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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哈尔罗杰历险记-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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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莫搜索了整个沉船,并绕着它转了一圈,但找不到你弟弟。”

“把我吊上去吧,”哈尔说。铁人上来了,抱着维纳斯大理石雕塑。这也许是总督从前花园里的装饰品。黑色的魔怪和白色的女神热烈拥抱着冲破了水面,升入空中,然后又下到甲板上来。“让我出来,”哈尔命令。活板门门栓被打开,哈尔爬了出来,马上要他的水下呼吸器和面具。

“我们下去再看一看。”

他们彻底地搜索着沉船,仔细察看每一个隐匿处,每一条裂缝,以确认罗杰没有被一个大章鱼拉进洞里去;到十字架去了一趟,看罗杰是否十分伤感地到科学家的坟地去了;甚至搜查了通到洞口的石头迷宫,说不定罗杰到那儿去看看是不是那又成了转运宝物的场所。

他们心情沉重地回到沉船。在海洋生物微弱光线的照射下,哈尔看到一根破桅杆上挂着个黑东西,他游近一点,看到那是个瓶子。他把它扯下来,对奥莫做了个手势,两人上了“快乐女士”号。

哈尔急切地打破了瓶盖,看到里面是个纸条子。他掏出纸条,展开在手电筒光下,认出这是斯根克的笔迹。

亨特:你的弟弟在我们手里。要想让我们放他,拿50万美元赎金来。我们给你提供方便。你所要做的一切不过是回特鲁克岛去,把“圣诞老人”沉船留给我们,给我们一星期的时间来搬运货物。一星期之后,我们就把你弟弟安然无恙地在特鲁克还给你。

S。K。英克罕姆

三个人目瞪口呆地坐着。哈尔的第一个冲动就是放弃沉船,回特鲁克去。他得听凭斯根克胡作非为了,只要能救他的弟弟。艾克船长和奥莫想法也是一样的。

船长说:“斯根克赢了,他比我们聪明。我总是说他是个狡猾的狐狸。我收起锚,咱们开到特鲁克岛去,好吗?”

奥莫说:“除了这,还能做什么呢?”

但哈尔的心里却在想着问题的另一个方面。难道他真的就这样对斯根克服输了吗?他的任务怎么办?艾克船长和奥莫,对他们来说,走,没有很大的关系,他们的义务是对船负责,但他却要对海洋研究院负责。布雷克博士肩负着把“圣诞老人”号上的货物打捞上来的重任,现在博士不在了,他就要负起这个责任来。

他说:“我们的工作是把财宝打捞上来。我们不能让自己被一群土匪的恐吓信吓跑。”

奥莫提出疑问:“那罗杰怎么办?”

“这也是罗杰的工作,他不会同意让我们为救他而让步。如果整个探险工作因为他失败了,他会感到这是他的耻辱。我了解他。我们继续干吧。匪徒们不会意料到我们的行动。也许在他们来干涉之前,我们可以捞起很多东西。假如他们真来了,我们要迎头痛击,让他们永远记住这个教训。”

奥莫用水下呼吸器,哈尔钻入铁人,两人一起潜下水。他们拼命干着,“快乐女士”号底舱的宝物一点点地增加起来。

然而他们的精神却非常紧张,因为他们知道平静是暂时的,肯定要出事。但究竟会出什么事无法猜测。

每一次上来,他们都看到艾克船长对天气的担忧又增加了一分。各种迹象表明一场暴风雨就要到来。气压表已从30下降到29。3,而且还在降。但哈尔不同意停下工作去什么地方避一避。

大约是午夜两点左右,当铁人正往沉船上降的时候,探照灯前出现了一个圆东西,哈尔开始时误认为是一条鲸。近一点以后,他看清楚了是一条在特鲁克岛看见的潜水艇。

潜水艇似乎对着他冲来,他立即对着电话喊:“吊上去,快。”

但铁人还没来得及往上浮,右边就被潜水艇的尖头使劲撞了一下,一下子把哈尔撞倒在钢壁上,一堆撞坏的仪器哗啦一声砸在他身上。他呼叫艾克船长,但没有回答,电线肯定断了。撞击使钢缆从绞车鼓轮上扭断了,铁人的一边朝下沉到了海底,灯也灭了,水开始往里漏。

