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日记-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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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我的日记
作者:张梦云
内容简介:
一个坐台小姐灵与肉的自述
正文
人物介绍
王雨——坐台小姐。26岁,风姿绰约,漂亮雅丽,本是一位受过高等教育、小有名气的青年女作家,生活逼使她面对现实,当上了伴舞的坐台小姐和权势者们的情人,但是她始终保持着做人的尊严和良心……
王志强——男,29岁,王雨的丈夫。原为MT公司的财务部副部长。公司垮台后,成了下岗干部,他手足无措,难于应变,生意做不成,汽车开不好,欠了一大堆债。他开始变,消沉,颓废,妒嫉,与以前完全是两个人。然而他既善良,又老实,王雨是他生活中唯一的女人……
潘劲松——“王中王”歌舞厅的客人。44岁,利达公司总经理,原任XX厂的厂长、书记,心宽体胖的样子,厚唇、胖脸、肥鼻子、小眼睛,是那种千篇一律的从基层一步步提拔上来的官僚们的脸……他有威信,有能力,有心机,也守信用,当然他同样像所有正常男人那样充满情欲……
汪静——坐台小姐。28岁,楚楚动人,小鸟依依,像是一株弱不经风的空谷幽兰和纯情玉女,时常需要好友王雨的遮护,家里有个残疾的丈夫,却耐心守着,永远都不说离婚……
刘歆——“王中王”歌舞厅的客人。44岁,A市某某局分管监察和政工的副局长同时兼任B城分局的局长。农村家庭出身,靠官宦老丈人和自己的努力一步步爬上来。开始很粗鲁,王雨以为他是“农村来的躲计划生育的”,后来却和他成了知心的朋友……
王雪——女,21岁,王雨的妹妹。在保险公司辛苦地工作,宣传、咨询、陌生拜访,腿跑得细长细长,唇磨得又薄又白……王雨把全部理想和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为她牺牲一切,而她却并不理解……
小杨——“王中王”歌舞厅的客人。刘歆的司机。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刘歆往起一站,小杨立即就帮他拿茶杯子,拿手提包,刘歆一颦,他马上就像只小羊羔一样温顺,一笑,他就也跟着猖狂得不得了。他跟着领导,白吃白喝白住白泡小姐,40岁时还有望当科长……
兰兰——坐台小姐。决不在三十岁上下,家里有个喂奶的小孩,有着红艳艳的嚼着口香糖的嘴唇和一对丰满的鼓囊囊的胸,不仅伴舞,还和客人在小卡座里“叽叽丫丫”
地脱衣解带、暗度“良宵”……
小梅——坐台小姐。23岁,性感丰满,红艳,肥腴,紧身的衣服把她的胸脯很有味道地勾起来,把她的腰,又很味道地收进去,她的臀,丰满得令人充满想象,她的唇,红艳艳,亮晶晶,飞扬跋扈地往前翘,好像是随时都准备着,让人来亲……
白雪——电台主持人。原名孙小梅,28岁,“有抓弦”的身材,温柔的言谈举止,尤其是那“一对水灵灵的、满含着期待的大眼睛”,多会勾人魂魄……
序
这些日子,我的心情就像这梅雨天气,总阴沉沉的。
除了文化馆的经济越来越困顿之外,主要因为我的学生王雨遭到种种非议。
大家都知道,王雨是我一手栽培起来的,我在她身上付出了无数心血,寄托了无限希望。我甘愿做“人梯”,扶她攀登文学高峰,让市里出个名作家,在全国光耀光耀。
她对我也非常尊敬,经常和我交流创作构思,写出作品首先请我看,委托我全权修改,找地方发表。说老实话,她每出一篇好作品,我都由衷地高兴,比自己出成果还要喜悦。
可是,最近一年她变了,总见不着她,更看不见她的作品,尤其不堪容忍的是,传来了她的许多流言蜚语,说她当什么坐台小姐去了,跟几位老总、局长关系暧昧。对这,我说什么都不相信。我了解王雨,她绝对不会如此堕落!
