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权倾天下-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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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秘药便不知所踪,有人说是在那次围剿中毁了,也有人说是他的徒弟谢三带走了,众说纷纭。而那天心石是产於昆仑山星宿海上的稀有宝石,可以克制寒毒,却是可遇不可求,也曾经有好事者寻遍昆仑山星宿海却一无所获。”“哼,朕就不信以全国之力还求不得这解药!”李君宇闷哼了声。“难道一丝线索也没有吗?”我焦急万分,好不容易有了一丝希望,却这么快就破灭了。一直沉默的老太医陈三复想了想,慎重的开口,“老臣年轻之时,曾经游历西南一带,在青城山下曾听闻当地百姓说起在山上隐居着一位先生,自称是鬼医传人谢三,医术出神入化,能活死人、肉白骨。只是行踪飘渺,而且性格古怪,每答应医治一人必要取求者最宝贵的东西做代价。老臣当年在山中苦苦寻觅三月有余,却始终不见谢三踪迹,当时以为是乡人造谣,所以也没有再继续下去,现在想到,也不能辨真假。”“有线索就不要放过!”我转身对李君宇道,“三郎,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要试一试。”“对!”李君宇伸手轻搂了我一下,“朕立刻派人去。”说完,思索了一会,摘下腰带上的九龙令牌,招来杨文简,“你带这令牌去信王府,把两位皇儿的情况告诉皇第,再传朕口谕,着他执令牌到内务府上驷院里挑选几匹大苑良马,即刻起程去青城山寻神医谢三,不得有误。”“三郎!”一听是派子彦去,心里柔软的地方痛了一下,这里的情况要是他知晓,该是如何?以他对佑儿、清儿的疼爱,必定如我一般五内具焚吧?“你放心,那大苑良马乃是进贡的汗血宝马,日行千里,子彦做事一向妥当,这事只有派他去,朕才放心。”李君宇轻拍着我的背,安慰道。“那天心石怎么办?”我仰头问道,李君宇扫视了群医一眼,“方太医,你也到上驷院去选几匹马,就由你带人前去昆仑山附近寻找吧。”“微臣尊旨!”方骅叩头道。“如若寻不到,你也不必回来见朕。”李君宇冷冷的开口。
康宁宫,太后听完沁芳姑姑的报告后,遍道:“如此说来,哀家那两个皇孙怕是凶多吉少了。”“正是如此,也不知道是哪个下的毒手,连这样小的孩子也忍心……”沁芳姑姑想到奉太后之命前去探望两位小殿下时的情景,不由得唏嘘不已。太后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还记不记得,哀家刚进宫侍奉太子时,曾经在宫中无意听到先成帝和先华贵太妃的一段对话?”沁芳姑姑想了想,道:“奴婢记得。”“当时景穆皇后已薨,华贵太妃宠冠六宫,成帝要另立华贵太妃为后,华贵太妃说的那一句话你可还记得?”沁芳姑姑答道:“奴婢当然记得,当时您还说过,能说出这句话,倒真是个心思玲珑剔透的人儿。成帝要立华贵太妃为后,华贵太妃却说:‘皇上欲置臣妾炭火其上乎?’”太后微微一笑:“宫里的女子百般算计,哪里知道在这后宫里,三千宠爱在一身,其实就好比架在那熊熊燃着的火堆上烤着。捧的越高,嫉妒的人就越多,自然就招惹祸事。皇帝一味的专宠某人,自然就有其他人忍不住,所以这后宫里夭折的孩子也特别多。”“太后娘娘,要不要查查……”沁芳姑姑低头问道,太后摇了摇头,“不必了,虽然哀家也心疼那两个皇孙,可是既然迟早要和他们的母后撕破脸来,就顺其自然吧。”她凝望着宝蓝福寿绣松鹤的宫装上织锦夹杂的金线,那灿烂的金光,慢条斯理伸手捋顺了襟前的流苏。
自那日佑儿、清儿蹊跷中毒后,李君宇下令把所有服侍皇子的宫女、嬷嬷一律羁押刑慎司,又调来重兵重重保卫飞羽殿,除太医外,任何人没有圣旨不许出入。我因为心疼儿子,索性免除后宫晨昏定省,暂时搬到南宫的飞羽殿日夜看护,连带把服侍自己的一干心腹下人也带了过来。每日看着太医用药吊命,虽然不能帮上什么忙,却是哪里也不想去,只想静静的守着儿子,一时也顾不得审问关押的一干人,只是吩咐常山好生看管着,不容外人与他们接触,太医们用尽大内御药房名贵药材,勉强保得佑儿、清儿命在,只是每日子、午二发作时痛苦难耐,挣扎不止,每每大声哭泣,胡话不断“母后……父皇……孩……孩儿要死了。”我不记得有多少次为他们哭得肝肠寸断,李君宇每日除了在御书房批阅奏折之外,大多时间也和我一起守着他们,看着儿子备受折磨,铮铮铁骨也不免心酸落泪。
