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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玉暖春风娇-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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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

    凤宁清话还没说完,凤酌便腾的起身,一脚踹翻面前的棋盘,黑白棋子蹦跳几下,滚的一地都是。

    这番变故吓的凤宁清惊惧地后退了好几步,看着不知何时已然陌生了的徒弟,讷讷无言。

    凤酌只觉胸腔之中熊熊怒火烧的她五脏六腑都在发痛,连带视野都成了一片赤红,她听到自己声音冷静如冰的在问,“是谁?”

    凤宁清不敢再说下去,一双腿发软的差点没跌倒,她扶着点梧桐树,噤若寒蝉。

    凤酌向前一步,浑身杀意凛然,稚嫩的眉目,哪里还看的出姑娘的娇软。

    她冷哼一声,面无表情,“哼,凤修玉?”

    除了此人,她不做他选。

    凤宁清在凤酌欲杀人的目光中,艰难地点了点头,吞了吞口中唾沫才勉强镇定没失态,“是……”

    凤酌看着凤宁清,抿着粉樱的唇,一双琉璃瞳中倒映出尖锐的点光,就见她猛地抬脚,狠狠地踩在棋盘上。

    “轰”的声响,那棋盘在凤宁清畏惧怯懦中,霎那粉碎成几块,她身子抖了抖,竟觉凤酌那一脚像是踩在她身上一般,莫名疼得人心尖发颤。 

    “师徒同嫁一人,二女共侍一夫,这等?蹉腌臜的事,师父居然还有脸面在弟子面前提及,”凤酌声若冰刃,落到地上,就显出割人的锋芒来,她盯着凤宁清,义正言辞,“师父好歹也是乙级玉雕师,弟子也是寻玉师,此等身份,在安城,谁都不会轻易得罪了去,如今不想师父却上杆子委身与人为侍为妾,师父不要那张脸不知羞耻,弟子还知圣人伦理之道!”

    凤宁清面色惨白,她无声地留着泪,眼眶通红,哭的那是楚楚可怜,惹人怜惜,“不是这样的,酌姐儿,为师也不想……”

    凤酌深呼吸了一口气,她怒斥凤宁清,“今个,弟子就将话撂在这,师父如何,那是师父的事,弟子无力管束,可莫要将弟子牵扯进去,弟子的名声眼下刚有好转,若再传出个什么不好来,弟子当真是会杀人的!”

    最后一字方落,她脚尖一挑,一枚白子嗖地飞出去,深深嵌进梧桐树树干,狠厉非常。

    凤宁清再也不能支撑,她身子缓缓落地,跌坐到地上,愣愣地看着凤酌,蓦地就低声呜咽起来,并还模糊不清的道,“酌姐儿,为师不是故意……为师只是喜欢少家主的太过……为师心里苦啊……”

    凤酌眸色深沉晦暗,她扔下凤宁清,一甩袖子,径直去了书房,将门关死,听不见那恼人的哭声,心里头的暴躁,这才稍加舒缓。

    然而到底是怒意难平,她将书架子隔层的玉石一个个搬出来,脱了绣鞋,只凭脚力,挨个狠狠地踩上一遍,权当是在踩凤宁清和凤修玉这两不要脸面的贱人,如此才算堪堪静下心来。

    

67、当杀则杀
        楼逆是在未时初回的桃夭阁,他进院子,没见凤酌人影,便是连赤橙都寻不着。他招来院中清扫的老妇问询,还是一无所获,无奈之下只得将桃夭阁走个遍,终于在书房见着了凤酌。

    此时的凤酌,席地坐在一堆或白或翠或红的玉石中间,绣鞋被扔在一边,雪白罗袜也是东一只西一只,粉嫩又精致的小脚露在裙摆外面,脚趾还微微蜷缩着,让人只想端着好生欣赏。

    楼逆进门的脚步一顿,后飞快的四下环顾,确定周围无人,这才赶紧跨进来,并将门给合上。

    “小师父,怎的了?”他几步冲到她面前。顺带脱下外衫,一股脑的将凤酌赤足给包裹遮掩了起来,才又道,“幸好进来的是弟子,若是外男瞧见了小师父的金莲玉足,那多不妥呢。”

    凤酌抬起头来,垂落的发丝下,她眼角竟然微微泛红,虽面无表情,可就是带着种被人欺负了的委屈。

    楼逆心头一凛,他还从未见过凤酌这般小可怜模样的时候,当下靠近了几分,伸手为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轻声问道。“小师父与弟子说说,这是出了何事?”

    凤酌抽了下鼻翼,见到徒弟的瞬间。她忽的就觉心里那憋闷的慌的暴躁顿时好了许多,“你去哪了?”

