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上圣天-第3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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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你该上路!”临溪王圣武炎面带一丝冷酷的笑意。“幽冥泉下亦有万里河山,至于人世间的天州君王,还是勉为其难,由我代劳!无夜侄儿不久我会送他下去,与您父子团聚的!”
整个宫殿之内,就好像是一出无声的默剧,只见那漫天的国运锁链,一寸一寸地崩裂瓦解开来,如同跌落在国运烈焰的熔炉之中,再次化成炽热的国运烈焰。
此时躺卧在龙榻上的武烈陛下似乎还想挣扎一下,张开嘴大吼了一声什么,从他的丹田之中,蓦地腾跃起九条国运锁链,缠绕周身。
只是这国运锁链却不同于在烈焰之中诞生的,而是好像沾着热血,就好像从身体里生生抽出来的一般,那九条锁链就好像九道被束缚住的苍龙,汇入到国运烈焰之中,引得整个宫殿中的国运烈焰,化成炽焰之海,朝着端坐在白玉镶金椅上的临溪王扑去!
可就在那炽焰之海即将卷到临溪王身边时,时间却仿佛是停滞了一般,刚才还剧烈燃烧的国运烈焰戛然而止!
“铛!”龙榻旁边的一只金枕掉落在了地上,只见那名卧在龙榻上的老人,突然之间以手按住胸口,眼睛不断地朝上翻着,似乎还要挣扎着坐起,却终于没有抗衡过那一股不可抵挡的力量,“咚”地一声,撞在了龙榻的扶手之上!
那老人歪着头,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却是死死地盯住了临溪王所坐的方向,瞳孔空洞,却又似乎带着无尽的悔恨与不甘!
死不瞑目!
就在这时,满殿的国运烈焰霎那之间消散成风,就连那悬浮在半空中的黄金画卷都化成一道金芒向上攀升,最终彻底消失。
刚才在这寝宫之内的一场激斗,恍如是一场大梦一般。
唯一的差别,只有刚才这寝宫内的是两个人,而如今只剩下一个人,还有一具死不瞑目的尸首!
第728节:帝王身后事
当临溪王圣武炎从寝宫里走出来时,面带悲戚带来了一个消息。
武烈陛下伤重不治,已经归于天阙之上了!
武烈陛下死了!
一时间在秋季围猎队伍中的贵族们同时赶到了寝宫之内,所有的人,都惊住了。
因为那倒在龙榻上的老人,哪里还有半点天州君王的威仪,空洞的眼神,脸上的褶皱,如同一个带着怨恨与不甘走进地狱的恶鬼。
武烈陛下真的死了!
最后还是秦战天蓦地站起身,双膝跪地,爬行到了武烈陛下的龙榻旁边,对着他的尸首叩了一个响头,抬起手来,想要抹上武烈陛下的眼睛,却如何怎么也无法让武烈陛下闭上眼睛。
这一幕落在了所有的人眼中,虽然寝宫之内气氛沉重,但还是有人小声地议论起来。
“武烈陛下这是死不瞑目啊……”
“是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更有人压低声音说道:“陛下见过临溪王之后就归天了,难道……其中有什么隐情?”
在座的谁不知道武烈陛下与临溪王不睦,已经是二十多年来持续不断的事情了,可为什么武烈陛下的最后时刻,要见临溪王呢?
这时又有人爆料说道:“不是陛下要见临溪王,而是临溪王以探病为名,闯进陛下寝宫的……为此,临溪王府的人还打了寝宫的守卫。”
弑君?
临溪王难道弑君?
听到这句话的人,几乎同时脑海里都冒出这两个字来。
“慎言……慎言!”立刻就有人拉了一下那个人的袖子说道:“这可是灭九族的罪过,不要胡说八道了,一切等无夜太子回来再做定夺!”
提到无夜太子,所有人忐忑不安的心情才终于得到了平复。
武烈陛下归天是一件大事,但毕竟帝王也是凡胎**,是人就难免一死,关键是死后的事情,由谁来继承皇位。这才是足以要人命的事情。
一旦站错位置,掉的可不是自己一个人的脑袋,说不定九族几百口人的脑袋就都没了。
不过好在,皇位的两位竞争者,嗯,其实本来应该是不存在竞争的,无夜太子应该是皇位的唯一继承人。但谁叫临溪王功高震主,如此强势呢?