时间一天一天地流逝,我的心也一点一点提了起来,心慌意乱,不知所措。于是命人在偏殿里造了一座精致的小神龛,供奉的药师佛是苏采女亲自从薄仁寺求来,托了亚兰送来的。我委婉地告诉李君宇余下的日子要夜夜念佛,求神明庇佑,所以不能再侍寝了,他似乎有些黯然,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叮嘱我一定保重身子,每日里依然来看望两个孩儿,只是回到祥麒宫就寝。我夜夜跪在神龛前的蒲团上,在莲花香蜡和蟠龙香的围绕中,安静而虔诚地诵着《药师琉璃光七佛本愿功德经》,佛家箴言,一字一句,深刻心间,便感到平和豁然,但始终觉得,似有大石重重地压着我心底的什么,有些喘不过气来。子彦和方骅兵分两路,已经有五日了,却毫无消息。一想至此,便如乱刀绞着五腑六脏,直痛不可抑。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惊惧,背心里竟虚虚的生出微凉的冷汗来。碧玺数珠遍不由得在手中加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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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解药]
“王爷,我们已经在这青城山里寻了整整五日了,怎么还不见那个什么谢三?莫非真的只是传闻?”李君信带着德保微服离开京城后,一路快马加鞭,只用了三天就到了蜀中青城,按照老太医陈三复提供的线索,以及在当地百姓口中探听的消息,又因着山路崎岖,只得把大苑宝马寄在山下的馆驿,撇开了大道,专走田野,旋展开轻身提纵之术,疾奔而行,昼夜不停的山中收索。如此过了几日,德保不免有些心浮气燥,抬头望了望明晃晃的日头,在心里骂了句娘。李君信心里惦记着两个孩儿,尽管天气酷热难当,到也无心留意,只是闷头赶路,未几,便来到一片异常荒凉的所在,一座破落的茅草屋,上面插了一支大大的白布酒幡,四周生满了杂树、野草。此时正是炊烟袅袅,一股饭菜的清香飘来,德保的肚子“咕噜”几声,这才想起天未明就起身寻访,还没有吃早饭呢。“德保,前面有个店家,我们去那里歇息一下,也进些饭食。”李君信虽然心急如焚,可是他也是一个体贴下属之人,知道这几天德保跟着他在深山里到处寻访,都累得够呛。“王爷,这里位置偏僻,怎么会有店家,还是小心的好。”饿归饿,德保还是很警惕。李君信点点头,住了脚仔细打量。小小的三间茅舍,前面搭了个简单的茶寮,旁边有个花圃,一个面带菜色的青衣少女正弯腰整理花草,西边的小土丘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伯手持锄头正在摆弄一片草蔓,似乎正在采药。“王爷,你看那位老人家是不是谢三?年纪好象也差不多?”李君信心念一动:莫非他真是鬼医的徒弟?于是上前恭恭敬敬地一鞠,朗声道:“请问这位老伯,可知这山中是否有位谢三前辈隐居?晚辈李君信有要事相求。”谁知那老伯丝毫不理李君信等人,只是埋头摆弄药草,李君信连问几声,竟好象聋哑一般。李君信心里拿不准,也不好再问,向德保使了个眼色,几人退后商量道,“依我看这人八成是谢三,你看怎么办?”德保想了想,“王爷,江湖高人往往做事出人意表,虽然我们有几分疑心,可是他不承认,我们也不好点破,如果硬来只怕会犯了大忌。”就在二人不得其法时,茅屋里出来一位村姑打扮的青年女子,向他们道:“几位客官,我爷爷耳聋,你们可是要吃饭喝茶?”李君信见村姑问起,只好上前,向那村姑作揖道:“我们两个连日赶路口渴,想讨口茶喝,顺便用点饭。”那村姑笑道:“客官请进,我们这里地方简陋,平时也只是一些进山采药、打猎的人歇歇腿,饭菜粗糙,千万不要嫌弃才好。”
