?”,回忆起早晨黄远庭所言六十四卦周而复始之道,心下大悟。不觉开口诵道:“龙虎济后龙虎斗,坎离配时坎离争,道也者,周流六虚而不居……”

第二十五章 虚室生白

 距离李成遇袭已经过去半月有余,王启祥当天就知道了前因后果,却没表态,只是开了个加强社会治安管理的会议,一时间倒苦了东州的警察,巡逻任务被硬生生加强了两倍。王启祥任上极少做这种事情,此次反常行为自然引起了诸多人的注意,只是知道内情的人少,偶有风传,说王启祥的什么人吃了大亏,这次是要准备严打了。

方文极是个保守而谨慎的人,这样有利也有弊,弊就是十年还是个副职,利就是这十年的经营使他的势力根深蒂固。省委里的人来来去去好几届,各路神仙走马灯也似的换过,唯独他方文极岿然不动。他是省委里的老人,新来的一把手也要让他三分。方文极教师出身,下过放,吃过苦,知道下面人办事的难处,因此待下颇为宽容,声望很高。他看人很准,也尊重人才,十年来在他手下提上来的官场新秀不知凡几,这些人得到了机会,渐渐崭露头角,其中的大多数都成了地方实力派,官场上讲究个出身门第,乱换山头是大忌,提携之恩或不敢忘,古今同理。正因为如此,方文极虽然是个副职,说话却非常管用。

方文极自然知道这些动静。

这次的事情闹的很大,明面上却波澜不惊。从省委到东州市委,均下了封口令,白马风派出所的所长张耀廷接到红头通知,连备案也不准做,销毁出警记录,通知上写的清清楚楚:“因为该案涉及部队反恐怖活动,现列为机密,命令你处销毁所有出警记录,所有在场人员均不得泄密”。

除了红头文件之外,张耀廷还接到一个电话,是省厅一个处长打来的,电话里告诉他做好交接工作的准备,几个月后转任省会城市某区的区公安局长,张耀廷知道此人虽然只是个处长,背景却深厚,只是年龄和资历问题还在处长这个级别磨炼而已,电话里面处长同志先是表扬了一番张耀廷的工作成绩,然后说像他这么年轻的优秀同志,应该到更重要的岗位上磨炼磨炼,本来按惯例,这种调动事先是不能通知的,厅长爱才,特别交代下来给你提个醒,接下来的工作中不要出什么漏子,平稳过渡云云。

这一通电话说了十来分钟,电话那头官腔十足,四平八稳,饱含着“指示、精神、领会”等等这样的字眼,张耀廷是个大老粗,每次开会都睡觉的那种,听的云里雾里,不过中心思想还是领会到了,那就是他自己要升官了。浑浑噩噩地挂了电话,张耀廷扳着粗肥的手指数了数,从地方到省会,从所长到区局长,这一跳可是三级都不止了,张耀廷心下雪亮,自己冒死救援,还是值得的啊,都说方老板厚道(老板为官场上通常叫法),果然如此,这革命的果实就砸下来了。

李成这边,刘杨伤势已然大好,黄远庭开中药给他调理,李成更是每日里给他按摩,赵若安特地弄了间加护病房,单人间的,便于他休息,在几人的悉心照料下刘杨恢复的很好,再过半个月便能开始康复性训练了。

刘杨恢复的这么快,主要还是靠李成的按摩术,刘杨大伤之后体虚,适合温补,用金针刺李成担心他会承受不住,便改为按摩,按摩之术,比针灸还要久远,黄帝内经中有载,按摩比针灸更适于温补,长补,虽见效比针灸慢,作用却温和而持久,可谓各有千秋。《素问。调经论》中说:“按摩勿释,著针勿斥,移气于不足,神气乃得复”。勿释便是不要松懈的意思,勿斥便是不激进的意思。相传黄帝内经中有传按摩一篇,只是遗失久矣。李成这按摩术乃是他师傅根据针灸改编而来,讲究留劲,用白话讲劲道深透穴位之后有一段时间的延时刺激。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没功夫那是白给,眼下李成内息微弱,操控却更胜一筹,幽照入微下,虽不及从前的十分之一强大,却是如臂使指,神明自觉。

“人身三百六十五骨节,十二经络,以及奇经八脉,各有交会起落,上下升降之路,人必深知经络脏腑气血往来顺逆之道,而后能以手运气,以指代针,闭者为之开,聚者为之散,有余者损之,不足者益之也。”此次施治,损之益之均有,李成在刘杨全身大穴按遍,诸经络气血被制,唯留断手不按,因此周身气血均涌上断手,刘杨断手发红,缝线处尤为明显,倾周身之力治一处之乱,其效自速,所谓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兵法医道,其理相通。李成这一番施为,十指上的火候要求极高,时辰,劲道,顺序,缺一不可。比钢琴家演奏世界名曲还要麻烦。

