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说话未曾讲-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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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保听着他这番深情表白,说不感动绝对是骗人的。她回头,直直地望着白马探深情的双眸,新一婚礼给她带来的巨大痛处被缓解。她微微张嘴想说些什么,白马探的吻便猝不及防地落下。
同时,模拟教堂内的新人宣誓结束,众人祝福的掌声如雷鸣般响起,连在许愿池接吻的志保也听得见。
他终究成全了他的天长地久。
她用力收紧了手心,把所有涌到眼眶的眼泪全部忍了回去。
不能哭,没有立场哭。
作者有话要说:
☆、10
志保刚才喝过酒,口腔里全是朗姆酒的蛊惑。
良久,白马探才放开她,再温柔地哄了她两句之后,拉起她的手回了酒席厅。
不少社会名媛名人过来向她敬酒,她这次学聪明了,不再和以前一样把酒当白开水了。她量力而行,酒的香醇反而更加真真切切。
终于新一来到了她面前。他向她使了个眼色,她便会意,走出人群,跟着他到角落。
两人手里的酒杯都没有放下。志保看着他手上闪耀光芒的钻戒,微微有些恍惚。她内心忐忑,不知新一要和他说些什么,紧张得手微微有些冰冷。
“你看,我没骗你哦,我们合作是不会有任何差错的。”新一笑得颇为自信。
“这真是太冒险了。”志保白了他一眼。“我要是没练过的话你怎么收场?”
“你不会这么做的。”
志保耸肩,她承认新一说的是实话。随即低头含住酒杯,欲言又止。
新一只是静静地望着他而已。他知道她有话要说。
他愿意等。 “那个……生日快乐。”志保半天才把这句话讲了出来。今天真的是一个大喜的日子,新一的生日加婚礼,其实祝福的话语可以很多,可以连着三天三夜讲不完,可是志保发现,原来每一句的祝他幸福,都是那么难以说出口。太过艰涩,每一句祝福明明都是善意,心却像被一把锈蚀的尖刀任意凌迟。最终,能说出口的祝福,只能是这样一句无关痛痒的话。
生日快乐。新一忍俊不禁地看着她窘迫的样子:“想了那么久,就想出这样一句话?我还以为你要给我讲多么惊天动地让我热泪盈眶的话呢……不过,谢谢你。”他举起酒杯,轻轻碰过志保手中的杯子,轻啜一口杯中的红酒。“其实,我曾经想要把所有的酒都换成雪莉酒……”
志保望着杯里的红酒,静静地听着新一的话。一如既往地温柔,此刻却偏偏如此刺耳。
“可是,那些朗姆酒与法国葡萄酒已经被我妈买下来了。那个时候因为太忙,我无暇顾及婚礼的事。我提议换酒的时候,已经晚了。”他顿了顿,又说:“雪莉是你最该过去的过去。那些晦涩的记忆,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再想起。以后有生之年,务必日日开心。”
“喂喂喂大侦探。”志保打断他。“这是你的吉日,为什么变成了你祝福我?”
新一笑而不语,再次低头喝了一口酒。
为什么?
