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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重生之不做皇后-第2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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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培之带笑回了一礼:“不敢有劳娘娘相迎,娘娘请”

林垣掣在旁笑道:“王叔、姨娘,今儿只是小聚而已,其实不必这般拘谨!”说话间,三人已按主宾落座。桌上早已摆好了各色的鲜果蜜饯及菜肴,一只精致的缠枝葡萄螳螂银壶则搁在一边。

林垣掣亲自把壶,为三人各自斟上一杯。三人便就着满池粉荷碧叶,漫无目的随意说话,过了好一刻,也仍是不疼不痒。林垣掣终是忍不住,笑道:“未知王叔今后有何打算?”

林培之正不急不缓的慢慢咀嚼着口中的一块鸡肉,听了这话,倒也并不急着回答,先是咽下鸡肉,而后拿起酒杯,饮了一口,这才抬眼一笑,答道:“我已答应了别人,不管京城情况将会如何,七月七那日,我便会准时回转南渊岛”

这话一出,非止是林垣掣便是严婕妤亦惊得呆了。林垣掣冲口道:“那我们先前的约定……”

林培之神色自如的伸手自桌上拈起一枚蜜橘。这蜜橘还是前些日子,他使人送来堰王府的。他一面剥着蜜橘,一面淡淡道:“垣掣,我原以为云定侯高云飞是会帮着你的,但昨儿我却忽然发现,原来事情并非如此”语气甚是冷淡,其中更隐含不满之意。

林垣掣怔了一下,旋笑道:“王叔说笑了岳丈大人又怎么不帮我”他说着这话的时候,却连自己也觉无甚底气。而坐在一边的严婕妤则早变了面色。

林培之扫了他们二人一眼,淡淡道:“娘娘、垣掣,我不知道,你们是否知道榆钱巷内,高家还有一所宅子?”

林垣掣与严婕妤对视了一眼,才由林垣掣开口道:“当然,那处宅院乃是高旭的外室所在。前些日子我听说他迷上了江南的一位名ji,且为她赎身,将她悄悄带回了京城”

正文 24 季煊回京

他的这一回答,却是大出林培之所料。不过他很快便已明白过来,不管如何,在这京城之中,林垣掣的势力总是要胜过高云飞的。而高旭带回清雅一事,想来也难隐瞒过去。如此一来,与其苦苦隐瞒,惹人疑窦,倒不如寻个借口,坦然相告,反为上策。

严婕妤看出他神色不对,因浅浅一笑,柔声问道:“王爷若有赐教,不妨明言”

林培之微微颔首,也不隐瞒,便坦然道:“未知娘娘与垣掣可曾见过高旭那位外室?”

严婕妤没有言语,只看了林垣掣一眼。林垣掣则摇头道:“那倒没有”以他的身份,又岂会屈尊的刻意去见高旭留在京城的一个外室。

林培之明了的点头,淡淡道:“我早知你们是不会去见她的不过我已见过那女子了”

林垣掣诧然问道;“那是个怎样的女子?竟能让王叔这般的动容?”

“那倒也并不是什么足可惊天动地的女子,只不过,她生的与某个人很有些相似之处……”林培之扫了二人一眼后,见二人面上都有好奇之色,这才揭开谜底:“荼蘼,她生的与荼蘼有些相似……”

这话一出,林垣掣却是不由的发出了一声轻呼,面上竟隐隐的现出几分后悔的意思来。严婕妤看出他的意思,不由的冷冷瞪了他一眼。林垣掣被她一瞪,便自嘿嘿一笑,没再言语。

林培之见他二人的神色,心中便知他们对此事确是一无所知,因挑了下眉,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的将自己所知晓的全部事实尽数说了出来。严婕妤若有所思的听着,面色颇为凝重,先前的浅笑嫣然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林垣掣则皱起了双眉,显然也在细细思考着这其中的因果缘由。

过了许久,严婕妤才缓缓开口道:“王爷今儿说起这个,为的却是什么?”她在后宫浸yin了十数年,自然不会听不明白林培之的意思。高家既已背着他们作出这等事儿来,那么他们必然也还有其他的事儿在隐瞒着他们。在如今的局势下,双方若不能精诚合作,还谈什么江山、皇位。

林培之冷静的抬眸与她对视,淡淡道:“娘娘想必也明白,对这个皇位,我从来也未放在心上。但有一件事,我却还是要坚持的……”他顿了一顿,方才缓缓说道:“那就是——我们自家人无论怎么闹,垣驰、垣掣两兄弟谁坐了这个江山,我都无所谓,但——我却是万万不能容忍我林家的江山落在外姓人手中的……”说着这话的时候,他的面色沉凝,全无一丝玩笑之意。

