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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情深说话未曾讲-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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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爱恨情仇之中?为什么一定要去为别人而活得苟延残喘?为什么幸福一定是有人疼爱?
  如今她一个人畅游异国,再无牵挂,也是另一种幸福,有别于在工藤身边的幸福。 
  她还是会想起那个人,喜欢猜测和她差了将近十个小时的东九区里,工藤在做什么。 
  原来,时间一长,能想起的,还是他的光芒。和他之间彼此伤害留下的痕迹,她几乎都已经记不清了。 
  他送她的小提琴,一直在她的身边。那副超人眼镜,更是与她形影不离。 
  她一直不能忘却一句电影台词——如果不能拥有,唯一能做的,便是不忘记。 
  即使小提琴的音色已经暗哑,她都也能忆起当初,樱花雨里,他优雅的身影。那副超人眼镜,更是让她想起更多温暖的回忆。 
  都能让自己过得更快乐。 
  不知道那么久过去了,新一是不是也比从前快乐?
  志保想起新一曾经问她,如果他寄匿名明信片给她,她会不会认得他的字。 
  如今想想,虽然不认得他的字,但是,若明信片是新一寄来,她一定会知道。 
  感觉得到。 
  这是女人的第六感,也是相爱之人的心有灵犀。只是,志保只意识到前者。 
  她从来就不知道他们是相爱的,因为从来没有人把那份喜欢说出口过。 
  人心难测,不是随随便便能够猜的。 
  不过,真是世事难料,到现在,寄匿名明信片的人不是工藤新一,是她。 
  工藤新一在自家信箱发现第一张带着异域气息的明信片,不仅匿名,除了他的收信地址和图案,便什么都没有。他看着明信片上的伦敦大笨钟,不由自主地笑起来。 
  他知道是她寄的。 
  接下来的几年,他陆陆续续接到了更多的明信片,依旧是空白。图案是世界各地的风景,看来她是每去到一个地方便寄一张当地的明信片给他。看来她已经走出了欧洲,到了别的地方。 
  那堆明信片被新一锁在抽屉,时不时拿出来翻看。众多明信片中,普罗旺斯那一张却是深深刺痛新一。 
  普罗旺斯的花海,有一片火红的曼珠沙华。花叶同根生,却永不相见。 
  他们本是命运共同体,如今想起在机场的那句“再见”,都微微有些心虚。 
  再见,真的很难。 
  新一也曾经想问她,为什么不回到日本来呢。 
  回到日本,就等于回到了他身边。 
  这样有什么用,肯定不会比在外自由旅行快乐。 
  这是她的选择,他从来都尊重。 
  所以,别问了。 
  只要你快乐就够。
  波,他只有简简单单一句话。 
  就是便利贴上的那一句——分开或是选择,但它也可能是我们的缘分。 
  “不需要担心我啊。”志保的语气十分轻松,从电话那头穿过千山万水来到新一耳际。 
  这是他们分别后的第一个电话。新一看到白马探发表的离婚声明之后立即打给了她。 
  想知道她是否安好。 
  “倒是大侦探开始关心人了,真是新奇。” 
  她这样无所谓地开着玩笑,让新一以为他们回到了最初朝夕相处的时光。 
  他收到的最后一张明信片是伦敦大桥。看来她已经结束了她心心念念的旅行,又一次回到了英国。 
  那个时候,新型致命性肺炎正在全球范围内开始蔓延。 
  在爆出这样的疫情之后,志保第一个念头是回日本重操旧业,可是,发生了那样一件事,她必须回到伦敦。 
  白马探感染了。在某次办案的时候。 
  所有人都陷入一种极度恐慌之中,大雾之中的伦敦上空天色阴霾,街道上的行人心事重重,口罩把人的情绪全部都遮掩了起来。医院里的人从来没有少过,说话声,咳嗽声,脚步声,明明嘈杂得要命,人们都还能感受到死一般的寂静。 
  治愈的几率并不高,所以隔离室里的人,大多数都只不过是在等待死亡。 
  那才是最绝望的过程。 
  他们会感到自己的呼吸越来越困难,意识越来越模糊,甚至视野也越来越残缺,每一次和亲人会面,都可能是最后一次。 