因为从今往后,你的喜怒哀乐我不能再陪你见证。关于爱情,必须毁灭殆尽。今天这场婚礼,是工藤新一人生的新开始,也是一场关于不可能的感情的葬礼。
那份感情,从前只不过是得不到,以后,便成了已失去。
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不就是,不仅得不到,而且已失去的东西么。
对于现在站在角落的两个人来说,关于彼此的感情,何尝不是如此。
“我一直没有好好敬过你一杯酒。”新一向志保举起酒杯。
“那么,我们干杯。敬我们各自该去的未来一杯。”志保优雅地与他碰杯,正欲喝,却被新一制止。
“不仅敬未来,我们应该还敬过去一杯。”新一的眼神暗涌着不明的情愫,是怀念或是憧憬,已经无从判断。
“敬我们的第二个七岁,以及我的青梅竹马灰原哀。”说罢,新一将红酒一饮而尽。
敬第二个七岁的灰原哀。
其实第二个七岁对于新一而言何尝不是一场灾难。每日都是枯燥无味的小学生活,破案都要借用毛利小五郎的声音,七岁孩童的身体办案诸多不便。而且还被莫名卷入一场牵涉了几代人的战争之中。简直就是腥风血雨的一年有余。
可是,他依旧怀念那并不算特别快乐的时光。
看,隔壁桌上那个正在大快朵颐的元太,呆头呆脑总是在柯南耳边瞎嚷嚷,聒噪得要命。步美那个纯情的姑娘被柯南吸引,总是不由自主地脸红,光彦早熟得很,一直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步美还是灰原哀。
似乎这些都是值得怀念的事。
最值得怀念的,便是那个曾经容易绝望然后做出傻事的灰原哀。
她是他的最割舍不下。
他担心。担心除了他之外没有人能容忍她的不可爱,担心她再一次逞强装作坚强得时候没有人给她最需要的鼓励。其实她的内心并没有那么坚强……
担心没有人比他更喜欢她。
可是她已经选择了白马探。
新一所有的担心,便都有了寄托。
白马探一定会对她很好,一直一直,而且比新一更好。
新一从来不想承认有人会比他更好,可是事到如今,他必须说服自己,白马探一定比自己优秀。
不然,他真的放心不下。
志保一直低着头,咬着酒杯的边缘,红酒慢慢没入口腔,流经喉咙,落入腹中,所及之处,一片灼热。只是葡萄酒而已,却苦得难以下咽。喉头被不明的情愫哽住,痛。
痛到连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一个劲地把红酒全部喝光。
新一不再停留,他已经无言以对。两人擦身而过,明明隔着布料,摩擦的炽热却几乎让志保痛得窒息。
如果可以,她很想回头,抓住那个人的衣袖,问他,能不能多在她的身边停留,哪怕是多一秒钟。
可是她不能这么做,没什么东西允许她这般卑劣地祈求一段不仅得不到而且已失去的感情。她握着高脚杯,仰着头望着金碧辉煌的水晶吊灯,视野从模糊到清晰,直到恢复眨眼的能力,才走回人群之中,重新给自己满上就,再笑意嫣然地对所有人敬酒。
那可是新一和兰的大喜之日,岂可流下不合时宜的眼泪。“结果柯南和小哀还是没来。”小兰在婚礼的第二次说道,语气里是满满的遗憾,即使快斗已经用柯南和小哀的声音献上祝福。
新一吃着蓝莓三文治,无言以对。
灰原哀的确不会再来了,因为那个把柯南当做全部的灰原哀变成了宫野志保,有了更大的世界。
柯南也不会再来了。当初和灰原哀共同体会人生百味的柯南已经撑起了更大的一片天,背负了更多的责任。
柯南和灰原哀,都有了他们该去的未来。
不会再来了。
婚礼过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新一打给志保的为数不多的电话和短信全部都石沉大海。她是执意要躲着他,她需要时间疗伤,躲着他并不犯法。
地球不会为谁停下旋转,哪怕一秒。樱花雨落完,夏日炎炎高温席卷了东京后便消失殆尽,秋日的红枫铺满街道也是转瞬即逝。直到带着白马探体温的外套披在了自己身上,她才意识到,冬天已经悄然来临。
在医院厮杀了一年,终于到了她所深深期盼的年假,她终于可以从过分忙碌的生活之中歇息一会了。这样的生活平淡如水,没有了工藤就少了许多的惊涛骇浪,她在姿态各异的病人之中,深刻体会了那句“精神病人思维广,弱智儿童欢乐多”的含义。真的是一句至理名言。
精神病的医生多多少少会被同化么。思维尤其广。在灼热的高温里以及那一大片落下的红色枫叶里,多多少少总能勾起她的回忆。回忆的主角仍是工藤新一,镜头惊险,刺激,快乐,绝望,痛苦,难堪。五味杂陈。可是,她已经可以对这些催泪的老电影泰然处之,它们猝不及防重新在脑海中轮番上映时,无论是表情还是内心,都不会再有波澜。
偶尔,在累到极致时,却会笑。
笑到痉挛,笑到快吐,就是笑不出一滴眼泪。
没有眼泪可以流。
她和白马探已经在一起一年。白马探一直对她很好,好到不可思议。她知道她慢慢已经离不开白马探。她很在乎白马探,也带着满心的感激,可是似乎无论如何都不关爱情的事。
还是的。喜欢过工藤之后,就真的再也喜欢不上别人了。她抬起手,手上戴着白马探亲手为她戴上的纪念戒指。即使灯光如此昏暗,它依然熠熠生辉。连纪念戒指都那么大手笔,以后结婚戒指到底是多可怕啊。
她恍然发现她已经在幻想她和白马探的未来了。
真的已经认命了。不管多么心不甘情不愿。当初敬酒时,她曾说过,他们都有各自该去的未来。那么,是不是当初在庙会许下的愿望,不能实现了。
她在她的未来,看不到工藤的身影。
工藤结婚半年,和志保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半年,真的不足以让人忘记一段感情,但至少也应该尝试着把手放开。若把回不去的过去抱得太紧,又怎能腾出手拥抱该去的未来?
