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风云之韩国再起-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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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国这次失败超乎所有人的预料,除了秦国。以八万之兵对不到三万秦军,领兵的又是名将景阳,怎么看楚国都没有输的可能。对秦国来说,最好的结果莫过于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切断楚军的粮道,逼迫楚军后撤或者死守不出,让楚军顾忌伤亡主动后撤。但秦军偏偏以堂堂之兵正面击败了士气高昂的楚军。创造了一个不小的奇迹。
起先,战局正如景阳预料的那样,楚军凭借数量上的巨大优势压着秦军打。鱼复城内的一万秦军与城外巴郡郡守张若率领的一万五千大军被楚军截断,不能互通信息。城内的秦军只能凭借坚城坚守,城外的秦军则在山坡上构筑营寨,派出小股士兵袭扰楚军。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半个多月,眼见秦军的伤亡一天天增大,更被楚军断水断粮,情况已经危急万分,胜利已经对楚军开始招手,异变突生。数万秦军突然自上游而来,夜袭楚军大营。名将景阳更是不幸重伤,楚军群龙无首之下,逃跑成了下意识的选择。好在是深夜,秦军主力追击了不过数十里就返回了,只派出小股的秦军精锐继续沿途追杀。可楚军草木皆兵之下,仓皇东逃,一直逃出了三百里才停下脚步。眼见军心不可用,苏醒过来的景阳只能下令大军驻防,而不是反攻回去。
战后,景阳搜集了许多情报,总算明白了自己败在哪里。突然冒出来的秦军原来是来自蜀郡,秦军居然不顾蠢蠢欲动的蜀国遗族,集中三万大军,乘坐数百艘船只,顺流而下,出其不意地击败了自己。
不过,秦军的日子也不好过,蜀国的余孽趁着千载难逢的机会已经在蜀郡发动叛变,秦军兵力严重不足,只能固守要塞和坚城。这更助涨了叛军的气势。秦军近乎失去对蜀郡的控制,李冰父子可谓焦头烂额。眼下,击败自己的秦军已经赶赴蜀郡平乱。巴郡可战之兵绝对不超过三万!
虽然自己损失了四万大军,但还有四万可战之兵。换做战前,景阳自问可以用四万大军给秦军制造许多麻烦。但形势已经是此消彼长,楚军因为这场大败士气低迷,厌战之心已起,秦军却是士气大振。而且,楚王亲自派来御医和禁军护送自己前去郢都治伤,又向韩国求援,其意义不言而喻。
面对楚国的求援,韩王然不可能说不,对韩国来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终于可以在不引起楚国忌惮的前提下经略巴蜀。原本就缺兵少将的楚国这次可谓损失惨重,原本开疆扩土八百里,正洋洋得意的楚国君臣被当头一棒,侵吞巴郡的念头一扫而空。经此一战,楚国可战之兵只有二十万,士气更是极度低迷,且无统兵大将。兵无战心,将无战意。等秦国平定了蜀郡之乱,秦军若是顺流而下攻打郢都,楚国怕是会重蹈覆辙。
在这样的情况下,未战先怯的楚王果断向韩国求援。与其让秦国控制巴郡,还不如让彬彬有礼的韩国控制巴郡,至少韩国不会动辄就攻打楚国,韩国对楚国的态度一直颇好,交还鄢城一事已经让楚王生出了亲近韩国之心。一旦巴郡到了韩国手中,蜀郡的归属楚国就不在意。说到底,楚国被秦国打怕了,需要的只是一道将自己和秦国隔离开的屏障。
当然,楚国也隐隐约约地表示,希望韩国看在楚国惨重的伤亡情况下,对楚国占领的五百里巴郡之地不要再打主意了。对此,韩王然自然同意了。以五百里的贫瘠之地换取楚国的支持,这买卖,值了。楚王需要的莫过于一个体面的面子,韩国需要的是一个正当的出兵理由,你情我愿,谁也不觉得吃亏。韩国可是给过楚国“独吞巴蜀”的机会,只是楚国不争气,主动让出了。
三月二十日,韩王然以郎中令蒙骜为主将,执金吾卫云为副将,领兵五万自葭萌关南下攻打巴郡,三月二十七日,兵围巴西重镇阆中。
