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王-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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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那是!”许希忙躬身陪笑道。
叶知秋道:“要不这样吧,三天送一次!到五天上我就回家吃了,那时候再好好补行吗?就这样吧娘!”
王妃叹了口气:“罢了,依着你!就三天送一次。你可得好生吃,都吃了才好!”
叶知秋看着大捧盒里玲琅满目的吃的,苦笑道:“这么些东西,母亲,你想撑死我啊?”
王妃笑了:“那就拣喜欢的吃好了。反正不能饿着!”
“这么一大堆东西,我想饿着都难!”
王妃笑的更欢了:“你们一宿舍的,大家一起吃嘛,但你一人吃,那怎么成!”
叶知秋笑着答应了。
又叮嘱了好好些话,王妃这才带着仆从们与提举离开了宿舍。
王妃一走,朱脑等人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目光都落到了那一箱皇室医学典籍上。
叶知秋笑了,他是个书呆子,最喜欢的就是看书,自然知道这些人的目光意味着什么,微笑道:“要是想借书看,请便,只要爱惜,别弄丢就行,这是从皇宫借的,要还的。”
朱脑三人心花怒放,鸡琢米一般乱点头,连连拱手称谢,拍胸脯赌咒发誓绝对爱惜,绝不弄坏一点点。
叶知秋也知道,爱读书的人是最爱惜书的,更何况他们也知道这些都是皇室藏书’自然是毁损不得的。便都蹲在书箱旁边,小心翼翼翻看起来。
这不看还不要紧,蹲下来一看,三个人的眼珠就再也没调开过,拿起这本又想看那本,放下又拿起来,好不容易选定一本,翻开看几页,或者连声赞叹,或者用心苦记,或者凝神思索。
叶知秋把瓜果菜肴都放在桌上,把碗盏也拿出来,道:“差不多中午了,该吃饭了,今天中午咱们就不去食堂吃了,就这打牙祭吧。这菜肴都还热的,应该是家里上午做好的,一起吃吧!”
这三人有了宝书,哪里还顾得吃饭,一头扎在书里,蹲在那看着,都没听见他说话一般。
叶知秋拿着筷子在一锅黄焖栗子鸡的白瓷边上当当敲了几下,大声道:“谁要不来吃,就把书给收了!”
三人跟中箭的兔子似的跳起来,忙不迭答应说吃!然后小心翼翼把书放下,坐了过来。
他们三人中,唐慎微和庞安时都是医学世家,只有朱脑不是,三人的家道都还算比较殷实的,属于小康之家,每日饮食也少不了鱼肉,只是,见到王府这些精美菜肴,才知道他们以往吃的,可以算得上猪食了。
看着他们瞪大的眼睛,叶知秋笑道:“小、心,别把口水滴答进菜肴里!来!咱们先饮一杯,算是见面酒!”
各人这才发现自己面前都搁着一个精美的白玉杯,斟满了一杯金黄色的贡酒,酒香扑鼻。
那朱脑很响地咕咚咽了一声口水,没等叶知秋端杯子,自己先把这杯酒拿起来,一仰脖,甚至都没有经过舌头,就直接倒进喉咙里了。
这眨巴眨巴嘴,涎着脸举着空杯子对叶知秋道:“我说国舅爷,再给我一杯成不?我还没呕摸个滋味,就没了。”
叶知秋笑道:“你整个一猪八戒吃人生果!”
“猪八姐?”朱脑奇道,“是谁家的闺女啊?”
“哈哈,”叶知秋忍俊不禁道,“是你们老朱家的,跟你一样胖的大仙女!”笑着给他又斟了一杯酒。
这一次,朱脑不好意思先喝了,可是酒味太过诱人,咕咚咽着口水,催促唐慎微和庞安时道:“哎呀快点端酒啊!这是皇宫贡酒!赶紧的呀!”
两人忙端起酒杯,唐慎微道:“国舅爷,多谢你好酒好菜,咱们有了你这个室友,以后口福不浅啊!”
叶知秋笑道:“行了,别国舅爷国舅爷的好不好,都是一室之友,叫我名字好了。看样子我年纪最小。”
庞安时笑道:“你才不到十六岁,我们几个都二十多岁了,自然你最小,唐慎微年纪最大,都快三十了,然后是酒鬼朱脑,小他三岁,再下来就是我,然后就是你。”
叶知秋道:“那小弟见过三位大哥!”
