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做皇后-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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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清雅,她确是我的女儿无疑”季煊叹了口气,面上不期然的泛起了丝丝愧疚之色。他伸出手,从袖内取出一支八宝点翠梅花簪来,轻轻搁在身边的茶几上。
荼蘼不无疑惑的看了一眼那只宝簪,见季煊并无阻止之意,便伸手将那簪取了过来,细细看了一回。那簪做工极为精巧,所镶的的几色宝玉又都是玉色莹润,一望便知价值不菲。
“这个,似乎是内造之物”她小心的说道,同时抬头看了季煊一眼。
季煊颔首,示意她说的没错:“这支宝簪,乃是当年我送给慧英之物”他苦涩的说道。
半个多月前,闲居江南的他忽然接到了一张高旭的拜帖。清平侯府与云定侯府素来无甚交往,他自然也没见过高旭。但不管如何,对方既然找上门来,他也不好不接待。因此上,接了拜帖后,他随手撂在一边,使人唤了季竣廷来,令他好生款待着,对高旭只说自己身体不适。
季竣廷去后,他便依然故我,喝了一回茶后,便与段夫人对坐弈棋。
个许时辰后,季竣廷送走高旭,居然又回了后院,且将一只做工甚是精巧的红漆螺钿宝匣交予他,说是高旭精心挑选,赠予他的礼物,临去之前,尚且再三嘱咐,请他务必交到季煊手中。
季煊听他说得郑重,也不禁生出些许好奇之心,因随手打开匣子,看了一眼。这一看之下,却是不由的怔住了,无论怎么想,他也想不到,高旭的匣子里头,装的竟会是一枝簪。
历来晚辈拜见长辈,送些贽见之礼都是有的。但晚辈赠送簪环予长辈,无论是送与男子还是女子,无疑都是不合宜的。而凭借在朝多年的经历,季煊知道,一件看似不合理的事情背后,往往都有着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段夫人随手拿过那支簪,看了一看,便随口断定这簪乃是内造之物。
季煊见段夫人并没太在意这支簪,便顺势取过那簪,依旧放回匣内,漫不经心的说高旭怕是一时失误,送错了东西,等明儿须得让他再来一次,依旧还了他才好。
当下二人继续对弈,季竣廷便笑吟吟的在一旁观棋,时不时说上几句凑凑趣儿。但季煊面上虽自淡然,心中却早波澜迭起,哪还有心对弈,这一局棋,才到中盘,便已一败涂地。
当夜段夫人睡熟之后,他悄悄起身,取出那只簪来细细的看了一回,心中一时委决不下。
他出身侯府,又是侯府嫡支唯一的一根独苗,自幼所受的宠爱,自不待言。
豪门子弟,谁人不曾有过五陵年少争缠头的轻狂岁月,他自然也不例外。但在段夫人过门之后,他却再没去过那等烟花风尘之地。而今细想起来,段夫人之外,也只有一个慧英。
念及慧英,他便忍不住的出了一身冷汗。侯府之中,生得慧美婢子本就极多,慧英虽生得不错,却也算不得其中的佼佼者。他对慧英,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想法。
之所以会弄出那件事来,也只是因他一时酒醉,误将冯京当了马凉。事过之后,他原打算厚赠银两,打发慧英出去。谁料慧英却是执意不肯,且嚷嚷着要将这事告知段夫人。其时段夫人刚刚查出身怀有孕,胎气尚未稳固,季煊却哪里敢叫她知道。无奈之余,只得权且宽慰了慧英几句。
见慧英仍是不依不饶,他也只得自段夫人不常用的首饰匣内取了一枝宝簪送与慧英,当作表记。慧英收了东西,这才放了心。其后过了一些时日,慧英见迟迟不见动静,毕竟又不安起来。
恰值段夫人要往佛寺进香,她便寻了借口,推说有病,不曾随去。
那日季煊应酬完了,回府见慧英正等着他,便觉有些烦躁。二人口角起来,却没注意外头段夫人也已回府,立在房外听了个真切,立时便气得瑟瑟发抖,腹痛不止。季煊这才惊觉夫人竟在外头,大惊之下,一面令人去请太医,一面便使人立时去叫了人牙子来,将慧英发卖了出去。
他原以为这事便算了了,却不料如今竟又见着了这支宝簪。
