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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爱比死更冷-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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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对艺术的天生敏感和由衷热爱——不是的,今天我在这里忏悔,我当年画画的激|情大多来自一种冲动而非大脑,我画的好更和我刻苦勤练,笔耕不辍云云扯不上边,仅是想在画画时获得在现实中无法得到的快感而已,就像一只饥饿的猫不分日夜风雨无阻地在垃圾桶边游荡、寻找食物一样。         
  岚的要求让我感到失败,她没忘记罗亭,从来没有。她甚至试图在我的身上寻找罗亭的影子,在床上寻找多伦路的气息。我愤怒地望着窗台,仿佛看到那少年一脸坏笑地坐在上面摇荡着腿,他告诉我:“别以为你能玩得转,她永远是我的。”我落寞地再次望向窗台,上面又变得空空如也。六月初的某个深夜,我和岚一起走进多伦路。我越走越快,她则越走越慢,到后来我们之间就有了一段距离。“来啊。”我回头叫她,发现她站在鬼楼的小铁门前,无语凝望着里面的废弃花园。 
  多年后的这一天,岚终于回来了,像一艘迷航已久的帆船终于回到了始发的港湾,船身已不如当年那般崭新洁白,船帆也在曾经的风浪中多处破损,不如当年那般拥有百分之百的动力,可以驶往世界的尽头——船靠岸的那一刻并未鸣笛,因为已无人等候喝彩。船只是悄无声息地落帆抛锚,随着海浪的拍打微微摇晃在水面上。船头的锚孔如一双眼,眼睁着,凝视着那扇落满黄锈的铁门,露出难以形容的深邃漆黑。 
  那一刻我的心有那么一阵疼痛,但随即心又变得急躁起来,接着一种冷酷慢慢弥散在胸腔中,我躲在一片欺骗的迷雾后观察着岚的每个举动,“发发什么……愣?”我明知故问,我指指不远处的亭子间,“就那!”我跑回去拉起岚的手,用力把她拖离那个鬼地方,向我的床走去。岚挣脱我的手,她着魔似的站在鬼楼的小铁门前,呼吸无力,脸色苍白。我继续催促招呼她说:“走……走啊!” 
  那天正百无聊赖地坐在红瓦片屋顶老虎窗边的哑巴看到我带着一个穿着雅致的女人久久站在鬼楼落满黄锈的小铁门前,小铁门后是夏意萌动的鬼楼花园。 
  那时我看着岚的侧面,即便再过多少年我都能在人潮人海中一眼认出岚的雕塑感很强的侧面,我愣愣看着,欲望吱吱有声地从每个毛孔中钻出来,如藤蔓般伸展,打结,将我紧紧裹住,勒紧。她的喜好,她曾欢笑和哭泣的种种细节,她从七五年到七七年的历历往事我都知道,那本红色的日记还躺在我的书包里,妈的,已经到这一步了我不信我玩不下去玩不转。岚回过神来,她有点茫然地回头看着我问:“你说,我这是在干些什么啊?”她戴着一个翡翠耳环,脸上略施脂粉,眉宇间已不再是发黄照片中当年的模样。仔细看,眼角有鱼尾纹。我默默拉着她走开,领着她踏上狭窄而黑暗的木楼梯,关上门后如猎人般欣赏着落入陷阱的皮毛闪亮的猎物……我把脸埋入她的双腿间,狂热地亲吻着每一处。在岚强忍不住的微微呻吟中,我终于得偿所愿地进入主题,小床吱吱嘎嘎摇起来,床沿撞着墙壁,床脚剧烈摩擦着地板,想必楼下亭子间清晰可闻。此时,楼下愤怒的老太太麻将小分队终于忍无可忍,她们用竹竿大力顶了顶天花板,地板下传来的笃笃警告声把岚吓得花容失色。我们的动作立刻克制起来,欢叫的小床随即安分不少,岚羞得简直不知如何是好。“又流血了。”她皱着眉头说。我随手一摸,满不在乎地把鲜血抹在床单上,心想最好时光就这么着停止,就这么着让我抱紧她直到永远。我认真地告诉岚赶明得为小床的弹簧上上油。黑暗中岚噗哧笑出了声,随即她又不笑了,她说:“和你这个小畜生干出这种事,我完了。”我摇摇头,擦去脸上的汗水。“以后还是去那个小破屋吧,你和我住的地方周围都是盖世太保。”她说,“不过今天……第一次……我还是想在多伦路。”我点点头,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她翻过身,盖上薄被,不久便沉沉睡去,梦中发出轻微的鼾声。九三年的夏天就此飞奔而来,夜色中弥漫着一股甜甜的夏夜风香,空气亦成为淡淡的粉红色,我躺在岚的身边,听着她的呼吸声,看着窗外大而圆的月亮,忽然预感到一个肉欲横流汗如雨下的季节开锣鸣鼓,放浪登场。 
