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暖春风娇-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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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着二长老的面,凤酌不好说其他,遂随了他,三人打马前往山上去,那四十来名护卫却只分出十名跟随,其他的一并留下护卫宅子。
山上自然是不能驱马的,到了山脚下,凤酌特意落后半步,让楼逆走最前面,她落后一步,再后才是二长老,护卫更是离得丈远。
见凤酌如此动作,二长老拂袖冷哼了声,开口道,“老夫若要尔等死,就决计不会给活路,任凭你凤三如何相护。”
凤酌只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并不跟他一般见识,“二长老说的是,您是长辈,凤三是小辈,日后还与您养老送终。”
二长老虽背有微驼,银须白发,可他常年习武,身子骨硬朗的很,听凤酌那话,自然是恼怒非常。
凤酌讥诮一笑,眼见楼逆走远,她赶紧跟上,不再多费唇舌。
大约半个时辰后,三人站定在一坑洞面前,凤酌下颌一扬道,“龙溪此地,前朝有河流淌过,约摸这子玉脉的出处便是河流流经之地,玉石被不断冲刷往下,加之后来地动之故,因而此玉脉从未被人发现过。”
事关玉脉,二长老也收了多余的心思,正色起来,“可知矿体大小?”
凤酌道,“矿体以目视之,约摸二十有余,三十左右长,三尺宽,不知脉向是何方向,需挖通了才知晓。”
二长老面色隐隐呈现激动,这等长的玉矿,多数还是子玉,足够让整个凤家两年内不愁无上等美玉来雕刻,并…………
他暗藏私心!
想到此处,他沉吟片刻,对凤酌吩咐道,“随老夫进去,护卫留守,莫让闲杂人等轻易靠近!”
数十个护卫皆唱喏了声,凤酌和楼逆对视一眼,两人跟在二长老身后,拉开一定距离才前行。
坑洞并不长,只是深处多有废石与土块,一个不注意,脚下冷不丁还会踏进深坑之中,三人走的并不快,二长老偶尔停下,借着外面投射进来的光线,整个人趴在壁洞上细细看个究竟。
越是能确定玉矿石皮的纹理,二长老就越是兴奋,他长满皱褶而松弛的面皮上,泛出诡异的红光来,他口中还喃喃自语,神态渐次疯狂。
凤酌更加警惕,她下意识护着楼逆,并不靠的太近。
终走到尽头,二长老看着面前突兀出现的巨坑,坑边还横卧了两块一人高的大石,他看了那两块巨石半晌,还是不能断定其中是否出翠,只得暂时收敛心神。
而自吞食了玉母后,对玉石有种古怪亲切感觉的凤酌,却清楚的知道,那两块大石里,不仅一定能出翠,且水头和大小还是一顶一的绝品。
她早便动了心思,晚些时候,没人看好之际,她便以此石形态嶙峋出奇收入囊中。
她正在看那两块大石,只觉股股温润舒服的气息不断萦绕在她身上,煞是轻盈之际,一直盯着二长老的楼逆悄悄地拉了拉的衣袖。
凤酌回神,就见二长老已转身,笑的十分诡谲,加之他眸底浮起的淡红,整个人像是习武走火入魔了般。
“老夫说过,”二长老步步逼近,“要尔等死,就决计不会给活路。”
凤酌手一伸,将楼逆往后挡,一双琉璃眸子冰寒透骨,“二长老竟是想中饱私囊,当真以为凤家无人,你能一手遮天了不成?”
二长老嘿嘿一笑,他捻了下银白胡须,眉目间凶光毕现,“在凤家,兴许老夫还不能一手遮天,可在这小小的龙溪,便是老夫说了算!”
凤酌唇抿成直线,她眼都不眨地死盯着二长老,背地里,手敛在身后朝楼逆做了个逃跑的手势,“哼,二长老莫不是以为龙溪子玉玉脉之事,凤三就只写了一封信笺回安城?”
不等二长老回答,她飞快地继续道,“盖因我晓得你这老不死的一定不安好心,你想私吞玉脉,简直是痴心妄想。”
二长老此刻却不慌不忙,即便凤酌说这样难听的话,他也不恼,只是早便决心此次除掉这两人,是以他反而有心思欣赏两人临死之态。
凤酌不晓得楼逆有何打算,可眼下危急之势,绝非他那点心眼算计就能安然渡过去的。
她不再犹豫,回头轻瞥了他一眼,那一眼,犹如万年悠长,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尔后,她先下手为强,握拳就砸向坑洞壁,以期能阻拦二长老片刻,为楼逆逃跑赢的一线生机。
二长老拂袖扇开及身土屑,看凤酌的挣扎就像是在看白费功夫的蝼蚁,“将命留下!”
