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进化-第3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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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琼林感慨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叹了口气，说：“走吧，正好，我也有些话跟你说。”
舒宇牵着洛天，带着陶琼林，一起走进机关堂化成的小屋。呯的一声，门关上了，他们的身影消失。
远远的，一个人影眺望着这边，眉头皱得死紧。
第四百三十章 一枝红杏出墙来
小屋里面的空间比从外面看到的要大很多，安排得极其舒适安逸。
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踩上去的时候，令人不由得想上去打个滚。沙发也非常舒服，柔软宽大，坐上去的时候，整个人都要陷了进去。
舒宇和陶琼林走到沙发边坐下，陶琼林不由得感叹道：“机关堂拥有灵魂之后，竟然喜欢这种倾向……咦，怎么有只蜥蜴？”
一只小小的蜥蜴顺着扶手一直爬到桌几上，瞪着一双豆大的眼睛看人。
舒宇伸出手，蜥蜴立刻乖乖地爬上来，绕上他的手指。舒宇把蜥蜴递给陶琼林，陶琼林疑惑地看他一眼，接过蜥蜴。看第一眼时还有些漫不经心，第二眼时立刻震惊了！
“这，这是工程制品？！”
他捏着精卫，翻来覆去地看，精卫一开始还挺老实，后来有些不耐烦了，咝咝地吐了吐信子。一小团光突然从角落里出来，在陶琼林身边绕了绕，亲热地贴住，那样子，活像一只幼猫在亲近它的主人。
陶琼林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团光，知道这是机关堂的化身。不过看这样子，它是被这蜥蜴叫出来解围的？
他更感兴趣了，用两根手指轻轻摸了摸那团光，继续观察蜥蜴。
这蜥蜴看上去无比灵动，宛然活物。如果不是他在机械工程方面的造诣已经达到了一定地步，根本不可能看出一点端倪。即使现在，也只有一点轻微的感觉。
舒宇又是一笑，递了个微型终端给他，陶琼林对他给出的惊喜已经微有些麻木了，接过终端一看，立刻震惊地站了起来：“这是这蜥蜴的资料？谁做的？……看上去好像还不太完整啊。”
舒宇说：“做这个的人叫曾木，是来参加这次佣兵聚会的。让精卫与他沟通之后，大概用了半天的时间做出这个。”
“半天，嗯，还可以……什么，这蜥蜴可以与人沟通？！对，也正常，它看上去这么灵活，比机关堂的生命层次更高……”
舒宇对着精卫使了个眼色，精卫的声音立刻在陶琼林的脑海里响起，愉快地跟他打了个招呼。
陶琼林身体一僵，眼睛里乍现狂热之色，根本就忘记了来这里是干什么的，跟精卫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流起来。
舒宇靠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等他们的讨论告一段落，突然问道：“陶大师，说起来，你跟水镜所之间，是恩比较多，还是仇比较多呢？”
陶琼林声音突然顿住，眯着眼，抬起了头。
……
……
“你跟水镜所结仇，是因为这孩子？”陶琼林沉默片刻后，突然问道。
舒宇摸了摸洛天的头，斩钉截铁地说：“不光是这样，他的叔叔雷阳豪，也是我的好朋友！”
陶琼林眯起了眼睛：“水镜所毁人家庭，掳人骨肉，在罪恶双子里，也有一大批人不喜欢他们。不过，我可以教你们个招。你们这边能力不弱，只要对水镜所保持高强度的压力，他们迟早会引火烧身，自个儿完蛋。那时候他们以前对别人做了什么，同样也会应在自己身上。”
“你对水镜所做过什么？”
“哼……老夫的便宜，岂是那么好占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陶琼林突然换了自称，脸上带了浓浓的自傲神色。不过只一会儿，他的表情又垮了下来，摇了摇头，说：“算了，说起来也没什么劲。总之是被人戴了绿帽，到外面说起来都丢人得很！”
