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针记-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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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要遵守,她当初写为何要购买这一批设备的时候头疼了好一阵子,最后鼓捣出十多页纸来,结果就这么被否决了心里当然不舒服。
“啊?你等下,我问问。”孙若兰第一个反应就是找她的助理,她每天都要签发十多份甚至几十份文件,不可能事必躬亲,因此张助理会根据事情的轻重缓急将需要签发的文件分成ABCD四等,并分别归类摘要提炼出核心内容,另外附上自己的意见。这个助理孙若兰用的很舒服,也特别信任,许多时候一目十行也就过去了。
王小薇的申请也是这么被一目十行过去的,小张助理是MBA毕业而不是学医的,十多页申请理由她根本就看不懂,处理原则很简单,现在工厂还在恢复期,按财务准则,不可能投入200万去买非生产类设备,所以给了个暂缓的意见。孙若兰那天看的都是房产公司需要签发的文件,陡然看到这个200万的申请,还以为是哪个项目经理要钱用,顺手写了个同意,根本没意识到有这事。
小张助理走了进来,看见王小薇在办公室里,心里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一一解释,末了还补充道,“即便要购买,罗氏的试剂也太贵了,这是主要耗材,我的意见是能不能改用国产的。”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搞科研不是搞生产,李成的配方体系又是超精细,国产的试剂根本达不到要求。王小薇也懒得说了,没好气地看了小张助理一眼,小张助理不为所动。
孙若兰摇头苦笑,这个小张啊,人是聪明的,做事也仔细,稍加培养可堪大任,可惜似乎国外呆太久了,中国特色一点都不懂,否则孙若兰早放她下去当项目经理独挡一片了。
孙若兰找出卷宗,看到王小薇写的厚达十多页的申请理由,每一个设备都列出了功能,购买原因,配套设备,型号规格,耗材供应等等。
“是我没看仔细,真是对不起,最近几个项目同时在做,头都晕了。”毕竟是当惯了领导,虽然是助理的错,字还是自己签的,黑锅得先背着,孙若兰先是表达了一个良好的态度,然后考虑怎么跟王小薇解释,在台面上把事情给圆了的时候,办公桌上电话却响了起来。
是刘奇打来的,说是李成回来了。
这边厢只好暂时搁下,三人起身的时候李成一干人等已经到了二楼,李成先从楼梯口转出来。
“阿成,这一趟可是去的真够久的。”孙若兰习惯性地叫阿成,然后看见李成背后转出几个人来,一个是光头胡子,老张和一个小光头走在后面,老张还似乎童心未泯地拉着小和尚的手。一行四人俱是满脸红光,想来是喝的有点高了。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费立国先生,这是费先生的徒弟……三饼。”李成笑着给孙若兰引荐。
“哎呀,这位想必就是弟妹吧!果然是好相貌!!”费立国迎上前来,对着孙若兰大笑道,粗豪的嗓门震的人耳朵嗡嗡响。
第九十六章 知识份子的醋(下)
“哎呀,这位想必就是弟妹吧!果然是好相貌!!”费立国迎上前来,对着孙若兰大笑道,粗豪的嗓门震的人耳朵嗡嗡响。
“幸会了,费先生!”孙若兰不咸不淡地笑道,费立国嗓门太大,她首当其冲,只觉得一阵酒气薰来,强忍住不适,跟这个光头汉握手为礼,突然反应过来“弟妹”这个称呼,浑身一个激灵。幸好她是老成持重的人,没乱了阵脚,刚想澄清,却听得费立国继续说道:“很有夫妻相嘛。”
“这位是孙总,孙老板家大业大,兄弟这个药厂在她眼里只是小玩意,小玩意……”李成猛地一拍费立国,他看见王小薇也在办公室里,眉头浮起三条黑线,心道坏菜了。
王小薇只当没看见他,趁几人在寒暄,自顾自走了,她穿个实验室的白大褂,费立国只当她是普通工作人员,笑了笑算打过招呼。
闻着李成身上的酒气,孙若兰心里也没来由的一阵火大,心想老娘为了你,那么大的盘子都没功夫打理,你小子倒好,外面花天酒地去了,因此对李成也没什么好脸色。
