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不善-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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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菲菲忽然想起了什么,便也立刻追了上去,素儿一惊,连忙跟着盛菲菲的后头。
外头宁静,但依然是听到了劝酒的声音,苏黛想起刚才那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听说是烈武山庄的大小姐,模样甚为好看,听说上门提亲的人不少,最后却嫁入了皇族。
她不知道白羽琪喜不喜欢温宇剑,但是不难看出,这是一场联姻。
“黛儿!”盛菲菲穿着正装,那金色的宫装颇为隆重,发髻上的金步摇也在叮当作响。
苏黛转过头,此时微风习习,看见盛菲菲朝着自己走来,她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但还是问道:“皇后娘娘也要出来走一走吗?”
“本宫是……想要和你好好谈谈。”盛菲菲嘴角含笑,“今日看见你与淳亲王一同出现,当真是让本宫高兴。”
“是吗?”苏黛语气淡淡的。
月色冷淡如霜,只存了隐约迷蒙的轮廓。
“明明是和离了,黛儿,这样对你的名声可不好。”盛菲菲说道,眸子带着一丝的焦虑。
苏黛的眸子淡然,说道:“没有什么好不好的。”
“你怎么就不听劝?”盛菲菲皱了皱眉头,“要是你当初就不选择这一条路,你现在也不会落到这个地步。”
盛菲菲指的,又是什么?
“我至今还活得很好。”苏黛淡淡地说道。
盛菲菲冷笑了一声,在夜色中,她的神情尤为模糊:“看来你和淳亲王是过得很好了。”
苏黛不知道盛菲菲为什么要牵扯上温以墨,但是她却表现得很淡然,她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她一刻都不想与盛菲菲处着。
“娘娘,这苏黛确实是得意洋洋,今日淳亲王带她来,看来心里是有她了。”素儿轻声说道。
盛菲菲神色黯然,这是她料不到的事情,温以墨果真是爱上苏黛了……
这样一来,温以墨是永远都不会记得她了。
想到这里,盛菲菲的神情也是狰狞了起来:“总有一天,我会让苏黛后悔。”
苏黛还未来过温宇剑的府邸,与淳亲王府差不多的格局,可是那亭台楼阁却非常精致,苏黛感受着夜色的流觞,心里头还想起盛菲菲刚才说故偶的话。
盛菲菲把她当成了眼中钉,她是知道的,可是今晚,她大概也明白了为什么。
她叹了一声,心里头有些杂乱,盛菲菲已经是皇后了,她就算在乎,也不能够表现出来。
夜色正浓,恐怕温宇剑也进了新房了,温以墨可能是在找她。
她转过身,正想按原路返回,却在此时,她听见一声若有若无的**声,苏黛立刻警惕起来,因为温宇剑大婚,这后院也是没有什么人的。她听着声音慢慢地走了过去,她似乎还嗅到一股血腥味,她皱着眉头,已经是来到了一处假山。
月光泼洒下来,有个人靠在假山那儿,已经是奄奄一息的模样。
在大婚之日居然见红?苏黛心里一惊,连忙奔了过去,近了也看得更加清楚了,那是一个女子,全身都是血迹,看来是经过了一番的不恶斗。
“你怎么样了?”苏黛蹲下来,查看着那女子的伤势,那女子的腹部不断有血渗出,看来是腹部中了一剑。
那女子听到了声音,用力地转过头来,那双眼睛已然是空洞无神,月光在苏黛的面上镀上了一层银光,她也抿嘴一笑,带着苦涩之味:“苏黛……”
苏黛一怔,再认真一看,虽然那女子的面上有着血迹,可是仔细一看,她也是认了出来,她连忙惊慌起来:“燕玲?!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受伤了?”
燕玲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是已经说不出话来,她紧紧地抓住了苏黛的手,眼里带着一丝的哀求:“四……皇爷……”
苏黛立即反应过来,连忙说道:“你是说温宇剑?你要找他?”
