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王-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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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照旧是生意兴隆,座无虚席,不过,上次掌柜的说好了,他们再来,就算是柜台挪了,也要给他们腾出地方来。不过还算凑巧,正好又有一桌客人吃完了离开,便腾出地方来了。
范妙菡最喜欢的就是这里热闹,虽然坐在大堂,却也感觉比那什么雅座好多了。来了就瞪着一双妙目四处张望。
酒宴很快摆上。几个人推杯换盏,喝得十分高兴。
突然,范妙菡吸了吸鼻子,皱眉用纤纤素手在鼻子前面煽着道:“好臭!你们谁这么龌龊,大庭广众之下放屁?”
几个人也吸了吸鼻子,果然闻到一股臭味。庞安时哑然失笑,指着朱肱笑道:“不会是你吧?三哥,放屁也不出去!”
朱肱胖乎乎的脸晃了两晃:“你小子自己贼喊捉!”
“不是你?”庞安时疑惑地把目光转向唐慎微,嘿嘿笑道:“二哥,如果是你,那我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唐慎微酒量不行,才几杯,就已经脸红了,听这话,更是脸上跟火烧坡似的,急忙摆手道:“不是我!我才没这么缺德呢!”
三人便把目光都投向了叶知秋,庞安时道:“大哥,今儿个是你的大寿,你放两个出来贺寿也没有什么,能不能打个商量,下次换个不太臭的出来行不?”
叶知秋笑道:“你们大哥没有这么逊吧?大庭广众破坏气氛?”
范妙菡一摆手,道:“别争了,好象不是放屁,屁不会这么久的。”说着,她吸着鼻子,东瞧西瞧,“这味道好象也不是从咱们这边传出来的!”说到这,她的目光落在了旁边座位的一个少年身上。
那少年涨红着脸站了起来,一步一挪费力地往外就走。一个中年妇人忙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我到外面去……”
少年瞧了一眼范妙菡,神情更是窘迫,脚下步伐加快了,可是,他的两腿好象有什么拖累,不习惯这样的速度,一个踉跄,往前摔倒,就听见咣当一声,好象瓦罐摔碎的声音。
随即,那少年身下臭气熏天,令人作呕。
顿时间,饭馆里人人皱眉,靠得近的,更是起身离座,一边煽着鼻子,一边躲了开去,盯着那少年身流淌出来的散发着便溺臭味的黄白液体,目光满是厌恶的神情。
少年趴在上,用双手蒙着头,呜呜地哭了起来。
眼见众人疑惑而又嫌恶地望着地上的少年,那妇人涨红着脸起身搀扶那少年,同时对众人赔笑道:“实在抱歉,我儿子有病,这大便一直不能自控,只能在裆下挂一个瓦罐,扰了大家吃饭,实在抱歉,我们这就走。”
旁边一个中年男子也跟着赔罪。
范妙菡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刚才那少年显然是因为自己的缘故而羞愧,着急着出去,所以才摔倒。却原来是有这么个毛病。心中也觉得不好意思。问了才知道,这妇人和那中年男子,是这孩子的父母。
掌柜的倒也好心,听说是病了如此,也没有说什么,赶紧吩咐伙计把少年带到后院清洗,换一身干净衣服。孩子的母亲千恩万谢,跟着去了后院,孩子的父亲留下帮着伙计打扫地上的污秽。还一个劲赔罪。
很快,场地打扫干净了,众人摇头,都同情地议论着,各自坐下继续吃饭。
范妙菡问孩子父亲道:“你们可曾请了大夫给孩子看病?”
那男子长叹一声道:“请了,前后请了大夫不下百十个了!都没有治好。”
叶知秋他们一听,都和惊讶,唐慎微问道:“百十个?那孩子的病怕是时间不短了吧?”
“是啊,孩子三四岁就是这样,到现在,也有差不多十年了!”
“十年?”几个人就是惊呼道:“十年还没有看好?”
“是啊,”男子神情哀伤,“大便不能自禁,每天都要拉七八十次,没有那么多裤子换,只能穿开当裤,然后在下面吊一个瓦罐,都十几岁的人了,他也很不好意思,平常只在家里坐着,不愿意出门,今天好不容易愿意出来吃个饭,结果出了这么个事情。哎!要是能有哪个郎中治好了我儿子的病,我就是当牛做马报答他也愿意!”