我一定要找她好好谈谈,打了好几次电话,总算找到了。她约好今天上午到家来看我。
“马老师。”门外传来王雨清脆、柔美的声音,我连忙跑去开门。
王雨靓丽、优雅的身影出现在门前,她穿着一身碧绿色的连衣裙,更漂亮,更水灵了。
进了门,把雨伞放在墙角。那是一把白底绿花的布伞,很纯洁,很雅致,很像它的主人。
换了拖鞋,径直走进我的书房,在长沙发上坐定。我的老伴闻声也从卧室跑出来,和她亲切地打招呼,彻了杯热茶,放在她身边的茶几上,就悄悄退出,掩上门,让我们谈。我老伴可不像有些作家老婆似的,一见女孩子找自己丈夫,立时就倒了醋罐子,不是怒目而视,就是盯梢监视。她相信我,也相信王雨。
王雨总给人以纯正、高雅的感觉,特别是她那双大眼睛,清澈明亮,像两汪清泉,清滢见底,绝不会有任何虚饰和污浊。一见到她,又不禁想起几年前我们在雪地里帮人推车的情景。那时,王雨比我热心,我却有些麻木,因为经历的事儿太多了,有些寒心。
简直像“活雷锋”一样的王雨,会去堕落吗?不会,绝不会!我更加坚信对她的判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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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暄之后说道:“馆里最近有人传你的闲话,我才不相信呢!已经代你辟谣了!”
王雨听后低垂下头,乌黑的长发被散下来,遮住了她白皙的脸颊。过了会儿,抬起头,咬着下嘴唇,沉吟了一刻,忽闪一下黑亮的眼眸,鼓起勇气说道:“不,马老师,那是真的!那些传言是真的!”
“什么?是真的?”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是真的。我是向您辞行的,我已经决定彻底辞去文化馆的工作,到L市去。”王雨一字一板地说。
“到L市去?到那里干什么?”我惊问。
王雨从秀气的手提包里掏出一叠书稿,放在茶几上说:“您看过这部稿子就明白了。
我仍然把稿子交给您全权处理,请您一定看下去,一定设法出版。不过,我来找您的事和我的去向,请务必保密一段时间。您是我最尊敬、最信任的老师了,我只向您一人辞行。“
我探过身看那书稿,见封面上赫然写着这样的题目——《我的日记——个坐台小姐灵与肉的自述》,我猛然暴怒了,像一头发狂的狮子,从座位上跳起来吼道:“什么!
不但去当什么坐台小姐,还居然写这样的自述?!我不承认有你这个学生!“
王雨吓愣了,呆了一会儿,突然起身出门,换了自己的鞋,噔噔地跑进楼道。
我也惊醒了,追上去,见那把伞还立在墙角,就抓起伞,追出楼。
她刚走到楼门口,我把伞交给她,她接过去,向我深深地深深地鞠了一躬,撑起绿花伞,顶着绵绵细雨沿鹅卵石小径朝前走,不一会儿,又回过头来向我招手,她那碧绿的倩影就在葱绿的翠柏青柳间消失了……
大门外响起小轿车的起动声,似乎有人开车接她……
我木然地伫立在细雨中,若有所失,等到老伴下来叫我,才缓缓地走回家,走进书房。
夜里,我打开台灯,硬着头皮读王雨留下的日记。渐渐地,我读进去了,进入了一个陌生的又确实存在的生活空间,一个必须睁开眼睛正视的现实世界……
我不禁想起了最近在一份杂志上看到的一篇刊头文——白天不懂夜的黑曾几何时,普通中国人对风化行业的了解还有赖于遥远的传闻和某种想象的发酵。那了走南闯北的故事叙述者,在表明他们常在河边走而不湿脚的清白时,很乐于绘声绘色地炫据他们在沿海开放城市住店时遭受电话骚扰的美妙经历。
而今,这类遮遮掩掩的故事已成为故事娱乐场所司空见惯的寻常风景。每当夜幕降临,工作的人们开始休息,而休息过的人们也开始了工作,浓妆艳抹的漂亮姑娘像揣着青春赋予的自然资本,挤进了在夜生活里拼命挣钱的生意人大军。
虽然,出卖色相的行业,历史几乎同人类道德文明史一样古老,但在今天,这种“临时性服务业”现象除了可以归结为经济转型期不可避免的道德沦丧,也提出了许多值得在更深广的背景下思考的问题。
