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烽火情天-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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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克森也有富人和穷人。”
“我看她是嫉妒温舍对你比对她好。”梁紫苏皱了皱鼻子。她现在不常叫温舍“公孔雀”或者“卡萨诺瓦”了,虽然见面的次数寥寥,但梁紫苏也感到了温舍身上明显的变化。
“哪有。”凯瑟琳淡淡说道。
“真的!你那么聪明我不信你看不出来,连我这种神经大条的人都看出来了。温舍根本不喜欢她。”梁紫苏摇头晃脑地说道,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起来很幸灾乐祸。“温舍对你是真关心,对她,啧啧,看不出什么态度。”
“我们不要管他们了。”凯瑟琳转移了话题,“施特雷洛的老师生涯怎么样?”施特雷洛考取了教师资格之后,梁紫苏便向凯瑟琳吐露了他生还的消息。凯瑟琳激动得几天没睡好觉,她真心为自己的好朋友得到来之不易的幸福而欣慰。
“就那样吧,他很喜欢这份工作。我觉得他呆头呆脑的,当老师挺合适。”施特雷洛在这个月正式上岗,正式成为了一名中学教师。有意思的是,施特雷洛教授的科目是数学,而他上学的时候,学的最不好的正是数学。梁紫苏说他是崩了自己一枪之后开窍了,施特雷洛对这个解释无奈地表示接受。
“你干嘛老这样说他。”凯瑟琳笑了起来。“他那是老实,没心眼。能嫁给他这样踏实有责任心的男人,是多少女孩子梦寐以求的事。”
“哼,别做梦了。此草有主了!”梁紫苏咬牙切齿地说道。
“说真的,埃莉诺。”凯瑟琳郑重了神色,“你们还是要警惕一点,我总觉得……可能是我多虑了……”她小心地措着词。“你要小心军中的人来找麻烦。”
“说实话,我也一直在暗暗担心。”梁紫苏也敛起了表情。“希望不会有事。再说,都过去那么久了……好的飞行员有的是,何必总是纠缠他。”
“但愿如此。”
“是啊,但愿如此。”
这个圣诞节,各人怀着各自不同的心思,担忧着各自所担忧的事。总的来说,忧思多余喜悦。这样的心情在人群中弥漫,让平安夜也染上了一层忧郁气息。除了在圣诞节结婚的诺沃特尼,恐怕他是此刻我们的故事中最开心的人了。
Chapter 199 牺牲
1944年的新年刚过,派普获得了橡叶骑士十字勋章。获得勋章的喜悦没有持续几天,他便在一次战斗中被炮弹炸断了腿。在野战医院进行初步的治疗之后,派普被送往柏林休养。在去往柏林的途中,派普笑言自己终于能见到妻子和孩子们了,当然如果不是以这样的方式他会更高兴。奥利维亚听说派普受伤的消息后心急如焚,几天几夜没睡好觉,一接到丈夫到达柏林的通知,便带着海因里希和埃尔克赶到了医院。见到躺在病床上又瘦了一圈的丈夫,奥利维亚瘪着嘴红了眼眶,一想到孩子们还在旁边,终是把眼泪吞了回去。派普很欣慰地看到,他的小姑娘在做了母亲之后,愈发的成熟了。
派普的心情看起来不错,他抱着小埃尔克亲了又亲,又问了问海因里希的功课。当然,他最大的关注点还是集中在妻子身上。派普深知自己亏欠奥利维亚的太多,他没有其他的办法,只能用更多的爱去补偿她。自从派普受伤归来,奥利维亚忙成了陀螺。除了照顾孩子们,还要天天去医院报道。派普心疼她,让她不要每天都来,可奥利维亚怎么舍得少见派普哪怕一眼。时间长了,派普也只好由她去了。
同样是在新年,郝斯特跟随豪赛尔的装甲军团鏖战于苏联。再有三个月,他和凯瑟琳的第二个孩子就要降生了。这是目前为止唯一能令郝斯特高兴的事儿了。在刚刚结束的战役中,瓦图京率领的乌克兰第一方面军以磅礴之势解放了日托米尔,几天后又乘胜解放了比尔季切夫。德国南方集团军的左翼受到毁灭性的打击,德军在乌克兰的处境岌岌可危。只要苏军越过第聂伯河防线,基辅即将失守。而苏军已经将目光锁定在了距离第聂伯河防线不远处的科尔孙突出部上,他们包围了这个突出部,制造出像斯大林格勒那样的包围圈,想要困死圈中的德军。南方集团军的将领曼施坦因察觉到了敌人的企图,迅速制定出了解围计划,并于2月1日正式实施。南方集团军麾下的装甲部队悉数登场参与解围,可惜效果甚微。在第一个礼拜,德军的前进距离甚至都没有超过20公里,损失却异常严重。即便如此,曼施坦因还是要硬着头皮把行动继续下去。因为他非常清楚地知道,一旦科尔孙突出部被歼,就意味着基辅即将落入苏联人之手。而他自己也可以自杀谢罪了。
