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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两个地球的角斗-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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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波克列夫斯基说,他心里仍然恨着公主。

“算了吧,骑兵少尉。”柯拉说。“是骑兵大尉。”

“可我觉得你是骑兵少尉。少尉,就是那些年轻气盛,很容易感到自己受了委屈的军校学员。”

“那好吧。”波克列夫斯基努力强迫自己笑了笑,从公主手里接过了面包。而公主则看着他吃。大尉饿得厉害,但他尽量慢慢地吃。

“米沙·霍夫曼回来了没有?”柯拉问。

“他去哪了?”波克列夫斯基显然没有见过米沙。

“他被带到办公楼里去了。”

暴雨打到了窗户上,外面什么也看不见。柯拉只是猜想到了列伊将军停在办公楼门口的那辆汽车的轮廓。也就是说,将军还在这里,可他在这里干什么呢?是在等雨过去吗?

这时,柯拉看到,更可能是猜测到的,办公楼的门打开了,一个人迎着风淋着雨从里面冲了出来。这个人身体矮壮,肩阔腰粗,他的军帽压得很低。正是列伊将军。

跟在他身后跑出来的是拉伊—赖伊上校,他打着一把伞,想给将军遮挡一下雨水。但是,雨伞一下子就从上校手里飞了出去。

就在上校急着找伞的时候,列伊将军用手扶着帽子,一头钻进了汽车,车里的司机事先从里面给将军打开了车门。

上校刚刚跑到汽车跟前,但汽车已经开动了,转动的车轮把一团泥水甩到了本来就浑身是水的上校身上,汽车很快就跑远了。

应该是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要不的话,将军怎么可能冒着这么大的雨从屋子里跑出来!

上校转身跑回大楼,关上了大门。

“不管怎么说,”尼涅利娅从后面走过来说,“他们的责任感还是很强的。”

“我们才知道点什么!”波克列夫斯基像个哲学家似地说。

“这使我很痛苦,”尼涅利娅对着柯拉的耳朵说,“我跟这个可爱的拉伊—赖伊刚刚安排好,这个粗鲁的军人就问了进来。”

有意思的是,尼涅利娅也说列伊将军是个粗鲁的军人。

“你听他们说过什么吗?”柯拉问。

“没有,他们一下子就把我给赶出来了。”尼涅利娅说。

“你在那里见到米沙·霍夫曼没有?”

“没有,我们是在另一个房间里。”

“这么说,你能听得见?”

“他们不知在那里干什么。我听见米沙喊叫过,但后来,他什么也没再说了。”

这时,茹尔巴来了,他嘴里嚼着面包干儿,显然是他偷偷藏起来的。

倾盆大雨狂泻了一阵子后,开始变得绵绵不绝,雨柱斜着洒向地面,几乎快与地面平行了,但不像刚才那样急促了。这样,当树林里露出教授的身影时,柯拉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应当找点什么干的东西,”柯拉说,“要不的话,他会感冒的。”

“有趣的是,到底是什么事情逼着他在这种天气里到收容所外面去?”尼埃利娅心里想着,不禁说了出来。

“关您什么事?”柯拉恶狠狠地说。

“我们大家在这里,就是地球居民的一个共同社会,”茹尔巴替尼涅利娅回答说,“就这种情况而论,我们应该共同对抗外国人的阴谋,难道您还不明白吗?”

“明白。”

“我们中的某些人,也不让别人知道,冒着雨,到树林中去散步,这不会不引起我的怀疑。”教授走了进来,他的身子摇摇晃晃的。

大家异口同声地问:“您这是去哪儿了!”

“应该拿杯伏特加来!”

……

教授说他要回自己房间,他的神色极为暗淡。这么说,他没有等到加尔布依。

“我送您回去。”柯拉说着,扶住了教授的胳膊,谁也没有提出异议。

“我这就走,”柯拉把教授送回他的房间后说,“他没有来?”

“也就是说,没有发生任何特殊事件,”教授说,“这令人心安,你那里情况怎样?”

