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康熙末年-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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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爷子,凌啸见过,一个老态龙钟的老妇人,凌啸却没见过,但从气度和年纪上猜得出来,这位就是康熙的保母孙嬷嬷。边上却是立了几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脸惶恐地望着凌啸,显然就是曹寅地子侄辈,他们或许是知道曹寅曾经利用凌啸的事,一看见凌啸的服饰仪仗,猜出这人身份,几乎吓得要死。
“这位大人。老身想要求见皇上,不知道大人可否能行一个方便?如蒙大人垂怜我这满府凄惨,老身感激不尽,他日若能洗清冤屈,重新沐浴皇恩,定不忘大人援手之德。”老妇人起身万福一下。凌啸可不敢受。搀扶起来笑道,“老妇人何必如此。皇上本来就是要我将您和太爷送往内务府地,想必皇上定会念及旧情。还请宽心,我与曹府有宿世难言的渊源。定会刻意保全地。来人,安排软轿,好生护送两位老人家去内务府,另外,拿了我的帖子,去请佟相到内务府关照关照。”
几今年轻人的脸却刷地一下就白了,关照一词。从官面上的解释却是不同地。正在胆寒地观察凌啸是什么性质地关照,忽听后堂一个女子的叫声,“小凤,不要乱跑,快回来。”
可是已经晚了,一个五六岁的俏容小女孩,穿着绫丝小红褂,已经蹦蹦跳跳地奔上了前堂,全为了追一个滚落过来的小绣球。直直地追到凌啸地脚下。一个年轻人大惊失色,对凌啸一拱手,“驸马爷见谅,小孩子不懂事,还望您多多包涵。”说完。对身后另外一个年轻人小声斥责道,“曹烦(?),还不快把你这妻侄女给带进去,犯了钦差的虎驾,可不得了!”
凌啸一阵苦笑,看得出来,这年头的抄家钦差牛逼的不行,是犯事人家很畏惧的人物。这也难怪,有些不爽的,钦差就可以做些手脚,往你家里藏些物件,犯禁之物可让你家再难翻身,伪造的十恶之物,那就是灭门之祸。但他却根本就难以想太多,曹烦这个名字,早就把凌啸地心给镇住了。
斥责曹烦的,显然是曹寅的亲生儿子曹禹,就是“遗腹子”曹雪芹的生身父亲,而被斥责的就是曹雪芹的继嗣之父,曹烦。(这里不是考红学,争议很多,明月信手取一种罢了。)
很快,继续震骇凌啸的是,一今年轻女子莲步低头走出,向凌啸一个万福,拉了那丫头向后堂退去,连小绣球都不让那小女孩捡。被拉走的小丫头却是不怕人的,一手伸出叫道,“姑姑,我要那球,我要拿球。”童音清脆,却很是胆子不小,在禁若寒蝉地大人间丝毫不惧。
凌啸觉得小女孩颇有趣味,想起了自己的大胖小子,“等等!”弯腰捡起了小绣球,晃晃上面的铃铛,凌啸笑道,“告诉叔叔,你叫什么?”
那女子惊恐地停下脚步,任由那小女孩奔了过来,不料小女孩一把抢过小绣球,大眼睛滴溜溜乱转一会,后退两步道,“你不罚我姑丈他们的站,我就告诉你!”
赫!这小丫头,老子奉命来抄家,你还当成是玩家家,大人罚小孩子的站啊?
凌啸彻底无语之际,那曹烦赶紧畏畏缩缩地禀报道,“回驸马爷,这是抽荆王氏地娘家侄女,小名凤儿。”曹禹见他说得不得体,连忙陪小心道,“驸马爷,童言无忌,您大人有大量,多宽恕一些。”
凌啸还没有想清楚,这丫头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王熙凤,却见那丫头一叉腰,瞪着那兄弟两人,生气道,“你们嘴巴好快,人又太笨,说我的小名,活该罚站啦!”
凌啸正哑然这么小的女孩子竟然会有这般聪明,就看到自己府中管家领了一大溜的账房先生赶来。知道差事还要大半天才会弄好,一阵乏意涌上来,他强打精神吩咐道,“你们开始登记贴封吧!记住,一,不许叨扰女眷,二,不许勒索私藏,三,不许登记他们的私人物品。记住!不然我是不依的。”
管家一面点头,一面回禀道,“爷,您昨晚上没回府,今日个阿哥爷们全拥到府上来,四位主子才晓得爷兼了太子太师,恭喜爷。呵呵,欣馨主子让我问爷一声,是不是把差事给我们下人们办,您回府上去见见那几位爷?”