严婕妤闻言,面色更是阴晴不定,过了好半晌,她才冷静的开口道;“王爷之语,本宫当牢牢记在心中。王爷放心,若事不可为,本宫与掣儿自会拿捏分寸,绝不会将祖宗社稷视作儿戏”

林垣掣见严婕妤已表了态,当即正容肃色的跟着点了点头。

林培之听了这话,面色才稍稍舒缓了一些。于他而言,南渊岛才是真正属于他的,因此,对于京城的争斗以及那张宝座的归属,很多时候,他都是抱着一种儿戏与满不在乎的态度。也正因此,江南之时,他才会轻飘飘的说出那句来京城看一场兄弟阋墙的大戏的言语来。

但他可以容忍兄弟阋墙,却不能容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事。

微笑的举起手中酒盏,林培之道:“娘娘肯作出此等承诺,足见其心。请”

言毕,三人同时举盏,仰头一饮而尽。严婕妤这次使人去请林培之前来,原先是有事打算与他细细商量,看看这桩大事究竟该如何做法。但在知晓了高家背地里的举动之后,她却再没了先前的心思,因此也就绝口不再提起那些事儿。三人在水阁之内悠然饮酒赏景,待到酒足饭饱,林培之便自起身告辞。严婕妤对林垣掣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去送上一送,林垣掣依言去了。

送完林培之,他便又匆匆回到水阁。严婕妤仍未离开,此刻正静静倚在椅子上,神色凝重,似是在想着什么。林垣掣见她出神,并不理睬自己,忍不住叫了一声:“姨娘”

严婕妤一惊,这才注意到他已回来了。对他略一点头:“坐罢”

林垣掣一面坐下,一面急急问道:“姨娘,依您看来,王叔的话……”

严婕妤稍一抬手,制止了他接下去的言辞:“明儿你抽个空儿去你王叔府上走一遭,看看那个名叫清雅的女子。对了,还有那个慧清。此外,你可差人前往西南,仔细查一查当年之事……”

林垣掣只是点头,却是过了好一刻才回过神来,问道:“姨娘所说的当年之事是指……”

严婕妤看他一眼,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解释道:“你难道不觉得那个丫鬟的丈夫死的有些蹊跷?”她说着,不由的冷笑了一声:“垣掣,不要太相信巧合。巧合的事儿,天底下自然是有的,而且绝不会太少。但对有些人而言,终其一生,只怕也未必就能遇上一件而你又怎知这个慧清便有这运气”

林垣掣微微惊了一下,冲口道:“那姨娘的意思?”

“去将这件事儿查清楚了若这事并非高家所为,也还罢了若是他们刻意而致如此,那么……”严婕妤缓缓起身,风韵犹存的玉容之上闪过一丝寒光:“那么……高家就再不可信任了”

林垣掣沉默了片刻,轻声问道:“若是高家已不可信……”

“若是高家已不可信,那便是你放弃的时候了”严婕妤一字一句的说道:“掣儿,你知道,姨娘一生无子,故而一直将你视作亲儿,总想将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你。但如今却是不同了。掣儿,你要记得,江山固然是好,但也是要命来享的”

叹了口气,她看了一眼嗒然若失的林垣掣:“到现在你还不明白林培之的来意么?”她轻轻嗤笑了一声:“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京城如何,对他已无意义,他这是想要抽身离开了”

林垣掣正自郁闷,但在严婕妤面前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因顺着严婕妤的话随口问了一句:“王叔的目的?他有什么目的?”

严婕妤淡淡道:“季荼蘼季荼蘼才是他真正的目的”她抬起手来,安抚般的轻轻拍了一拍林垣掣的肩:“回去罢只要你自此安分守己,你那皇兄碍于悠悠之口,却也不能将你如何或者,安安乐乐的做一个王爷更适合你一些”

………………

季竣邺有些诧异的看着大步走进门来的季竣灏:“你今儿怎么又回来了?”季竣灏与韩璀不合,如今府内又是韩璀当家,他来的便愈发的少,似这等连续二日回家的情形却还真是少见。

季竣灏随便拱一拱手,唤了一声大哥,便算是见了礼。不待人说,他便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口中言道:“大哥,我来告诉你一声儿,我已将清雅与慧清两个都带回了宝亲王府”

季竣邺一惊,冲口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季竣灏也不瞒他,很是干脆的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尽数说了出来。季竣邺听得半晌不语,好一刻才低声自语道:“怎会这样?”

