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花果--童童和他的十多个女人-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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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聪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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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体的形式;官办的管理;个体的实质;名医们死的死,退的退,技术力量青黄不接;人员素质差;病员锐减。真是个猪头鹰嘴鸭子爪的怪胎,畸形社会形态的产物,在社会形态变化时必然死亡。寿命不会很长的!”
“妈妈的右派平反了吧?”聪聪关心地问。
“1980年平反,关系转回了保健院,没补发一分钱工资。”
“按规定你也该转关系到保健院哪!”
“给我填了一份表,交回卫生局就没有了下文,后来听说被局里某人的女儿占了我的编制。当时我在读书,没时间过问。事后找落办,迟了!”
“爸爸的情况弄清楚了吗?”
“我找县委落实政策办公室,落办主任亲自查问,给我写了个没盖公章的情况介绍,说是1951年有人检举我爸参与组织一师蒋匪军攻打兴盛,公安局抓了十多个人,经调查审讯,并无此事,实为谣传,全部教育释放。恰好当时雪瀑乡农会斗一个曾姓地主,追浮财。你听说过斗地主吧?吊、打、灌辣椒水、灌大粪。。。。。。惨无人道,甚至整死。曾地主受刑不过,交待在我们雪瀑乡老家屋檐下草堆里藏了个皮箱。农会派人搜出皮箱,断定我家窝藏曾家财物,从法院门口把我爸抓去追赃。曾家藏东西我家无人知情。我爸如实相告。农会自然不会轻信,于是用大刑。我爸据理力争,坐老虎凳撬断双腿,用箩筐抬回法院,法院说此人已无罪释放,你们自己处理善后。爸爸悲愤不已,大骂这些人是暴徒、无法无天。农会的人恼羞成怒,据此认定为骂共产党的反革命分子,决定‘敲砂罐’,就把我爸抬到雪瀑山上枪毙了。通知公安局抄我家医院。乡下老房子被农会没收;兴中街济世医院以农会名义卖了。我们就这样被整得家破人亡,当上了反革命家属,成了‘杀关管’子女,被打入社会最底层,成了不可接触的贱民。”
“没说怎样落实政策吗?”
“落办主任说,土改的案是不能翻的。”童童说:“我也找过雪瀑乡政府,说农会那些当事人有些死了,有的调出去当了大官。但没人告诉我他们的姓名。还了解到检举我爸的人是兴中街茶馆里坐堂号脉的草药郎中,后来当上了兴盛县政协委员,前两年半夜蹬倒了床上的烘笼,把自己活活烧死在被窝里了。”
聪聪哑然,暗想:如果按照那时的革命理论,现在不是应该按财产和社会地位划分阶级成分,对先富起来的人重新搞一次土改,搞一次对私改造,搞一次残酷的、你死我活的阶级斗争,镇压一批富人、消灭富人阶级吗?现在谁会把这种谬论奉为真理呢?如果童爸爸不被农会枪毙,济世医院的命运会是如何呢?合作化并入城关医院?对私改造并入人民医院?童爸爸本人国军中校军医的身份,在镇反、肃反、三反五反、整风反右、文化大革命、无产阶级群众专政、横扫一切牛鬼蛇神、清理阶级队伍。。。。。。这持续几十年不间断的阶级斗争运动中,能逃脱挨整的命运吗?不可能!童童的命运也许会改变,却不会好到哪里去;但至少可以父母双全,家庭完整,受到更好的教育,不至于养成这种偏激孤傲又自卑自怜、浪漫潇洒又自制自闭、温情轻信又自敛自重、复杂得令人费解的性格。哪个当官的会赏识这种性格的人?她担心地问童童:“领导对你如何?”
“还好!”出乎聪聪意料之外,童童回答得极其爽快:“新院长郑志高是部队转业的营职卫生队长;陈艳洁在‘清理阶级队伍’运动中降为副职,她也是托出身成分好的福;她妈妈给老红军刘县长家当过保姆,要不坐牢去了。书记还是惠世光。萧克武胃溃疡、糖尿病、肺结核、肝硬化、尿毒症五病齐发,死了。石建华副院长当起不过瘾,想扶正,前年拉拢医院几大家族帮派,联名上书卫生局要求搞民主选举,赶走外来的郑院长。郑院长也不含糊,开院委会安排陈艳洁接管后勤工作。移交时查出石建华私自把政府批给医院修城东门诊部的屋基地转跟他人,自己入股合伙修私宅;她贪污了我妈妈交出的那包玉饰。还有其它经济问题。我们写材料向监察局举报。监察局立案。局长表态要一查到底。当年在石建华病房里藏了几个月,躲红卫兵的陈县长,现任市委书记,指示县监察局在石建华交出两块只值十多元钱的银饰后免去她副院长职务,草草结案。现在医院的几个领导,一直对我都比较好。我妈妈退了,尚家泉也欺负不到我头上来。”
童童说得很轻松,聪聪却隐隐感到一丝不安:石建华斗不过郑院长他们,要搞你童无逸却是绰绰有余啊!说:“你不怕石建华报复你吗?”