当苏联人发现包围圈中的德军企图突围时,马上开始攻击前来支援的德军部队。德国人被猛烈的炮火压得抬不起头,几个师在几天内便丧失了战斗力。就如同当年被他们攻击的法国军队一样。豪赛尔的装甲军团在接连不断的恶战中损失惨重,作为指挥官的他早已心力交瘁。希特勒死守第聂伯河的命令如同一座大山压在每一位高级将领的心头,谁都明白这是一场得不偿失的战斗,但又不得不去做。
一个寒冷的夜晚,郝斯特在指挥所里和克罗姆分食一个熏鱼罐头。前线军人的补给已经出现了短缺,为了将更多的食物分给冲在第一线的士兵们,不少军官自动节省出自己的补给匀给他们。郝斯特和克罗姆就是这样做的。随着情势的严峻,他们有越来越多的时间跟随豪赛尔走上前线冲锋。几天下来,他们疲惫不堪,并受了不同程度的轻伤。
“郝斯特,我这里还有一小块黑麦面包。”克罗姆变戏法般地拿出了一块看起来不怎么美观的面包,递到了郝斯特面前。
“谢谢你道恩,我已经吃饱了。”郝斯特说道。
“你看你又瘦了好多,多吃些吧。”克罗姆坚持道。
“我真的饱了。道恩,你留着明天吃吧。反正天气这么冷,也坏不了。”郝斯特笑了笑。战时物资紧张,他必须要节省一切资源。
“谁知道我还能不能吃到明天的午餐。”克罗姆自嘲地笑了一下。
“快别这么说!”郝斯特正色道,“我们都会活到最后。”
“我希望你能活到最后,郝斯特。”克罗姆深深地看了郝斯特一眼。
“你也会的。”郝斯特说道。
天不亮,苏联人就发起了进攻。豪赛尔乘坐军用卡车亲自到前方督战,郝斯特和克罗姆一同跟随。在反坦克炮的轮番轰炸中,一辆4号坦克在他们前方不远处被击中,顿时浓烟滚滚。里面的人挣扎着顶开了舱盖,便趴在上面不动了。医务兵在更远的地方,根本来不及营救坦克里的人。郝斯特迅速冲下了车,向坦克方向跑去。克罗姆见状,连忙跟了过去。豪赛尔只来得及冲两人大喊“小心”。
郝斯特冒着猛烈的炮火,爬上坦克将趴在上面的人拖了出来。他查看了一下对方的伤势,发现那个人重伤昏厥了。郝斯特将他交给了克罗姆,自己想要跳到坦克里面营救其他人。但坦克冒出的烟越来越浓,随时都有再次爆炸的危险。
“郝斯特,我们快走吧!没时间了!”克罗姆大声喊道。他已经将伤者拖到了一旁。
“我需要查看一下里面是否还有生还者!”郝斯特冲克罗姆比划道。
“快离开这儿!!”克罗姆又喊了一声。此时,另一个人从坦克里爬了出来,他显然被巨大的震颤弄晕了,有些手脚不稳。郝斯特认出他是炮手。
“里面还有幸存者吗?”郝斯特大声问道。
“我想,没有了,长官。”炮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他的眼神有些涣散。“他们都死了,都死了。”
“我送你到安全的地方。”郝斯特拽了炮手一把,扶着他跳下了坦克。炮手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上。郝斯特被他的力道拽住,一同摔了下去。
“郝斯特!”克罗姆着急地跑了过来,想要扶起郝斯特。正在这时,一枚炮弹向他们的位置打了过来。
“郝斯特,小心!”克罗姆尖声叫道,随即扑在了郝斯特身上。巨大的声响伴随着飞溅的泥土过去,郝斯特只觉五脏六腑都在翻动,他很快失去了知觉。
当郝斯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野战医院里。他头痛欲裂,眼冒金星。他挣扎着坐了起来,努力回忆了一下失去知觉前发生的事。他记起爆炸前,是克罗姆扑在了自己身上。
“道恩,道恩呢?”郝斯特环顾四周,双目所及尽是昏睡着或呻吟着的伤员们,却不见克罗姆的踪影。
