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暖春风娇-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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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口吻之中那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老成的惹人哭笑不得。
见他不吭声,反应过来的凤酌又暗悔自个口不择言,不由迁怒到赤朱身上,倒生了渐浓的杀意。
她一甩袖子,当即想去找赤朱算账,才走一步,不得不对楼逆吩咐一句,“在我桃夭阁,往后你就是半个主子,谁敢使唤你,就给我狠狠地打,弄出人命,我都兜得住。”
话落,她抛了抛手里的花锄,径直往赤朱的耳房去,临到门口,哐啷一声踹门而入,吓的正对镜理衣的赤朱一跳。
“姑娘,您……”赤朱腆起笑脸,眸底惊惧不已。
“哼,”凤酌冷哼一声,手头花锄一扔,右手自腰间一抹,抽了束腰的鹅暖腰带,手腕抖动,利若游龙的就朝赤朱鞭去,“贱婢,给点颜色,就忘了自个是何身份,还当是这桃夭阁的主子了不成?”
“啊……姑娘饶命……姑饶命……”赤朱满屋乱跳,可无论她往哪跑,那腰带都像是长了眼睛一般,赚捡她要害之处抽打。
“今个本姑娘便让你晓得,什么叫尊卑!”凤酌粉面含煞,一身气息冰冷如修罗。
她早便想打杀了这起子小人,因着不想让西苑那边察觉突兀,才多加隐忍一二,如今也是到了极限,凤酌是半分余地都不留,专挑让人重伤易毙命的地儿招呼。
不多时,赤朱便连开口求饶的气劲都没了,浑身是血的趴在地上,已是进气多出气少,奄奄一息。
凤酌方才罢手,顿觉心头爽利些许,她收了腰带,淡淡道,“来人,送去西苑,就说…………”
“这贱婢忘恩负义,罪不可恕!”
13、简直,蠢的很
凤酌处置了赤朱,一身杀气凛然地回身,就见楼逆笑眯了眼,干干净净的脸上乖俊的很。
顿时,凤酌满意了,起先她没忍住,暴躁的性子表露无疑,这会,人没被自己吓跑了就好。
需知,此刻楼逆心头想的是,三姑娘凤酌果然是性子直率,半点都不遮掩,简直……蠢的很!
凤酌理了理衣裙,扬起下颌道,“你随我来。”
随后,她几步进房间,复又出来,手里多了个布包,走动之间,能听闻清脆的撞击声。
楼逆什么都没问,只跟在凤酌后头,便是心里多有揣测,对凤酌跟凤宁清之间的事虽清楚,总归没亲眼所见,这会也吃不准师徒两人关系到底如何。
凤酌带楼逆去的是西苑,然,才踏进西苑小径,她脸色瞬间就冷了,周身气度顷刻尖锐。
楼逆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暗自对凤宁清这名字打了个叉。
这还是凤酌自那日回了凤家后第一次来西苑,整个苑子的一草一木,她再熟悉不过,此刻看在眼里,只是凭惹怒意。
有下人瞧着凤酌步履如风,目带冰寒,皆胆颤心惊的远远避开,一时之间,竟无人前去通报。
凤酌领着楼逆,径直过了垂花门,直直往正厅去,眼见厅门紧闭,她想也不想,伸手推门,哪知纹丝不动,她一恼,索性直接踹门。
“谁?”厅里传来惊惧呵斥。
凤酌一挑眉,汹涌的光亮涌进正厅,惊起里面的一男一女。
女子自然是凤宁清,只见她衣领微开,唇色艳红,清秀眉目带出几分诡谲的妩媚来,而那坐着岿然不动的男子,白玉冠束发,一身蜜合色圆领斜襟绣云纹缎裳,系素色玉带,皮相斯文风流,端的是惹人慕艾。
凤酌冷笑了声,这男子可不就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少家主凤修玉来着。
“酌姐儿,你怎的过来了?”凤宁清神色不太自然地抹了抹衣领,用帕子掩着悄悄系好盘扣。
凤酌没将凤宁清的不自然放心上,她是觉这两人之间有古怪,可具体是什么又说不上来,她反倒奇怪凤修玉为何在西苑。
“自然是有事,”她淡淡回答,随后看向凤修玉,“见过少家主。”
凤修玉翘起小指,捻起耳鬓细发,彬彬有礼的道,“本想跟宁清师父讨教雕工一二,看来今日不是时候。”
“既然三姑娘有事,我还是改日再上门行讨教。”凤修玉微微一笑,他一理袍子起身,对凤酌多看了几眼。
“少家主,且慢,宁清自当相送。”凤宁清朝凤酌点了点头,随即送凤修玉出门。
凤酌看着两人渐行渐远,那一前一后的身影怎么看都透着端倪,她皱眉对楼逆问道,“这两人可是有古怪之处?”
