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外化身-第1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当时我确然如此以为。)
我在这时候,脑中所想的一定全都是,或者大部份是亮声——这一点非常重要,立刻发生的事情,后来证明和我当时脑部活动的状况,有密切的关系。
就在我准备开口,开始揭穿他们,令他们大大狼狈,然后才答应去向复制人下达指令时候,我忽然听到有人在叫我:“卫斯理!卫斯理!”
若不是那叫我的声音非常特别,我一定以为不是杜良就是亮声在叫我,不会引起特别的注意。
然而那叫我的声音,听来焦切之极,很是绝望,像是已经叫了几千几万声,我都没有听到,他在濒临绝望之前,还是不肯放弃,还在继续,却又没有使我必然听到的可能,带者很深的痛苦。
我怔了一怔,向杜良和亮声看去,只见他们都笑嘻嘻地望着我,带着计划接近完成的喜悦。
那在叫我的,并不是他们,当然也不会是白素,而且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其他人都并无所觉。
若不是这时候,那声音继续在叫我,我一定以为刚才是错觉了。而正由于在继续,我立刻明白实际上并没有声音——我听到,是我脑部感觉到而已。
这种情形在我身上并不是第一次发生,可以说相当熟悉,那是有力量在影向我的脑部活动,使我“听到”。
一般来说,要做到这一点,绝不容易,而这时候,对方的“声音”听来如此焦切,必然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进行沟通。
我向杜良和亮声做了一个手势,表示我要想一想,然后我走向一角,面对墙,集中精神,作出回应:谁在叫我?
这时候我隐约听到白素和杜良在交谈,像是在问杜良一些问题,我由于要集中精神和那叫我的人联络,所以听不真切,然而我却可以知道,白素向杜良说话,目的是要稳住他们,好让我不受到打扰。
我一作了回应,立刻听到那声音发出了一下呻吟:谢天谢地,你终于听到了我的叫唤,卫斯理,我,我是亮声!
刹那之间我的惊讶,到了极点——那人若是自称他是玉皇大帝,我也不会再惊讶的了!
当时我的脑中轰轰作响,自然而然向亮声看去,只见亮声正在和白素说话,完全没有注意我。
而通过我脑部活动和我沟通的人,却自称是亮声!
那人在继续:“我是亮声,卫斯理,我是亮声,你的朋友亮声,绝对不会欺骗你的亮声,请相信,请相信!事情非常严重,请相信我是亮声!”
我脑中陡然灵光一闪,他那句“绝对不会欺骗你的亮声”打动了我,确然,亮声应该绝对不会欺骗我,那么就可以非常直接地得出结论:欺骗我的,就不是亮声!
刹那之间我想到许多在这以前不可解的现象,从老蔡对诡声的态度,从他对我的告诫开始想起,许多使我对亮声产生陌生感觉的事情,都集中说明了一件事情:目前在我视线范围内的亮声,绝不是我的朋友亮声!
而他外形和亮声一样,道理也简单之极——本来就是借用地球人的身体,要找一个同样的身体,对勒曼医院来说,是容易到了极点的事情。
事情竟然要出动到假冒亮声,可知其严重程度,必然远远超出我的想像!
我立刻回应:我相信,朋友,我相信!发生了甚么事情?
亮声(我相信了那是真正的亮声)在喘气——我真的感到他在喘气,后来知道亮声当时的情形,如道亮声不可能有喘气的行动,可是当时我确然有这样的感觉。
亮声道:“日后再告诉你,现在你千万记得两件事:一、不论你被要求做甚么事情,都绝对不能答应,绝对不能答应!二、你要设法尽快安全离开勒曼医院,并且在没有再次见到我之前,千万别再来!那杜良不是好东西,勒曼医院之中,也有败类,情形非常严重!”
听了这样的话,我心中混乱之极,立刻感到的是,亮声这样紧急的吩咐,极端矛盾。
他说的话,告诉了我,勒曼医院中有了败类,杜良也不是好东西,显然两者勾结,不知道要进行甚么阴谋,所以他要我绝对不能答应他们的任何要求。
然而如果我不答应他们的要求,他们为了阴谋的实现,必然不择手段来应付,我和白素又如何能够尽快又安全地离开?