显然他对发生在慧清身上的事儿亦是全无所知,更莫要说刻意加害。

季竣灏没好气的说道:“大哥尚且不知,我自然便更不知晓了”这话说的甚是冷硬,脸色更是难看得紧,显然他对季竣邺早前对慧清的安置颇为不满。季竣邺为之默然,他是自家知道自家事,段夫人嘱他妥为安置慧清夫妇之时,他一心只想着早日办完此事,莫要让韩璀知道,平白的又生出事端。故而急急行事,却不料心急锅不滚,反又生出这些意想不到的事儿来。

季竣灏见他迟迟不语,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亦是神色黯淡,面上颇多愧疚之意,心中也不禁自悔自己言语过重:“算了我今儿来本也不是同你说慧清的”

他看看季竣邺:“大哥,你可打算见见清雅?”

季竣邺沉默了片刻,却还是摇了摇头:“不这事儿正如荼蘼所说,你处置的很好大哥想着,将来即便清雅真是我们的妹妹,因着你的关系,想来也不会太过怨怪咱家”

“可是大哥若肯见见她,那岂不是……”

季竣邺拧眉打断了他的话:“三弟,我知你之意。只是我去见她,并不妥当毕竟,如今我已是侯府之主,我亲去见她,便等若是承认了她的身份。她若真是慧英所出,那自然无可厚非;若然不是,将来却教她情何以堪”

季竣灏听他言之有理,不由点了点头,道:“大哥这话倒也有些道理”

季竣邺正欲再说什么,却听得外头传来阵阵脚步声,似是有人正疾步的奔了过来。他不由的皱了皱眉,面上现出几分不快之意。但念及外头有人守着,这莽撞之人想来也进不了门,倒也无须大动肝火。谁料便在此时,外头却有人扯着嗓子叫了起来:“侯爷、侯爷,老侯爷回来了”

此话一出,兄弟二人同时色变,不约而同的尽皆站了起来。

正文 25 被遗忘的往事

荼蘼匆匆赶到侯府之时,夕阳已在西面消泯了它最后的一丝金光。侯府之中却是一派忙碌景象。季煊在众人事先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忽然回府,侯府上下一时之间,自是忙的不可开交。

荼蘼快步走入大堂,第一眼见到的便是背靠太师椅,双目微阖,面现疲惫之色的季煊。而大堂之内,此刻除了季竣邺、季竣灏兄弟二人外,竟无一个服侍之人,便连韩璀与轩哥儿也不在堂上。

她正欲上前行礼,目光到处,却是不由的惊了一下。季煊此时虽已年过半百,但一贯养尊处优,这些年避居江南,更是过着悠然自得的生活,平素看来也只如四十许人。但她今儿猛然一眼,却忽然发现季煊前些日子犹且乌黑如墨的鬓角竟已现出点点星斑来,不过数月不见,竟像是老了许多。

“爹”她几步走到季煊身边,既惊诧又心疼的叫了一声。

季煊听见她的声音,便即睁开了眼。疲惫的对她笑笑:“荼蘼,你来了”他不笑犹可,这一笑之下,眼角便带起几丝深刻的纹路,看着更显苍老。

自打在王府接到消息,荼蘼心中便已隐隐猜到季煊忽而至此,必是因为清雅之事。如今想来,只怕高旭离京正是为了往江南送信。她抬起头,看了一边站着的季竣邺与季竣灏一眼,季竣灏朝她轻轻点了下头,又往宝亲王府方向看了一眼,示意她季煊确是因清雅而来的。

“爹,您别想的太多了”荼蘼轻轻说道:“这件事儿……”

季煊叹了口气,慢慢道:“你母亲为着这事,已是病倒了。你二哥守着她,故而没跟着一道回京荼蘼,关于这事,你也不必再设词开解为父。自己造的孽,便该自己收拾”

荼蘼听见段夫人病了,却是不由的心中一紧:“娘……”

季煊涩涩道:“你二哥办事素来妥帖,性子又细,有他照应着,你母亲她是断然不会有事儿的”他抬起手来,轻轻抚了下荼蘼乌黑的长发:“明儿,你便将清雅送回府上来罢”

荼蘼一怔,脱口道:“可是……”

“罢了,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清雅,她确是我的女儿无疑”季煊叹了口气,面上不期然的泛起了丝丝愧疚之色。他伸出手,从袖内取出一支八宝点翠梅花簪来,轻轻搁在身边的茶几上。

荼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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