他想了半夜,终是不能释怀,第二日便命人去请高旭过府说话。高旭很快便到了,季煊不动声色的与他寒暄了一回,便若无其事的取出簪子,问高旭何以会送这支簪给他,是否弄错了。
却不料高旭并不言语,却反而自袖中取出一幅画像,恭请他赏鉴一番。
季煊心中咯噔一下,犹豫片刻,毕竟还是打开看了。季煊一见此画,顿时惊得面色苍白。画中的少女,眉目之间分明便有他的影子,而面容口鼻却又颇有几分当年慧英的玲珑俏丽。
高旭见他色变,便坦然言说这少女乃是他新在杭州青楼之内买的妾室。季煊骤闻青楼二字,当真是如坐针毡,一刻不宁。高旭察言观色,便又信誓旦旦,言说他对此女钟情颇深,有意娶为正室,但因其身份太过低微,又怕家人不肯答应,故而左右为难,无法取舍。
而那少女见他烦忧,便取出了这支宝簪,言说此簪乃是自己生母唯一所遗之物。高旭见那簪做工精巧,似是出自内造,心下不由一动,便问她讨了宝簪,且带她回京,打算为她寻找家人。
不出他所料,这簪,确是出自内造。高旭在内造局内找了人,顺着这根簪寻了下去。方知这簪当年原是一套,共一十二支,当年却是上头赏了给穆王妃的。如此一来二去的,高旭便找到了季家。
季煊被他这么一说,这才想了起来。当日他与段夫人成婚之时,穆王曾携夫人同来观礼,当时送的似乎便是一匣子内造金簪。只是那匣金簪虽做工精巧,但却失之花哨,段夫人并不如何喜爱,只戴过几次,便放在了一边,再没用过。话说到此处,再说已是无益。
季煊示意高旭在厅中稍候,自己则直入后院,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尽数说了给段夫人听。
而段夫人闻说此事,亦是半日无语。过了片刻,她便默默起身,唤了丫鬟进来,为季煊收拾行装,使他速速进京,务必将这事处理妥当。季煊放心不下夫人,又想着这事如今,已再无隐瞒余地,便唤了季竣廷来,嘱他务必照顾好段夫人,自己却与高旭一道,匆匆赶了回京。
二人抵京之后,高旭便自去了榆钱巷见清雅,季煊则自行回府。
兄妹三人听父亲将前因后果简单说了一回,这才明了。兄妹三人相互换了一个眼神,才由季竣灏开口道:“高旭便是去了榆钱巷,只怕也是找不见清雅了”
季煊听得一怔,不觉愕然看向幼子。季竣灏也不在意,便将夜入榆钱巷,带走清雅与慧清二人之事一一说了。季煊一听榆钱巷内除了住着清雅,还住着慧清,不觉皱了下眉。待得听说慧清婚后的遭遇后,更是双眉紧蹙,极是不快的扫了季竣邺一眼,但念及慧英一事,却终是没有开口训斥。
“罢了,这事暂且便这样罢”他起身疲惫道:“荼蘼,明儿你们便备好车马,将那孩子接回府来”低头想了一想,他又道:“慧清……就暂且麻烦宝亲王了,等过得几日,我便将她带回江南”
正文 26 争娶
因季煊回来的缘故,荼蘼与季竣灏自然也不敢提起回宝亲王府之事。用过晚饭,送走季煊,兄妹三人互换了一个眼神,便一同去了西面的园子里说话。
才刚在水阁里头坐下,季竣灏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道:“这个高旭,他究竟想搞些什么?”
季竣邺却平和道:“我如今却在想,清雅是否知道那枝簪的存在?”他说着,便拿眼看了一下季竣灏与荼蘼两个。他记得很是清楚,先前季竣灏说起清雅时,并未提到那枝簪。
季竣灏看看荼蘼,见她双眉轻蹙,似在沉吟,只得自己答道:“反正我是不曾听她说起”
季竣邺双眉一轩,正欲言语,那边荼蘼却已开了口:“依我看来,清雅并不知道那枝簪”
她说的很是肯定,倒引来兄弟二人诧异的目光。季竣灏诧然问道:“何以见得?”
荼蘼淡淡道:“那簪我适才细细看过那东西本是内造之物,所用材质皆为上上之品。珠玉、做工之类暂且不论,单只打造簪体的黄金怕便有两许。市井中人,便不识货,也断不能认不出黄金来”季竣邺与季竣灏听了这话,不觉各自点头赞同。荼蘼又道:“想那青楼之人,眼光何等毒辣,又岂会认不出这等宝物来而既然认出,那便断无可能将此等珍贵之物放在一个尚未记事的女孩身上”
季竣邺细细想着妹妹的话,却是愈想愈觉有理,当下点头道:“不错”
荼蘼叹了口气,慢慢道:“我如今只是想不明白,高旭这是想做什么?”她抬手支颐,俏脸上满是疑惑之色:“难道他当真打算跟爹爹求亲,而后明媒正娶的迎清雅过门?”高家乃是堰王一党,而季家无疑却是保皇一派,那么……高旭求娶清雅一事,为的又是什么?
