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相公西门庆-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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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智深大笑道:“来得好!洒家在东京闲出个鸟来,二位到此,正好有人说话!”
三人说说笑笑,自有泼皮来收了两把刀去,复又来鼓弄那禅杖时,有如蜉蝣撼大树,如何能从土中拔出?
“都是光知道吃饭的废物!”
花和尚鲁智深见了笑骂一阵,喝开众泼皮,胳膊夹了禅杖轻轻一提,早将那根禅杖从土中拔出,叫两个泼皮扛回去。
武松见那两个泼皮吃力,便问道:“师兄这禅杖怕不得有五六十斤?”
“正是六十二斤的水磨浑铁禅杖。”
鲁智深一挑大拇指道:“二郎却是看的准。”
西门庆赞道:“若非是师兄这身力气,也使不得这禅杖!”
鲁智深面有愧色道:“方才比的兴起,无意间手重了,若换了第二个,只怕是闹出人命来。”
武松哈哈笑道:“某家日常用的双刀未曾带来,若非如此,也不用引的师兄来追。”
“那要比过了才知道!”
鲁智深也哈哈笑道:“二位来的正是时候,洒家这就叫泼皮破落户们置办些下酒菜,再去打些酒来喝!”
西门庆手快,先掏了十贯交子在手,为头的泼皮也不知道是张三还是李四,见了这交子喜得魂都丢了,叫了六七个一溜烟的去了。
鲁智深见了喝道:“怎好叫大官人坏钞?”
“一点酒菜钱算的了什么?”
西门庆摆手道:“师兄这里倒是清静了。”
鲁智深连连摇头道:“清静是清静了,就是静出个鸟来。”
说着便吩咐手下种地道人在院中槐树下铺了几张芦席,和西门庆、武松坐地闲聊。
说起江湖之事,三人聊得热火朝天,西门庆提起梁山上宋江之事,鲁智深听了呵呵笑道:“那山东及时雨名头是响了,也懂的四处用钱财笼络人心,但到头来都是为了自己,这等人鸟他作甚?洒家本来还想着去梁山入伙,听宋江那厮在梁山,便懒得动了。”
西门庆听了才知这鲁大师有些见地,不同一般江湖好汉,聊了片刻就见方才的泼皮都回来了,顿时把手中酒肉都摆上了芦席,无非是些下酒的熟食,果子点心,烧鸡烧鹅。
鲁智深喝道:“你们自去一边饮酒,莫来烦扰我等三人说话。”
那些泼皮分了些酒肉去旁边芦席吃喝起来,西门庆见鲁智深又说起整日无所事事,便提及皇城司一事。
鲁智深听了良久未语,沉吟了半响方道:“皇城司那是个神秘所在,年初官家刚刚让自己儿子郓王赵楷做了提举皇城司,想必是要为这个儿子争几分功劳;但嫡长子赵桓又如何是好?”
“大官人莫要怪我多嘴,皇城司眼下是大张旗鼓四下招揽人才,但也未必有个好结果。”
“既然是风云际会,又何必惧它?”
西门庆嘿嘿笑道:“这话可不像鲁大师的风格啊。”
鲁智深听了呵呵笑道:“洒家却是多虑了,像大官人这种人才不但是皇城司,只怕是其他地方抢破了头也要来争,大官人和二郎定然能在皇城司成就不小。若用得上洒家的,来这里寻便是。”
三人都笑起来,虽然喝的不是景阳春,也尽兴而回。
西门庆和武松都喝了有三四分醉意,如何去皇城司报到?只好先返回熙熙楼歇息一晚,明日再去了。
未曾想刚走到门口,熙熙楼掌柜的带了两个伙计亲自迎上来道:“二位贵客入住的时候也不说清楚,怠慢了还请恕罪。”
当下又主动减免了大部分房钱,声称只收成本便是。
西门庆和武松听了莫名其妙,好不容易摆脱了掌柜的来到后面院子,孙二娘在院中闲坐,见二人回来,满身酒气,迎上来笑道:“你们出去好个逍遥,方才有当官的送了东西过来,那掌柜的见了连脸色都变了,实在是好玩。”
说着孙二娘从里面捧出两卷东西来,西门庆看了才知道原来是皇城司的人不知怎么的知道自己和武松到了东京,巴巴的把聘书给送了过来。
出乎西门庆意料的是,自己居然成了什么指挥使,而武松也成了副指挥使,虽然眼下还不知道职责如何,出去指挥使之职外,品阶分为宣节校尉和宣节副尉。
第210章 风云变化的皇城司
“为什么?”