    一开口。她才陡然发觉自己嗓音居然都嘶哑了。

    楼逆抿了抿唇,指腹顺势划过她的脸沿。神色柔和的道,“小师父明日要去白家参加赌石盛典,弟子恐有变故,遂多做准备去了,前两三日也是请教白元瑶雕法,未曾照料好小师父,是弟子的过失,日后弟子会多加注意。”

    凤酌摇头,她敛下眉目,长翘的睫毛略有湿润,扑闪如蝶,“不是,你知晓勤奋,为师自是心悦,又怎会心生不满。”

    楼逆见她似乎心绪好了些,便拉回方才的话题,“那小师父与弟子说道一番,今个何人来寻过师父?”

    凤酌一点不意外楼逆能揣测到,也无甚好隐瞒的,便将凤宁清来过,还有那番不知廉耻的话简单说了遍。

    字音才落,楼逆就眯着凤眼,粗粗掩住深壑的厉色,他低笑了声,终顾忌着凤酌在旁,只得将心头狂风暴雨般的杀机层层藏起,然如此偷泄出的一星半点阴冷森然,也冰冷似铁的叫人心惊胆颤。

    “凤修玉么?弟子记下了,很快就给小师父讨回公道来,”他收了外露的情绪,转头拍了拍凤酌手背安慰,“这样不知羞耻的人,弟子定然是要叫他懂点圣人之言的道理。”

    说道最后,他口吻之中已然带出血淋淋的铿锵正气。

    听徒弟这般维护自己,凤酌瞬间就绝心头爽利了几分,她又问道,“前些日子你与为师提的,与那人断绝师徒恩义,还需多久?”

    经今日这遭,她却是等不及了。

    楼逆也看出了凤酌的心思,他想了想,只得实话道,“还需谋划周全了,才能名正言顺,且还要叫小师父名声和理儿都占全了才好。”

    眼见凤酌小脸又垮了下来,他赶紧又道,“眼下,弟子予那两贱人找些麻烦,自顾不暇了,便不会再来烦扰小师父。”

    凤酌点点头,她摸着手边的玉石想了想,后一咬牙目光灼灼的道,“不时不时的来膈应我次,那人就仿佛会难受到死一样,若下次再让我听闻如此恶心的闲言,我遂打杀了了事。”

    她已经被惹的来暴躁极了,分明之前还想过,恩义断绝后,便自不理会便是,可哪想竟有那般不识趣的,专门找死来着!

    楼逆淡淡一笑,起身开始将玉石一块一块往架子隔层搬,还边道,“弟子必不会让小师父亲自动手的,这样不干净脏手的事,还是……弟子来就好。”

    无论她现在如何的厉害,他总是不想她同他一般手上沾染鲜血,那种肮脏的颜色,一旦染上,便是无论如何都洗刷不干净。

    哪知,凤酌斜睨了他一眼,幽幽的道,“你以为为师和你一样没用?杀个人而已,又有什么干不干净的……”

    刚才还略有感慨的小心思瞬间就打散彻底。楼逆缄默,他怎的就忘了,小师父根本就非比普通闺阁姑娘,拳头粗暴,口舌更直接。

    不过,听凤酌那语气,他倒起了好奇,“小师父,真杀过人?”

    凤酌将脚边的玉石踹到楼逆脚下,嘴里云淡风轻的回道,“自然是杀过的,会拳脚的人,又常在外,便多少也是认识那么一些江湖中人,认识了人,便多了纠葛,江湖中人又是个打打杀杀的主,动起手来,你若留情面了,遭罪的还是自个。”

    说道这,凤酌偏头看着楼逆,脸上有着无所谓的神色,“且府中寻玉师多多少少都历经过被打劫的事,那些可都是亡命之徒,出手就是死招,日后你多半也会遇到,不过记着,当杀则杀,没甚犹豫的。”

    楼逆是真没想到,凤酌还会有这般的过往,他从前以为,她的拳脚厉害,更多是用于护身自保,再怎么着,也只是个年纪有幼小的姑娘家。

    “听闻小师父八岁就出入玉矿山了?”楼逆忽的想起这事,更不敢去深想,她遭遇那些糟心事的时候,又才多大。

    凤酌出奇的懂了楼逆想问什么,她裹在他外衫下的赤足相互摩挲了下,琉璃眼瞳清透又纯澈,像是明亮见底的冰水,“那会,第一次出入玉矿山,不甚有经验,带着解出来的玉石回来,财露了白,半路上就遇见了两劫匪。”