话音未落,他屈指成抓,人如鹰隼地朝凤酌扑了过来。
“嘭,嘭,嘭,”几声响,两人瞬间交手数招,后一触及分,凤酌依旧拦在楼逆面前,她一回头,就见楼逆傻站着一动不动,心里的暴虐刹那爆发。
“蠢货,只会拖累,还不赶紧滚!”凤酌怒喝一声,言词是从未有过的狠厉。
“哼,谁也别想走!”二长老一卷长袖,桀桀一笑,他复又攻上来,来势汹汹,招招致命。
在凤酌看不见的时候,楼逆双手握成拳,他视线牢牢锁在二长老的脸上,狭长的眼尾,因着隐忍太多的杀机而微微泛红。
凤酌天资即便再卓绝,总归年纪太幼,从内力上来讲,就根本不及二长老,她不晓得楼逆想干什么,便拼着重伤,以玉石俱焚的姿态,硬挨了一记重拳,拦腰猛抱住二长老腰身,大喝一声,冲着往那坑洞尽头的深坑栽下去。台边反扛。
末了,她还不忘脚尖一缠,顺势将那两块大石带到深坑口,人掉下去的同时,那大石稍移,便像杯盏盖儿一样恰好盖在深坑上,一时半会,拳脚再厉害的,也是推不开。
为了楼逆,凤酌可谓煞费苦心!
“小师父……”楼逆惊呼出声,他之前就跟凤酌说过,这次定要坑杀二长老,可他没料到,凤酌为了他能有一丝虚无缥缈的生机,而做到如此地步,当真是以命搏命。
“噗通”重物落地的闷响。
楼逆奔到坑边,趴着那大石欲往下看,然,他眼前一花,衣袂簌簌的声音才在耳边响起,紧接着,他呼吸一窒,脖颈就被人给死死地掐住了!
45、以下犯上的孽徒
楼逆再次感觉到了死亡,那种一瞬席卷全身的绝望,以及心头涌出的巨大不甘,都缠绕成阴沉的毒蛇。寒光闪烁的毒牙猛地咬在他心窝,就叫他心生毁灭的狠戾!
谁若叫他不活,他便先让谁活不成;谁若阻他行事。他便让谁粉身碎骨,即便万劫不复,也绝不留一丝余地。
从来,他便是如此偏执而狠毒扭曲的性子,骨子里流淌的根本就不是骨髓,而是汪蓝的蜜毒,触之则死!
是以。尽管此刻他呼吸困难,可他死死盯着二长老,眸带赤红,抬手就攀上他的手,扯开薄凉的唇轻笑了下。
二长老身上有土屑,外衫破烂,可见他为挣脱凤酌而使了好一通的力气,还要在那两块大石间或的缝隙翻身而上,是以,也绝不容易。
“卑贱蝼蚁罢了,不与你理会,还当老夫真是受你威胁。怕了你不成?”二长老阴鸷一笑,眼底有松快,对楼逆,他是早就想杀之而后快。
“哼,”楼逆面色憋的通红,他指甲抠进二长老铁一样的臂膀内。硬撑着一口气道。“老不死的,等你众叛亲离,那必定是本公子亲手摧毁之!”
二长老眉目怨毒,他想起之前在凤家的诸多不顺,这下彻底肯定是楼逆做的手脚。
他手下越发用力,并轻松将楼逆提将起来,举高了,很是轻蔑地道,“老夫这便送你一程,黄泉路上,也有你那师父作伴,倒不孤单……”
楼逆脚不着地,他虚晃几下,挣脱不得,便索性作罢,只从唇齿间迸出两字,“玉……母……”
二长老面色一怔,他手劲微松,喝道,“再说一遍!”
楼逆大口地喘气,狭长的凤眼带嘲讽,“玉母,龙溪子玉玉脉有玉母。”
闻言,二长老面露狂喜,他一甩手,将楼逆扔了出去,向前一步急切问道,“玉母在何处?”
楼逆半趴在地上,他捂着脖子咳了几声,细碎的发从肩胛垂落下来,就遮掩住他眸底森然的杀意,“不在这边,在离此处不远的另一条坑洞之中。”
二长老将信将疑,他脸一瞬阴沉下来,“兀那小子,你敢唬弄老夫?”
