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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玉暖春风娇-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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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青瓷茶盏猛然破碎的声响打断易中辅未完的话,楼逆扬起的手这才初初落下,他眸带凶光地望着易中辅,俊美的脸沿冷硬如刀削,后一字一句阴冷森然地道,“我说了,别打上她的主意,谁置若罔闻,别怪我手下无情!”

    易中辅被这乖戾的话语给怔住了,他竟无话可说。

    楼逆平复了下心境,忽的就想念起凤酌来,有她在身边的时候,他总也不会这般轻易的撩起暴虐杀意,如此心性扭曲和丑陋的自己,他都是深深厌恶的,故也不敢在凤酌面前显露出半分这般狰狞之态,只恐遭了她的不喜。

    谁叫他遇见她的时候,他已经手染过鲜血,再不干净,他原比她想象中的还来得深沉。

    “今日该学哪篇?”楼逆指尖揉了揉眉心,按捺下多余的心思,摆开学具,专心当下。

    易中辅又是叹息,他也不用书卷,径直就道,“今日研习帝术篇。”

    不说楼逆学的如何,单论凤酌。

    她翘着手指,看着指下琴弦,试探地拨了拨,哪知没收住力道,那琴弦叮的一声,却是断了。

    当即就有讥笑之声幽幽传来。

    凤酌沉着脸,一扫旁的姑娘,早有姑娘已经成曲成调,叮叮咚咚地弹了起来。

    琴技,多数姑娘在闺中,多少便会学一些,故而在女学中,先生教授的也都是更为精湛的技巧,如今便出了凤酌这个么异类,活了十来年,压根就没碰过琴,更勿论曲调动人心了。

    好在教授琴技的女先生,年约三十有余,是个性子温柔又有耐心的,她吩咐了其他姑娘自行操琴,便搬来锦杌坐到凤酌身边,从最简单的开始,一点一点的教,端的是容易让人心生亲近。

    凤酌对师长,最是尊敬,当下她也虚心求教,这一教一学,不过半日功夫,她竟也能拨出浅显几个调子。

    课下的早,凤酌与女先生约好下次研习的时辰,便辞别了往外走,出了女学,她看着隔壁的岳麓书院,想着下午女学没课业,约莫楼逆还不能下学,这时至晌午,她难得好心,去不远的酒楼订了吃食,用食盒装好,准备当一回爱护徒弟的好师父!

    岳麓书院自然是闲杂人等不能随意出入的,可凤酌仗着脸嫩人小,装着一副懵懂的模样,跟门房伙计言,是给自家公子送吃食,见门房面露犹豫,当即又送上几颗碎银,便顺顺当当地溜了进去。

    岳麓书院很大,分为东西南北四个书阁,居中乃参天而耸的藏书楼,后还有骑射小校场,不知路的,便多半会像凤酌一般——迷了去!

    她专拣僻静的地儿走,也幸好这会晌午,林荫间并无多少人来人往,她一还未出阁的姑娘家,小心些,也不会被外男瞧见。

    可当她在同一小水池边转悠了三次后,她便晓得需问询人了。

    她瞧瞧自己那身豆青色绣白牡丹的半臂衫,下是粉桃色绮罗高腰长裙,哪家婢女也没穿的这样好,只得熄了再冒充的心思,径直从怀里摸出丝帕来,掐耳后覆面,大大方方地提着裙摆走正道。

    青石板面的道上,恰有一绯色团花圆领纱袍的男子匆匆而来,身后还跟着一灰衣小厮。

    凤酌眸子一亮,她站边上不动,微微颔首,姿态优雅有礼。

    那面生的公子缓缓近了,生的却是目若朗星,风姿卓伦,一身风骨如松,端的是让人想赞一声,他目露疑惑地看着凤酌,又瞧了瞧她手上的食盒,后嗤笑一声道,“怎的,今日换了花样?”

    凤酌莫名,淡色琉璃眼瞳转了转,正想询问易大师所在,便听那男子又道,“说说,你是哪家的?竟会为那等不自重的女子来做说客,物以类聚,约莫你也是个不自重的。”

    听闻这话,凤酌平眉一皱,清喝一声,“莫名其妙!”

    男子挑了下眉,比常人长的深刻的眉骨,流露出蔑色来,“莫要装模作样,回去告诉凤宓,纵使白元霜香消玉陨,我杨至柔也不是饥不择食,什么姑娘都愿意娶进门的!”

    忽的听到熟悉的名字,凤酌抿了抿唇,想了想问道,“凤宓让你娶谁?”