  “你说你干嘛把Gina赶走啊大笨蛋,现在我一天接诊那么多人还要照顾你。”志保口头上不断埋怨着在病床上咳嗽的白马探,还是拿了一杯温水坐到床前,细心地扶起白马探让他喝。 
  白马探深呼吸止住咳嗽,用沙哑的嗓音说:“我觉得能有你照顾我的话,我病得很值。” 
  “闭嘴。”志保心里酸楚泛滥。“你最好是快点好起来,不然我也陪着你一起受累。” 
  人们都口口相传着,日本的工藤新一,英国的白马探。他们两个人都应该是最耀眼的光之王子,可是如今床上的人,以往意气风发的眼神也被疲惫所代替,嘴唇发白,就算因为五官底子好而帅气逼人,也已经狼狈不堪。 
  于心何忍看着他这样。 
  “谢谢你还愿意陪着一个这样的我。”白马探的声音里是浓浓的疲惫,志保放下杯子,轻轻抓住他的手。 
  白马探依然没有摘掉那枚结婚戒指。而志保那一枚早已被她抛入了巴黎的塞纳河。 
  他送的所有首饰,志保都没有带走,除了那枚戒指。 
  她本想以那枚戒指来证明自己的愚蠢,可是她发现她已经没有力气恨了。 
  这些年来经过那么多的生离死别,她真的累了。 
  “我这辈子见过无数女人,可是我喜欢的只有你。志保,我从高中开始就一直喜欢你……”白马探已经累到睁不开眼睛,却仍在温柔呓语着最简单直白的表白。 
  “别说了。”志保打断他。“你好好休息吧。” 
  “可是我想说。”白马探深深喘着气,几乎是无法说出完整的话来。“我知道我自己做错了什么,也明白我们之间再无可能。关于我们之间,我只希望,你能原谅我……” 
  志保加大了手上的力度,把他无力的手握得更紧。 
  志保看着这样的白马探,几乎真的要落下泪来。可是她还是把所有眼泪全部往回逼。 
  她如果哭了的话,白马探肯定又要慌神了。 
  白马探的呼吸逐渐平稳,终于睡着了。 
  只是他这一觉睡得特别长。 
  再也没有醒过来。 
  志保看着老医生从抢救室里出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叹了口气,摇着头走掉的时候,她连进抢救室的勇气都没有。 
  她忽然想起释。原来那个时候工藤是这样的心情。 
  白马探,你是可以的。辉煌一世,这辈子最后一句话,居然是卑微地在祈求我的原谅?
  开什么玩笑。 
  我绝对不会原谅你。你凭什么要我承受在乎的人离去的痛苦呢。 
  她闭上眼,深呼吸,再睁开眼,看着走廊里落魄的病人家属,想起隔离室里病人痛苦的表情,以及白马探最后留给她狼狈的神情,手不知不觉攥紧了衣袂。 
  她愿倾尽所有力气去阻止更多悲剧的发生。
作者有话要说:  

  ☆、21

  “我终于切身体会了你当时的心情。”志保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后疲惫地回到家,才开始回新一邮件。“不过也没什么了。我觉得我又回到了米花医院一样,每天都在病房里面和病魔厮杀……只是,传染病和精神病完全不一样啊。我发现我留不住病人生命的时候真的很难过……”
  新一静静地看着她邮件里说着的这些事。 
  释已经去天国很久了。 
  而志保,早就已经在自己的生活中淡去了。 
  不管新一再怎么不想承认,都无法改变她真的已经成了过去的事实。 
  他除了能翻看那些风尘仆仆的明信片,看着她亲手写下的地址,就好像是陪着她看过这世上最美的风景一样。
  她曾经说过,感激他在生命中出现。他又何尝不是。 
  如果没有她,或许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心动是什么样的感觉。 
  直到如今,想起她的一犟一笑,心跳依然会加速。 
  他明白,白马探的死给她带来的那种感觉,不是一两句话能表露得出来的。所以她才会如此拼命,阻止这种悲剧在别人身上上演。 
  她从来都那么善良。 
  日本这边的疫情也并不比伦敦好,医院里人来人往,都带着漠然而麻木的深情。 
  而兰的龙凤胎就是在这片沉重之下诞生,带着无数人的期盼和宠爱,降临人世。 
  快斗正抱着那可爱到破表的女儿逗着玩:“工藤,你这女儿给我儿子当老婆吧?不然你儿子给我儿子当老婆也行。” 
  青子一捶打在他的肩膀:“都几岁的人了还一天到晚说这些低级趣味。” 