  “为这里起个名字吧。”岚穿上黄|色的连衣裙,拉上背后的拉链回头望着我。她呵出一口口甜甜的气息,金色的阳光从她的发际流下,很快把那些气息也染成了金色。我意气风发地穿妥衣服,在装卸站小破屋的七月晨曦中快乐地打了个冷颤。“嗯……”她认真地想了一会,然后摇摇头说:“这应该是一座城堡……我决定叫它罗亭城堡!”她宣布。我低下头,心头滴血。她再也没有说什么,转过身看着屋外野草丛生的那片旷地,那一刻一切归于安宁,只有光线刺破空气的声音游荡在我们周围。我拿出岚送我的FM2相机,用三脚架支好,调至延时自拍档位,然后又设定好了快门速度和光圈。岚看到我这么做,便配合地坐在门口的阳光晕里,她想了想,竟然夸张地叉开双腿,弄乱头发,甚至把胸口的衣服也往下扯了扯,故意把自己弄得又憔悴又性感的样子。我跑到她身后,抱住她,忘情亲吻着她的脸。相机里的发条吱吱在转,岚任凭我亲吻着,忽然对着镜头露出一个妩媚至极的微笑。延时发条吱吱地转到头,相机喀嚓一声,把这个瞬间抓拍下来了。         
  那时岚对我学业有成的希望已彻底破灭,我最终没有走进考场,因为之前我又把教科书一页页撕下,折成纸飞机飞出了罗亭城堡的窗口。岚对此不置可否,她开始用怀疑和绝望的眼神看我,看得我心里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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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了,你天生不是读书的料,好好画画吧。”她冷冷地对我说,然后扔过来一本画册,我倦怠拿起后立刻跳下床,赫然发现我的名字出现在封面上! 
  岚点了一根细细的more烟说,“是你的书,想给你一个惊喜,我也没想到这么快就出版了。”岚笑了,“虽然首印才五千册,但出版商还是比较看好这本小册子的,卖得好不好那就听天由命了,无心插柳柳成荫呗。” 
  我张大嘴愣在那里,觉得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那年我十七岁,刚出版了我生平的第一本画册——我的《永远的玛丽娅》。那本充满躁动、狂想以及莫名伤感的画册就像当时的我,有着永远挥发不完的生命力和目空一切的野蛮本性。岚安静地把书扔给我时,我正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抽烟。那天正逢七月中考,莘莘学子们手拿命运之笔,在一张张或者有意义或者无意义的试卷上涂抹他们的前途。就在那天岚陪着我来到建设银行,用我刚刚拿到的身份证办了属于我的第一个户头。我把出版社给的版税存在那个户头上,一共有一万多块钱,这在九三年对一个十七岁的少年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办完手续,我得意地拿起存折冲岚扬了扬,岚笑了。 
  我父母听说我竟然没有去参加中考,不由气得火冒三丈,我妈在电话里阴森森地对我说:“你就自暴自弃混吧!我和你爸明天到,你爷爷也快出院了,你给我等着瞧!”我本想把书出版的事告诉他们,可听到这个噩耗后,话到嘴边也不想说了。次日我父母脸色铁青地回来了,多伦路一片轰动,大家都准备看一场好戏登场。暑假中百无聊赖的李金鱼和赵大饼甚至早早就爬上了亭子间对面的屋顶,观望我跪在父母面前受训的熊样。赵大饼甚至借到了一个俄罗斯的高倍军用望远镜,装模做样地挂在胸前,兴奋之情溢于言表。老太太麻将小分队更是摩拳擦掌地敲开家门,口沫横飞地把我这大半年来的胡作非为告诉我父母,她们冷笑着看我,意思是这下小赤佬要收收骨头了。当时我跪在父母面前,心思却已经飞到了岚的身边。我决定暂时不把这些破事告诉岚,我想我应该隐瞒一些事情,毋宁说是想独自解决一些事情。父母担心爷爷出院后知道我这大半年来的所作所为会被气倒,他们骗爷爷说我又没考好,并且态度坚决地要带我回那个他们奋斗了一辈子依然鸟不拉屎的地方,这样他们就能看着我,并在化工厂为我找份工作,以免我哪天沦落成为罪犯。我始终一言不发,跪在那里,心里担心万一此事成真,那岂不是一切都完蛋了?于是我结结巴巴地表决心,宣布我一定会在上海好好做人。