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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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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片刻,只听见老太太干涩的声音响起:“莫非……是为了荣家闺女?”

“正是。”长柏轻轻的声音,“那荣显口口声声要为妹子报仇,早几个月前他们就查出那伙劫持荣家小姐的强人,竟是六王妃的护卫和家丁假扮的,原不过是想坏了荣姑娘的名声,叫她不能在京城立足,谁知中间出了岔子,没想到县主年纪轻轻,竟这般狠毒,而那荣姑娘也是个烈性子的,便……”长柏说的含糊,但听的人都明白了。

“他们可以向皇上告御状呀!”王氏急切的声音。

“即便告了,又能如何?”长柏冷静道。

——是呀,告了又能如何,难道老皇帝会杀了自己的儿媳或孙女给荣飞燕偿命吗?小荣妃又没子嗣,老皇帝还没死,六王家就敢这般嚣张,若老皇帝一崩,荣家眼看着就是砧板上的肉,还不如投靠困境中的四王爷,一举两便,而荣飞燕的死便是仇恨的火种。

屋内无人说话,明兰一手拉着一个姐姐,轻轻转身走开了,走到半路,墨兰便捂着嘴,轻轻哭起来,到底是一起喝过茶说过话的女孩,几个月前还那样鲜艳明媚的两个青春的生命,如今都死于非命。

如兰忍不住轻泣道:“这事儿,算完了吧?”

明兰心道:怕是没完,还得一场清算,外加一个新储君。

作者有话要说:

笑同学的说法是有根据的,雍正的国库和明朝皇帝的私房钱是不能比的。

就总体而论,明朝其实比清朝富裕,当崇祯为了凑足军费,向各大权贵富族要钱时,那些人家各个哭天喊娘,死活不肯出,后来李自成攻破京城,发现国库空空,但皇室的私库却很满当(老朱家公私账目很分明)。

随后闯王的下属,例如牛金星,刘宗敏之流,看见一座富庶京城,不好好想着怎么巩固政权,抵御满清,却紧着抢钱抢女人,敲诈抢劫富户,当李自成兵败山海关的时候,他的确带走了难以计数的金银财宝,金老先生的《雪山飞狐》里的宝藏是有理论依据的。

笑~~~,好了,言归正传。

究其本质而言,明清是不一样的,不同的政体,不同的制度,以及统治者不同的心态,导致明清从外表来看很相似,其实从上至下,从庙堂到乡野,都完全不一样了。

具体的,学术的,大家还是去百度吧,有许多严谨的论述可以说明问题,偶这里稍微班门弄斧一下,说几点比较明显的,可能有疏漏之处,欢迎讨论,但请不要深究偶。

从上到下吧。

首先,清朝的统治者是少数民族(没有贬低的意思),有清一朝两百多年,从头至尾,满清贵族都十分防范汉族的反扑,多尔衮严令‘留发不留头’,顺治当情圣去了,没咋出场,鳌拜则卖力遵行‘圈地’法和‘逃奴’法;严苛盘剥汉人,从精神上和肉体上消灭汉人的反抗意志,进行奴化统治。

【那时窝藏逃奴也属于重罪,于是个别混蛋先叫自家奴隶逃,然后奴隶去敲开一家富户的门,求给口水喝或救救自己;许多人家看那奴隶遍体鳞伤孱弱不堪都动了恻隐之心,便请人进来,随后满人就杀上门来,说这户人家窝藏了自家奴隶,然后就可以把这户人家的家产充公,家人作自家奴隶!很缺德吧,这是真的。】

到康熙初年,满汉矛盾日趋激烈,庞大的内陆地区遍布义军,外加三藩胡闹,康熙亲政后,首倡的‘满汉一家’,稍微缓解了这一矛盾,并且他本人对于汉族文化的推崇和深刻研习,从学术上和行政上对儒术和汉学的尊崇,使得一大部分汉族大儒终于软化了态度,这也为他平定三藩,坐稳江山,赢得了舆论基础。

但是,请注意,这种满汉一家是很局限的,在六部中,满大人永远高于汉大人,同级的尚书,汉尚书看见满尚书是要行礼的,在满族上层通婚中,汉女更是低了不知几等,只有入了汉军旗的汉人,或者包衣奴才出身的汉人,才多少有些身份。

在这种心态下,无论清朝皇帝多英明(袁老师语),他们的统治首先要求保证自家江山稳定,而不是国富民强,他们实行的是‘弱民’政策,老百姓饿不死更干活就行了。

军事上:

明朝的神机营已经将火器的运用提升到了一个世界的高度,可是到了清朝反而后退,朝廷严令民间不得藏火器,也从不在军队里布置火器,无它,不过是火器正是游牧民族的天敌,且比强弓大箭容易掌握;于是僧格林沁老哥只好吆喝着蒙古骑兵去对仗洋强洋炮。

朝政上:

不论你是不是两榜进士,除非受到皇帝的直接青睐(张廷玉家族刘墉家族田文镜陈廷敬等),否则就得依附于某至满族权贵,九龙夺嫡为何如此惨烈,因为每个阿哥背后都有无数的文官和地方上的附庸,以至于后来雍正清除起来十分吃力(老曹家据说就是这么炮灰的。)

鲁迅先生说:那是个求当奴才而不得的时代。

究其根源,是清代的遗患,因为那个时候,你如果是‘奴才’,就是皇帝的自家人,如果你不是,只能自称‘臣’,反而比奴才疏了一层。

文化上:

有些清粉考据出来,明朝也有文字狱,是的,可是其规模数量比起清朝的文字狱来,那连毛毛雨也算不上,文字狱历朝皆有,但清朝最多,据记载,仅庄廷垅的《明史》一案,“所诛不下千余人。从康熙到乾隆,就有10多起较大的文字狱,被杀人数之多可想而知。

动不动就是族诛,其惨烈血腥,创历代之最。

明成祖修编《永乐大典》,是把各类各家各个流派,所有文献,不论庞杂,兼收并蓄,并不曾凭主观臆断来评断,而乾隆修编《四库全书》,只按着自家心意删减文献,然后将《四库全书》以外的所有杂书全都定为‘可销毁’!

真是吐血!

袁老师说过(课堂上):清朝皇帝一个赛一个英明,明朝皇帝一个赛一个混蛋。

这个偶很想同意,但怕被拍;可素,为啥米各个混蛋皇帝的明朝(1368…1644,如果把南明算上更长)也没比各个英明皇帝的清朝(1644…1911,后几十年列强就来串门了)短几年呀?

可能许多人认为这些说法太主观了,那么大家可以去看看利玛窦留下的文献,他来的时候是万历时期,已经是明朝不怎么样的时代了,四十年后李自成就攻破了北京。可是看利玛窦的描述,那时的明朝市井百姓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杭州扬州京城等大城市是如何的富庶繁荣,百姓的物质生活不说,他们的精神状态是健康的正常的,没有病态和奴性。

再看看马嘎尔尼于乾隆朝时来的描述,他甚至直接预言‘中华帝国只是一艘破旧不堪的旧船,只是幸运地有了几位谨慎的船长才使它在近150年期间没有沉没。它那巨大的躯壳使周围的邻国见了害怕。假如来了个无能之辈掌舵,那船上的纪律与安全就都完了’。

大家自己对比吧,可以看出些端倪来了。

明朝离我们年代久远,可是明朝基本所有文学都留了下来,《水浒》《三国演义》《西游记》《金瓶梅》《三言二拍》等等;而清朝离我们相对近些,一部《红楼梦》却残缺至此,《聊斋》倒还在。

因为明朝兴起的市民阶层,有闲钱有闲兴买两本小说家里读着乐乐,文化产业(书局书摊)普及,可是清朝文字狱盛行,哪怕有钱人也不敢随意乱藏书,搞不好就被牵连了(藏匿**也同罪,不过藏书的人可能不知道那本书违禁,因为文字狱受害者大都死在章节字眼上);直到晚清时代,满清统治者钳制日松,《老残游记》《儒林外传》才出头。

【清朝写小说也是高危行业,偶要是在那儿打死也不敢写小白文的,乃们也不要看呀,可能会被抓去蹲黑牢子的。】

最后,如果目前官方史料记录的没错,应该是明朝比清朝有钱,因为明朝的海外贸易和手工业比较发达。

卷三:海棠不惜胭脂色,不待金屋荐华堂

第63回

早春二月,一冬的积雪渐渐化去,地上一个硕大的银鎏金字双寿双耳鼎炉却还燃着银丝细炭,烘的屋里暖洋洋的,床头的莲花梨木小翘几上摆放了三四个盛汤药的碗盏,一色的浮纹美人绘粉彩石青宫窑瓷,床边放着一滑搭着玄色豹纹毛皮的椅袱的太师椅,上头坐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神情温和,颌下蓄短须。

“…衡儿进去都一天一夜了,也不知他考的如何?”床内传来一女声。

齐大人道:“衡儿这回是下了苦功夫的,这几个月他日夜伏案苦读,必能博个功名回来,你也莫要再忧心儿子了,好好调理身子才是要紧的;这一冬你便没断过汤药,因你病着,连年也没好好过。”