只要两位竞争者都在面前,当着百官的面,把名分给定下来,也就不存在什么争议了。这些臣工和贵族们的脑袋,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但是事情哪里会如此简单?就在秦战天用明黄被子将武烈陛下的尸身蒙上之后,转过身来,对众人说道:“陛下归于天阙,身后之事,还是等无夜殿下到了,与大家再多做商议。”
说到这里,大家才意识到,从陛下驾崩归天,一直到如今,有一个关键的人物却一直都没有出现——无夜太子!
无夜太子到哪里去了?
“殿下在这么关键的时刻,到底上哪里去了?”
“陛下归天,身为子嗣的殿下,应该赶紧过来戴孝守灵啊,怎么这时候不见了踪影?”
“这是不孝啊!”
就在所有人都焦急不堪的时候,寝宫之内蓦地跑进来一名羽林卫士,看了看众人,看了看临溪王和秦战天两人。
毕竟现在武烈陛下归天,这两人之前位极人臣,在无夜太子不在的情况之下,自然就是主持大局的不二人选。
“说!”临溪王点了点头,示意那名羽林卫士才对着一众在寝宫里的达官贵人们说道:“太子失踪了!”
这句话不啻于一道晴天霹雳,把在场的许多人都给打懵了。
陛下死了,无夜殿下失踪了!
怎会这么巧?
难道殿下也遭遇了不测?很多与无夜太子交好的贵族心中几乎是同时嘀咕了起来。
这件事情是谁做的呢?
还用问吗?
“诸位……”就在这时,群臣之中已经有人嚷嚷了起来:“国不可一日无君,如今陛下遇害,太子失踪,还请王爷先继承大位!”
“正是,当年王爷穷尽心力,令邪魂教过不得海山关,保住万里河山,陛下不就曾经说过要将万里河山托付给王爷吗?”又有人鼓噪道。
“不错,也许冥冥之中正是注定王爷要继承天州大统啊!”此话一出,百官之中的武官,几乎尽出临溪王门下,当然是巴不得自己的老上司成为九五至尊,一个个都附和了起来。
只有一个人没有跟腔,这也是一个最不应该闭口不言的人——临溪王如今最亲密无间的战友,他的亲家,兵戈侯秦战天。
如果临溪王成为了皇帝,那么秦家就会变成货真价实的皇亲国戚了,可为什么他反而不开口呢?
果然,临溪王看到秦战天没有开口,也是笑了笑,谦逊说道:“太子殿下只是失踪了,并没有被证实遇害,如果太子殿下真的遭遇不测,本王不能坐看天朝绝嗣,也只好勉为其难,接下这一桩社稷重担……”此时他话锋一转说道:“但是目前来看,不能轻率决定,还是等找到殿下再说!”
听到临溪王推辞,一众官员纷纷又改口说道:“那就请王爷先行摄政,等找到殿下,再做定夺!”
虽然临溪王再三推辞,最后还是“不得不”先做了摄政王,这有些做作的荒唐一幕,居然就是在武烈陛下驾崩的寝宫之内,丝毫没有人顾忌到那一尊被明黄缎子盖住面目,死不瞑目,尸骨未寒的老皇尸首。
一切看起来,都似乎是顺理成章一般。
虽然各方都极力封锁,但是武烈陛下在秋季围猎时遭到了人魔殿杀手的围攻,伤重身死的消息,还是从各种渠道不胫而走。
当然更劲爆的消息还在后面,原本以为已经遇害的,失踪者——无夜太子,在失踪了几个时辰之后,竟出现在了云京城内,并集结云京城内留守的两万羽林卫与自己的三千门客,封锁了云京城的四座城门。
面对由临溪王指挥,要求进城,将武烈陛下的尸首安放进祖庙祭奠的四万多羽林卫以及五千临溪王府铁血卫,无夜太子站立南门城楼之上,当着三军将士之面,出示了临溪王勾结人魔殿刺杀武烈陛下,又妄图暗杀他的证据,列出临溪王圣武炎当诛之十罪,拒不开城!