接着，他的表情变得十分复杂，沉默片刻后，才说：“哼，当年，我还是太年轻了点……”
纪耶梦之美，用语言难以形容。过了几百年，陶琼林仍然认为，他几百年来也见过无数美女，但论美貌程度，没一个人能超过她。在她容貌最盛的时候，整个罪恶双子为之倾倒，任她一点小小的新闻，都能登上《双子时报》，这可是罪恶双子最大的媒体，只捕捉罪恶双子内外的重大新闻，进行时评分析，绝没有一点娱乐性或者营销性的玩意儿。
迄今为止，花边新闻能登上《双子时报》的，也只有纪耶梦一人。
舒宇听得有点向往，问道：“纪耶梦有照片或者影像资料存下来吗？”
陶琼林看他一眼，摇了摇头：“没有了。”
“一点也没有？”
“……哼。”
“……不会吧，是你销毁了纪耶梦的资料？”
陶琼林的眉目间闪过一丝狠戾，冷然道：“那是她自找的！”
纪耶梦自从嫁给陶琼林之后，就不像以前那样活跃。最初那段日子里，两人的确如胶似漆，过了一段极其幸福的日子。纪耶梦本来就是仰慕陶琼林的才华才嫁给他，陶琼林也很心爱这个美貌的妻子，婚后给她做了不少小东西，以博她一笑。不管他做出什么，纪耶梦都真心喜爱赞赏，陶琼林因此更有干劲了。
这样的好日子连一年也没有到。柳长青的消息没有错，陶琼林的确重新投入工作的热情里，但那不是因为别的，正是因为对纪耶梦的爱。
随手做出的小玩意儿，他觉得已经配不上他对纪耶梦的感情。纪耶梦的美貌如同神之造物，那么他，也要造一样可以足以媲美这种光辉的作品！
耶梦迦得，是地球时代，北欧神话中的巨大神蛇。纪耶梦的名字，让陶琼林联想到了这个传说，继而有了一些灵感。他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对这个灵感的实现中，整天埋首在实验室里，就连食物也是由机械仆从送进去的。
纪耶梦很快感到寂寞，一开始，她还偶尔去实验室里看陶琼林。
陶琼林绝不反感她过来，每次都乐滋滋地拉着她，给她介绍自己的新思路新想法，以及当前的工作进度。
纪耶梦不是个愚蠢的女人，相反，她颇具智慧，娴雅大方，不然，空有一张美貌的脸，也不可能拥有足以迷倒四方的气质。但陶琼林的工作可不是凭一点聪明就能理解的。那个时候，陶琼林就已经是银河系最顶尖的机械工程师之一，在这个领域内数一数二！
他讲起来口沫横飞，满眼兴奋，纪耶梦一开始还觉得他的表情十分美好，神彩飞扬，令人心动。但时间一久，她就渐渐觉得无聊。你给我讲这些干什么，我又听不懂！
她越来越少去实验室，陶琼林竟然一点儿也没有发现变化。
之后的事情，陶琼林说得很简单。纪耶梦的美貌遭人惦记，那时候，罪恶双子刚刚成立，邪恶之渊甚至还没有一点思路，陶琼林在罪恶双子的地位远不如现在。所以，还是有大量的登徒子找上门来，想要一亲芳泽。
机械守卫非常强大，能力足以媲美八级或者九级进化者，要保护屋宅的安全，绰绰有余。但如果纪耶梦自己也有其他心思，没有思想的机械守卫可是没办法守住自己的女主人的。
纪耶梦忍受不了寂寞，红杏出墙，与登徒子一晌贪欢……
陶琼林讽刺地挑起嘴唇：“纪耶梦美得令人不忍亵渎，我对她向来温柔体贴、小心翼翼，没想到她要的不是这个……那个兔崽子动作太粗暴，纪耶梦被他折腾得不行，当时就见了红。所谓的见红也就是说，陶琼林还没成形的孩子，连纪耶梦也没发现的孩子，因此流产了。”
而那时候，陶琼林还呆在实验室里，全心全意想要为纪耶梦打造“最配得上”她的神物。
研究不知时日，一年后，陶琼林终于从实验室里出来。他卡在了一个难关，冥思苦想也解决不了，决定出来散散心。
他这次出来出乎纪耶梦意料，她甚至没来得及做一些掩饰。陶琼林没能突破瓶颈，心情不算太好，想到能见到纪耶梦，又有些高兴。一出来，他就注意到了纪耶梦的肚子，立刻咧嘴笑了起来。他还没完全笑开，笑容就在脸上僵住——
老子一年没跟她亲热，尼玛这孩子不可能是我的啊！
陶琼林其实是个火爆脾气，但他是真的疼爱纪耶梦，事态本来不至于发展到后面那种地步。但不巧，那个登徒子现在也在他家里，一见陶琼林出现，他脸色刷白，第一反应就是——冲上来干掉他！
想要在陶琼林家里干掉他？不好意思，这还真是一个普通人完成不了的任务。即使虽然没人发现，但他其实是一个非进化者！