听闻这话,楼逆狭长的凤眼光华流转,眸色深邃如最上乘的黑曜石,淡笑一声道,“姑娘以为呢?”
凤宁清那种媚态,如此明显的苟且之事,他倒觉得凤酌是在明知故问。
哪想,凤酌是真真不通男女之事,她上辈子活到十六岁,大多都待在玉矿山里,即便回了凤家,那也是冷面冷心,且拜凤宁清所赐,谁都晓得她性子喜怒无常,又哪里敢招惹。
是以,她是觉凤宁清刚才的面色不若往常,可也没想到男女层面上去,只当门关着,厅里些许是热了。
不多时,凤宁清回来,她目光落在楼逆身上打量了圈,随后便对凤酌亲切的笑道,“刚少家主又说了,之前流言的事,他已经在找二长老,酌姐儿不必担心。”
凤酌从头至尾就没担心过,流言一事,想要解决也简单的很,所以,她将手头的布包扔案几上,发出哐啷一声脆响,“他叫楼逆,我新收的,今日过来,是想让师父出面,从石库那边讨来活契。”
那布包散开,露出数块底色剔透的玉石来。
这下,不仅凤宁清愣住了,就是楼逆都诧异地看着凤酌。
14、拜见小师父
凤宁清的动作很快,兴许看在玉石的面上,不过半日的功夫,就将楼逆的活契讨了过来。
如果可以,凤酌也不想找上凤宁清,可如今她堪堪十三年纪,未曾及笄,就是桃夭阁想要增添下仆这种事都要凤宁清出面才行,是以即便再不想给凤宁清玉石,为了楼逆,她也不得不为之。
她不心疼那点玉石,总归日后还能寻大把大把的,可她觉得膈应。
楼逆察言观色厉害的紧,早从凤酌眉目看出一二,他原本以为凤酌只是想要个小厮,可心里也知道,哪里有人愿意用美玉换下仆的,就是今早去西苑之前,他都还打算着既然凤酌性子率直,又憎恶分明的很,这样的人,只要不触及底线,那便最是好掌控的,也好方便他日后行事。
可当凤酌将那活契放到他手里,并言,他可自行收着。
他心头动过的那点算计,便再无继续的可能了。
不过,规矩总是规矩,他垂眸看着手里的活契,晓得今日不管凤酌是试探还是旁的心思,他断断不能理所当然的收下,是以他拒绝道,“小的是个惯没收拾的,这活契还要劳烦姑娘帮忙妥善安放。”
凤酌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面无表情,良久才皱眉道,“楼逆,你不用试探,我凤酌向来说一不二,这活契你收或不收,亦或转身就撕了也罢,那都不关我事。”
听出凤酌口吻中突然而来的疏离,楼逆捏着活契的手一紧,薄凉的唇角上翘几分,脸上就露出讥诮的神色来,“姑娘让小的糊涂了,姑娘昨日说让小的日后不必以下仆自居,眼下又将活契返还,小的不明白,姑娘让小的来桃夭阁是所谓何?小的自觉伸身上无利让姑娘可图的。”
听闻这话,凤酌眉心皱的更深,这会她才觉得自己欠考虑,她一心想将前世那点恩情还了,从来都不了解楼逆的为人,所以楼逆会这般想,也是在所难免。
死而复生之事,那是不可能据实以告的,那么她眼下就需找个妥当的借口才是。她强打起自己那点不多的耐心,望着楼逆那张其实挺俊美的脸,翻来覆去的想。
一时之间,整个花厅静谧非常。
这种沉默,让自来多心眼的楼逆不得不多想,脑海之中什么样的念头都有,光明正大的,阴暗龌蹉的,甚至都认为凤酌定是城府深沉,大奸大恶之徒。
在耐心告磐时,凤酌抿了抿唇正色道,“徒弟,我需要个徒弟,你有玉雕天赋。”
此话一出,楼逆顿觉一头栽进柔软的棉花里,没觉舒服,反而一口气憋着没吐出来,就差没岔的他内伤吐血。
他凤眼一挑,带出滟潋华光,眉梢动了动,有心想反驳压回去,可瞧着凤酌正眼不眨地看着他,淡色琉璃眼瞳满满认真,只绷紧的下颌才泄漏出她的点点紧张来。
一转念,他便失笑,觉得眼前这比自己还小一岁的姑娘,平素强势堪比男儿,那也只是唬旁人的伎俩,在入心了的自己人面前,心软稚嫩的一塌糊涂,偏生她自个还老气横秋的行事。
楼逆暗自摇头,虽不晓得凤酌为何这般特别看重他,不过他也不是狼心狗肺的,小姑娘都将自个的心捧到了他面前,他哪有不领情的道理。
暗自将有过的算计打散,楼逆笑道,“那么,弟子拜见……小……师父!”