三人忙陪笑连说“不敢当。”朱脑眨着小、眯缝眼瞧了一眼叶知áng下那一箱书,涎着脸道:“你是国舅爷,我们又吃又喝又看你的书,应该你当老大才对。”
庞安时和唐慎微立即会意,都忙点头。
叶知秋笑了,他知道,他们三个之所以甘当小弟,却不是因为趋炎附势怕了自己这国舅爷的名头,而是那一箱书起作用。
北宋的印刷术和造纸术还很不发达,而医者大都把自己的医术秘而不宣,愿意刻印成书的少之又少,所以市面上能见到的医书不多,更何况皇家典藏医术,都是精品,他们三个又都是痴迷医道者,若能让他们借阅,别说当小、弟了,就是当徒子徒孙,那也是心甘情愿的事情。
叶知秋道:“罢了,我最小还当老大?笑死人了。咱们还是各叫名字好了。”
四人边吃边聊,那朱脑酒量当真不是一般的,一盅酒一大半都让他一个人喝了,庞安时笑骂他真是一头牛。他也不以为意。
唐慎微酒量一般,两杯酒下肚,脸就红了,心中又惦记着那些皇家医学经典,催着他们快吃快喝。
朱脑和庞安时也想赶紧吃完了好看书,所以很快便把酒喝光了,饭菜也吃过,眼巴巴望着叶知秋,他不发话,也不好这就去拿书看。!。
第111章失传宝典
叶知秋叹了口气,道:“跟你们三个喝酒真没意思,罢了,你们看书去吧!”三人如蒙大赦,屁股安了弹簧似的蹦了起来,争先恐后跑到了书箱旁又拿起书来看。朱肱有些歉意地抬头看了看他:“赶明儿我陪你好好喝啊!”说着就把头埋进书里了。
叶知秋把书箱锁了,道:“我要出去转转!”三个人谁也没理他,都埋头看书。
叶知秋本来是指望他们能领自己校园里逛逛去的,见状苦笑摇头,自己迈步出来。
这一天是休息日,院子里三三两两的都是学生,大多在看书。他把整个校园转了一遍,不知不觉到了院门口,信步出去,就到了主街之上。
这主街却很熟悉,想了想,发现离范妙菡家不远。左右无事,去看看她,自从离开孙家,还没有见过这丫头,眼前不禁浮现出她俏丽可爱的模样,心头甜甜的。
走不多远,就到了范妙菡家院门口,房门紧闭,叶知秋上去拍门,片刻,角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老头上下打量着他,忽然惊喜地道:“哎呀,这不是孙四少爷吗!啊不,应该称呼你一声国舅爷,瞧我这老糊涂。”说着话,连连躬身作揖。
叶知秋笑道:“老人家,妙菡在家吗?”“在!在书房看书呢。老奴带你去!”说着把门掩上,带着叶知秋来到了书房。
刚到门前,就听到轻轻的咳嗽声,和呼哧呼哧的哮喘声,又听得丫鬟怡香低声道:“姑娘,要不,再吃一丸药吧?”“这都吃了三丸了!药可不能混吃,要出事的。呼哧”刚说到这,突然打住了,好像在侧耳倾听外面的脚步声,突然太高了声音,惊喜交加道:“是……,是四师哥吗?”
叶知秋笑道:“是我,你能听出我的脚步声啊?”
便看见门哗的一声被拉开了,一个交小俏丽的身影闪出来,正是范妙菡,瞧着他,顿了顿,纵身入怀,抓着他的衣襟,小粉拳在他胸脯上乱打乱砸:“你还知道来看我啊?当我死了得了!看我做什么!呜呜呜”叶知秋扶住她的小妾腰,憨憨笑道:“我这不是一得空就来看你了吗?你好吗?”
“好什么好,都要死了!呼哧呼哧,呜呜呜”范妙菡一边哮喘着一边哭着。
叶知秋歪着脑袋一看,她已经哭得梨花带雨一般,忙掏出手绢替她拭泪。范妙菡有些不好意思,一把抢过手绢,自己擦了眼泪,又破涕为笑:“四师哥!你来看我,我真高兴!快进屋吧!”
拉着他的手,进了屋,把他往椅子上一推,自己则歪着靠在书桌上,欣喜地目光不停上下瞧着他,好象一件宝贝物件借给了人,还回来看看少了什么零件没有似的。
叶知秋还是第一次到她这里的书房来,见这书房不大,整齐地放着不少书,随便拿了一本翻开要看,却被范妙菡一把抢了过去,拍在桌上,噘着嘴道:“你是来看我的还是来看书的?呼哧呼哧”“自然是来看你的!”叶知秋笑道“听你哮喘好象比以前历害了呀!”
“当然了!你爷爷病逝了,没人给我看病开药,我的病自然加重了。”“爷爷给你开的药吃完了吗?”