可怜的李成并不知道,费立国一句话让他成了爷爷不疼姥姥不爱的主,要说这事也是冤枉,安排费立国到西山,是老费本人的意愿,山上呆久的人,不习惯住市区,嫌闹。因此费立国就在西山附近的一家酒店包了两个房间,张云裳把林医生也拉过来了。几人都没想到费立国这个深山老林光头汉交游还如此广阔。东州地佛教道教协会武术协会都有他认识的朋友,一下飞机就有人来迎接费大师,对,就是费大师!费立日看风水的名头还是很响亮的。法驾东来,让东州武术界风水界甚至古董倒斗界的一干人等都有种蓬筚生辉的感觉。有好事者摆下宴席接风洗尘,当然少不了喝酒,练武的酒量都大,连带了李成也喝了不少,诸人见李成海量,喝着喝着就有点拼酒的意思了。可怜这帮人碰上李成这么个把酒当水喝的变态。一个个醉的不行,最后还是李成地买地单。酒水就去了1万多,可想而知喝了多少,因此李成虽然没醉,身上酒气却比费立国还浓重。
作为主宾,费立国也没好到哪去。他这个风水大师,法空大执事正传弟子都已经醉得看错人家老婆了。
迎来送往加隔三差五的酒宴,以武会友以佛学会友还有请费大师看风水的,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算算费立国来了也有一个星期了,不过两人都没提起那鼎的事情。一个是昔日大佬,一个是资深狱霸,一个想把鼎弄到手,一个想套点心得,费立国心怀鬼胎。李成也没安啥好心思。两人就这么耗起来了。
套用一句老话,这年头。谁比谁傻啊。指不定谁算计谁呢。
费立国真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他悠哉游哉在东州喝起了茶,天天约了道上朋友吃饭,好像对那鼎不太上心的样子。李成也是个沉得住气地,有空就和费立国一起去见他的朋友们,吃饭喝酒全他买单,态度诚恳的就像一冤大头。中国人讲感情,酒桌上两回下来就有感情了。饶是各怀心机,这半个月的小酒喝下来。两人也不禁有点惺惺相惜的味道,大家都领过牢饭,有着天然的共同语言,费立国一喝高就拉着李成遥想当年道上风光狱中辛酸,三番五次下来小李同志也来了共鸣,正所谓王八看绿豆,越看越顺眼。
不过张云裳就沉不住气了,等费立国一空下来,老头就拉着他鼓捣。李成没有过多的参与进去。因为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后院起火。
当初王小薇发现并利用了李成的天赋,两人成功淘得第一桶金,李成起到决定性作用,不过许多具体的工作是王小薇完成地,尤其是量产以后,整个工厂其实是王小薇这里最累,因为李成的配方对剂量要求已经苛刻到变态地地步,最简单的剂量定比也要做上半个月,一连遇上设备被否还有孙若兰这个老板娘事件,那就是贤良淑德也得变河东狮吼,何况没怎么受过气的王小薇。
所以王小薇撂挑子了。
毕竟是高级知识份子,吃醋也吃得有品位。
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是村妇才干的事情,王小薇没请假,也没和任何人说,只是那天以后就没来上过班,每天跑到周晓兰店里做美容练瑜伽。她这一放手,没几天技术部那几个刚毕业的学生就架不住了,童延东找上李成的时候,李成正陪费立国喝酒呢。
“阿成,又陪费先生啊?你这么下去不是个办法啊?”童延东把李成拉到外面,愣头愣脑地来了一句。
“什么事老童?厂里不都有人在管着么?新配方我已经给小薇了,下个月总能给你们。”李成还以为自己最近到处跑,在童延东等人的眼里是不务正业,要上演一出忠言逆耳的戏码了。天天喝酒就是正业,说实话在李成眼里这外丹术可比那药厂重要多了,那不过是个蛋,这可是只活鸡。不,应该说是条老甲鱼,他费立国油盐不进。李成只好慢工细活。
“王小薇已经一个礼拜没来上班了,实验室都停了。
“啊?有这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你会不知道?”童延东腹诽道,当然这话没说出来,他想了想,不过本着承前启后百年育人地原则,他决定好好敲打一下李成,
“这男人啊,有几个女人很正常,旧社会是三妻四妾,我爷爷也有好几房老婆呢,不过不能因为这事耽搁工作嘛,阿成啊,说句良心话,那个小孙和小王,都是很好的姑娘……”
“打住打住!什么都是好姑娘?”李成一脸错愕。