潜水艇又一次撞过来,又是轰隆一声,哈尔又被撞到钢壳上,身上已经被撞伤。潜水艇鬼怪似的光透过海水。它围着铁人转了一圈,然后停在旁边。

潜水艇的活板门开了,一个人影从里面出来,游到铁人的后舷窗,似乎想把它打开。铁人的活板门猛地被打开,海水一下子涌了进来,哈尔感到自己的身体在海水的压力下收缩了。

在铁人里边不需要穿水下呼吸器,当然哈尔也就没有穿,假如他现在不马上游出水面,就会被淹死。

他马上通过活板门向外爬,突然觉得有人在帮他的忙。他抬头一看,虽然来人的半个脸被面具和接口管掩盖着,他还是看出是斯根克。

斯根克企图把哈尔拉进潜水艇。哈尔虽在潜水钟里被撞得有点晕,但还是能够强有力地反击。

他一拳先把斯根克的送气管从嘴里打落。斯根克重安一次,他就重打一次。他没有空气,斯根克也不能有。他们也许可以坚持二分钟,至多三分钟,然后他们就会一起淹死。

两人互相紧紧地撕扭着,打过了一丛鹿角珊瑚时,哈尔两手卡住了斯根克的脖子,一直卡得他直翻白眼,然后把他推倒在一堆火珊瑚上,这火珊瑚是海中最毒的珊瑚。

他终于自由了。正当他要向海面冲的时候,忽然有人抓住了他的脚,把他往下拖,原来是两个恶棍,他们马上把他推进潜水艇的太平舱,并关上了门。

水排出了,他顿时能够呼吸到空气了。脚下的活板门开了,他掉进了潜水艇内舱。

过了一会儿,斯根克毫无知觉的躯体也落在了他的身旁。另两个人跟着走进来。舱室大小,容不下四个人。但斯恨克和哈尔两个人已经精疲力尽,所以两个人就像两袋土豆一样被塞到架子上了。另两个人驾着这个水下小船向岛上驶去。

到了海滩后,两个土匪把还在昏迷状态的斯根克拉到甲板上。清凉的空气使他复苏了,他能够在别人的帮助下游上岸,蹒跚地穿过树丛,朝土匪营地走去。

他的一个喽罗笑了一声说:“我说,老板,那小伙子把你打得够呛。”

“等着瞧我怎样来收拾他吧!”斯根克吼道。但到了营地,他根本没有对任何人做任何事的能力。他一屁股坐下来,拼命在身上乱抓一气。他浑身上下鼓出了红色的条痕,这是火珊瑚的作用。

哈尔焦急地四处张望寻找他弟弟。“罗杰,”他大喊一声。他感到一阵恶心的恐惧,这些魔鬼莫非已经杀了罗杰。他一把拉开帐篷的活门。

像只鸡一样,罗杰手脚被捆着,嘴里堵着东西,躺在地上。但他的眼睛却是明亮的,在手电筒的照射下,一眨一眨地。哈尔一下子把他嘴里的东西扯了出来。

罗杰嘴唇和舌头都是肿的,由于长时间堵着东西,嘴在痉孪着。但他还是吃力地说:“哎呀,看见你真高兴啊!”看到哈尔旁边的那两个人已经紧紧抓住了哈尔的胳膊,他又说:“噢,你已经见过我的这两个‘朋友,了,这是查勃,这是疤瘌脸。”

疤瘌脸显然不喜欢罗杰送他的名字。“我要把你的幽默踢到九霄云外。”他狂吠着,起脚向罗杰的肋骨踢去。

哈尔奋力抽出胳膊,对着这个流氓的下巴猛地一记钩拳。一场恶斗爆发了,斯根克也来参战。最后他们三人把哈尔按倒在地上,捆住了手脚,塞住了嘴。罗杰又被塞住了嘴。但斯根克并不满足。

“我觉得我们应该把他们俩都结果了,查勃,给他们几颗子弹。”

“喂,听着,”查勃抱怨说,“假如你想那样干,你请便吧。我们不想犯杀人罪。就这样我们的麻烦也够多的了……”

斯根克打断了他的话,“我雇了你,你得听我的。”

查勃紧握着拳头逼近了他,“别忘了我们在这方面达成的协议,你这个可怜的小东西。没有我们,你一事无成。我们不是为你偷了这个潜水艇吗?而且还是我们开。这多亏我们在潜艇上服务了10年。”

“可你们是从潜艇上被不光彩地赶走的,”斯根克奚落他们,“你们俩是被海军开除的,现在又偷了潜水艇。就是现在你敲掉这两个脑袋,那又怎么会使你们的处境比原来更糟呢?”

“不过,我还是要问一问,”查勃坚持说,“你为什么不自己干?”

斯根克正要回答的时候,忽然一阵大风卷过树林,随即传来树枝被折断的劈啪声。帐篷一下子飞离地面,扯断了固定绳,缠到一棵棕榈树干上。从丛林深处传来了轰隆声和尖锐的呼啸声,就好像一个庞大的管弦乐团在调音。

疤瘌脸仰面看天,惊呼:“台风!”