即使那个没有工藤的未来过于残酷,她也想试着接受。
她的手抚上手上的戒指,瞌上双目,脑海中,工藤的婚戒妖异的光,她没有忘却。
□□凉的触感从指间游走至全身。
冬天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11
平安夜的时候志保终于还是回了一条圣诞快乐给新一。新一也很知趣的没有再发简讯过来。
这样就挺好的。保持这样安全的距离,偶尔发一句节日的寒暄问候。
自我催眠吧。别不甘心,别觉得曾经那么沉重的感情都拿去打水漂了。现在的自己有人照顾,应该知足了。
别再有妄想——
白马探却在这年的最后一天匆匆忙忙跑回了英国,说是那边的学校有事要处理,志保也没有追问太多。因为信任。
看来这个年要自己跨了。志保把白马探送进机场之后,在回家路上想着。她的脖子上围着白马探的围巾,是白马探入关之前亲手为她围上的。
还带着白马探的体温。
她在街上漫无目标的游走,今年的冬天明明冻得刺骨,却迟迟不肯下雪。这年最后一天,漆黑的夜空无月无星,街上的情侣成双对,似乎都在等着倒数的那十秒钟。跨得过一年,便多了一份永恒的意味。
没能和白马探跨年算是一个遗憾,他的遗憾,哈哈。
志保想着,却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家装潢古典的酒吧。她被这古色古香的门面吸引,推门而进,门口的风铃清脆悦耳。店内客人并不多,橘色的灯光让室内温暖的空气变得暧昧不明。老板是一个独眼人,戴着像海盗一般的眼罩,头发微微有些斑白,明明海盗都是凶神恶煞的,他却带着慈祥的笑意。他把叼着的烟杆放下,问志保要点什么。
志保直接点了清酒。她从在门口便闻到了这里的清酒的味道香醇,酿酒的人一定把千般万般的情愫都一并酿入,不然哪里有这般味道。
清酒入口,虽不及名贵的酒般口感好,但绝对亦属上品。志保很久都没有单纯被酒的味道所吸引了。多少次喝酒都只不过是为了麻木疼痛的神经末梢,可这一次,她想,若是被这样的好酒醉了自己,也未尝不可。
这酒绝对有故事,不然不会让她脑海里浮现那么多的往事。
关于工藤新一的往事。
她静静地握着暖手的酒杯,闭上双眼,听从心的指示,细细品味当初和他一起制造的回忆,阵阵暖意暗涌。人或许真的可以凭靠回忆渡过许多寂寞的时分,即使怀念的疼痛如此强烈,人们也不厌其烦地在做着这件事。
疼痛总比麻木好。正是这股物是人非的痛楚,才能证明那些回忆是真真切切发生过,不是臆想。
江户川柯南和灰原哀是真真正正在世界上存在过,柯南和灰原哀的每一寸时光都不是一场梦。是真的发生过。
只要知道它们真的存在过就好了。她嘴角微微扬起,为这段回忆的真实性而开心。
这是唯一值得开心的事了。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回忆的漩涡太深,以至于她一时不能反应过来这声音是来自内心,还是客观地发生在了耳际。她睁开眼,视野逐渐清晰,新一蹙着眉头看着她,她微微有些窘迫。“白马探回英国有事,所以……”
“所以就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喝闷酒了?”新一的语气微微有些不悦。
“你不还是一个人?”志保从吧台拿过另一个干净的酒杯,满上一被暖酒。
“我刚刚从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