德保偷偷拉了拉李君信的袖子,李君信却伸手在背后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那村姑便把两人让到了茶寮里。刚才那摆弄花草的少女也过来,村姑笑着说这是她妹妹,小名鹊儿的,姐妹两一起进了茅屋,不多时就用木盘子端出三菜一汤,几大碗热气腾腾的白米饭。三碗菜是煎豆腐、鲜笋炒豆芽、草菇煮白菜,那汤则是咸菜豆瓣汤。虽是素菜,却也香气扑鼻。两人奔驰了大半日,早就饿了。李君信笑道:“多谢!”端起饭碗,提筷便吃。德保原先也在江湖打滚,见过一些世面,心下大疑,寻思:“这饭菜她早就预备好了,宁可饿死了,这饭却千万吃不得。”见那村姑姐妹转身回入厨下,向李君信使个眼色,低声道:“王爷,这村姑很是诡异,我们决不能饮食。”李君信却道:“虽然防人之心不可无,但若是不吃此餐,那定是将那村姑得罪了,万一那老者正是谢三,我们要再求他可就难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德保正要回答,那村女又从厨下托出一只木盘,盘中一只小小木桶,装满了白饭。李君信站起身来,说道:“多谢姑娘厚待,我们要请拜见谢三前辈,不知道姑娘可知道此人?”那村女抬起头来,向李君信看了一眼,一双眼睛黑如点漆,这么一抬头,精光四射。李君信心里一滞:这乡下姑娘的眼神怎么如此明亮?再仔细一看,却实在是寻常农家女子打扮,除了眼睛,容貌平平,肌肤没有光泽,头发干黄,容貌似乎只有十六七岁。那村女道:“我们家在这里住了几代了,没有听说过这个人。”李君信“啊”了一声,心中大感失望,端起茶杯一口接一口的猛喝,德保在旁边拼命使眼神也理会不到。那村女见状,好言安慰道:“不过青成山这么大,我们没听过也不足为奇,客官歇息一会再去寻其他人问问。”李君信心中焦急,也不好再说什么,索性放开肚子,吃了四大碗白米饭,将三菜一汤吃得尽是碗底朝天。
村女过来收拾,李君信见那村女幼失依,老弱可怜,就帮忙把碗筷放在盘中,托到厨下,随手便在水缸中舀了水,将碗筷洗干净了,抹干放入橱中。挑完了水回到堂上,见德保已伏在桌上睡了。那村女道:“乡下人家,没待客的地方,只好委屈大爷,胡乱在长凳上睡一晚吧!”李君信道:“姑娘不用客气!我这位朋友可能是累着了,歇息一会便是。”只见她走进内室,轻轻将房门关上。李君信伸手轻推德保的肩膀,低声道:“德保,在长凳上睡得舒服些!”哪知这么轻轻一推,德保竟应手而倒,砰的一声,跌在地下。李君信大吃一惊,急忙抱着他腰扶起,在他脸上一摸,着手火滚,竟是发着高烧。李君信忙道:“德保,你怎么啦?”凑近瞧时,只见他满脸通红,宛似酒醉,口中鼻中更喷出阵阵极浓的酒气。李君信大奇:“他连茶也不敢喝一口,怎么这一霎时之间,竟会醉倒?”又听他迷迷糊糊道:“我没醉,没有醉!来来来,跟你再喝三大碗!”跟着“五经魁首!”“四季发财!”的豁起拳来。李君信一转念,知他定是着了那村女的手脚,他不肯吃饭饮茶,那村女却用什么奇妙法门,弄得他便似大醉一般,心中惊奇交集,不知是去求那村女救治呢,还是让他顺其自然,慢慢醒转,转念又想:“这是中毒,并非真的酒醉,未必便能自行清醒。”当下便决定单刀直入。
李君信走到内室门前,轻敲三下,那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那名唤鹊儿的青衣少女探出头来,“客官,可是要什么?”“在下向令姐求取解药来的。”李君信不敢怠慢,恭声答道。“鹊儿,是那位客官么?”里面那村女的声音响起。“是的。”鹊儿答应一声。“那,让他进来吧。”那村女沉默了一会,鹊儿依言把门打开,闪身让李君信进去,李君信见里面只有一点微弱灯光,看得不甚清楚,心中大疑,但是一想到昏睡的德保,一咬牙,沉声道:“多谢!”便大步入内。只见屋内小木桌上点着一盏油灯,本来油灯的火光必是暗红之色,但这盏灯笼发出的却是碧油油的绿光,李君信一见,知道这灯必定有毒,心里大骇,待要出去却是来不及,鼻中只闻到一股淡淡香味,并不难闻,想到这村女竟是用毒的行家,必然与鬼医传人谢三有莫大关系,索性放手一拼,如此一想,心里到也豁然开朗。那村女跪在一个小小供桌前,恭恭敬敬地点燃三支素香,又磕了三个头,放转身起来,静静的看着李君信。李君信上前几步,定睛一看,却见那供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