西蒙·波瓦这样分析那些从事出卖色相乃至皮肉营生的女性:“女子若生活在自己的家乡,也许会为了照顾自己的名誉而不敢出卖灵魂;但若迷失在一个大都市里——那些不属于她的社会,抽象的‘道德’观念,便不能阻止她的堕落。”许多活跃在夜生活中的“娱乐小姐”需要在地域意义上将自己转移到异乡,才能在流光溢彩的都市里捕捞金钱和它带来的一切享受。此行业中的更多人则只须将自身的道德观念与生活态度从主流生活中剥离,她们和她们的消费者就能纵情生活在时代别处的声色犬马之中。
王雨的这部日记,从一个独特的角度揭示了同样的问题,还是值得一读的。
马 琛 一九九八年深秋
一
4月22日 星期二 睛
才刚刚七点,我看见杨老师从家属楼的楼道里走出来,不紧不慢地走向车棚,推他的自行车。
我站在廊沿下,看着他。他推出车子,临上车时,冲我挤挤眼,意思是说:“今晚你可要去啊。”
七点二十,我去约汪静。我只换了衣服,没有化妆,化妆品放在小包包里,准备到汪静家去化。
我从来都不在生活中化妆,如果晚上,换了衣服,浓妆艳抹地出去,又是一个人……
我不能让别人注意我,猜测我。
汪静家是最安全的了,他们居住在租来的民房里,前后左右都是毫无一点儿关系的人。我和汪静在里间化妆,张祖文就在外间看电视。
那是一台十七寸的黑白电视机,是他们家唯一值钱的东西。
什么叫爱情?就是住在租来的房子里,看一台十七寸的黑白电视机,两口子不打架,不斗嘴,并且永远都不说离婚……难道这就是爱情?不!这样的爱情,我宁愿没有。当然,在现在这年头,我还是不得不佩服汪静的耐性和品性。
但我决不做汪静,决不!我宁愿跟一个有钱的男人去镜中花,水中月,哪怕他是个坏男人,我也决不和一个没钱的男人,去长相依长相守,去海枯石烂,永不变心。
更何况,我根本就不相信海枯石烂永不变心的爱情。
我不相信爱情,结婚三年以后,在今天,我也不稀罕爱情,没有钱的爱情,就好像插在牛粪上的鲜花,看起来,那鲜花依然娇艳,其实,它的骨子里已经变得臭烘烘的,连一片枯树叶子都不如了。
等我们磨磨蹭蹭地来到新华路,却怎么也找不见杨老师所说的“王中王”歌舞厅。
新华路上的舞厅和夜总会真多:星湖、龙华、白领、夜之馨,还有档次很高的昭君歌舞厅。
我们找了几个流光溢彩,灯火辉煌的地方,都不是,看看时间,都八点多了,汪静想打退堂鼓,我坚持着,又从新华路口往西,终于,我们看见了另一片辉煌,“王中王”、“雅园”、“金利来”,又是三家挨在一起的歌舞酒楼。
“王中王”的门卫拦住我们,问我们——不知道是要我们买门票,还是在询问我们……站在白历历的门廊下,又加上刚才骑了那么久的车子,我只感到心跳过速,头脑发景,以至于门卫在问什么,说什么,我都没有听清。
我只知道我们来晚了,我看见旁边停满了自行车和大小汽车。
“我们是来找乐队的杨老师的,就是弹电子琴的那个,是他叫我们来的……”
门卫仔细地看了看我们,满含意味地笑笑,放我们过去。
一进去,我们就傻了眼,玻璃门的左边儿,是仿红木的长沙发,正对面是门,右边是门,侧面也是门,往前走两步,是一个小吧台,一个男人正忙着清算他手里的那些纸条子,“请问”,我走过去,送上自己虚伪的媚人的声音,虚伪的媚人的笑,“我们是来伴舞的……”
“哦”,忙碌的男人抬起头,并没有像门卫那样,仔细地看我们,大概是他太忙了吧,要不就是见多了漂亮妖艳的女人,见多不怪了。“那边,推门进去。”
我们就推开了右边的门,刚推开门,刚探头探脑地进去,还没有来得及看清里面的一切,舞厅吧台那边,有一个声音嘹亮的女人,“你们是来坐台的吗?你们是来坐台的吗?”说话又脆又快,一边说,一边就向我们走来。
“我们是来坐台的。”
“那好,来。”
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有好几只手在拉我了。
舞厅内的吧台和外面的吧台一样大小,但光线却比外面的暗得多。借着那么一点点微弱的光,我看见年轻、干练又很妖艳的女领班,一手拿着本子、笔,另一只手拉着我,“怎么样?这一个。”她问一起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