棕榈树在星空下摇摆。沉重的椰子砰砰地砸落地面。一棵枯死树劈啪一声倒在离哈尔和罗杰只几英寸的地方。

在这以后短暂的安静空隙里,斯根克说:“我们都不必杀人了。自然之母会代劳的。就把他们留在这里吧,母亲会照料他们的。”

查勃极度恐惧地瞪着眼睛四处张望,“但我们怎么办?岛的这一带很低,海水会淹过来的。”

风又刮起来了,更大,更强。

“你们走运了,有我给你们动脑筋。”斯根克喊着说,“快,进潜艇,潜下去。”他边说边向海滩冲去,“10寻以下,我们根本就感觉不到有台风。”

哈尔和罗杰看着他们,一直到他们手电筒的光亮最后被丛林吞没。树木在狂乱地摇曳着,树枝和坚果雨点般地落在地上。在狂风的呼啸声中又传来侮岸上的巨浪的拍击声。这是最大的危险一升起的大海,淹没的岛屿。

哈尔把身体弓起来在弟弟的腰边到处摸着,然后摸到了捆住他的绳子。他开始用自己捆住的双手去解那坚硬的结。

16、台风

一道闪电使林中空地像白昼一样明亮。之后,黑夜似乎更黑。滚滚而来的雷声有一会儿盖过了风的怒吼。

雨来了,不是一滴滴,而是一片片,一块块,成吨成吨地下。就好像天上有个湖,湖底掉了一样。

台风并不单纯是把云里的水放下来,它把愤怒的雨狂抛下来,好像决心要把地球表面的东西都砸个稀烂。这种轰击敲打碰到人身上就像一阵石头砸下来一样。

哈尔的手反剪在身后,这就使得他给罗杰松绑的工作进展得很慢。雨水使这工作更难,所以一直到快天亮他才成功。

然后罗杰连忙把塞在他哥哥和他嘴里的东西都掏出来,又去解哈尔手上的绳子。当脚上的绳子也解开之后,天就大亮了。

这是个什么样的黎明啊!让人觉得恨不得还是黑夜更好。天,就像一个巨大的沸腾的泥巴锅,翻滚着的黑云,不时被闪电划破。

接近地平线的地方,黑云渐渐变成苍白的颜色,太阳出来了,却只有平时一半大小,颜色像个棕色的波利尼西亚人的脸。

大部分的树都从上半截断了。残存的高高的树桩像音叉一样颤动着,随时都有树木折断声。“啪”的一下,像打枪,一棵棕榈树梢随之断下来,漂走了。它会不停地漂,进入大海。有时候,它不是横着走,而是竖立着直入天空,消失在黑色的云层里。

雷鸣声,雨打声,风的尖锐呼啸声,以及树枝折断和树木倾倒的声音,这一切都几乎超过了一个人的耳朵和神经所能够承受的能力。

哈尔站了起来,但立即被风和雨推倒在地。也许他们低低地躺着要好得多。他们都不说话,现在就是大喊大叫也听不见。他们蜷缩着身子,像两团球一样,要尽量少地把身体暴露在风雨中。

海水上来了。哈尔看见了浪头已经在舔着地面。水看上去是清白的,但它现在就意味着死亡。哈尔把一个指头伸到水里,然后舔了一下指头,看它是不是雨水。水是咸的,大海要吞没这个岛了。

他们得向高处转移。他向罗杰做了个手势,他们俩开始手膝并用向高处爬去。他们得非常小心椰子,椰子现在不是落,而是像枪里打出的子弹一般斜飞出来。树枝,棍棒,树叶发疯似地横冲直撞。不时,一棵大树会从树根撕开,并在灌木丛中开出一条路,直奔大海。

你可以感觉到海浪撞击沙滩引起的小岛振动,它有规律地传来,就好像激烈的心跳。

突然,振动变了样。强烈的地震摇晃着大地。伴随着比雷鸣更大的吼声。

雨暂时停止了,这是个安慰,但无雨的风是热的,它吹到身上就好像鼓风炉的门突然打开,伴随着一阵热浪冲过来似的。

咸味的水舌已变成了湍急的溪流。为了避风,兄弟俩还在匍伏前进,有的时候他们感到不可能把头抬离水面。

并不是全部的水都要漫过这个岛。有些水只是穿过了这个岛,无论是通过岛下的洞穴,还是通过土壤,风暴巨大的压力把液体变成了固体,并把这一切搅成半液体。没有淹死在上升的大海里,要是沉在这新形成的流沙里,也是够危险的。

罗杰抓住哈尔的胳膊向上指着。一个巨大的约有50英尺高的卷浪正呼啸着向他们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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