“米沙还没有被放回来,列伊将军刚刚才走,连大雨也不顾。”

“奇怪,下雨天,这里的山路很危险。”

“不知出什么事了。”柯拉说。

“我尽全力来推测,”教授同意柯拉的说法,“哎,你走吧,走吧,他们会发现你的。会有谣言的。”

“什么谣言?”柯拉本来想问,“是说您的还是说我的?”不过,柯拉什么也没问。

第五章

直到吃晚饭,拉伊·赖伊上校也没有出来。

晚饭的粥,盐放的不多。今天晚饭后没有给薄荷茶,而是给了一种棕褐色的饮料,显然,这是给可怜的地球来客喝咖啡。

而在这三天里,这些人每天喝三次薄荷茶。

后来,来了一位军官,他是拉伊·赖伊上校的助手之一。

这名军官带来了一些对俘虏的审问记录,是用打字机打出来的,目的是让这些人看一看,并签字画押。审问时提的问题,都是一些相同的标准问题,因此,即使把所有的记录都综合在一起,也难以形成一个关于地球历史或者是地球上的方方面面的客观印象。综合起来的情况有点类似这样的通报:蒸汽机车靠蒸汽推动,能鸣笛,在铁轨上行驶。而至于锅炉内的活塞是怎样运动的,从这些记录中,根本弄不清楚。

“如果他们想跑到我们那里去偷飞机和大炮的话,”弗谢沃洛德解释说,“他们能用飞机和大炮来钉很大的钉子,或者是用来砸很大个的核桃。你明白吗?”

“明白。”柯拉赞同说。其实,柯拉读了记录后,她自己也得出了这种结论。“但尽管如此,我还是认为他们并非十足的傻瓜,他们不知想指望什么,难道是指望叛徒?”

“叛徒通常在下面几种情况下才出现:当你所在的一方与强大的敌人相对抗时,当你的一方面临着失败时,当敌方为了某种目的需要收买叛徒时。可在这里是哪种情况呢?”

“恐惧。”骑兵大尉波克列夫斯基说,他看了自己的审问记录,把个别地方用对钧儿标了出来。后来,他又整行整行地画了对钧儿。

“您当心点,”茹尔巴说,“不管怎么说,这是份正式文件,当局可能会对您形成不良印象。”

“瞧吧,弗拉斯·福季耶维奇就很有可能因为害怕而当叛徒。”波克列夫斯基报复他说。

“不会的,”尼涅利娅说,她把第二碗粥也给喝了,这一碗显然是给米沙·霍夫曼准备的,“弗拉斯·福季耶维奇永远也不会因为害怕而当叛徒。他当叛徒只能是根据上司的指示。”

“这就对了,”茹尔巴表示赞同,“只要有上级的批示,我什么都可以去干。”

“这也是一种害怕,”卡尔宁说,“只不过这种害怕变成了一种无条件反射而已。”军官把记录都拿走了,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茹尔巴大失所望。

“没有关系,”茹尔巴说,“过会儿他会看的,并会做出恰当的结论。”

急风暴雨缓和下来,细雨绵绵不断地下着。似乎是想把这种惬意延奇書網续几年似的。

“就像在马康多。”柯拉走到窗前说。

“那里很热。”工程师说,他也读过马尔克斯的小说。

而其他的人却听不明白他俩在说什么事,因为这些人要比哥伦比亚作家马尔克斯早出生许多年。

拉伊·赖伊上校快乐地走了进来,来到桌子跟前,扶着桌子站在那里,他的手指头神经质在敲打着桌子沿。

“安静!”上校命令说,“有重要通知!”

所有的人都凑到近前,人们表情严肃而又紧张——一切迹象表明,不会有什么好事。

“沉重的灾难降临到我们国家,降临到我的祖国。”上校像电台播音员那样庄重地宣布,“今天,我们敬爱的总统在从休假地返回首都的途中,飞机不幸失事,在山上坠毁。政府已派出一个专家小组,对事故原因进行分析。与总统一起遇难的还有他的随行人员。新总统的选举将在一个月之后进行,在此之前,为了防止混乱和防止在民族地区出现分离主义行为,由临时紧急委员会接管政权。委员会成员包括:陆军司令列伊将军,国家安全局局长格拉伊将军,以及列伊·科利亚自治区长官库菲梯·阿尔·列伊女士。”

柯拉看了看教授,教授面色苍白。

“那加尔布依怎么样了?”教授喊道,“他没在飞机上吧?”

“总统顾问加尔布依没有死。”上校咧嘴一笑。

其他的人认真地听着,心里努力盘算着这一事件对他们的命运是否会产生影响。

当上校结束播报后,茹尔巴问:“他为什么不坐火车回来?”

当然,谁也不会回答他。

“怎么,遇上了雷电?”