  于是快斗和青子又在病房内大吵大闹起来,新一睁着半月眼看着这对夫妇。多少年以来他们都这样吵着过来,感情……真好…… 
  他再低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的喜悦油然而生。 
  你一定会健康成长,对吧,宝贝。
  抱着这样积极向上的信念过日子,子女在长大,人也渐渐苍老。 
  十年.说出口不过简简单单两个字,经历过的人回头看看也不会有多漫长。 
  可是,在这段易逝的光阴里,改变的东西,就真的太多太多了。 
  生老病死爱离别怨求不得放不下,喜怒哀乐恩怨情仇来不及回不去。 
  都会过去。 
  新一在一个和往日无异的早晨发现头上长出第一根白发的时候,他差点惊呼出声。原来他也在无可奈何地被时间催化成老头。于是他想发个邮件给志保,问她要一颗APTX4869吃吃看,让他永葆青春。但是这个念头很快又被扼杀。要是踩到了志保的雷区让她生气了可不是好玩的。 
  APTX4869,新一念出这个药名,忽然有种物是人非事事休的沧桑感。 
  这是他生命里最大的奇迹。 
  他去跟兰说他长白发了,兰正在给儿女准备早餐忙得不可开交,便应付了一句挺好啊说明你正式成为成熟男性了。新一你快去叫他们起床再不起来就要迟到了。 
  他打电话跟快斗说他长白发了,快斗高兴得跳起来:“工藤新一你终于老了啊!这太可喜可贺了!如果你面对面告诉我这个消息你一定要Give me five……” 
  新一挂了电话。 
  新一发邮件跟志保说这件事,许多天之后,志保才回邮件。 
  “能知道这件事,真好。” 
  新一对着荧屏发呆了许久,都读不出这句话背后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 
  纵使他能看穿所有真相,他永远都读不懂这个女人神秘莫测的内心。 
  或许正是因为他不懂她,所以他才会爱她。 
  没过多久,志保也在msn告诉他,果然医生是一个毁人不倦的职业,她的脸上也长出皱纹了,鱼尾纹。 
  新一顿时也觉得,能知道这件事,真好。 
  忽然明白了她当时的心情啊…… 
  忽然,志保话锋一转: “工藤,你还记得少年侦探队玩的说还是做吗?” 
  新一微微一愣,随即嘴角抽搐。“……那个无聊无耻的游戏我当然记得。” 
  “我们也来玩吧。” 
  “啊?” 
  “你先来。说还是做。” 
  “……做。” 
  “哪一天你去了贝克街,在福尔摩斯博物馆的后面,有一个店叫做时光隧道。” 
  “然后?” 
  “你进去之后,跟那个老板说,买‘真相只有一个’。” 
  “……那么丢脸的事情你让我去做?” 
  “不丢脸的话干嘛要你玩这个游戏。” 
  “……好,那轮到你了,说还是做?” 
  “我不干。” 
  “咦?” 
  新一还想驳她的霸道,可是她的头像已经暗了下去。 
  还记得当初少年侦探队玩的时候,他向志保提出他们两个人玩的时候,还被果断的拒绝,过了那么多年了为什么突然之间提出来要玩,而且玩得那么霸道…… 
  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新一晃了晃脑袋,想把那种可怖的感觉甩开。 
  但是没有用。 
  侦探的直觉一直在告诉他,会有大事发生…… 
  当年释死的时候,他也有过这样的感觉。“宫野医生,你还好吧。你的脸色好差……要不要先休息一下?”在志保险些在走廊里跌倒的时候,她身后的护士小心翼翼地问。 
  志保回过头,勉强一笑:“嗯,我还好,你快点把药拿去手术室,维特医生还在等着用。” 
  她看着护士拿着药走远,忽然觉得天旋地转。她跌坐在走廊,前方是红色的电子钟,她能清楚地看到时间流逝的每一秒。 
  黑暗侵蚀视野,意识被抽走,她便躺在走廊不省人事。 
  她醒来的时候,自己正躺在VIP病房,床边有两个人。 
  一直把她当女儿看待的维特医生,以及一个她曾经的病人;那是美女小提琴家Mandy。她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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