年轻人面对坐在桌子对面的老人,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屋子依旧狭小,四面无窗,一般来这里的察子都觉得透不过气来,但不知怎么着,老人就是喜欢整天呆在这狭小的屋子里面。
灯很亮,空气很干燥,老人随意翻看着桌上堆满的册子,随口回道:“什么为什么?”
年轻人试想了想西门庆那厮马上也要来这小屋子拜见大人,顿时觉得本来留给自己的有限空间又被西门庆分去了一大块。
“为什么西门庆一来,大人你就捧他做了指挥使?”
年轻人皱起好看的眉头,白皙的脸上露出一丝冲动:“此人刚刚踏进东京,总有天大的功劳也不能一来就占了大家眼巴巴盯着的职位。”
老人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轻笑道:“那帮人在梁山弄出来的动静你也知道,要不是西门庆横插了一杠子,梁山现在变成什么样子,谁也说不好。这功劳还不够大?”
“西门庆行事全然凭着自己性子来,哪儿顾着皇城司?”
年轻人眉头还是纠结在一处:“无非是运气好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个死法。”
老人听了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年轻人年轻人顿时觉得老人的眼光中有一种极其严厉的东西,将自己上上下下看了个透。
“能无意中和皇城司的动作互相呼应,这样的不是人才是什么?运气,也是实力。”
老人认真的说道:“这一点,你应该最清楚。”
说到这里老人顿了一顿,接着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二十二岁那一年就做了指挥使为什么西门庆做不得?”
年轻人被看得手里微微出汗,偷偷在衣服下摆轻轻擦去了汗水,努力隐藏着自己脸上的情绪,淡淡道:“我自己记得那一年虽然我那年才二十二岁,但已经为皇城司效力了十年。”
“有功者自然得升迁。”
老人收回了凌厉的眼神,身子往后一靠,换上了相对柔和的语气,但年轻人还是觉得老人有些沙哑的嗓音好像两片砂纸磨来磨去:“你十年来对皇城司的功劳,换来了眼下的位置,西门庆也有奇功,自然可做得指挥使。”
“谭勾当那边难道就没有想法?”
年轻人想起前几天和弟兄们花天酒地之际,自以为这指挥使是自己手中的筹码,那些够资历的弟兄被自己推荐,还不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本以为老人也会替自己出头,没想到中间却杀出来西门庆这匹黑马!
“谭勾当?”
老人提起这名字虽然面容肃穆了几分,但还是嘿嘿一笑,显然从精神上极度藐视此人:“你不要忘记这多出来的一个指挥是怎么来的。”
“您的意思是嘉王?”
年轻人虽然明知这间屋子隔音效果在院子里面是最好的,但还是突然压低了声音。
老人不置可否,声音丝毫没有降低:“皇恩浩荡,嘉王今年不过十五岁,已经被官家下旨做了提举皇城司之职,身受宠爱自然不要说了。人还未到,官家便下旨扩张皇城司的规模”年轻人自然知道老人说的是年初皇城司的四指挥变成五指挥的事情,乍一看是官家是为了自己宠爱的三子铺路,但细细查来其中却大有蹊跷。
皇城司自本朝初期从武德司改名而来,一直对皇家直接负责,暗中起到监督百官的作用,让高高在上的官家能安心。
自本朝太祖以来,皇城司已权利时而放大,时而收紧,如今已经历一百五十年风雨飘摇,也不知道换了多少勾当官。
不管是何等时期,官员们提起皇城司还有暗地里藏着的皇城司察子们,总是一股心有余悸的样子,生怕自己的隐秘事被察子们刺探了去,自己的官场生涯顿时了帐。
所以从一开始,就有无数只手随时准备插进皇城司的大门,安插自己的人。
皇城司虽然大部分官员都是从禁内宦官直接选出,但宦官也是人,自然会和官员结交当然结交了之后,很多事情就可以压下来,还有机会把自己对手的事情报上去。
要想在官场上混好,就要学会踩人,这其实已经不是秘密了。
老人并非是宦官出生,能坐上勾当皇城司的位置,已经算是一个奇迹。
要知道整个皇城司只有两名勾当官。
