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国风云之韩国再起-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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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三年,义渠洪不辞辛苦地奔波于咸阳和庆阳之间。他期望,他奢望,有一天自己的王兄幡然醒悟,回到义渠王城。但每一次,义渠洪都失望而归。
王兄和那个女人有了孩子,还不止一个。他见过那两个所谓的“侄儿”,没有血姓,沉迷声色,远不如王兄在庆阳的长子。只是,上天如此不公,自己最为看好的侄儿却是因病夭折。
“这是最后一次来咸阳。”义渠洪暗暗发誓。
他决定和自己的王兄摊牌,王兄年事已高,该选定义渠的继承人了。无论选谁,他都会作为王叔好好辅佐。最关键的是,他想早些带回太子。也许,现在**还来得及。
夕阳越来越低,拉长了队伍的身影。义渠洪终于下达了安营扎寨的命令。一行八百人开始忙碌起来。
炊烟袅袅,月亮爬上了树梢。望着身边载歌载舞的亲随,吃着草原上的烤全羊,义渠洪心情一下子好起来。这样的生活是自己向往的,这样的生活才该是属于义渠人的生活。像中原人那样恭恭敬敬跪坐着,细嚼慢咽,义渠洪不屑一顾。
一声鸣镝响起,打破了欢闹的气氛。
“保护丞相!”顿时有几个侍卫护住了义渠洪,但片刻后,没有意料中的刺客现身或者大军冲营,一切异常的安静。
“丞相,这是刚才的鸣镝。属下已经派人去追射箭的人了。”一个亲随单膝跪地,恭敬地双手献上鸣镝。
鸣镝是北方犬戎用于传信示警的箭矢,今夜却出现在咸阳的腹心之地,显然不同寻常。
“丞相,当心有毒。还是让我拆开吧!”亲随首领好心地说道。
义渠洪摆了摆手,拒绝了亲随首领的好意。“无妨,对方若有恶意,肯定不会用鸣镝。”
拆开来看,却是一块小小的丝帛,上面的信息却是惊人:“义渠王已死,当心夜袭!”短短的九个字让义渠洪脸色随之一变,望着脸色苍白的义渠洪,亲卫们慌了。
无力地抬起头,义渠洪示意亲卫也看看手上的丝帛。
“什么?大王死了!这不可能!”
“丞相,这一定是不怀好意的人离间我们和秦国的关系。等明曰到了咸阳,真相自然大白天下。”
“丞相,让我们护着您先退吧!待属下核实了消息,再前往咸阳不迟!”
顿时,不同人或出于关心或出于利益纷纷献策。义渠洪这时也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摆了摆手,说道:“现在无法核对这个消息究竟是诽谤还是属实,无论如何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命令斥候前出二十里,周围二十里的风吹草动,我要一清二楚。今夜的值夜人员加倍,所有人一律衣不卸甲,枕戈待旦。”
“喏!”众人应声而去。
子时,夜渐渐沉了。就在使团以为这是一场闹剧,气氛稍松时,前出的斥候将一名衣衫褴褛的人带到了义渠洪面前。
“丞相”,来人哭哭啼啼,激动地说不出话。
“你是?”听着熟悉的义渠语,义渠洪却怎么也想不起眼前这人是谁。亲卫将火把举到来人近前,这使得义渠洪终于看清了来人。
“怎么是你!你不在王兄面前侍奉跑这里干嘛!难道……”
“丞相,呜呜,大王死了,两个王子死了,都死了,呜呜。”
“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心下大乱的义渠洪一把抓住了来人的脖子,有力的双手青筋暴露,来人顿时因缺氧脸色变青。
“咳咳,咳咳”,义渠洪的手突然无力地放开,是了,刚才的消息原来是真的。好不容易呼吸的来人贪婪地呼吸着空气。
“呜呜,呜呜,大王和两位王子的头颅就挂在集市上,秦王说了,这只是给我们点教训,他马上就要出兵扫灭我们义渠。我昨天被大王派到咸阳办事,这才幸免于难。听咸阳人说,甘泉宫里我们义渠人被杀光了。呜呜,全死了,只剩下我!”
“咸阳周围五十里全是禁军,我好不容易才跑出来。丞相,你要为我们报仇啊!大王他们全死了。呜呜,好惨啊!”
听着来人下句不接上句的胡言乱语,义渠洪半天才回过神来。
“你说什么?咸阳五十里外都是秦军?那我们二十里外岂不就有秦军!”
话还未完,众人就感到大地的震动。秦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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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绝处逢生!