“早吃完了,我现在吃的是别的郎中开的,一点效果都没有,偏偏你爷爷又没有来得及留下药方,只怕我到头来便死在这病上!”
叶知秋道:“怎么会呢?好生看看,总能治好的。
要不,我回去好好翻翻”范妙菡道:“那你给我看!听说你都治好了小公主的病,太医都没治好的呢!”
“这事你也知道了?”
旁边怡香笑嘻嘻道:“我们姑娘打听到的!你到了王府做了什么,我们姑娘都知道!”
“打听我这么些事做什么?这么关心我,想做什么呀?”叶知秋贼眉嘻嘻笑道。
范妙菡粉嫩的脸蛋变成了火烧云,小贝齿轻咬红唇,道:“谁打听你了,自作多情!赶紧给娄看病!我是你们家的病人,你爷爷不在子,你给看!反正得负责到底!”
“哎哟,你还赖上了?”叶知秋笑道“好好,我给你看,不过,我可是个半吊子郎中,治好治不好我可不敢保证。”
“让你治死了也比这半死不活的强!”范妙菡声音有些凄凉,她生下来就患哮喘,这十多年被这哮喘病折磨够了。这话虽是赌气,却也是无奈的心里话。
哮喘是古往今来世界级的难题,就算是医学已经高度发达的现代,纯西医或者中西结合,无论哪一种医疗方法,对哮喘都常常只能治标不能治本,至今没有特效的根治方法。当然,在缓解病症方面,却有不少好方。
叶知秋知道这一点,所以也没有想过自己能根治这种病,只能想办法在她病情发作的时候,用药控制减轻症状,最终消除症状。
叶知秋道:“你坐下,我好好给你摸m香赶紧端了一根圆凳过来,放在书桌旁边,范妙菡坐下,把手放在书桌上。叶知秋老气横秋地将三根手指头轻轻放在她交小纤细的手腕上,范妙菡肌肤雪白跟透明一般,下面的血管都历历在目。叶知秋忙收敛心神,仔细体察脉息。脉细弱。又望舌,见舌胖苔白滑。
叶知秋又打量她片刻,见她此刻羞涩红晕裢去后,面色苍白,喘息抬肩,想起她一着急或者活动量大一点就气喘吁吁,气不得续,问道:“你这气喘,一年四季有什么变化吗?”“春夏秋冬都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咳嗽吗?”
“不咳。”
“有没有痰。”
“没有。”
叶知秋点点头,她这病应当是哮喘无疑。又问道:“你除了哮喘之外,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一旁的丫鬟怡香道:“姑娘后心有巴掌大的一片发冷!老让我给她捂,捂了还是冷!”
范妙菡点点头:“就是。”
叶知秋心头一动,想起《金匮要略》里一段话:“夫心下有留饮,其人背寒冷,如掌大。”这段话自己烂熟于胸,却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病案,当然这也与自己临床经验很少有关。今日听范妙菡说她竟然有这样的症状,莫非就是《金匮要略》上说的这种情况吗?
叶知秋问道:“你把这病症告诉我爷爷过吗?”
“说了,他也没说什么。爷爷的药,吃了不哮喘,但是后心冷这毛病却一直没见好。”
叶知秋满腹疑窦,心想宋朝《金匮要略》就出现在北宋啊,怎么身为太医的爷爷孙用和,却没有用金匮要略上的方子给范妙菡把这个毛病治好呢?
难道,这时候《金匮要略》竟然还没有露面吗?
一想到这,他急声问范妙菡道:“你读过张仲景的《金匮要略》
吗?啊不,《金匮玉函要略方》吗?”
张仲景写成传世名著《伤寒杂病论》之后,是写在竹简上的,因为战乱失散,魏晋时期的名医王叔和收集到了其中散落的伤寒论部分,编著成为《伤寒论》。而剩下的杂病论部分一直散落民间没有现世。
北宋仁宗年间,翰林学士王洙在翰林院的一堆残旧书简中发现一部《金匮玉函要略方》,这是《伤寒论杂病论》的节略本。后来经过校正医书局校勘,取其中杂病部分和夫人病部分,并进行了适当调整编排,编成了一本新书,哔做《金匮要略方论》,后世简称《金匮要略》。
范妙菡茫然不知道:“是什么书啊?没听说过。”叶知秋拍着脑门一思索,先前在自己书房的藏书里似乎也没有见过这本书,只是家里一直出事,没空留心这些问题,这才忽视了,上次听审见到了王洙,只是没机会结识,也没空问他。现在看来,《金匮要略》很可能到现在还没有问世!
他被这个发现一下子激动起来,如果这部盖世奇书是被自己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