可我妈冷笑一声说:“不要再有任何幻想!等你爷爷一出院你就跟我们走!”我结结巴巴地质问爷爷如何一个人生活时,父母都黯然了,爸爸说:“这你就别担心了,你爷爷答应去敬老院了。”听到这我也黯然了,我忽然对父母失望了,这种失望是如此的深,我搞不懂在他们眼里什么才是最珍贵的,是当年狂热誓言后的某些执著理念?还是根本就不敢再回到一个他们已无法适应的世界?那个化工厂我知道,一群或者瞎忙或者腐败的官僚领导着一群或者认真或者不认真的废物罢了,我父母算是瞎忙型官僚,和腐败型官僚们有着不共戴天之仇,每天在办公室里政治斗争之余,还要领导着认真型废物们兢兢业业地污染环境。我就奇怪了这么个不死不活的破厂怎么就能在市场经济的环境中生存下来?我甚至替他们害臊,既没给我留下什么物质财富,又没给我留下什么精神财富。 
  那天岚也遇到一些麻烦事,Jim又一次上门骚扰她,他开始酗酒,把自己弄成一副胡子拉碴的可怜相,不停地责问岚为什么取消婚礼,是不是因为我之类。他在岚面前威胁她说:“你简直是疯了你知道吗?!他比你小十六岁,你这是在犯罪!”岚被激怒了,她冷冷回应道:“他已经十七岁了,如果他未满十六岁你也许可以告我诱奸,但已经晚了!”说罢岚起身站在窗口,双手合抱在剧烈起伏的胸前,看着窗外,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的样子。Jim看着岚的背影,当场愣在那里,他神经质地嗫嚅道:“果然是这样,你和那个孩子……”这时Jim瞥见岚放在饭桌上的那本画册,画册里夹着张露出一角的照片。Jim偷偷抽出照片,照片是岚前一天刚洗出来的,照片里我从背后忘情拥吻着她,她则放浪形骸地叉腿而坐,露出妩媚微笑。Jim脸色铁青地把照片放入裤兜。岚转过身,惨笑一声说:“对不起Jim,我不爱你,这才是你我间所有问题的症结。至于我和那个孩子之间的事情,你永远不会明白的……你走吧!”听到这句话,Jim额头的青筋剧烈跳动着,后来岚告诉我说当时她忽然感到害怕极了,她怕Jim会猛地冲过来掐死她,“毕竟喜帖都发出去了可新娘没来,你知道Jim在所有亲朋好友面前丢尽了面子,他恨我,我知道。”岚抱紧我说。我拍拍岚的肩头,像一个真正的男人搂着他的女人那样告诉岚说没事的没事的,总会过去的。几天后Jim干了一件让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事,他写了一张大字报,里面痛斥了岚和一个比她小十六岁少年间的不伦畸恋。他把那张照片彩色复印了很多份,合着那张大字报在环球电影学院里贴得到处都是。那是一九九三年七月十六日,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我正在和父母大吵大闹,甚至以死相胁不跟他们回去。与此同时,岚正像往常一样走进学校的大门。她发现周围人的目光有些异样,当时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她像往常一样走进了教室,她奇怪今天的阶梯教室为何这么安静,每个学生都露出奇怪的笑容盯着她。她紧张地看看自己身上,发觉并无什么异样。在岚心灰意冷的诉说中,她甚至告诉我说当时她还开了个玩笑,但是没有人笑,死一样的寂静。这时岚才发现那张放在她面前讲台上的大字报,还有那张照片。岚说当时她一看到那张照片脑子嗡一下人就失聪了,她愣愣地站在众目睽睽下像一个古怪小丑。她说她想跑来着,可那些简直能杀人的目光却牢牢把她钉在原地,让她无所遁形。她就这么傻站着,在众人的目光中看完了手里的大字报。那天中午她甚至不敢一个人去食堂打饭,办公室里的同事进进出出却没人跟她打招呼。岚僵在座位上,大脑一片空白,直到院长把她叫去。         
  “影响很不好啊……”老院长搓着手道:“光是一张大字报倒没什么,可以认定是诽谤!是人身攻击!是诬蔑!可……的确有照片作证,你是那种样子,加之上面的那个孩子再怎么看都不到二十岁……” 
  “十七岁。”岚忽然抬起头说,“我男朋友十七岁。” 
  老院长被吓了一跳,他扶了扶眼镜,端起杯子想喝一口茶,发觉杯子是空的。 
  “胡来嘛!”他重重把杯子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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