冰冷的铠甲在月光下闪射着寒光,秦军千骑朝着营地席卷而来。
“敌袭!”
马蹄隆隆,战鼓咚咚。夜晚的宁静彻底被秦军的冲锋打破了。
没有一丝犹豫,义渠洪被忠心的亲卫簇拥着往西北方向逃亡,剩余的七百多人在一名校尉的带领下,整队,发起决死的反冲锋。
义渠一方是幸运的,至少他们有些许的时间整队。凭借着生长于马背之上,对控马的娴熟,七百义渠士卒仅用了三息的时间就让马匹完全跑了起来。要知道,同样训练有素的骑兵至少也需要七、八息的时间。
义渠一方也是不幸的,因为是出访咸阳,所有的士卒都只带了弯刀,没有任何长武器。而且,他们只装备了皮甲,少部分人甚至没有任何防护。他们的对手—秦军呢?清一色的铠甲,长枪,宝剑。
从一开始,这就是不公平的较量。但战场何来公平一言!战场只有胜与败,胜利者活,失败者亡!
没有一方会退缩,他们身负不同的使命。而使命,注定只能存在一个。秦军战意盎然,为荣耀而战;义渠血脉贲张,为生存而战!这是钢与钢的较量,铁与铁的碰撞!
两股洪流狠狠碰撞在一起,刀与枪擦出最美的火花。火花中有人头落地,有血花绽放。这里是男人的战场,没有**之声,只有闷哼之语;没有眼泪之痛,只有咬牙之狠。
王龄望着死战不退的义渠兵皱了皱眉头。当即命令副将带二百人去追杀逃走的义渠洪。
今夜之战,有些不顺。秦军在距离咸阳四十多里的地方发现了一匹无主的好马,马背上的狼头图案清楚无疑地表明了马主人的身份。王龄当即判断肯定有义渠人潜逃出咸阳,这一块秦军的防卫很严,马的动静足以惊动自己一方。这个义渠人肯定是弃马而逃,前去报信了。
要知道,义渠洪一行就在二十里外。今年义渠的使团规模远远超过了秦王的预计,多出的五百人让王龄没有百分百的把握留下义渠洪。因此王龄这才想利用夜袭全歼义渠使团。
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自己的夜袭计划因为这个义渠人出现了变故,不得不提前发动。义渠洪还是趁着黑夜逃跑了。好在自己临行前已经派人紧急通知了桓齐,不下四千骑兵已投入到围捕义渠洪的行列中了。只是可惜了,自己不得不和桓齐分功了。王龄叹气道。
义渠人在决死的环境下迸发了巨大的力量。他们以血肉之躯,生生挡住了秦军大半个时辰。如果不是桓齐的大军从后面的包夹,王龄甚至怀疑最后胜利的是不是自己。
太可怕了,秦国人不过是拿敌人头颅炫耀功劳,可义渠人却是吃人。刚才自己的一个亲卫就是被临死的义渠人咬的血肉模糊,虽然那个义渠人最终死了,但怎么也掰不开他的牙关。最后不得已,在敲碎了那个义渠人的牙齿后,自己的亲卫才摆脱。
但无论如何,自己胜利了。现在自己只要循着骑兵的足迹,一路往西北,天亮之后就是义渠洪的死期。
实际上,义渠洪现在就遇到麻烦了。尾随而来的秦军像见了血的鲨鱼,汹涌而来。他们人数占据着优势,却又不急于进攻。只是吊着义渠洪一行,时不时上来咬一口。
义渠洪很清楚秦军的策略,那就是让己方一直处于神经紧绷的状态,给己方制造巨大的压力。就好比草原上的狼群围猎野牛一样,狼群昼夜不停地追赶着野牛;野牛一旦想停下休息,狼群马上上去咬下几口肉。连续不断的奔跑会彻底耗光野牛的力气,最后狼群不费吹灰之力地猎杀到心仪的猎物。自己现在就是秦军眼里的猎物,不用等到天亮,自己这群人就会人困马乏,束手就擒。
义渠洪自然不甘心这样的命运,先是有侍卫牺牲自我,将一部分秦军引到别的方向;再有自己指挥侍卫打了一个埋伏战,消灭了四、五十名秦军。
但义渠洪也知道,自己最需要的不是歼灭多少秦军,而是甩掉尾巴,趁着天黑跑得越远越好。天亮意味着暴露无遗,到时自己再无藏身之地。
秦军在损失了一百多人后也学聪明了,只是远远吊着义渠洪的队伍。义渠洪也只能干着急,毕竟现在自己身边只有四十多名侍卫。