要知道,即便季煊认了清雅,她也不过只是清平侯府的一介庶女。大乾一朝,庶女身份本就不高,何况清雅又曾沦落风尘十余年。以高旭的人品出身,身后又有高云飞,便攀不上季府这样的人家,想要娶个世家名门千金,却也并非难事。荼蘼与清雅也算是见过几回,虽还称不上了解,但已能隐约感觉到清雅心中的惶惑及其对往后的生活发自内心的不确定。
三人对视一眼,季竣邺才慢慢道:“罢了如今还说这个作甚。我想着,待明日接回清雅,那高旭得了消息,必会前来,到时只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荼蘼被他这么一说,却反来了兴致,因笑着看了季竣灏一眼:“三哥,你可累了没有?”
季竣灏被她这话弄得莫名其妙,因警惕的看她一眼:“你又想做什么了?上次是劫了清雅,今儿你总不会是想去将那高旭也给劫了来罢?”
荼蘼听得扑哧一笑,摇头道:“当然不我听人说,高旭在西南亦算是一员猛将,只怕不如清雅那般容易劫来,若是不慎为人察觉,却是难免坏了我家的名声。不过,此事却也非做不可”
季竣灏听她说到“非做不可”四字,不觉一阵茫然:“什么?”一边的季竣邺亦是面露诧异之色。
荼蘼见他二人这般表情,不由苦笑起来,无奈的摇了摇头,她道:“你们可莫要忘记,清雅,她可是那高旭自青楼之中赎了出来的”这话一出,季氏兄弟这才恍然大悟。
既是赎身,那高旭手中自然握有清雅的卖身契。那么……这般一想,兄弟二人不觉尽皆失色。
荼蘼见他二人已是明白过来,不觉释然一笑。她压低了声音,朝着季竣廷与季竣灏二人勾了勾指头,示意他们过来,兄妹三人三颗脑袋凑在一道,细细商量了起来。
商议停当之后,季竣灏便自起身,笑道:“那我可就去了,爹那里,你们可得帮我兜着”
见二人各自点头,他便诡秘一笑,一个转身,足尖轻轻点地,弓腰之间,轻捷似狸猫一般的翻墙越脊,转眼去得影踪全无。荼蘼目送季竣灏离去,便抬手掩口,遮住一个哈欠,回眸朝季竣邺笑道:“今儿我却是累了,这边回去歇息了,大哥也早些回屋去罢免得嫂子等得辛苦”
………………
次日清晨,荼蘼早早的便起了身。才刚出了院子,季竣邺已使了人匆匆过来寻她。一问之下,她才知道,原来今儿早些时候,高旭已登了门,此刻正在偏厅之内。
不期然的挑了下眉,她快步的向偏厅行去。她才到偏厅,便见着正自坐在上首的季煊与下首相陪的季竣邺及另一名男子。眸光微微一凝,她注意的看了那男子一眼。
男子看来二十开外,身材修长,容貌亦甚俊伟,只是双目稍嫌狭长了些,予人一种高深莫测之感。只是此刻,他的面上却是略呈疲惫焦虑之色,似是刚刚遇了什么事儿。荼蘼才刚走到偏厅门口,上首的季煊便已瞧见了她,眉头也不觉皱了一下,显然并不愿意她掺和进这事里头。
荼蘼笑着上前,对他翩然一礼:“爹,听说家中来了客人,女儿特意过来一见”
季煊本不欲她来,但她既已到了,却也不好就将她逐了出去,只得冷脸瞪了她一眼,而后轻咳了一声,转向高旭道:“高贤侄,这个,乃是我的……”他说到这里,不觉微微一顿,有些不知该如何说下去。虽然打从江南启程之时,他心中早已决定认了清雅之后,便厚厚的赔上一份妆奁将其嫁与高旭。但他心中毕竟顾忌着高旭乃是云定侯高家的人,且又意外得知榆钱巷内除了清雅,竟还有个慧清。有了这些顾虑,加之清雅如今人已在宝亲王府,荼蘼的身份他自然也不愿透露给高旭。
他那里正自想着,荼蘼却已接过他的话头,笑着对高旭福了一福,道:“原来是高公子小女子陆妩儿,蒙义父厚爱,一见投契之下,收为义女,故而暂住在侯府之内”
高旭在她行礼之时,便已匆匆起身,听了她这话后,便温雅的回了一礼:“陆小姐多礼了”他这一起身,荼蘼才发现,原来高旭竟比她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