“我们希望这不是一次破坏行为。”

“谁需要搞这样的破坏,会搞清楚的,”尼涅利娅说,“为搞清这一点,他们已经做了布置。我们的事情就是不干涉。”

柯拉回想起了列伊将军那得意的笑容。现在,谁也不会妨碍他进攻地球了,不论这种进攻多么愚蠢,也不论这种进攻会造成多么大的损失!

“我们应该写一封信!”尼涅利娅嚷道。

“什么信?”上校没有明白。

“慰问信,就像通常遇到这种事时应该做的那样。要知道,这里暂时还没有设立我们的大使馆。我们应当承担起大使馆的功能。只是我们没有好纸。您下令给我们发点好纸行吗?”

“你们疯了还是怎的?”上校突然脸色一变,拳头插在桌子上,凶狠地说,“你们真的不明白?”

“明白什么?”波克列夫斯基问,“要我们明白什么?”

“你们要明白,政权已经转移到军队的手里。国家的健康力量终于掌握了政权。军队处于二等地位,从政治家的餐桌上收拾残渣剩饭的日子已经过去了!我们打算整顿秩序。”

“也包括整顿地球的秩序?”柯拉问。

“也包括。你们还有什么问题?”

“我们将被遣送回家吗?”工程师问,“要知道,您今天可是答应过的。”

“只要一来指示,我马上通知你们。还有什么问题?没有的话,我该走了。”

“我想问一下霍夫曼现在在哪里?他到哪里去了?”柯拉问。

“外来人霍夫曼正在根据返回地球的项目计划,接受特种考验。”

“他还回这里吗?”

“那要等实验研究工作结束,再没有问题了吧?”卡尔宁教授站在上校身边挡住了他的去路。“我想同我的同行加尔布依联系一下,我可以给他打个电话吗?”

“不行,不可以。”上校回答说。

“为什么?他病了?”

“对我们敬爱的总统的死亡情况的调查,还没有结束,加尔布依仍受到看管,因为在总统从‘彩虹’别墅起飞前,加尔布依是最后一些见到总统的人之一。”

上校猛地推开教授,做出了一个反常的举动。他走到总统雕像的基座前,抱起雕像,从食堂门向外走去。雕像很沉,上校的身子使劲向后仰着,用雕像把门帘顶开。

这时,柯拉回想起了她在山路上见到的一堆堆雕像和塑像。现在,那一堆堆雕像和塑像又要增加了。

人们没有马上说话,但很快就嚷嚷起来,乱哄哄的听不出个什么来。

“这是一个阴谋!”

“他们谋害了自己的总统!这对我们的命运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别胡说!他们为什么要杀害总统?你们也看见了,那么厉害的雷电,谁让他起飞了……”

“可他们会放了我们吗?”

“也许,现在就会放了的。”

“还有可能恰恰相反,正是现在才不会放的。”

“穿着这种没有扣子的蓝色厚绒大褂反抗不方便。”卡尔宁说。

“胡说!”波克列夫斯基突然激动起来,“我有军装,我不想穿着蓝大褂回去。”

“我走了,”柯拉对卡尔宁说,“我要去见见米沙·霍夫曼。我担心,他们对他做了什么手脚。”

“可现在这么大的雨……”教授激烈反对,似乎他刚刚从山上下来似的。

“请您告诉我,怎样才能去办公楼。我不知道该怎么走,他们会抓住我的。”

“请原谅,我去那里总是从正门走。”教授回答说。

“柯拉,我的心肝儿,”尼涅利娅说,“你想让我告诉你吗?”

“你知道?”

“我从上校那里回来时,是他领我出来的,他也不想败坏自己的声誉。”

“别胡闹了,尼涅利娅,”茹尔巴打断了她的话,“你是人类的荡妇,要在我那里,我会让你坐够监狱的!”

“先生!”波克列夫斯基说,“我太讨厌您了!”

公主走过来,在波克列夫斯基耳朵边小声地说着什么,他很认真地听着。

柯拉心想:公主该洗洗头发了,可该怎么向她解释呢?荒蛮的时代,野人的风俗习惯!最有可能的是,公主在这种情况下经受不住心理压力。

“我现在不走,”尼涅利娅说,“等天黑了和雨停了再说。到时候,我告诉你去那里怎么走。”

教授开始咳嗽。他是干咳,情况不好。

柯拉走进厨房。几个护士正在吃鸡,鸡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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