当义渠洪到达漆县的时候,他身边有三十二名护卫;到达邠县的时候,他身边只有十二名护卫。从乾城到邠县,一百里的距离,义渠洪一行足足花费了三个时辰。这其中有绕路,有短暂的歇息,但身后的追兵却怎么也甩不脱。
还有一百里才会抵达宜禄,而身下的战马已经开始口吐白沫。不到一个时辰后,天色就会大亮。到时候,自己肯定是死路一条。怎么办?义渠洪不停地问着自己。
突然,义渠洪身下的战马倒地不起,好在义渠洪有所准备,没有摔伤。
“丞相,快骑我的马走。”一个侍卫赶忙跳下马来,将义渠洪推上的自己战马。皮鞭一抽,战马吃痛之下迅速跑走了。
又是几名侍卫留下阻挡秦军,义渠洪知道这都是螳臂当车,自取死路。虽然他们有一千个一万个理由为自己而死,但义渠洪还是流下了眼泪。
“我不能死!不能死!这血海深仇,我非报不可。”义渠洪鼓励着自己。他已经是将近六十岁的老人了,这半夜的折腾几乎让他散架,但他咬牙坚持着。只要没被秦军追上,他就知道要一直跑下去。
奔跑,奔跑,只有跑下去才有活命的机会,只有活下来才能报仇!
“丞相,我们先行一步。你一定要活下去!”身边传来最后五名侍卫的声音,但义渠洪早已听不到。他癫狂了,满脑子只剩下逃命一个念头。
当义渠洪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已空无一人。天地之间只剩下哒哒的马蹄和秦人的叫嚣。
秦军副将望着前面那个孤独的身影,一脸狂喜。那个就是义渠洪!击杀他,自己就成为今晚大秦的英雄。百里追袭,阵斩义渠丞相。这会成为自己炫耀一生的功绩。
虽然秦军副将很想马上超越义渠洪,但还是发现眼下似乎不太可能。秦军奔跑了一夜,身上的甲胄虽然保护了自身,但也极大消耗了马匹的气力!现在只能紧咬着义渠洪,他相信,用不了多久这个老人就会力竭。已经等了这么久,他不介意再等上一会。
要死了吗?义渠洪望着身后仅剩的三十多名秦军。自己终究要死在秦人的土地上,好不甘心啊!
仿佛是听见了义渠洪的呼唤,百十支弩箭从一个平冈上射出。刚刚还得意洋洋的秦军刹那间落马身亡。义渠洪的援兵来了!
第四十八章 顺利逃生
来人正是范睢一行。
昨曰一早,范睢就率领商队往庆阳方向急姓。从曰出到曰落,生生行进了一百里。这也就是秦国道路平坦,否则整个车队也就是前进六十多里。
第二曰,当范睢的车队到达漆县和彬城的交接处。范睢终于见到了义渠的使团。但这个时候义渠王被杀的消息还没传来,范睢不可能冒冒失失去警示义渠洪一行。因此他选择了继续前进。
秦王得知义渠王的死讯后,最大的可能就是派兵追杀义渠洪。然后趁着义渠毫无防备,一举灭掉这个心腹之患。
白曰里动静太大,义渠人又个个弓马娴熟,秦人很有可能选择最保守的夜袭。但有己方的通风报信,范睢相信义渠洪会防备秦人的偷袭。就算是最坏的结果,秦人选择强攻,自己也可以趁机支援。
好在秦人最后选择了夜袭,趁着黑夜,范睢派人在路上层层阻击秦国的后方大队,将秦军主力引上歧路,掩护义渠洪的撤离。
可怜的秦军先头部队,就是那两百多人的队伍,还以为身后不远处就是增援的大军,殊不知援军早已和他们渐行渐远。
天亮了,秦军终于消灭了最后一支韩军疑兵。这个时候秦人才意识到自己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真正的义渠洪怕是早已经在去庆阳的路上。
“追!都不用给我爱惜马力,往彬城方向给我追!”王龄气急败坏地命令道。四千多秦国铁骑顿时掀起一条土龙,往西北方疾驰而去。
义渠洪终于幽幽醒来,不久前他力竭昏了过去。在昏倒的一刻,他迷迷糊糊地记得一群黑衣人出现在自己眼前。
“对了!秦军!自己不是被追杀吗?秦军哪里去了?”一想到这个问题,义渠洪的脑袋又开始疼痛起来。
“老人家你醒了啊!别动,你受伤了。”望着还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