我知道亮声对我下了这样的警告,事情一定严重到了极点,亮声本身,可能也出了问题,会不会遭到了囚禁?所以才要用这种直接影响我脑部活动的方法来和我联络,刚才一定是我在偶然之间,脑中想起了亮声,这才和他发给我的能量接上了头,使我可以收到他的警告。
这种联络方式随时可能中断,我必须向他请教,如何才能解决我拒绝要求、又能离开的矛盾。
我还没有发出问题,亮声的话,在感觉上更是焦急:“照我的话做,别犹豫了!”
他一定是感应到了我的思绪,我立刻问:“拒绝容易,可是如何在拒绝之后离开呢?”
亮声的回应,令我啼笑皆非:“你想办法!你会有办法的,你是卫斯理啊!”
我自然而然骂了他一句——完全是正常的和熟朋友的应对方式,亮声立刻有反应:“别骂我!现在不能多说了,多说会引起他们的怀疑,日后我会将情形详细告诉你。”
我觉得他的处境可能很不妙,才想起关心他,他就有了表示:“我很好——清除败类的努力,正在进行——”
就在这时候,我听到杜良和假亮声都发出了响亮的笑声,我还想和亮声联络,却已经没有了音讯。
我转过身来,眼前的情景,可以用他们三人“相谈甚欢”来形容。
后来我问白素,问她和杜良以及假亮声说了些甚么——白素在那关键时刻,将两人对我的注意转移,使得我能够和亮声通消息,白素的行动,非常重要。
白素笑道:“那时候,我不知道你在做甚么,只知道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在发生,既然你的行动表示了你需要思索,我就当然要替你营造不受打扰的环境,只有没话找话说。”
我好奇:“究竟说了些甚么内容?”
白素若无其事地回答:“也没有甚么特别,只不过是说起了一些历年来有关卫斯理的糗事而已!”
我哼了一声,想起当时他们笑得欢畅的情形,非常之后悔多此一问。
白素当然注意到了我脸色难看,她道:“我故意将过去的事情拿出来说,有特别用意——我很早就觉得亮声不对劲,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所以特地试他一试,果然很多事情,他早就应该知道,甚至于有的事情,他曾经参加过,可是听我说来,他还是很有兴趣,显然是第一次知道,更证明了他非常有问题,正想告诉你我的发现,你已经向我说这亮声是假的了。”
当时我转过身来,和白素四目交投,我立刻感到白素有话要对我说,可是我觉得我要说的话更加重要,所以立刻用唇语告诉她:“这亮声是假的!”
白素立刻略点了点头,对这个讯息,毫无保留地接受——当时我并不知道,白素不但早已起了怀疑,而且已经证实。
那时候,杜良和假亮声还在笑,笑得非常不怀好意,我也不去追究他们笑的是甚么,杜良先停住了笑,向我道:“考虑的结果怎么样?”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大声说出我拒绝他们要求的决定。可是有时候事情的变化,非常奇怪,完全没有规律可循,当时的而且确,我是准备拒绝的,因为我接受了亮声的警告,我必须拒绝,这是亮声千叮万嘱的事情。
然而突然之间,早一秒钟的决定,会突然改变,我一开口,说出来的话竟然是:“好,我们甚么时候进行?”
从要拒绝,到答应,是完全相反的决定,这种回答,连我自己都感到有些吃惊,白素立刻扬了扬眉,表示疑惑。而杜良和假亮声则兴奋之极,杜良叫道:“马上开始!”
我吸了一口气,装成很轻松的问:“不必在我头上钻孔?”
杜良走过来,亲热的搭住了我的肩:“当然不用,只需要戴上联结的设备就行,保证不会有任何伤害,也不会有任何痛苦。”
我又提出要求:“我不想和我的复制人见面,是不是可以作特别的安排?”
杜良立刻道:“当然可以!”