云京在群雄混战的时代,就已是北陆有名的坚城,圣天王朝定都千年以来,更是不断加固城墙,修缮兵备,以至于有人称云京为“星豪以下莫可奈何”之城。
毕竟星阶强者不是疯子,不可能以一人之力屠灭数万人,而且星阶强者也与星空相合,此举显然有违天和,对以后的修炼会有很大的影响,即便是以杀入道的人魔殿杀手,也不过是杀的同级,甚至更高级的人,而不是杀星阶以下的修士,甚至是手无寸铁的平民。
虽然城外临溪王所指挥的军队,无论在高手数量,还是兵力上,都占据足够的优势,但是用兵多年,老谋深算的他,也根本不敢与依仗云京城的无夜太子对抗。
于是四万五千人只得将云京城分散围住,就地扎营,双方在云京城下对峙了起来。
当然,也有人说临溪王是因为强行冲击南门,吃了大亏,不得已才放弃了攻城,改为了对峙。
虽然众说纷纭,但是有一点就是可以确定的,那就是后来的第三天之后,云京城附近就好像变成了一个信息的黑洞一般,再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传出来了。
所有关于这一切的描述,都是在整件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才被慢慢披露出来的。
很快,第四天的夜色就已经再次降临,转入秋季,天黑的也是越来越早了。
黄昏时分,云京城里万家灯火,城外亦是连营百里,不知何人,竟是在城楼之上,吹起幽幽的箫声来。
那箫声如泣如诉,哀婉久绝,竟是带着有人用沙哑的嗓音合了起来。
“千古皇朝,帝王路,生死成败中,总道是骨肉相残,本生同根,仇杀无度,百年枯荣之后,莫不是灵柩之下,一抔黄土,数百年后,又是轮回,无止无休。”
那歌声竟是无比应景,此时城内的是无夜太子,城外的是他的叔父临溪王,城内的很多人与城外的敌军在几天前,还是亲密无间的战友,甚至有父子兄弟,就因为分在羽林卫的不同部内,如今竟是要刀兵相向了!
世事无常,如此可见一斑。
一时间,无数城内城外的无数兵士驻足倾听,甚至有一些年老的士卒,触景伤情,竟失声痛哭起来。
谁知那凄声刚落,城外的连营之上,竟是传来了“呜呜呜”的号角之声,仿佛是对城楼上歌声的回应一般,合着徐徐坠落的夕阳,在辽远的天廓之上不断地飘荡着。
与此同时,城外中军大账之内,一名身穿纹金飞龙长袍的男子,正襟危坐在桌案之前,下首两侧,跪着数十名身穿铠甲的武将。
左侧当首一人,却没有穿铠甲,而是一身紫色战袍,正是兵戈侯秦战天。
此时军中大帐内自然也听到城楼之上的箫声,只见诸将中许多人都变了脸色,一名将官直接跪到了那纹金飞龙长袍的中年男子面前拱手说道:“王爷,如今双方对峙,我军之中多半都是羽林卫士,家眷基本都在云京城内,人心思归。加之听到这等思乡之曲,恐怕战意会迅速消解,请您速速下令攻城!”
第729节:围城
那名将官一开口,顿时这几十名武将中许多人都附和道:“不错,王爷,如果再拖下去,对我军只会越来越不利。”
“王爷,请您下令,如此拖下去,根本不是办法啊!”
“王爷,兵法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军不能久战啊!”
这些能够坐在大帐内的,都是能跟着武烈陛下秋季围猎的名将,除却驻守各主战军团的,基本就都在这里了。
自然当中有许多人都是临溪王的老部下,深谙临溪王的用兵之道。
所以他们并没有如这些后来新兴的少壮派武将那样,吵吵嚷嚷着催促临溪王下令攻城。
他们都是京城中的武官,当然都知道云京城的城防,可怕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如果不想一点办法,而是用一腔血气和士兵的命去换云京城楼之上城防的磨损,无异于送死。
但是临溪王总会有办法的。
几乎所有他的老部下,都有这样的意识。
果然,临溪王缓缓抬起手来,安抚了众将的情绪之后,笑着说道:“大家只要安抚好自己的部下就行了,本王难道还斗不过那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吗?”
是啊,血雨腥风中走过来的临溪王,还会斗不过一个连皇宫门都没有迈出过几次的小孩子吗?
于是,有人笑了,所有在大帐里的人都笑了。
但是临溪王却敛住了笑意说道:“诸将不可以放松警惕,要提防敌人的任何攻击,正因为对方是一个毛头小子,从来没有打过仗,所以我们对他一无所知,更不可以掉以轻心,知道吗?”
果然,这一张一弛,立刻就把诸将原本有些低迷的情绪都带动了起来,尤其是那些之前嚷嚷着要攻城的少壮派给安抚了下来。
“都下去准备!”临溪王故作深沉道:“如果机会成熟,也许明天就是攻城之机!”
就在诸将退出大帐之前,临溪王却是独独喊道:“战天留步。”
秦战天似乎是料到临溪王有话要对自己说,原本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