平宁郡主靠在一个金丝攒牡丹厚锦靠枕上,面色泛黄,颧骨峭立,一脸憔悴,全不见往日的神采飞扬,只病恹恹道:“衡儿是在怨我。”

“你别多心了,母子俩哪有隔夜仇的。”齐大人劝慰道:“年前那场乱子,各部的死伤着实不少,翰林院和内阁因挨着宫里近,几乎空了大半,圣上这才于今年初加开了恩科,衡儿日夜苦读,想考个功名回来,也是正理。”

平宁郡主幽幽叹气道:“你莫哄我了,衡儿在京里数一数二的品貌才学,到哪儿都是众人捧着的,如今成了个鳏夫不说,还平白无故被人指指点点的笑话,说起来都是我的不是!”

齐大人不语,心里想着,其实妻子也不算错,她的宝是押对了,不过运气太背。

平宁郡主红了双目,哽咽道:“荣家姑娘出事时,我已隐隐觉着不对,可那时…已骑虎难下,县主过门后我也不喜,嚣张跋扈,草菅人命,实非家门之福,可我还是逼着衡儿去亲近她!可……纵然如此,我也没想她会那般惨死!”

说着,平宁郡主嘤嘤哭了起来,齐大人也无法,只轻轻拍着妻子的手,郡主拿帕子在脸上掩着,低低道:“我这几月,常梦见荣显闯宫那日的情形,那伙乱兵满脸杀气,剑尖还淌着血,宫娥们哭叫着往里头挤,六王妃和县主当着我的面被拖走……”平宁郡主目光中掩饰不住惊恐之色,惶惑道:“我这才知道,这桩大好亲事后头,竟背着几条人命!”

她伏到丈夫身边,忍不住泪珠滚滚。

齐大人与郡主是少年夫妻,虽平日也有口角争执,如今见妻子这般无助也不禁心软了,好声好气的劝道:“六王妃母女胆敢如此妄为,便可想六王爷在藩地的恶行,圣上恼怒,便夺了他的郡王位,只是闲散宗室了,若不是瞧着三王妃孤苦无后,连那嗣子也要一并褫了的。小荣妃和淑妃自尽,四王爷赐死后儿女均贬为庶人,唉……十年争斗,一朝皆成空,京里受牵连的王爵世族何其多,幸得圣上英明,对岳父和我府多有抚恤,咱们…也当看开些。”

“我并非为此伤悲。”平宁郡主轻拭泪珠,摇头道:“我是打宫里长大的,我知道那里面的门道,圣上虽依旧厚待咱们,可他那身子是过一日少一日的了。不论是非如何,咱们总是牵进去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往后……怕是不复如今圣宠了。”

说道这个,齐大人也忍不住喟叹:“当真人算不如天算!谁曾想,最后会是八王爷!”

“真定下他了?”平宁郡主迟疑道,她如今再也不敢笃定了。

齐大人按着妻子到靠枕上,苦笑道:“圣上已册了李淑仪为后,德妃为皇贵妃,册封德妃是为了抚恤丧子之痛,可那李淑仪,浣衣局出来的,不过生了一子才得了封,圣上从未宠过,直在冷宫边上养老了,圣上如此作为,明眼人都瞧的出来,况圣上已宣了八王爷进京。”

平宁郡主久久不语,长叹一声:“圣上从不待见那母子俩,如今却……哎,人如何拗的过老天爷罢,了,国赖长君,剩余的皇子都还年幼,也只有他了。…我记得八王爷的藩地远在蜀边,他何时能到京?”

“蜀道艰难,少说还得个把月吧。”齐大人道,然后往妻子边上凑了凑,温和道,“所以你更得好好调养身子,若此次衡儿得中,你还得为他张罗呢。”

平宁郡主想到儿子的前程,陡然生出力气来,从靠枕上撑起身子,眼神闪了闪,忽又叹道:“衡哥儿也不知随了谁,竟这般死心眼!”

“儿子又哪儿不如你的意了?”齐大人笑道。

平宁郡主看着雕绘着百子千孙石榴纹的檀木床顶,泄气道:“年前圣上下旨开了恩科,我想起衡儿素与盛家大公子长柏交好,便叫他多去找人家说说科举文章,谁知衡儿宁可大冷天去翰林院外等着,也不肯上盛府去!”

“咦?这是为何?”齐大人不解。

平宁郡主嗔了丈夫一眼:“你且想想县主杖毙的那个丫头?她那双眼睛生的像谁?”

齐大人想了想,轻轻‘啊’了一声,额手道:“我就说县主给衡儿安排的丫头都既笨且俗,衡儿如何瞧上了那个谄媚的,莫非衡儿还念着盛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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