    杨至柔冷哼了声,十分嫌恶地看了凤酌一眼,甩了下长袖,身若挺拔青松地走了,有风将他宽大的衣袖鼓动起来,那风流自在的气度,竟有几分魏晋风流名士的风范。

    凤酌看了好一会,这才猛地反应过来,她还没问询出易大师在何处。

    正如此想着,就听闻楼逆的声音倏地传来——

    “小师父,你怎在此?”楼逆从东边那条道上过来,远远看见凤酌,尽管她蒙着面,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凤酌暗暗地松了口气,她将手里食盒递过去,用一种嫌弃地语气道,“与几位别家姑娘去酒楼吃食,用剩的。”

    十分的关心之意,从凤酌嘴里出来,就成非常不中听的话,也亏得楼逆不是凤宁清之流,能体悟出她真正的心思。

    他笑眯眯地接过食盒,瞅着当下不是说话的地儿,便将凤酌领到藏书楼后前一隐蔽的矮丛石凳处。

    将食盒中的吃食摆出来,楼逆就更为欢喜了,菜式不多,就那么两三样,可都是他喜欢的。

    他夹了点,正要用之际,见凤酌正看着他,遂问,“小师父,用了么?” 

    凤酌哪里用过,她径直在酒楼买了吃食就走,压根就忘了!

    可她只撇开头,“哼,用你的便是。”

    楼逆一顿,他放下竹箸,细细地打量了凤酌的神色,建议道,“如此美味吃食,弟子不敢独享,恳请师父一同用之,如若不然,弟子也就不用了。”

    听闻这话,凤酌瞪了他一眼,嘴里却道,“凭的痴缠扭捏,这般没有男儿气概,叫为师如何放心。”

    边说,她边伸手过去拿了一根竹箸,从中折断塞给楼逆后,自己才拿起另一根竹箸,重复折断,没多余的竹箸,两人将就着,居然也就欢欢喜喜地一起用了顿膳。

    末了,她还将起先遇见杨至柔之事,与楼逆说了遍。

    楼逆当即诡谲一笑道,“小师父莫管,凡事有弟子操心,师父只需专心应对几日后的赌石盛典便是。”

    

66、同嫁一人,共侍一夫
        楼逆说了让凤酌不必多理会,此后的两三天,她竟没怎么看到楼逆的人。

    她只寻思了那么一瞬,就照常上女学、练字。再翻翻寻玉古籍,做做样子,而凤家,却是整个忙碌了起来,兴许是赌石盛典这大事,所有的寻玉师都赶紧从玉矿山里回来,或上下打点的,或走人情的,手段使尽,只为能占得先机,以凤家的身份去白家甄选。

    往年这样的盛典,凤酌是晓得的,可她一心为凤宁清多寻玉石,也就不曾理会,没回来不说。更是不想去凑那个热闹。

    可今年,凤一天放下话来,要她去夺那个冠首,尽管不是太甘愿,凤酌还是不得不依从。

    如此盛典,参与的不仅是凤白杨三大家族的人,还有安城一应小家族作坊,但凡有点本事的,能会想方设法在盛典上露个面,以期能被三大家族看中,日后便是坦荡的前程。

    凤家选出哪些寻玉师,凤酌并不太关心,她已经想好了,总归到时候。她走个过场,保证能摘的冠首就作罢,至于其他人。她才懒得费心思。

    如此,凤酌倒过了几天实在的日子。她每日去女学,像是干涸的棉布汲取雨水一样的研习学问。姑娘家该会的,如今她也算是都沾了边,不再像从前那样除了寻玉,一概不知。

    虽多有不耐,可到底她还是忍着性子学上一学。

    到底她还是不愿日后走出去,旁人就说她粗俗不堪,打从心里,她其实是羡慕那等一言一行皆带出优雅高贵的大家闺秀,但她也晓得自己的性子,最是没耐性,高贵的闺秀她是不想了,可优雅这一德性,她倒觉得可以指望一番。

    是以,她如今才这般认真对待,若真从本心来说,她还是更为喜欢寻玉习武骑射,拿锋利的刀剑总比捏绣花针要容易的多。巨鸟场号。

    这种实在的日子,很快就被不请自来的凤宁清给破坏的干干净净。

    那会,凤酌正摆了棋盘在桃夭阁唯一的梧桐树下,对照棋谱摆弄黑白棋子,她已经喜欢上了这种迥异与拳脚争斗的厮杀,黑白的对搏,其惨烈程度不亚于两军对垒,端的让她沉迷。

    而赤橙未曾禀报一声,便将凤宁清领了进来,当即凤酌的面色就冷了。

    凤宁清看到凤酌居然在手谈,她也小小地诧异了瞬,不过很快她又带起淡笑道,“酌姐儿如今都会手谈了,看来这女学上的也颇为有用。”

    凤酌眸光若刀地扫了赤橙一眼,呵斥道,“这院里的规矩还要不要了?”

