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相公西门庆-第2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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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些事情?”
卞祥奇道。
琼英冷笑一声:“也许西门大人还没有告诉你,那个想要把田虎挫骨扬灰的就是我罢?”
话音刚落,琼英连正眼都不看卞祥一下,自顾自的去了。
卞祥大惊,叶清长叹一声,挑了主要的给卞祥讲了讲,让他又恢复到呆呆坐在地上的形态了。
本来想着借助琼英乘机逃走的卞祥,顿时脑子短路了。
“哼。”
琼英余光看到发呆的卞祥,鼻子里发出不屑一顾的声音,继续寻找可疑的所在,遇到可疑的,就用脚用力踩两下。
“这儿!”
不远处传来西门庆的声音,让院中的三人纷纷抬头望去。
西门庆推开大殿殿门,阳光照射进来,正好看到里面地砖上一些已经发黑的血迹。
琼英和叶清毫不犹豫的上前查看,卞祥也跌跌撞撞的过去看了,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西门庆懒得理他,借着日光沿着血迹四下查找,果然又在不远处发现了更多的血迹。
“没有往外面去的血迹,田虎尸身就在这大殿里面。”
西门庆一边分析,一边用鞋子在旁边地上蹭了两下,指着道:“你看,这里有更多的血迹,只是被人故意用灰盖住了……”
琼英心头一凛,往地砖上看去,果然看见西门庆足下泥灰有些异样的颜色;叶清急忙去寻了一把笤帚过来,轻轻扫开泥灰,果然露出了大片的血迹。
西门庆虽然穿越前学的是临床医学,但这些多的血迹足以说明有人在此受了极其严重的伤,甚至于死亡。
“看来田虎便是死在此处。”
西门庆点头道:“四下里扫一扫,看看血迹往哪儿去了。”
叶清点头称是,按照西门庆说的去做,还真发现了一道血迹,若有若无的往介子推泥像后面去了。
不出意外的,三人在泥像后面发现了地砖被重新码放的痕迹,用随身尖刀撬起几块之后,下面的泥土是松软的,显然是不久前被动过的。
西门庆出去叫了几个吹血亲兵,往村子里借了铁锹之类的,泥像后面昏暗,干脆点亮雷公石,叫吹血亲兵就此挖下去,果然没两下就挖出一些占满泥土和血迹的动物皮毛。
“是白狐皮。”
叶清看了一眼顿时认了出来:“这么好的白狐皮,只有宫里才有。”
琼英用颤抖的手掀开白狐皮,下面是一具面目全非的男尸,整个脑袋都变形了。
“下手够狠。”
西门庆说了一句,琼英突然回头瞪了一眼,西门庆赶紧道:“罪大恶极!罪有应得!”
“来啊,把这恶贼的尸身搭到院子里面,挫骨扬灰!”
西门庆一声令下,两个吹血亲兵一人拉了田虎尸体一条腿,毫不客气的拖着。
在门口的卞祥见尸体在自己旁边经过,总算醒过神来,扑上来用非常滑稽的造型紧紧拉住田虎尸体。
“总算是君臣一场,有些情分。”
西门庆心中叹一声,叫那两个吹血亲兵丢下尸体,去外面树林里寻些烂木头树枝之类的,在庙外空地上搭了起来。
琼英碍着西门庆的面子,不好发作,嘟着一张俏脸往庙门口一蹲,气呼呼的样子让西门庆真想上前掐一掐那个能出水的二八少女的俏脸。
叶清神情倒是放松了许多,默默注视着即将成为小姐夫君的这个白袍男子,突然想到:“有这样的结局,也对得起老爷夫人在天之灵了。”
“气一会儿得了。”
西门庆开口劝解道:“本来要拿住田虎,解送往京城的,你就算想要挫骨扬灰也是不成;白英这么一搞,倒是有个替死鬼,真正的田虎便能在你手里挫骨扬灰了,还不满足么?”
琼英白了西门庆一眼,转头看看那大殿门口依旧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卞祥,又转回头看看西门庆。
那意思是,你看怎么办?
西门庆也觉得很烦,总不能让卞祥从白天一直哭到晚上,远处升起的尘土和微微颤抖的大地说明大军即将经过这里,而卞祥连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该上路了!”
西门庆猛然间一声大吼,卞祥猛的一激灵,抬起头往这边看来。
“卞大人,田虎该上路了。”
卞祥苦笑一声,弯腰背起田虎尸体,喃喃自语道:“是啊,该上路了。”
“点火!”
西门庆一声令下,吹血亲兵把手中火把往草草搭成的台子下面一丢。
这季节风高物燥的,很快,火焰便升了起来,让人忍不住后退去。
琼英眼睛扑闪扑闪的,望着那火,似乎只有这火,才能熄灭她心中的怒火。
叶清表情严肃的看着那火,感觉一直压在身上的担子就要放下了。
而西门庆看着那火……唔,似乎柴火放得太多了,这天气,要把整个树林子点着就糟糕了,这点人不够灭火的。
“主上,上路了!”