燕玲眨了眨眼睛,表明自己正是这个意思。她的身体很酸很酸,有抽搐一样的疼痛,如蛇一样,逐渐蔓延,像是有什么东西一点点地在体内流失。
“你现在的状况应该是去找大夫,你等着。”
燕玲眼里闪过一丝焦急,她拽住苏黛的手,不肯放开。
“求你……找他。”燕玲艰难地说道,现在她受了重伤,也不知道自己能够坚持多久。
苏黛的眼泪似乎都要涌出来了,她低下头,看见地上那一滩血迹,明白燕玲已经在这里瞪了很久,要是她不帮燕玲,恐怕燕玲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好,你等我。”苏黛不问缘由,便也站起身。
她的手沾染着燕玲的鲜血,她不知道燕玲怎么会弄成这样,也不知道燕玲在这个为难的时刻一定要找温宇剑,但是她能够帮到燕玲的,也仅有如此而已了。她一路奔跑,发髻早已有些松垮,宴席上的人看见她惊慌失措的模样,也不禁吓了一跳。
“四皇爷呢?四皇爷是是不是已经进了新房了?”苏黛焦急地问道。
☆、116、性命堪忧
温以墨率先走了过来,看见苏黛这幅模样,他皱着眉头,但是料定肯定是有事情发生。
“已经是进了新房,怎么回事了?”
“带我去,快点!”苏黛压低了声音,哀求着温以墨。
温以墨二话不说,便拉着苏黛往外走,众人只是一怔,而后又恢复了刚才那高兴喝酒的气氛。
“你的手怎么会有血?!”温以墨抓起苏黛的手,一脸担忧,一双眸子倒着苏黛的各处,似乎想要看出,苏黛究竟有没有受伤。
苏黛脑海中又是闪过了燕玲那血肉模糊的样子,燕玲已经是奄奄一息,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温宇剑去找她,苏黛鼻子有点儿酸,说道:“是别人的。”
“别人?你是为了什么去找四弟?”温以墨一边问着,可是脚步也没有停下来,他听到苏黛并没有受伤,也就安心了下来。
“我随后再解释给你听,现在我一定要找到温宇剑。”苏黛心里祈祷着,但愿燕玲能够坚持下去。
终是来到了新房,他们却被拦在门外。
苏黛非常情急,连忙喊道:“四皇爷!四皇爷!”
“黛儿,你什么时候也这么鲁莽了?”温以墨很少看见苏黛这般不理智的时候,他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温宇剑似乎没有听到一般,那贴着大红喜字的木门始终都没有打开。
苏黛终是不耐烦了,几乎想要直接冲了进去。
温以墨拉住了苏黛,不让她冲动行事,他却已经出声:“四弟,可否出来一下子?”
不久,那木门终是打开,温宇剑一身红色的喜袍,可是脸上已经有些不悦,他的眸子淡淡地扫了苏黛一眼,便朝着两人走来。
“王兄,究竟有什么事情,难道王兄不知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吗?”
“燕玲要找你,她已经快不行了,她想见你。”苏黛小声地说道,觉得自己手掌的鲜血炙热地燃烧着,她觉得异常难受。
“她……”温宇剑的眸子终于出现了一丝的波动,她居然失败了?
“她受了重伤,恐怕已经撑不了多久了。”苏黛急声说道,“你快跟我去一趟。”
温宇剑却一动也不动,他指望燕玲能够给他希冀。
他和燕玲特意挑选了今晚行事,因为他大婚,温俊驰会出宫给他祝贺,所以就是最好的行事时机。
可是到了最后,她也是失败了,她既然受伤了,恐怕也是打草惊蛇了,那么没有用的棋子,他也不会留恋。
“我并不认识这个人。”温宇剑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的感情,他退后一步,“王兄,我就先进去了,而且也不想再受到打扰。”
苏黛如鲠在喉,心里空空的,难受得很。
温宇剑转过身,留给她一个冰冷的背影,苏黛黯然不已,看着那扇门重新关上。
晚风徐徐吹来,苏黛觉得脸上有些**,她苦涩一笑,似乎在问着自己:“他真的不认识燕玲吗?”
“是不是你以前的侍女?”温以墨倒是有一点儿印象,这个女子,似乎是会武功的,而且还是鬼眼的徒弟。
“是啊,她想要见温宇剑。”苏黛在此时才回过神来,连忙就往后院走去,已经是耽误了这么多的时间,也不知道燕玲如何了。
温以墨紧紧跟上苏黛的脚步,只觉得苏黛今晚尤为不理智,与平时的她相差甚远。
苏黛走得急促,差点被绊倒,幸亏温以墨在后拉了她一把,温以墨皱着眉头:“小心些,就算有天大事情,也是能够解决的。”
“可是一个人死了,还能够救回她的命吗?”苏黛怔怔地问道。
温以墨一怔,想起苏黛刚才说的话,恐怕她指的是燕玲。
那么此事与温宇剑又有什么关系?