    赤橙身子一抖,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带着点委屈告饶道,“姑娘饶命,姑娘饶命……”

    凤宁清尴尬非常,她讪笑两声,拉起赤橙道,“酌姐儿怎发这大的脾性,左右不过一个婢子,不喜她,屏退就是了。”

    说完就给赤橙使了个眼色,赤橙当即赶紧退了出去,再不敢来凤酌面前晃悠。

    一时间,小院中再无旁人,凤宁清随意地在凤酌对面坐下,她手抚着胸前那撮垂发,看着凤酌不客气的冷脸,欲言又止。

    凤酌当没看到她,复又认真地看起棋谱来,葱白纤细的两指间夹着没黑子,越发衬得她那手巧无骨,好看的紧。

    “哎……”心头心思浮起纷杂,凤宁清幽幽叹了口气,直望着凤酌那张白净并日渐带娇艳的脸道,“一晃眼,酌姐儿都这样大了,没两年就能及笄了,为师记得,当年你七岁到我身边,小小的个,软糯娇憨,谁逗你都不肯开口说话,唯有对着为师,你才会软语几句……”

    凤酌落子的手一顿,浅淡的琉璃瞳瞬间沉色而起,像是雾蒙蒙的氤氲暮霭,循着漩,就成冰冷的深渊。

    她却是不知,凤宁清竟还有脸面提起从前。

    “为师当时就想,你还这样小,为师也只有十来岁,及笄不久,要如何才能养活你,”凤宁清清秀如莲的面目带出几分怀念的神色,有风吹起她缥碧色素软缎长裙,扬起一分的弧度,显得婉约而美好,“哪想你竟那样让人省心,不过一年,就寻了玉石回来,为师真是高兴又心疼。”

    凤酌捏着那枚黑子,紧的来她手心发疼,若没有上辈子那场背叛,兴许她也乐意与凤宁清话语两句过往,然而,当有血淋淋的教训摆在她面前,再看那些,就只是讽刺。

    “后来为师终于晋升为乙级玉雕师,便想着,日后你不用那般辛苦,”说到这,凤宁清眉目流露出浓浓的哀愁来,像是化不开的怨怼,“可酌姐儿你已经大了,时常在玉矿山,为师就是想见你一面,都只有等着你回来才可,为师真的是心头空泛的厉害,为师本以为,你可像寻常姑娘一样,承欢为师膝下,做个娇娇软软的闺秀……”

    凤酌忍不住冷笑了声。

    她若真是为她,为何又在成为乙级玉雕师后,时常提及甲级玉雕师的风光?

    她若怜惜她,又怎可每次在她归来之时,话里话外都在索要玉石?

    她若为她着想,岂会每每外人面前都将她脸面摔地上践踏,到处败坏她脾性不好的名声,似乎根本嫌她贞名太好!

    “酌姐儿,你可知,为师今年已经二十有余,在寻常百姓家,早成老姑,可在这凤家,谁又管得到你这些呢,”她絮絮叨叨的继续说着,似乎心里有无比深沉的苦楚,只眼前的人才是救命稻草一般,“酌姐儿,为师欢喜上了一个男子,他也许诺会予我名分,是以为师想要和他执手偕老……”

    凤酌已经不再想听凤宁清的任何事,纵使她想要个归宿那也是她的事,是以,她冷漠的道,“与我何干?那是师父自己的终身大事,弟子做不了主。”

    “不,你能做主!”哪知,凤宁清瞬时激动起来,她倾身过去,就想拉凤酌的手。

    凤酌身子倏地往后靠在椅背上,避开了去,敛着眉目,遮了眸子里沸腾的汩汩怒意道,“哦?”

    “他……”凤宁清唇动了动,一句话她踟蹰了好半天才说出口,“他与我说,不知何时,也中意上你了,同时心慕你我师徒两人。”

    话落,凤宁清脸上还出现了纠结痛苦的表情。

    凤酌觉得自己当真要被凤宁清给恶心至死,她声若冰渣的道,“所以,要如何?”

    凤宁清低头掩面而泣,晶莹的泪水从她指缝之中浸润出来,就听她说,“他觉谁都不可辜负,唯有同娶你我方为上策……”

    “嘭!”

    凤宁清话还没说完,凤酌便腾的起身,一脚踹翻面前的棋盘,黑白棋子蹦跳几下,滚的一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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