楼逆缓缓直起身,他抬袖擦了擦下颌,喘息了口气才讥诮笑道,“二长老信或不信,玉母就在那里。”
听闻这话,二长老松弛眼睑下精光毕现,他看着楼逆眼都不眨,似乎想看进他内心深处,一辨真假。
“呵,”楼逆往那坑洞边走去,边道,“玉母,乃传言中的奇物,谁都晓得,但凡有玉母过处,必定生玉脉,且古籍有云,玉之母者,放置一处,数十年后,可生脉,便是母之尚存,脉之不绝。”
说到这,他便想起凤酌来,旁人得了玉母,哪里舍得吞吃,也只有他这个不按规矩行事的小师父,才如此舍得。
有关玉母,这还是他事后专门寻了古籍来翻阅才得知,当即连他都觉大大的浪费了。
几步路,他从未觉得有这般遥远,才到深坑边,便已力竭,他躬身趴到大石上,透过缝隙朝深坑望,晦暗不明的光线下,看到一抹暗沉的影子动也不动地躺在坑底。
“小师父……”他轻喊了声,又细细观之,眼见土上无血,明了人只是昏迷了过去,才稍稍安心。
“带路!”二长老一把将楼逆提将起来,不管真假,他已经迫不及待想去一探究竟,若为真,这自然是天大的好处,便是假,凭楼逆的手段,他还不放在眼里。
哪知,楼逆低笑出声,他扳着二长老的手,就拒绝道,“我师父若无碍,玉母与你也无妨,可我师父有个三长两短,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鸡飞蛋打,我便能让你什么也得不到!”
二长老嘿嘿一笑,他银须跳动,带出不耐的狰狞,“你威胁老夫?”
“是,本公子就是在威胁!”楼逆毫不示弱,即便眼下恍若死地,可他就是笃定非常。
二长老猛地拉他近前,“你若不指路,老夫现在就杀了凤三,绝不手软,总归龙溪坑洞多,死那么一两个人再是平常不过。”
楼逆冷冷一笑,他俊美的脸沿紧绷如刀削,黑曜石般深邃的凤眼,布满乖张狠厉,“二长老尽管动手便是,相信师父也不会怨我,日后我总也会给她报仇的时候。”
二长老叫这话微诧,越发觉得楼逆非一般人,心机了得,手段狠辣,就是这想法行事都比旁人来的决绝。
这种人,仿佛疯狼,一旦结仇,便不可留,否则,日后将后患无穷。
心头自有打算,二长老反而面色柔和了半分,“既然你与凤三如此师徒情深,老夫再是顽固,便显得不通人情。”
话音未完,他反手一抓楼逆,再是一推,就将人给狠狠的从大石缝隙中摔进深坑里。
深坑纵使深,可土层却松软的很,楼逆掉下来,他晃了晃脑袋,等眼前的发晕过去,便赶紧爬到凤酌身边,小心翼翼地伸手似乎想抱她起来,可又不敢的模样。
“哼,只此一晚,你师徒二人便好生相聚,明日,若寻不到玉母,老夫定叫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二长老站在坑边居高临下,他说完这话,一拂袖,旋身出了坑洞,并吩咐那十名护卫留守洞口,出入不得。
却说楼逆脱下自个的外衫,抖了抖土屑,平整地铺在地上,这才试探的将凤酌抱将起来,那力气轻柔地仿佛她就是一瓷娃娃,怕摔着磕着她了。
“小师父,小师父……”他拉着她手,不停轻唤,只盼她一睁眼,便能看见自己。
许久,深坑之中光线渐暗,凉气侵入,却是暮色方落,楼逆摸了摸凤酌额头,觉得她手心不暖,恐此时风邪入体,迟疑片刻后,他为她理了理耳鬓碎发,面颊有热的嘀咕了句,“小师父,弟子不是有心冒犯,实在是眼前形势所迫,师父定不会怪罪弟子才是……”
他说着,一起挤到那外衫上,一手横过她的胸口,一手穿她的细腰,末了,两腿还将凤酌双腿缠住,细细密密的将人都揽进自己怀里,只恨不得捂的密不透风才好。
这一抱,躺外衫上,他本思无邪,奈何怀中娇娇小小的姑娘家躯体太过柔软,这种陌生的触感,让他心生无比的满足来,像是长久以来,一直缺失的某一部分终于被填满的那种欢喜,只让他立刻去死,都心甘情愿。
这种情绪,让他情不自禁地低头,用微凉的鼻尖蹭了蹭凤酌瓷白细腻的细颈,一下又一下,十分流连,那作态,和条饕餮满足的狼犬并无区别。
凤酌是被热醒过来的,她一喘气,就觉呼吸困难的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