燕玲听到了脚步声,她抬起眸子,她目光涣散,看着温以墨的身形实在与温宇剑相似,她嘴角一勾,说道:“四皇爷……我……终于等到你了……”
苏黛本是想要开口,但是却被温以墨拦下:“她现在看不清我,让她不留遗憾也好。”
苏黛心里闷得发慌,她抿了抿嘴唇,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刚才温以墨已经给了她金仓药,她蹲下来给燕玲处理伤口,但是金仓药刚刚撒下,那鲜血便将金仓药给冲开了。苏黛的心都揪了起来,温以墨看见如此,便给苏黛丢了一颗药丸:“这是芙蓉姑娘给我的,可以抵御寒气,如今也只有让她服下,看看有没有用了。”
苏黛点了点头,连忙让燕玲服下。
燕玲本是没有力气再说下去,但是过了一会儿,她伤口的血终是止住,眼神也清晰了起来。苏黛心里一喜,看来这确实是有一点儿的效用。
“我……拿到……了……”燕玲艰难地说着,手里已经拿着一样物件递过来,那物件有布帛包着,看来燕玲是小心翼翼护着,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温以墨很自然地拿了过来,可是燕玲此时恢复了一点儿神智,自然也看清了这并不是温宇剑,她瞪大了眼睛,怒视着苏黛,想要将那东西抢回来。
“你!还我……”燕玲一个急促,却是吐出一口鲜血,一脸痛苦,“苏黛……你骗……”
“我没有,只是……温宇剑说他不认识你。”苏黛艰难地说着,害怕燕玲再次激动,恐怕性命就更加堪忧了。
果然,燕玲像是听到一个大笑话一般,靠在假山上,冷笑了一声,不住地重复着一句话:“不认识我?不认识我……”
此时,温以墨已经将那布帛打开,看见这里面包着的,正是一本明黄的奏折。
与其说奏折,倒不如是说遗诏更加适合。
原来温宇剑是想得到这样东西。
“黛儿,先带她回去。”温以墨已经决定了,要救燕玲的命。
温宇剑已经无情到这个地步,日后必定是很恐怖的,燕玲拼了性命,最后却换来了一句不认识她。
“她受了很重的伤。”苏黛害怕移动一下燕玲,就会让燕玲的伤口大出血了。
“不用……救我。”燕玲已经是没有了生存的欲望,她不想再让自己痛苦地活着。
☆、117、又起风波
苏黛欲言又止,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温以墨却扬了扬手里的东西,冷声说道:“难道你就不想把这东西交到他手上吗?我不会帮你交给他。”
燕玲的眸子闪了闪,嘴唇紧紧抿着,而后,才闭上了眼睛。
她确实是想着将这东西教导温宇剑的手上,可是他却这般无情,她只是想躺让他来看自己一眼,却只是自己的奢想。
“燕玲,你拼了命才得到的东西,不就是想要交给他吗?你坚持住,一定可以的。”苏黛也在努力劝说着,要是燕玲没有了求生意志,那燕玲肯定是没救的了。
燕玲的睫毛动了动,她依旧是清醒着,随后,她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夜深,淳亲王府。
苏黛正给燕玲上药,原来除了腹部,燕玲的身上还有许多的伤口。
大夫已经开了药方,燕玲也算是暂时保住了性命,这让苏黛暂时松了口气。
可是燕玲为什么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而去偷那一样东西呢?苏黛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燕玲与温宇剑之间有什么交易。
“以墨,燕玲给你东西,究竟是什么?”苏黛回过头,看了温以墨一眼。
温以墨手里正是拿着那一份遗诏,他没有说话,打开看了一眼,便也合上了,眸子里没有一丝的情感起伏。
他神情淡淡的,似乎那只是一样没有价值的东西,说道:“只是一本奏折,是四弟的。”
苏黛皱着眉头,既然如此,那她也想不明白了。
燕玲已然是昏迷了过去,连呼吸似乎都是若有若无的,她给燕玲包扎好,再掖好被角,她的眼皮就快要盖下来了,但是房间里也不见了温以墨的踪影。
温以墨正在书房里头,将那份遗诏收在暗格里头,淡声说道:“要是让四弟看见了,恐怕他会记恨我。”
所以这份遗诏,还是这样藏在这里吧。
但是……
他闭上了眼睛,心始终是有点不甘。
过了几日,温宇剑便也登门造访,带着新娶的王妃白羽琪。
白羽琪身形娇小,打扮得体,苏黛很难想象,这就是烈武山庄的大小姐。听说烈武山庄的刀法一流,可是白羽琪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