但陶琼林也没能干掉奸夫，因为纪耶梦挺着肚子，拦在了那男人前面，哭得梨花满面，要求陶琼林放了他！
陶琼林气得险些晕了过去，又是灰心，又是失望。在强烈的情绪激荡下，整个岛上的机器产品开始无序暴动。
奸夫还是有点能耐的，在这种情况下带了纪耶梦逃跑，只留下陶琼林一个人在岛上。他好不容易冷静下来，翻出房子里的监控数据。陶琼林的每一样作品，都是随时可改进的。所以，他安装了数据监控系统，监测各方面的变动。这段数据同样也纪录了在房屋里发生的事情。
那只是一段数据，但在陶琼林眼里，就是具备了声、光的全部影像。看完全部影像，他再次陷入了狂怒！
第四百三十一章 临门一脚
陶琼林看到的当然是纪耶梦最初开始偷情时，因为太过狂野粗暴，导致流产的那段经过。
一个孩子，他的孩子，就在这种情况下，无声无息地消失了！
陶琼林没有就这段进行过多描述，但几百年已经过去，他至今说起来时，仍然神情冰冷，底下压抑着重重的怒火。
舒宇也默然，片刻后问道：“然后呢？你不会就这样放过他们吧？”
陶琼林幽深的眼神缓缓转到舒宇身上，问道：“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放过吗？”不等舒宇回答，他就嘲讽地一笑，说，“那一刻，我对纪耶梦没有了任何感觉。失望？愤怒？悲伤？不，什么也没有。她对我来说，就像一个陌生的敌人，只需要收拾了，就可以了。”
他突然诡秘地一笑，问道：“你要知道，我是怎么收拾这对狗男女的吗？”
……
……
听完陶琼林的话，舒宇沉默了很久，才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气，感叹道：“这个方法，果然够狠！”
陶琼林冷哼了一声：“这件事以后，我才知道，人心难测，这个世界上，真正能够让人相信的，只有我的工程制品！”
他遗憾地说：“自那之后，我有了一些想法，开始逐渐改变研究的方向。可惜，有一些细微的进展，但一直没能获得成功。没想到……”
他环视四周，手指又在那团光的顶端蹭了一蹭，那团光也亲热地回蹭回去，精卫看得嫉妒，刺溜一下爬回舒宇的肩膀上。
舒宇若有所思地说：“不再相信人类吗……或许，这就是你没能成功的原因？”
陶琼林一惊，猛地抬头。
舒宇手指一划，陶琼林立刻跟着他手指的动作看去，疑惑地问道：“这些是什么，长得好奇怪……”
“你果然看得见……”
“咦？”
“是的，我所见过的人里，除了我以外，只有你看得见。”
利益、信念、残暴……七头微缩的人性之兽趴在桌几上，形态各异，有的暴躁地转来转去，有的懒洋洋地打着呵欠，有的端严正坐……每一头都只有拳头般大小，但纤毫毕现，每一头都带给人不同的感觉。
“这是人性之兽，是从人的各种欲望、情绪里分离出来的浓缩物……别碰它。”舒宇挡开陶琼林的手，说，“它因人而来，也能反过来影响人类。我正是用它，牵引刚才那些人的情绪，让机关堂发生变化的。”
“人性之兽！”陶琼林瞪着面前这些诡异的怪兽，说不出话来。这东西完全超乎他的认知，但隐隐约约，他感觉到，问题的确就出在这里！
……
……
“你们就这样回来了？！”
纪飞白挑着眉，望着面前四人，目光中有着浓浓的不悦。
男人抿了抿嘴，说：“事前你给我们的情报不足，导致任务无法继续……”
纪飞白目光嘲讽：“这是你们任务失败的原因吗？任务真正失败，不是因为你们蠢吗？用一个胡扯的理由，莽撞地用蛮力攻击，最后被一个房子打败，灰溜溜地回来了。真是好威风，好煞气！”
这三个S级进化者被他训得像灰孙子一样，偏偏反驳不得。三人脸色铁青，面色极为难看。
“你给的情报，的确有点儿问题。”另一个声音响起，漫不经心地说，“你事前可没说，陶琼林也在那里。”这人站在三人身后的门边，鹰鼻深目，身材高大，只是站在那里，就平白让人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
“陶琼林陶大师！”三人惊跳起来，男人皱着眉问道，“就是那个老头子吗？我是说感觉一直不太对……”他瞪向纪飞白，道，“陶大师在那里，你怎么敢叫我们过去！万一我们伤到了大师，以后就再也没办法留在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