    后面的凤酌没有再说,结果楼逆也能想象的出来。

    瞧着凤酌面无表情的小脸,楼逆倏地觉心尖子猛地一抽疼,他从前过的也是艰难,可八岁幼龄之际,无论如何,都未曾遭遇过凤酌这样的险恶。

    楼逆抓着手里的玉石,那是一块血一般颜色的鸡血石,他低头看了看,就对凤宁清前所未有的憎恶起来。

    若她是个称职的师长,凤酌又何需遭那般的罪。

    他将胸腔之中所有的狰狞情绪都迁怒到凤宁清身上,暗暗打定主意,非要叫这人将自家师父受的苦楚都品尝一遍才稍微一二恨意。

    凤酌不晓得楼逆刻意潜藏起来的阴暗,她寻回罗袜,也不避讳他,竟大大方方的就那么穿了起来,半点都没有徒弟是外男的自觉。

    楼逆也没再提醒,他边搬来玉石藏好,边眼梢余光仔仔细细的将凤酌玉足给看了个遍,末了就觉,原来小师父不光人长的好看,就是那白嫩嫩的小脚都透着股精致的灵气,端的是真想摸上一摸。

    两人一并收拾了书房,楼逆见凤酌对盛典之事,心里无甚紧张不安,他也就放下心来,也不都说什么。

    傍晚时分,玉园那边差人过来请凤酌。

    凤酌估摸是要与明个一同参加赌石盛典的其他寻玉师相见,她便换了件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套了月白色绣梅花暗纹褙子,将眉间的稚气压了压,显得庄重一些。

    到了玉园,早有小厮在外等着,见凤酌过来,赶紧上前笑着将人引进院中。

    偌大的院子里,往日只有学徒的地儿,此刻熙攘地站着三名寻玉师,凤缺正在堂口,凤宓竟然站在他右手边,眼神出奇的柔和。

    凤酌只看了一眼就转开视线,继而落到三名寻玉师身上,反倒是楼逆神色玩味了那么一瞬。

    眼见凤酌过来,起先还冷若冰霜的凤缺不自觉嘴角上翘了那么一丝,旁人无所察,他看着她道,“这三位皆是参加过往年盛典的老师父,你当见见。”

    凤酌上前一步,对三位寻玉师裣衽行礼道,“凤三见过三位师父。”

    对凤酌之名,凤家就没有不知晓的,故而在旁人看来,她脾性喜怒无常,可在寻玉师的圈子里头,心生佩服的却是大有人在,其他勿论,单说寻到龙溪子玉玉脉一事,那便是实实在在的本事,只这一点,就能盖过其他的去。

    当即三名寻玉师各自回礼,客客气气的,多有和善。

    其中一名发色半百的,年纪最大的寻玉师当先道,“我等三人痴长你许多,便厚脸自认为前辈。”

    凤酌赶紧回道,“理应如此,理应如此。”

    那寻玉师脸上的善意浓了几分,又道,“我名凤无过,最是擅记石纹。”

    第二名脸上颧骨颇高的寻玉师接着道,“我名凤着相,擅寻玉脉。”

    最后一名寻玉师,年约四十有余,白白胖胖的像个弥勒佛一般,他笑眯眯地看着凤酌抚了下挺起的将军肚,“我是李梭,却喜欢瞎猜石中是哪种美玉。”

    这三人各有所长,凑在一起,还真是有些本事。

    凤酌也有模有样的道,“小辈凤酌,排行三,喜寻玉。”

    “寻玉”二字一出,尽管凤酌口吻冷清,可却莫名让人听出狂妄来,毕竟不管是记石纹或寻玉脉,亦或猜美玉,这皆属寻玉范畴。 

    若换了旁人,只这一点,怕是就已不喜凤酌了。

    然这三名寻玉师,很是听闻过凤酌的一番事迹,故而也晓得她没说大话,确实是那样的没错。

    风无过当即就哈哈大笑了起来,“好,我是早就有心与你切磋一二,明日盛典正是好时机。”

    凤酌只是双手拢着搁在腹间,微微一笑,非常有女儿家的矜持和端庄,却是她这段时间的礼仪学的不错。巨鸟以技。

    凤缺只是看着,他本就不是多言的性子,眼下就四人相谈甚欢,便微微放下心来。

    可一边的凤宓眸色微闪,她轻声一笑,竟怂恿道,“四位皆是我凤家梁柱,明日盛典乃大事,不若眼下各位先切磋一二,各自心头有数,明日才不至于多生意外。”

    却是唯恐凤酌得了人心,仿佛要当场下她脸子。

    

68、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凤宓姿色甚是不俗,柳叶细眉,水汪杏眼,琼?红唇。加之一身洒金水红的高腰襦裙,盈盈不及一握的腰身系着掌宽樱色玉带,举手投足之前,自是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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