凌啸想到需要继续帮康熙忽悠那帮阿哥们,就一阵心烦意乱,一面呵欠连天,一面瞪眼怒道,“去去去,叫他们等,老子眼皮都快要用牙签来撑了,恨不得倒地就能睡着,哪有师傅跑去见徒弟的事情?!”
小女孩猛一下扯扯他的袍角,一本正经地说道,“我知道哪里有地方可以睡觉,告诉你,你就别罚他们站了,行不行?拉钩不?”
看着那伸出来的小指头,伸手钩了,凌啸忍不住哈哈大笑,“好,咱们找地方睡觉去!”
第两百七十五章 一想吐血,二想喊冤
曹家人瞠目结舌中,凤儿却是已经拉着凌啸七弯八拐地向后院去了,刚想叫几个女眷去照应点,却不料一声断喝,“站住!都不许动!”
喝止他们的,是来自明珠府上的管家蒋皆思,除了对容若忠心不二以外,还人如其名,什么都喜欢动一番心思的,要不然也不会在明珠府上前下人之中脱颖而出,为容若所选定送给凌啸。他一听凌啸的最后一句,竟是连那些阿哥爷们都不见,也定要和这小女孩找地方睡觉,很快就想起了明珠二公子揆叙,似乎也好这一口,当是就汗流下来了。一面阻止曹家人跟去,一面笑着偷偷给胡涛耳语几句,把个胡涛惊了一楞。
胡涛年纪虽轻,可毕竟好歹是个朝廷的三品参将,还稍微镇定点,用手在自己腿边比划了一下那小女孩的身材高低,满脸不可思议,喃喃道,“蒋老头,不太可能吧?!”
蒋老头防范地望望曹家人,急了,贴在胡涛的耳朵旁悄声道,“你忘了揆叙二爷吗?万一是这样的话,你再不去把风,等以后风声传到公主们的耳朵里面,可就归我们这些奴才遭殃了!”
凌啸的人品,谁也不能帮他打包票,胡涛也慌了,不管不顾,食指往口中一塞,一个响哨就召来一票亲卫,寻着凌啸他们的路径追了下去。一路上左绕方穿的,问了好几个曹家下人,才寻到一个独立的小院,定睛一看却是叫做“凤仪楼”的客院。问了门口的丫环老妈子,知道小女孩和凌啸进去了,也不待老妈子说话,竟是二话不说地赶走了,一票亲卫拔刀出鞘,把个院门隔老远守卫起来。
既然胡涛说大家要离远点,不知道的亲卫们还以为是怕他们吵了驸马爷睡觉。但没过一个时辰,就有人来吵了。
胤祉、胤禛、五阿哥胤祺、七阿哥胤佑、十二阿哥胤祹五个皇子,一个从人都没有带,被老蒋热汗淋漓地带了过来。胡涛大吃一惊,这些爷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他还算得上是台面上的人物,连忙上都打千请安,笑道。“各位爷,你们怎么来了?”但脚步上却是不偏不倚地挡住了他们向院子门口的去路。
胤祉温文尔雅地摇着山水扇子,和颜悦色她对胡涛笑道,“你就是太子太师麾下的胡大人吧,果然是一表人才的青年才俊。呵呵,我们是来向师傅领训请示地,在府上等了好久,听说师傅在此公干,赶紧赶来的。还烦请胡大人向师傅禀报一声。”胤禛见他这三哥举止气度不凡,待人接物的确比自己要强多了。连凌啸的身边人也刻意相交,果然是如邬思道所言,用出了和煦春风的结交伎俩,心中好笑,也不管其余三个弟弟一样的璀璨生笑,他抱着恬静的笑容。也不搭话,就那么等着。
胡涛哪里敢进去,却也不敢无礼,躬身道,“回三爷话,驸马爷昨晚被皇上留在园子里面,今晨出来却是面容惺忪,看来一夜是没有合眼地。加上进京途中连夜急赶,竟是倒头就睡了,叫都叫不醒。不过如此大热天,几位爷都是金枝玉叶,候着沾了暑气也不美,这样吧,几位爷的心意,我会转达给驸马爷的,爷们还是先回府去,好不好?”
他也是容若的书童出身。回答甚是得体,让人挑不出刺来。
胤祉点点头,正要转身回去,却不料胤禛竟是先向院门躬身一礼,然后笑着对胡涛说道,“左右回府也是无事,所谓弟子服其劳,为保师傅安眠,我还是也在这里候着,要是有秋蝉叫扰,我还是会用粘杆儿抓抓的。”说罢,四阿哥竟是再向院门一躬身,退到树荫底下,默然等候。
四个兄弟一起搐眉,暗骂老四做得好生无耻,你是一个金枚玉叶,虽说凌啸也被皇阿玛特旨提成半个主子,可毕竟是咱们奴才!当个老师,你年纪比他还要大,敬一敬也就罢了,犯得着这么恶心吗?可腹诽毕竟是腹诽,想想不能就这么走了,不然就算凌啸出来没看见,回头胡涛一禀报,那岂不是留给凌啸地印象极差?