15、私产交付
说着,他还真正式无比的一掀袍摆,直直跪了下去,末了顺手端起案几上的茶盏,奉上茶水。
那说辞没引起楼逆怀疑,凤酌自以为隐秘的缓缓吐出口气,伸手接过茶水,毫不犹豫地饮了,叮嘱道,“我还未及笄,按理不能收徒,是以师父之称,切莫在外人面前说起。”
楼逆乖巧无比地点头称是。
凤酌搁了茶盏,眯眼看楼逆,越看越觉得这新收的徒弟,又俊又乖,讨喜非常。
她一手背剪身后,摆出长辈做派,想着其他师徒相处的模样,深觉只要是徒弟都喜欢得师父夸奖的,至少她年幼之时也有这般想法。
故而她到楼逆面前,微微掂起脚尖,扳着小脸,伸手拍了拍楼逆发髻,严肃的道,“名份既定,为师自当有礼相赠,这第一件么?”
说着,凤酌转身走了几步,斟酌问道,“你可有小字?”
楼逆霎时面色就有点不好,他忍着理发髻的冲动,在凤酌回身之际,敛了外露的情绪,摇头道,“弟子自幼失怙,终日奔波为生计,不曾有过小字。”
就这一句话,凤酌就有点心疼了,“无碍,日后为师定会爱护与你,有为师在一日,便有你快活日子可过。”
听闻这话,楼逆忽的笑了,凤眸晶亮如黑曜石,薄唇勾着,恰若满树梨花开,缤纷又盛大,“多谢小师父爱护。”
凤酌点头,“止戈,小字止戈,如何?”
楼逆一愣,唇边的笑意减了几分,“很好,弟子很喜欢。”
凤酌淡淡一笑,“为师觉得你也该喜欢才是。”
“至于第二件礼,你随我来。”凤酌示意楼逆跟随,她先是进了内室从妆奁暗匣中拿了串铜钥匙,领着楼逆往桃夭阁的小书房去,半途遇见赤橙,她随便找了借口,将人支出院子。
难得见凤酌如此谨慎,楼逆顿有了兴致,暗暗揣测这第二件的礼到底是什么。
凤酌的小书房,三面大书架高至横梁,上搁书卷稀稀拉拉,连那书案上的砚台都积了灰,实在惨不忍睹,楼逆瞟了一眼,就知,自家师父不是个爱做学问的姑娘,约莫所有的兴致都花在了石头上。
凤酌径直到其中一面书架边,从那串钥匙中挑了把最不起眼的,后在楼逆注视下,直接伸手探进书架和墙壁的缝隙中,也不知她开的哪里,只听得咔擦一声,那书架竟从中裂开一分为二,哗啦几声,数块玉石从书架中滚了出来,落到楼逆脚边。
艳若鲜血的鸡血石、翠色滴水的祖母绿、水头极品的玻璃老坑种白玉、质地通透的黄棕翡……
其中,有的拳头大小,可多数都是人头般大。
楼逆吃惊的反应不过来,凤酌云淡风轻地拍手道,“这些不够大,等你学玉雕之时,想来初初够用。”
她将那串钥匙塞到楼逆手里,下颌一扬道,“对面那架子里的玉石品级是最好最大的,适合你晋升为乙级玉雕师用。”
说完,她还不无叹息的道,“这三面架子的里层不能做的再大了,如若不然,哪里才这点好玉。”
楼逆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他只感觉手中的铜钥匙烫的手生疼,“小师父,就不担心弟子卷玉而逃,亦或跟二长老告密?”
16、我张狂,我跋扈,那又如何
凤酌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信不信,你前脚逃出凤家大门,我后脚就能追上杀了你,至于告密,眼前玉石你便一块都得不到,于你有何好处?”
楼逆哑然,他自负心机过人,智多近妖,眼前财帛动人心,竟也有被迷花眼魔障了的时候。
“好了,钥匙你好生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