李成做完例行的按摩之后,小护士把熬好的药端了进来,这是按黄远庭开的方子抓的,生肌化瘀,补血旺气,其实是妇人产后常用的方子,黄远庭稍加改动,就成了现在这样,对此是李成大为佩服。

放了一会,李成见药碗还是热气升腾,便端起来试了一口,发觉还是烫了,就放下来。刘杨苦着脸道:“成哥,这玩意能不吃么?我感觉手好的差不多了。不吃也一样。”

“良药苦口利于病,”李成笑道,“杨子,你不是喜欢讲经济学么,做啥事都有成本跟收益,你现在的成本就是这点苦,收益可是很大啊。再说了,你这手不快点好起来,我一人去找方小山晦气,多没劲不是……”

说话间李成兀地住口,他忽然觉得方剂上白术、太子参、肉苁蓉等药物,入于体内,幽沉于胃,化行于肝,散布于脉,月余前内息盛壮之时尚不能体察之处,此刻历历分明,虽只饮了一小口,种种症效,却若暗室举烛,分毫毕现。就在2个月前还在和王小薇做实验,吃了无数中药,那时候内息充沛都不行,不想当下内息微弱,却能做到。

(恩,正在考虑,这个原理要不要讲出来?投票结果,第一项和第二项,详细和不详细的各占一半,我好头疼。咱们也就偶尔讲偶尔不讲吧。)

反观自照一说,并不希奇,内气有成者能为之,李时珍说:“内景隧道,惟返观者能照察之”,说明内家功夫到一定境界后可体察经络的存在。李成到了这一步也很久了,却不能体察药效。却是因为内息过于充沛之故,庄子曰:“虚室生白,吉祥,止。止!”说的正是虚明自照的景象,李成之前修炼内功而得明,真气充沛谓之实,此刻贼去楼空,大破大立,现在正是到了这个虚的境界,唯虚而能返,唯明而能照。易曰:“大衍之数五十有五,其用四十有九。”余一者正是虚也。虚者用之所在,老子曰:“埏埴以为器,当其无,有器之用。凿户牖以为室,当其无,有室之用。故有之以为利,无之以为用。”中国传统哲学,内理一脉相承。

第二十六章 一杯合头酒(上)

 半山社区坐落在Z省省会城市的市中心,运河边上,正是黄金地段,半山社区只是路牌标识,实质上它是Z省的省委大院,这几年房产火爆,可这里的土地从来不开发。高墙内外是两个世界,墙外红尘滚滚,墙内鸟语花香,当年专门开渠挖沟,引了运河水从大院里流过,因此水草丰茂,树木葱茏。这里正是引风顺水,闹中取静的一处宝地。

方文极是标配的独立院子,和其他房子一样,外观看起来都很老旧。和其他领导不一样的是,方文极住的地方,内部装修也是旧的,他为人低调,就请了一个老妈子管烧菜和卫生打扫,基本上除了工作都在家里看书。

书桌前,穷极无聊的方小山胡乱把摊开的书本翻转过来,看了看封面,“资本论?我说方书记,你的思想也太跟不上时代了吧?这书都过去好几百年了啊。”方小山嘴里嚼着苹果高声说道,声音含糊不清。

“别翻乱了!我看到哪一页你帮我夹书签没?”抽水马桶“翁隆隆”一阵响,方文极甩着湿湿的手从卫生间出来。

方小山对这个地方非常不感冒,用他的话讲,这个大院充满了腐朽堕落、尔虞我诈的气息,长久居住不利于身心健康,并多次动员方文极搬出去住。没想到这一次拗不过方文极,反被老头子留下来住了几天。

“我都在这耗了三天了,老爸,我看你身体蛮好的嘛,让我留下来干嘛?我饭也不会烧,地也不会扫。”方小山道,“来来来,难得你今天有空,给我泡壶茶,这可是在你这唯一的享受了。吴妈!唉!吴妈啊~~把茶壶拿进来。”

吴妈是方文极请的老妈子,年纪大了,不过责任心强,桌子地板每天擦的蹭亮,在方家干了五年了,她也越发老态,有点帕金森综合征的兆头,颤巍巍的。老妈子耳朵背,方小山叫了好几遍她才听清楚。

“你小子怎么就不懂尊老啊?吴妈那么大年纪,你一个大小伙子自己不会去拿啊。”方文极从脸盆架上拿了块白毛巾,边擦手边数落。

“哟?心疼拉?我说你天天对着个老婆子,不嫌烦啊。”方小山拿老头寻开心,“要不,啥时候我给您孝敬一大姑娘?我有个模特公司,里面刚来了个北妹,那叫一个条顺。”

“少扯淡了,我说你也该找个正经老婆了,别到处乱搞,一不小心别把艾滋带家里来了。”方文极不理他,开始冲洗茶具,水汽升腾。

吴妈放下茶具便走了,看着她的背影,方小山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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