“派普少校,您醒了?您感觉怎么样?”一名护士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
“我的头有些疼。”郝斯特说道。“我想应该问题不大。”
“您这是脑震荡。不过所幸没有受到其他严重外伤,静养几天就好了。”护士说道。
“道恩呢?道恩·克罗姆少校呢?”郝斯特急切地问道。
护士的脸上露出了遗憾地表情,她看着郝斯特,小心翼翼地说道:“很遗憾,克罗姆少校他……他阵亡了。”
“什么?!”郝斯特只感一阵天旋地转。他瞪着护士,仿佛她撒了一个弥天大谎。
“他被炸弹炸成重伤,我们没能救活他。”
郝斯特闭上了眼睛,仰面躺在了床上。他的双拳捏得紧紧的,手背上爆出了青筋。他拼命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以免当场失态。护士见状,静静离开了。
……
“为了你,千千万万遍。为了你,我愿意。为了你,我可以奋不顾身。我隐忍着,我沉默着,郝斯特,你是我永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Chapter 200 丑闻
道恩·克罗姆的阵亡对郝斯特的打击是巨大的。他一直把他当做挚友和兄弟,他从未想过他会为了保护自己而死。整整三天,郝斯特都没有说一句话。豪赛尔的心情也十分沉痛。克罗姆的遗体被运回了柏林,他悲痛欲绝的父母在那里等待着儿子最终尘归尘,土归土。这场战争,让太多的人死去。人们来不及缅怀上一位逝者,马上就有更多的生命回归天国。除了亲人,没有人会为他们停留。战争还在继续,厮杀未曾停息。
科尔孙包围战最终以德军的突围而告终。表面上看起来这是一场胜利,但实际上,逃出包围圈的6个德国师均已丧失战斗力。其中只有“维京”装甲师在日后得到了重建。解围的德军部队也损失了4000多人以及240辆坦克和突击炮。到了2月底,南方集团军的装甲部队多数陷入了无坦克可用的窘境。以警卫旗队师为例,在连番恶战之后,全师只剩下3辆坦克和4辆自行火炮可用了。曼施坦因的解围行动虽然营救出了一些军队,却耗尽了南方集团军最后的机动预备队。
三月份,第一装甲军团在坎蒙累茨…波多里斯克地区作战时被苏军包围。曼施坦因手中已无牌可用,他无力再组织一次解围行动,只能奔赴柏林向希特勒求助,要他火速派遣部队救援。在与希特勒面谈时,曼施坦因特地指出,希特勒所钟爱的警卫旗队师和帝国师也在包围圈中。希特勒只得调拨第二装甲军给曼施坦因,要他务必解除包围圈。
曼施坦因再次不负众望,警卫旗队师和帝国师也凭借自己顽强不屈的斗争精神逃离了包围圈。但这两个部队皆遭到了毁灭性的的打击,不得不前往法国和比利时西北部进行修正补充。曼施坦因也因为在各种大大小小的战役中,数次与希特勒因意见不合发生龃龉,终被希特勒所不容。他被解除了职务,由瓦尔特·莫德尔上将接任。而莫德尔也在不久后被晋升为元帅。
豪赛尔和郝斯特随帝国师一同后撤到了法国波尔多地区。随着时间的流逝,郝斯特逐渐从痛失战友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豪赛尔也启用了一名新的副官,取代克罗姆的位置。一天,郝斯特被传令官通知,豪赛尔将军要亲自见他。他连忙赶到了指挥部,只见豪赛尔一脸严肃地看着他,眉间拧成了一个“川”字。郝斯特下意识地以为自己的工作出现了失误,他马上做出接受批评的准备。
“郝斯特·派普少校。”豪赛尔一开口,郝斯特就意识到,事情比他想象的要更严重。豪赛尔已经很久不在私下里,连名带姓带职务的称呼他了。
“你从1941年4月开始正式成为我的副官,到现在已经2年零11个月了。一直以来,我对你的工作表现和成绩都非常认可。同时,我认为你是一位品格端正,正直诚实的年轻人。”豪赛尔在说话的时候,右手的食指轻敲着办公桌,那上面放着一个密封的档案袋,现在已经被拆开了。
“能做您的副官,更是我的荣幸。您的远见卓识与丰富的经验使我受益良多。”郝斯特自谦道。
豪赛尔闻言轻笑了一下,他冲郝斯特摆了摆手。“你不需要对我说这些,郝斯特·派普少校。你很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