“都火烧眉毛了你还装什么蒜啊,小孙也几天不见人影了,这几天地文件都是她的助理来收去签好再送回来的。我说你把两个女人整一起干嘛啊,眼不见心不烦不懂么?”童延东一急,也顾不得上下之分了。
“……根本就没那回事,是钱笙玉造的谣吧?她更年期你不知道?你一个老男人怎么跟个婆娘一样乱嚼舌头?”李成开始向童延东阐述真相,不过看童延东直翻白眼的表情他知道自己是白费口水了。
“别这么看着我,这话你跟别人说去,你看看有谁信,要和你没点那啥,她会扔下那么大个地产公司来西山上班?咱们这厂还不值人家一个楼盘呢……不就是女人嘛,有什么丢人的,敢做还不敢当啊?我只不过是跑来告诉你,发生了这么个事情,其它的,和我无关。”既然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童延东也就死猪不怕开水烫,干脆说个过瘾。
“娘的,腥没吃到,却惹了一身骚,这他妈什么破事啊?”李成心里哀叹。
第九十七章 费立国的妥协
好偷儿不像偷儿,白毛用的笔都是万宝龙,身上穿着无一不是订做,裁剪得体,气质雍容,一身富贵。若不知道他的底细,还以为是他是个传说中的儒商。不过此刻白毛毕恭毕敬地正襟危坐,因为他对面是费立国。
“费老板?”看费立国的样子似乎一直在走神,白毛忍不住小声打断道。
白毛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眼大鼻大耳大嘴大,脸形却小,五官局促,这样的特征让他脸上一有神情便显得夸张,比如白毛微笑,在人看来就是大笑,幸好白毛不芶言笑。白毛头顶那一片乌黑都是染的,他是少年白头,是基因遗传还是小时候营养不良无从考证,不过这个显著特征让他得了这个绰号。
好偷儿如好杀手一样不出名。神偷白毛也是南粤贼祖宗级别的人物,却没人知道他做过什么大案子,出名是因为赌术。白毛三十入狱,三十五出狱,出狱后想金盆收手,在没钱花又不想继续偷的情况下,他远赴澳门,在何鸿燊的场子里玩牌九,用一万本金赢了五千万走人。何鸿燊也是江湖豪雄,没有出暗花,反而重金礼聘他,白毛说我一个偷儿不好赌博,只是弄点钱养老,从此声震天下。风传的年代港英拍卖会上的几件国宝失窃案便是他做的,只是没人有证据。
费立国起初存了偷鼎的心思,一到东州便请了他来。白毛一接到电话便赶来了,因为他欠费立国一条命。
白毛还以为费老板要他做什么惊天地动鬼神的大案子,带上全副行装来到东州。不料费立国只是要他偷一个民宅里的鼎。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虽然行窃对象是家普通的民居,白毛还是在对面地五星级酒店租了间商务套房,用高倍望远镜外加音波窃听机踩了好几天盘子。他发现晚上人睡里间,鼎就随意地放在客厅。而且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不要说当年拍卖会上那几个国宝的红外线监控压力监控了。就连一个摄像头都没有,这种情况下,白毛最少有二十种方法悄无声息地打开那扇劣质防盗门。拿了鼎后在大摇大摆地出来。
‘探囊取物耳!’三天后,白毛文绉绉地向费老板回教,在这个大贼看来,偷这个鼎还请他出马简直是有辱他的名声、
“恩,放弃,不要偷了,走吧白毛。”络腮胡子刚刚吾过。满脸沧桑的泛青,费立国此刻像犯困走神的小学生,又像百无聊赖地深闺怨妇。眼神一直在窗外,窗外是一片落寞地断桥烟雨。
白毛不敢多嘴,起身离去。
从杀人抢宝到请人偷鼎,费立国对尚水鼎地染指之心从未消停,下得峨眉山来,不几天便套出了老底,知道李张二人对此鼎的了解不过尔尔,于是请了白毛过来。就在准备动手地时候。却突然决定不偷了。短短时间之内费立国有如此大的转变,当然不是善心发现。也不是和李成几顿小酒喝出来的交情在作祟。而是在昨天,费立国头一回见识李成抖鼎之后才改变过来……
道术不比功夫,内丹派外丹派,并不是以身体为界区分,内家有成可以炼外丹,外丹有成也可以助内气,所谓内丹外丹,是指向内求还是向外求,外求者修命,内求者修性,所以道性命双修。
鼎有三候,一为火候,二为气候,三是药候,丹书道术,皆以火为根基,气为引,药为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