同日,新任汉中郡尉魏辙率领两万大军陈兵旬阳城,封锁子午道。汉中郡守冯亭自领五万大军陈兵斜褒道、故道一线,作势北伐。
韩国大军南下攻打巴郡的事情秦国尚不得而知,此时的咸阳正为鱼复大捷而欢欣鼓舞。在秦国刻意的宣传下,一战歼灭四万楚军的蜀郡郡守李冰、巴郡郡守张若成了秦国的英雄。所谓成王败寇,前一刻秦国君臣还气恼张若行险与楚军主力交战,后一刻峰回路转,张若的节节败退成了诱敌深入,李冰的擅自出兵成了配合巧妙,秦国上下皆喜。
秦国实在太需要一场大胜了,而鱼复的大捷成了秦国的强心剂。自从汉中失守后,有关巴蜀两郡的消息少之又少。即使有的话,也是秦国刻意放出的诸如楚国节节败退的自欺欺人的消息。在不少秦国人的心里,已经成为一块飞地的巴蜀两郡,最大的作用不过是损耗韩国楚国的实力,为关内的元气恢复做出最后的贡献。除非收复汉中,不然巴蜀两郡的失守是早晚的事情。没想到,这一次巴蜀两郡给秦国这么大的惊喜!阵斩四万!这是多少年没有过的事情。
可秦国没有高兴多久,就收到了韩国大军陈兵汉中,意欲北伐的消息。一时之间,关内流言四起,有说三十万韩军将从汉中、武关两个方向进军关内。有说魏军二十万主力将进攻潼关。有说赵国已经反戈,要从河西渡河报当初泾水惨败之恨。
第58章 阆中之战
巴西重镇,阆中。阆中位于秦巴山南麓,潜水中游,其西临剑阁,东靠仪邑,南望江州。四面环山,三面环水,素为巴蜀要冲,兵家必争之地。
自葭萌关落入韩国手中后,巴郡门户大开,郡守张若常恐韩国挥兵南下,乃以心腹爱将张信领五千精兵驻守阆中,以为江州屏障。即使楚军咄咄逼人,在鱼复囤积八万大军,大有气吞千里巴郡之势,张若也未敢从阆中抽调一兵一卒与楚军对决。
事实证明这个决策英明至极,虽然蜀郡的秦军主力顺流而下,击溃楚军而返,但巴郡原本的四万五千大军也仅剩下不到三万的战力。这其中,只有阆中的五千大军是养精蓄锐之士,其余的皆是疲军。
骤然听到韩国五万大军南下,领兵的又是韩国炙手可热的郎中令蒙骜,张若既惊又慌。这个时候,巴郡的秦军主力正一路势如破竹,全取巫县全境,将楚军往东赶走了两百里。如果自己不是早有准备的在阆中留下五千精兵,后果不堪设想。
兵法云,外无必救之兵,则内无必守之城。五万韩军给阆中带来的压力太大了,张若首先想到的就是尽快将压力分散一部分到自己身上。从巫县到阆中有千里之遥,又是逆水而上,耗时必久,所以张若在第一时间决定收兵回援阆中。
张若很清楚,眼下楚军军心已失,留下五千大军足以令楚军不敢妄动。倒是阆中,虽有五千精兵把手,但却身在险境。要知道,韩国的双子星。李牧最善野战,蒙骜最善攻城。至于暴鸢,成名久矣,但最擅长的却是守城。自己必须全力救援阆中,否则。迟则生变。
此刻的阆中确实风雨飘摇,韩国大军自从抵达阆中城下,先是攻克阆中的犄角………仪邑,再是切断道路,断绝消息,最后才将阆中围得水泄不通。从城头望去。漫山遍野皆是韩军身影,东风起,战旗猎猎,战鼓隆隆,饶是守军皆是精锐。见过不少大场面,心里面也是一阵发紧。这一战过后,即使己方侥幸获胜,五千大军怕是百不存一。
兵法云围三阙一,可以瓦解守军坚守之意志,蒙骜却是反其道而行之,四面围堵,大有不放过一名秦军之势。以此攻心。其原因就在于秦军上下皆知晓阆中之于巴郡的意义…………阆中若是失守,江州将无险可守,江州若失。巴郡难保。以利益诱惑秦军投降怕是妄想,既然如此,不如以堂堂之兵给秦军巨大的心里压力,如此方有劝降的可能。
第一日,韩军对阆中围而不攻,而是在秦军眼皮子底下慢条斯理地打造攻城之器械。操练士卒。到了晚上,这幅场景尤为壮观。无数的火把照亮了这方天地,杀声震天。战鼓隆隆,秦军不得安眠。
第二日,亦是如此。即使张信下令把原先时刻准备战斗的秦军分成数拨,强制轮流休息,大多数秦军还是休息得不好。谁也不知道,韩军什么时候可以造好攻城器械,造好攻城器械之后,攻城的力度会有多大。对大多数秦军来说,最为紧张不安的不是韩军来攻城,而是等待韩军来攻城。这就好比一个暴徒在自己的家门口磨刀霍霍,你明知道打不过对方,已经做好英勇就义的准备,可对方却是慢条斯理地一遍一遍地磨刀,这样的等待无疑是一种煎熬。