胤祉见三个弟弟学胤禛一样空对院门行了礼节,也站到树荫下等候,心中微怒老四做得太绝,把大家都拖进去。
他知道老四拔了头筹,自己落了下乘,狠狠一咬牙,也行了院门空礼,竟是一转身,直楞楞地走到正对院门,顶在灿烂的朝阳之下,站立间还颇有微微躬身的恭敬姿势。
这一来、可把老四给气疯了,刚刚要心中诅咒三哥,忽听左边十二弟讶道,“三哥干什么,做这么绝?我是不能晒的,不去。”
又听右边的七弟轻声笑道,“三哥的腰恐怕要有得酸痛地了,没听见胡大人说吗,久疲之下又一夜没睡,师傅能醒那么早?!”
最后是最边上的五帝(弟)摇摇头,“关键是我们还不能劝他,不然的话,他还会以为我们嫉妒他,唉,做弟弟好难,好心疼。”
三人眼睛一跳,却都明白了,胤祺这话暗藏的意思就是,咱们都不去劝他!
可几人好容易把心思统一,各安位置地站好,只等得天混地暗腰酸背痛,也不见凌啸醒来。忽听院中一个女子尖叫之声传来,五个皇子一起身形打晃,看向胡涛的眼光甚是不爽。若是师傅真的睡觉,我们恭候地话很有价值啊,可要是在里面香衾美女乐逍遥,可就实在心理恁不平衡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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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花门一过,凌啸随凤儿穿了抄手游廊,入目就是两厢偏房,见那形制就知是女子用闺阁。无奈,已经容不得凌啸苦笑,凤儿已是蹦蹦跳跳地掀开席帘,“来呀,这里有湘妃竹榻,也有西绒软床,你睡哪个?”
已是狂倦的凌啸听到有床,管他三七二十一。进房窥见一床,扒开补服行蟒胡乱一甩,倒头就睡,却是塌上一阵幽香袭入鼻来,不到片刻就黑甜黑甜的了。不觉中,凌啸竟是梦到了云儿,在她那一样幽香的闺房之中。一样年少不知愁滋味,却强言愁的少男少女,抱着上下两册红楼梦看得津津有味,偶或嬉笑,偶或叹观。
凤儿却是没睡觉的。她本想奔到前堂去看看,姑姑姑丈他们是不是还在罚站,但小孩子毕竟是忘性大,瞅见凌啸扔到地上的补服,嘴角一瞥,想想还是过去帮他捡了起来。放到这个叔叔的身旁。这一放,可是有一件东西把她地眼光给吸引住了,凌啸那还没有脱掉的靴叶子里面,暗光闪烁。
凤儿初时还推推凌啸,想问问他,后来见他睡得鼾是鼾屁是屁。径自往里面一掏,却是凌啸出园子时候,在院门侍卫处领回来自己地一柄手铳。这个小丫头可兴奋了,拿着个将近尺把长的玩意玩得不亦乐乎。她的父亲本是京营的一个汉军武官,像这等精巧玩意,她虽没有见过,可那种鸟铳却是常见的,不仅偶去父亲营中玩耍见过。而且有时各家喜宴也见到当炮仗用的。要不是实在太沉了,凤儿只怕会笑咯咯地揣出去炫耀一番的,现在她却只能搬到桌子上,细细把玩了。
凌啸要是醒着地话,他一定会佩服这小凤儿地聪慧灵动的。
和京营的那些火绳鸟铳不同,这手铳是蒋菁菁送给凌啸和他的亲卫地,标准的燧发式手铳,不仅有击锤和扳机还有保险装置,只不过和后世手枪相比,它的保险很是简陋。在外面一小铁杠挡住扳机。凤儿打开枪柄下悬挂的两个小皮囊,很快就找到了火药和铅子,这个她会装,尽管她不会压实火药,但一股脑地倒点进去,还是会模仿的。等到咱们的小丫头又到靴叶子里面搜寻一番,就终于找到了带着脚臭气地通条,毕竟力气还小,也不会把发射药给捅炸了。
如果凌啸是醒着的话,他一定会大吃一惊,并大大感谢设计工匠给装上了保险。
因为,聪慧的凤儿,大半天观察良久之后,摸索一番,已经知道扣扳机了,谢天谢地的是,直到凌啸醒来,她也没能研究出保险的开启方式,尽管以她的聪明,那是迟早地事,但凌啸此刻忽然醒来了,避免了危险的走火事件,也避免了未来王熙凤,“机关算尽太聪明,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