这时候我故意提出一些要求来,目的是为了使杜良相信,我是真正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准备向复制人下达接受一切转移知识的指令。 '。电子书:。电子书'
我提出的要求多,就表示我真的要那样做。
杜良对我所有的要求,都一口答应,我也表现出适当程度的兴奋,道:“能够参与这样伟大的工程,真是令人难忘。”
杜良很是自负:“可以说这是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工程了。”
在说话之中,我们离开了原来的房间,进入另外一间房间,那房间中有更多的仪器,有两具设备,特别引人注目。
那两具设备,无以名之,只好形容一下它们的形状。那东西家极了放木乃伊的棺木,中间有一个人形凹槽,大小可以躺下一个人,两具设备,相隔人约一公尺,有许多线联结。
我可以想像这两具设备的用途,我向它们指了一指,杜良点头:“要请你躺进去。”
我看到那设备有盖子,刹那之间不禁有一些犹豫,问道:“躺进去之后,要盖上盖子?”
杜良显出很轻松的神情,道:“是啊,刚才你说不想看到你的复制人,所以你应该先躺进去。”
他在这样说的时候,似笑非笑,很有挑战的神情,像是在说:你卫斯理不会是没有这个胆量吧!
我笑道:“既然答应,就要做到,躺就躺吧。”
我向那设备走去,杜良紧跟在我的身边,我向白素望了一眼,看到她很有担心的神情,我就给她鼓励的眼色,告诉她我有准备,不必担心。
其实这时候我完全不知道躺进那设备之后,会发生甚么事情,在感觉上来说,被放人像棺材一样的容器之中,绝对不是愉快的事情。
然而我这时候却又非如此不可——谁叫我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呢?
白素向我点了点头,我吸了一口气,杜良可恶地在我背上拍了一下,道:“不必吸气——会有足够的氧气供应。”
我哼了一声:“多谢照应。”
杜良立刻向我深深鞠躬,表示歉意,看来他为了要我照他的意思行事,对我非常客气。
………………………………………………
第十章 这帐怎么算
假亮声也表现体贴,向白素道:“等一会复制人会被带到这里来,卫夫人是不是要回避?”
白素很平静地道:“我在这里,会妨碍事情的进行吗?”
假亮声道:“不会,不会,只不过刚才卫斯理说——”
白素道:“我也不会想看到自己的复制人。”
假亮声没有再说甚么东西,我就跨进了那个设备之中,躺了下来,杜良道:“台上盖子之后,你看到眼前有绿灯亮起,就可以下达指令。”
我神情很严肃地点了点头,和杜良目光接触的时候,可以感到杜良目光中的兴奋,真正出自他的内心。
然后,盖子盖上,出乎意料之外,并不是一片黑暗,而是有非常柔和的光,我手、脚以及身体各部份都在凹槽之中,无法动弹,只觉得有东西向我头部套来,而且收紧。
我心中苦笑,心想现在就算套向我头部的东西是传说中的“血滴子”,我也没有办法,只好听天由命了。
在我头部收紧的东西,在套紧了之后,我感到好像有甚么东西在隐隐流动,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很难具体形容。
我努力保持镇定,告诉自己,就算出了甚么事情,白素一个人也一定可以应付。然而在这样情形下,要保持真正的镇定谈何容易,在许多胡思乱想之中,我想起的是许多年前,记述在《头发》这个故事中的情形,我也有类似进入这样容器的经历。
大约是五分钟到十分钟左右,眼前突然有绿色光亮起,我立刻凝神,将指令传送出去。
真如杜良所说,那是一秒钟都不到的事情,绿光消失,随即盖子缓缓地揭开,听到杜良还在叫:“大功告成!大功告成了!”
我第一个动作,是望向白素,只见她虽然神情镇定,可是脸色非常苍白,由此可知刚才那段时间,她心情的紧张程度。
我再回头看去,看到我身边的那容器,盖子并没有打开,正在自动移向墙上的一扇门,移进去之后,门就关上,所以自始至终,我没有看到白己的复制人。
后来我问白素:“看到我的复制人了?”
白素很不经意地回答:“看到。”
我再问:“是怎么样的?”
白素笑了起来:“你只要照照镜子,就知道了。”
我看出她是在掩饰,不想让我知道当时她看到了我的复制人之后的震撼,我也没有继续追问。
当时杜良很有些急不及待的样子,向假亮声道:“请你招呼他们两位,我这就去展开工作。”
我问了一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