当然,另外一个勾当官必然是宦官出生,方才年轻人口中姓谭的勾当就是个宦官,全名是谭稹。
几十年来,皇城司有四个指挥的人手,每个指挥有六七百人不等,也就是一共有四个指挥使。
老人和谭稹每人麾下两个指挥使,这样才能达到一种公认的平衡。
在老人这边,是年轻人,再加上还没有回京的马指挥使。
但官家旨意一下,在皇城司两位勾当官上头生生又按了个提举皇城司的职位,还让自己宠爱的三子嘉王做了。
新多出来的指挥,自然是给嘉王赵楷留着的,这个新指挥使的坑就好像一块新鲜带肉的骨头,在老人和谭稹的眼前晃来晃去。
老人和谭稹虽然知道这是官家故意而为,小心谨慎之余,还是纷纷伸出手来,搅了搅浑水。
嘉王赵楷平日里根本不来皇城司,但命令一条不落,都是禁内的黄门官传来传去,更重要的是,所有资料嘉王赵楷都要抄送给他一份。
虽然两位勾当官不相信嘉王赵楷会把所有资料都看上一遍要知道一百五十年来,那实在是堆积如山的数量。
老人动了心思,偷偷把西门庆的资料压在了偏上面的位置,本来是无心之举,没想到竟然收到了奇效。
就在谭稹自以为和老人谁也没有动真格的时候,嘉王赵楷已经发下来命令。
“这是嘉王的命令姓谭的心里一百个不服气也不行。”
老人突然眉开眼笑,像是小孩得到了自己心爱的宝贝:“西门庆和武松完全是新人,嘉王想必也是看中了这一眼。”
年轻人心头一凛,这样一来,老人在这场斗争中隐隐占据了上风,说不定用不了多少时日,就是三对二的势头,姓谭的不想服气都不行。
老人高兴了一阵,又问道:“马指挥使回来了没有?”
“还未见踪迹。”
年轻人躬身道:“大人你也知道那人一向游山玩水,最喜欢在外面游荡”老人呵呵笑道:“他在宫里憋的久了,好不容易到了皇城司,自然喜欢在外面呆着不过也好,虽然是游山玩水,但事情都是做的稳稳当当的。”
“大人说的是。”
年轻人虽然嘴上同意,但心里却有些不服气,自己从十二岁开始就为皇城司效力,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何况还有不少功劳!
更不用说自己是老人从小抚养大的!
但似乎眼下老人对马指挥使却比自己还要满意,尤其是自己上次一个疏忽找了“五虎上将”那几个没用的家伙去完成任务。
想到这件事情,年轻人恨得牙直痒痒,对即将出现的武松也心怀恨意。
为什么偏偏遇上个身怀绝技的武松!
“没事你就下去吧。”
老人想了想道:“虽然你是我一手养大的,情同父子,但在皇城司里可没有父子”“下属告退。”
没等老人说完,年轻人就主动告退。
这让老人满意的点点头,虽然一向严格要求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年轻人,但老人心里面还是一向很满意的。
这孩子会有出息的!
老人莫名想起自己那个老哥哥今年快八十了吧?
若不是自己做着勾当皇城司,早就去探访那老哥哥了已经有二十年未见了吧?
年轻人退出屋子,反手将屋门轻轻带上,这才呼出一口长气来。
太压抑了在其他人面前,年轻人都是一副领头人的模样,毕竟二十多岁就做上皇城司指挥使的,也只有他一个。
而在老人面前,年轻人总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就算做了好事也要被训斥两下。
“秦指挥使。”
有个察子不知道从哪儿闪身出来,行了一礼,低声招呼道:“谭勾当在丰乐楼设宴,请秦指挥使过去呢。”
年轻人咧了咧嘴,不闻不顾的往门口走去,那察子也若无其事的转身自顾自的走了。
口信已经带到,自然不用再次确认,看着皇城司史上最年轻的指挥使,那察子相信谭勾当肯定不会白等。
年轻人脚下不急不慢,踱出院门,迎面而来的察子、胥吏们都是恭恭敬敬的行礼,将道路让开。
“这个开封府划拨的地方实在是太小,除了老头子恐怕也没人想呆了吧。”
年轻人边走边想,出了大门投丰乐楼而去,却没有注意到从自己反方向接近院子大门的二人。
这二人走到院子门口,门口的察子冷眼看着,连声招呼都没有。
皇城司什么所在?能让闲杂人等随意参观不成?
门口的察子看着公子哥打扮的西门庆带着好似护卫的武松,决定如果这二人再往前两步,就先拿下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