“不怕!”童童说:“让狗子们叫去吧,我们走自己的路。”
昙花果 (29)
二十二。 世事如此,何以生为?
窗外蝉声沉寂;树上归雀噪林。仲夏的黄昏越发闷热。童童蒲扇不停。聪聪摇着绢面折扇。两个都大汗涔涔。聪聪说:“好热!我要洗澡了。你洗不?”
童童说:“没换洗衣服,我一会儿洗。”
聪聪看了他一眼,从厨房过东阳台到卫生间洗澡去了。
童童站在东阳台上,看院内景色。几十棵高大的樟树、桉树,挡住了夕照的余辉,满目昏黄。树间一群叽叽喳喳的麻雀 飞来蹦去。这些被毛泽东列为四害;差点被赶尽杀绝的小生命,终于又顽强地活跃在天地间了。听到卫生间里传出的激水声,童童好想敲门进去和她共洗鸳鸯浴,重温袒裎相拥,亲密无间的激|情。22年了,青牛山仰天窝草坪上的月下美神如今会是什么摸样?常常在梦中重现的明月疏星、碧草花影、如梦如幻的浪漫之夜令童童心中充满了脉脉温情。自己虽说是自由身,她却是名花有主,有一个幸福家庭;既然已经错失了她,只能自己吞下这个苦果;正视现实,不能再次伤害她的感情;不能让今天的放纵抹黑了当年的纯洁;不能让世俗的淫乐玷污了她的纯真。他又回到客厅里,静候她出来。
聪聪并没关死卫生间的门。今天的重逢,她真是百感交集、五味杂陈。童童是她难忘的初恋,给了她甜蜜的初吻;童童也毁灭了她的生活,毁灭了她的爱情。爱他?恨他?越爱他,越恨他;越恨他,越爱他;既害怕他再次从自己生活中消失;又不敢贸然向他敞开心扉。这个性格复杂,令人费解的男人,让自己实在难下决心。如果刚才他说:“我们一起洗!”自己一定会感到欣慰。可恨这个木头,竟然忘记了青牛山上曾经的浪漫、温馨。就算是你过后想起,现在来敲门,也不迟啊!我会欣然和你同浴的。她在卫生间里磨磨蹭蹭地搞了好久,光着身子把换下的衣裤洗了,才穿上衣服出来,在阳台上晾好,见他还呆坐在客厅里摇蒲扇出汗,说:“木头!快去洗!”
童童去洗澡。聪聪去买回点心、饮料、卤菜、水果。童童洗过出来,天已黑尽,灯下见聪聪穿一身白蕾丝花边点缀领口、袖口的黑真丝暗花套裙。湿亮的秀发松松地挽在头上,客厅里洋溢着食物和男人女人浴后的香味,这是一个多么温馨幸福的家啊!
聪聪和童童都陶醉在这种从没有过的家的感觉里,一时间竟然相对无言,感慨万千:这不是我们22年前曾梦想过的幸福家庭吗?但愿我们能长相厮守到生命的终点。
聪聪轻轻地问:“找到知心爱人没有?”
“爱人好找,知心难逢!”童童说:“我不敢保证这辈子不再结婚;也不敢保证这辈子不会遇到好妻子、好爱人;但是,我想,我今生很难遇到知心爱人了!”
“你是说你遇到了好妻子、好爱人?”
“我现在就遇到个好妻子、好爱人,而且是知心爱人的人!”童童笑着说:“只是她19年前就嫁作他人妇了!”
聪聪听了这话,很感动,差点就要告诉他自己已经离婚,她说:“你要嘛就放弃她,死了这条心;要嘛就把她夺过来!”
“我倒不是怕当‘第三者’。所谓‘第三者’也并非全是坏人。我只是怕破坏了她的幸福,伤害了她的感情。”童童说:“我已经伤害过她一次了。”
“如果她原谅你,愿意和你重新开始呢?”聪聪隐藏了内心的激动,平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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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童惊喜地望着她,从她平静的脸上看不透她的内心活动,说:“真是这样,我会坚定地等她,决不会重犯那愚蠢的错误了!”