范妙菡对叶知秋道:“师哥,要不,你们给这孩子看看呗。”看好了,也是一件积德的大好事嘛。”
叶知秋他们四个都点了点头,不过,百十个大夫都看不好,他们能看得好吗?
那男子疑惑地望着他们,道:“你们是……?”
范妙菡指着叶知秋,道:“这位就是得到药神壶翁托梦传授仙方,无偿传授给京城大夫们,治好京城丹毒瘟疫的神仙弟子,当朝的知秋国舅!是我的师兄,他们三个,是他的结拜兄弟。”
叶知秋的名气在京城已经很响亮了,虽然很多人不认识,但是,却是知道他的。一听说眼前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知秋国舅,不由惊喜交加,双膝一软,咕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道:“国舅爷,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
叶知秋急忙将他搀扶起来,道:“我尽力而为。”
这时,那少年从后面跟着母亲出来了,走得很慢,显然,双腿之间换了一个瓦罐。看见范妙菡同情地瞧着他,不禁又羞又窘,涨红着脸低着头。
中年男子把叶知秋他们的身份说了,妇人也是惊喜交加,急忙福礼致谢。
叶知秋让那少年坐下,问了发病经过,这些年的治疗用方,现在的病症,然后给他诊脉望舌。随后,唐慎微他们几个都逐一诊脉望舌。
诊断完了,四人谁也不说话。范妙菡奇道:“你们怎么了?赶紧开方啊!”
唐慎微苦笑道:“这个病,都有百十个大夫看过,能用的方子都用光了,我们正在冥思苦想,还有什么方子没有用过的。”
范妙菡嫣然一笑,望向叶知秋,道:“要说别人不知道的奇妙的方子,便只有我师哥知道的最多了。以前侍御医林忆都曾经给我师哥交换过方子呢。我师哥的方子,连太医都不知道!师哥,你赶紧想个方子出来吧!”
叶知秋心中欣苦笑,暗忖,那些是治疗温病的方子,因为他们对温病不了解,所以很多方子他们不知道,这个不是温病,我会的别人都会,别人都用了,我哪里还有什么别人不知道的方子。不过,他不能把这种想法表露出来,否则,会使病人丧失信心,而病人对大夫的治疗没有信心,这就麻烦了。
第192章都是好吃惹的祸
第192章都是好吃惹的祸
所以,叶知秋只是微笑,望着唐慎微他们三个,老气横秋的样子,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好办法啊?”
朱肱道:“病人大便每天拉七八十次,历时将近十年,常言道:旧病必虚,还是补虚吧。”
庞安时道:“你没有听前面说吗,他们用过的方子里,最多的就是补虚,你还来,那不是重蹈覆辙吗许多!”
朱肱道:“那怎么办?”
“我也没有办法,”望向唐慎微,道:“二哥觉得呢?”
“我也没有好办法,”唐慎微微笑着瞧着叶知秋,道:“你们别着急,没有看见大哥这么镇定吗,肯定是有了好办法了。”
叶知秋依旧保持着微笑,脑袋盘算着这个难题。思考如何治病,不能反过来从方子去想,而是应该从病本身去想,这个病究竟还怎么治。
他脑袋翻来覆去想的都是病人病情,病人每天都要拉七八十次,正常人每天排便也就一次,这七八十次,哪有这么多东西拉呀,便问那少年的父母道:“令郎每次大便,量有多少?”
那妇人道:“每次都不多,筷子头这么点,可是就是拉不完。只是把裤子弄脏了。开始的时候次数不算多,后来就越来越多了。”
叶知秋不由心中一动,又问那少年道:“你每次排便顺畅吗?”
少年红着脸,摇头道:“不顺畅,每次得是很急,忍都忍不住。可是却只拉出一点点,然后再怎么拉都拉不出来了,可是过一会儿又要拉,又只是拉出一点。就这样。”
叶知秋点点头,对唐慎微他们几个道:“病人主述是大便次数很多,但是每次的量却非常少,大便来得时候很急,这说明病人有强烈的排便欲望,可能,排便却很不顺畅,每次只有一点。这就说明,病人的主要问题不是大便不禁,而是大便不畅!”
庞安时最先反应过来,喜道:“没错!前面的大夫们无一例外地全部使用的是涩肠固脱的方子,都是治疗拉肚子的方子,可是,病人的病正好相反,是排便不畅的问题。”
朱肱也反应过来了:“是这样的!前医的治法跟病症截然相反,如何能治好?只能是越治越严重。”
唐慎微也喜道:“就是!刚开始的时候次数不多,因为治法错误,所以到后面,就越来越多了,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庞安时又道:“还是大哥看得仔细,可不是这样嘛,虽然每天大便七八十次,看着好象是泄痢不止,但是,每次的量非常少,只有筷子头这么一点,这跟泄痢完全不同,咱们都被这每天七八十次这次数迷惑了!”