第三日,韩军的攻城器械已经准备完毕。秦军心想着总算是等到了,这下可以杀个痛快,杀死对方或者被对方杀死,可韩军却又出人意料地派出了使者,要求面见阆中的最高长官。城头上的秦军虽然心里疑惑,但对方确实只有一个人,还是手无寸铁的书生,看这架势,多半是劝降的。这样的大事自然没人敢耽误,所以张信第一时间知晓了韩军派来了一名书生。
“将军!不用说,这肯定是蒙骜派来劝降的使者。依着末将的想法,干脆直接拖出去砍了祭旗!”一名二五百主义愤填膺地站起来,说道。
说话的乃是秦安,也是张信手下的第一猛将,他的武力以一当百做不到,但以一当十却是小菜一碟。他也一直以自己的氏与秦国的国号一样而自豪。身为一名军人,对只会逞口舌之利的书生一向最是深恶痛绝。
阆中县令王安立即出言反对道:“将军!此事万万不妥啊!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如今人还未见到就要斩杀!传扬出去,我们大秦的颜面何存啊!”
阆中县尉孙方也是随即说道:“正是如此!这件事传扬出去,对将军的名声也不好!将军不如先见见对方,看对方的说辞,再做决断也不迟啊!”
秦安立即冷哼一声,嗡嗡地说道:“有什么好见的?!如果对方不是来劝降的,老子把项上的头颅拧下来给你。至于两军交战,不斩来使,我呸,迂腐!现在是敌强我弱,军心不稳,正好借对方的人头提高士气!何况,这事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是将军做的!谁要是敢辱没大秦,辱没将军,老子第一个不放过他!”
县令王安悻悻地笑了笑,说道:“本官要你的头颅干什么,全凭将军决断,全凭将军决断。”说完低下头,眼角闪过一道憎恶的寒光。
县尉孙方心里面也是一阵憎恼,秦安刚才的一番话,分明连自己也骂进去了。自己也是好心好意地提个建议,秦安这个粗枝大条的粗鄙之人,除了会打打杀杀,就不会动半点脑子。斩杀了韩军的使者是一时之爽,惹恼了对方,韩军全力攻城,阆中的伤亡势必惨重。眼下郡守张若的主力远在巫县,时间对阆中是最重要的。秦安这是生怕韩军攻势不猛的节奏啊!
自从郡守张若派自己的心腹爱将张信领兵三千来阆中支援后,王安和孙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以前王安管民,孙方管兵,两者亲密无间,打打巴国的余孽,欺负下不识抬举的土豪,日子有多潇洒就有多潇洒。可张信一来,打着郡守张若的旗号,所有的赋税都被收缴,用来修缮城防、修补道路、探听汉中消息,对当地的土豪、蛮人则是尽量拉拢、收买,甚至为此斩杀了不少平日里欺负蛮人部落最厉害的士卒。
别人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到了张信这里完全不起作用。表面上张信对王安甚是尊重,可实际上却是独断专行,王安对此是敢怒不敢言。
孙方的处境好一些,但脏活累活基本上都是他手下的两千士卒给包办了,孙方其实和张信也是貌合神离。不过,谁叫张信手下的士卒确实战力强呢,一对一的话,孙方手下的士卒完全不是张信士卒的对手。
这是个讲求谁的拳头大谁说了算的时代,何况,巴郡已经成为飞地,张信的背后又是掌管无数人生死的郡守兼郡尉张若,所以孙方只能屈服。
张信不傻,他虽然平日里猖狂了一些,但伪装的成分居多。在军中,有着重大性格缺陷的人反而更容易出头。无论是贪财还是好色无或是贪权,这样的人都是好控制的。上司最怕的就是那种刚正不阿不偏不倚无欲无求的人,因为这样的人最得民心最得军心。要么他是圣人,要么他是大奸大恶之人。为上者,向来不惮以最邪恶的心思揣测底下的这类人是伪装的圣人,其本质是意欲谋反之人。
张信何以深得郡守张若的信任,就是因为他平日里的狂放不羁和用兵上的谨慎。知兵而善用,是为将才。为人狂放,自然不会有多少朋友。所以张若才肯将张信依为心腹!
“秦安,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还不向王县令道歉!”张信脸色铁青地说道。平日里秦安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