聪聪抽出纸巾擦眼睛,又擦擦嘴和手,说:“希望你记住今天说的话,不要见异思迁,既害自己,又害别人!”说着,用纸巾捂住双眼。
童童两眼放光,欣喜若狂,惨淡的生活终于盼来了希望,他说:“放心,我一定等着你!”
聪聪不再说话,收拾好桌子,进主卧室,示意童童跟着。
主卧室很大,近20平方米,空荡荡地一床一梳妆台。阳台门开着,栏杆上放了十几盆花。山茶花、朱顶红、栀子、茉莉正在盛开,花香袭人。
“我不在,都是三哥三嫂在伺候它们。”聪聪打开收录机,邓丽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娓娓流淌。聪聪笑着说:“来,教我跳舞!”
“你还需要我教吗?”
“你是舞王嘛!”
这是他俩的第一次共舞。
“。。。。。。
轻轻地一个吻
打动了我的心
深深的一段情
叫我思念到如今
。。。。。。”
音乐令人迷醉,歌词道出心声。两个舞者非常投入,配合默契、动静和谐、形神合一、物我两忘。聪聪温婉柔媚、轻灵优雅。一曲终了。聪聪擦着汗说:“名不虚传!带得好。跟你跳舞好享受!”
童童猛摇蒲扇说:“全靠你配合得好。”
音乐又起,苏芮的《我想有个家》。
两人刚起步,突然眼前一黑,音乐乍停,寂静无声。外面有人吼:“又停电了!”
聪聪遗憾地放开童童,找出蜡烛点上,说:“太讨厌了,从北方到南方,哪里都停电。三天两头停,烦死人了!”
她坐在梳妆台前,放开松松挽着的头发,让一头青丝奔泻而下,披在肩上,慢慢细心地梳理,用一根锻带束住,打一个蝴蝶节。把童童叫过来,梳好他蓬乱汗湿的额发。俯在她胸前,又闻到了让他思念到如今的熟悉的体香。他情不自禁地抱住她猛吸;聪聪也激动地抱紧他,两人亲吻着、搂抱在一起,倒在床上。
七月流火,室内尤其闷热。聪聪摸着他湿透的衬衫说:“好腻手,脱掉!”
童童脱衣说:“你还铺床单?不睡凉席,?好热哟!”
“我汗少,睡惯了。”
“可是你的衣服也湿透了。”童童摇着蒲扇说。
聪聪的真丝上装湿漉漉地紧贴在身上,裙子也裹住双腿。她也把上装和裙子脱掉,抖抻挂上衣架,只穿戴着白色带花边的文胸和一条带花边的白色短裤,坐在床边摇蒲扇。童童在她背上摸索,没有扣襻,两侧腋下也没有。正诧异间,聪聪笑着说:“老革命遇到新问题了?”
童童想,不可能没有扣襻,一定在前面;果然在两个||乳杯之间。轻轻启开,一对又白又大又柔嫩的Ru房跳脱而出。童童捧着她们,不禁心生悲凉。她们不再是当年那结实坚挺的摸样了。当年那两颗小小红珊瑚珠样的||乳头变得深黑粗大。记不得是哪本书上说的:“女||乳头小者,主富;色赤者,主贵;赤且小者,既富且贵也;妇人奶头黑巨如桑葚者,主凶。”虽然他并不相信这些江湖诳语,仅从美学上看来,也令人深深遗憾。
抚摩着聪聪依然白皙苗条而略显松弛的腰身,他心中升腾起22年前的激|情。聪聪也大睁着双眼情浓意醉地望着他。两人又紧紧地拥抱着,不停地亲吻。
聪聪不无怜悯地想到:“这十多年他和李联芬是怎样过来的哟?”
她恨他,她爱他,默默无言,只是紧抱着他,让他充分地感受到她的蜜意 柔情。童童也想补救22年前的遗憾,几次想褪掉她的内裤,进入22年前就该进入的她的身体,完成22年前就该完成的灵与肉的结合。但他的确是一个不可救药的追求爱情、婚姻与性和谐统一的理想主义者。他不愿意让聪聪把他看成是一个性关系随便的人。如果聪聪告诉了她已经离婚,他也许会毫不犹豫地干成功他22年前没成功的事。但他不想在聪聪没离婚时和她偷情;他要正大光明、理直气壮、名正言顺地和她干夫妻间该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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