朱肱也道:“正是,病人说了,每次大便来的时候都很急,但是却只能拉出一点点,再拉就拉不出来,这从本质上讲,还是便秘的问题,而不是泻痢不止的问题。”
庞安时也跟着笑道:“是啊!本来是便秘,却用止泻的方子,那不是越来越厉害嘛!”
叶知秋笑道:“既然如此,咱们就来个通因通用!”
庞安时惊讶道:“大哥是说,他每天拉七八十次,还要给他泻药,让他拉得更厉害些?”
“没错,《内经》上说,‘必伏其所主,而先其所因’!他不是老是拉不停,又拉不畅吗?咱们就让他拉个够,拉个痛快!大便顺畅了,病自然就好了!”
唐慎微他们几个一起说好。
叶知秋当即让掌柜的那来纸笔,提笔写了一个方子,递给病人的父母,道:“吃了这个药,会拉肚子,不要怕,尽管让他拉,你们儿子这个病,必须拉肚子才能治好。连吃半个月,然后来我们医馆复诊。”
病人父母一听,眼睛都瞪圆了,儿子每天拉肚子七八十次,还要用药给继续拉,这算什么方子啊?若是别的郎中开的方子,他们绝对不用了,但是,这是知秋国舅开的,国舅的方子本来就很特别的,上次治疗丹毒的方子,听说也是很奇怪的,又听说有些人觉得古怪,没有用,结果倒霉了,因为人家是神仙的弟子,这方子那很可能就是仙方了,必须得用。
所以,这对夫妇拿了方子,千恩万谢地走了。
照方抓药给孩子吃之后,果然拉了个稀里哗啦的。说来也怪。拉了之后,好几个时辰就没有大便的意思了,这样下来,每天大便的次数很快减少了下来。到了半个月的时候,每天大便的次数只有十几次了,而且,也不是很急,已经基本上可以忍住等到上茅房了。这样,也就不用挂瓦罐和穿开裆裤了。
这少年挂在裆下将近十年的瓦罐终于可以摘下了,少年欣喜之下,躲在被窝里呜呜地哭了一夜。
半个月之后,少年跟着父母来要医馆复诊,叶知秋他们知道治疗有效,都非常高兴。复诊之后,随证调整用方,继续服药了半个月,少年的排便完全恢复了正常。一家人对叶知秋他们是感激涕零,逢人就说叶知秋这位神仙的弟子果然是医术高明,神仙放屁,不同凡响。
名声传出去了,来找他看病的就更多了。
且说那天叶知秋他们几个在四里飘香酒家吃饭给那每天大便七八十次的少年看病之后,几个人喝得醉醺醺的回去了。
他们走后,一个坐在不远处同样十五六岁的少年,瞧着他们微微摇头,对旁边一个老者道:“医道乃是末节,还不如做锦绣文章来得好,能谋取功名,报效国家。”
那老者点头道:“正是!”
少年道:“咱们到京城这些天,吃的美味也不少了,只是都不如这一家,特别是这家酒楼的鳗鱼肉卷饼,滋味简直了不得。店家,再来一份!”
旁边那老者忙道:“少爷,你已经吃了五份了,还要吃啊?”
“是,怕什么,父亲让我来京城游历,为将来参见科举考试增长些阅历。银子是已经带足了,难道还怕吃光了银子吗?”
老者苦着脸道:“不是担心少爷吃光银子,而且怕少爷吃坏了肚子!”
“这个不用担心,便是再吃五份也没事。”
可是,这个少年太乐观了。吃完饭回到客栈,少年就感觉不对劲了,心腹胀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觉得难受。那老者有些慌了,忙道:“少爷,要不,去找郎中瞧瞧吧!”
“不用,躺一会就好。”
但是,躺了一会,没有半点好转,反而进一步加重了,痛得冷汗都出来了,到底忍不住,决定去医馆找大夫看病。
便在这时,听到客栈楼下有铃医摇着铃铛从楼下走过,少年便对那老者道:“文叔,你去请那个铃医上来给我看病好了。”
老者道:“铃医到底不妥,还是请医馆的大夫稳当。多花点钱也无所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