卞祥徒然一声吼,沙哑的嗓子让他的声音变得极为怪异,望着那火,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反常。
火堆熊熊燃烧,让围着的众人继续后退了一些,只有卞祥丝毫不顾,背着田虎尸体一步步走向那堆火。
在众人惊呼声中,卞祥没有放下田虎尸体,而是从容的往那火焰扑去……
第405章 轻取介休县
琼英看着火焰,心中卸下了极为沉重的一块石头,血海深仇终于得报,让她暗自默默祷告,希望父母在天之灵能够听得到。
不知不觉中,琼英握起的拳头慢慢放松,没有了这份负担,她突然觉得对接下去的生活没有一点概念,一种莫名的慌乱像小虫子一样慢慢爬过她的心头。
目光一转,琼英看到了在一旁倚着门的西门庆,而西门庆也正看着琼英。
二人目光一撞,似乎都从对方目光中读出了什么,琼英慌忙中侧过脸去,刻意躲开西门庆的目光;而站在二人后面的叶清看到此情此景,心头一喜。
“虽然是给西门庆做妾,但此人如此年轻便已经身居高位,深受官家眷顾,也算是个好归宿。”
叶清替琼英发自内心的感到高兴。
西门庆眼睛看着琼英这个就要到手的最终奖励,愉悦感自然不用说;不过眼下主线任务还没完成,只不过目标从田虎变成了白英,而那个山寨货么……到时候押解进京,好歹对道君皇帝有个交代。
到底是砍头还是剐了,那就不是西门庆能决定的事情了。
不得不说,白英的出现,彻底改变了田虎的人生轨迹;没有白英,田虎便无法如此快的占据好大一块地盘;没有白英,田虎也不会不为人知的死在这破地方。
从头到尾,白英都在暗中用各种手段控制着田虎;从卞祥之前口中透露出来的,田虎宫里范美人也是白英的人,就连禁军头领吕振也是白英的人。
想起来还真是可悲啊。
田虎坐着草头天子,却不知不觉被白英架空,直至完全替代。
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西门庆露出一丝笑容,白英自以为得计,可以和西夏的军队里应外合,把宋军的防线撕开,但却没有想到已经被人预料在先,把前路阻断了。
“这白英不是宋奸便本来就是西夏人。”
西门庆想着:“从他的身份不明看,只怕就是西夏人……如果能生擒白英,那么便能顺藤摸瓜,打掉一批人……谭稹便是第一个。”
当务之急,是要确保能把“田虎”军队活活拦在介休县。
孙安已经通过探子传回了这个情报,西门庆对于孙安能不能拿下介休县,没有丝毫疑问;关键问题是,在拿下介休县之后,留给孙安的时间还有多少?
看来,是时候要和关胜商议,一个人数不多的先锋队的出现,可以及时帮助孙安。
这个任务,交给霹雳火秦明就再合适不过了。……
“无耻叛贼,还不快滚出来见我!”
“孙安小人,出来吃爷爷一刀!”
孙安营寨门口,樊玉明和鱼得源率两千人马,大骂不已。
孙安闻报不怒反喜,对左右道:“此二人出战,省了许多功夫!”
当即点起数千精兵,亲自出营迎战;又暗中安排聂新、金祯、潘迅、胡迈、薛灿五将率两万人马,悄悄从大营后面出去,绕过敌军,前去偷城。
聂新、金祯早有准备下数百套北军服饰,安排一支小队装成残兵骗开城门,只等孙安这边战斗打响,便可行事。
樊玉明和鱼得源一持大刀,一持铁枪,来回叫骂搦战;见营寨大门一开,有士兵出来搬开鹿角等物,急忙定睛观看,果然看见孙安面有苦色,背着两口镔铁宝剑,率数千士兵出来迎战。
“你看那孙安孤身一人,连个副将都没有,又是一副苦瓜脸,肯定是军中不和!”
鱼得源看孙安孤零零一人在队伍前面,便暗对樊玉明道:“待我前去战他,你在后面寻了机会放冷箭!”
樊玉明点点头:“对付这种叛贼,何必讲规矩?你且把那厮往这边引一引,我好出手!”
二人商议定了,鱼得源手捻铁枪,冲上前道:“孙安!你可敢来战我?”
孙安肚里暗自冷笑一声,便叫士兵擂鼓助威,自己去背后拔了两口镔铁宝剑提在手里,纵马上前,和鱼得源打个对面:“有何不敢?”
鱼得源大吼一声,铁枪往前一递,直刺孙安胸口;孙安虽然不精通枪法,但也能看出鱼得源不过是个半调子水准,当下便是一哂,左手剑一挑,早将这一刺挑开,右手剑顺势而上,便来削鱼得源手指。
这一下吓得鱼得源背后冷汗都下来了,急忙把马一拨,挪开两步,同时撤回铁枪;正待再度刺出,没想到孙安两口宝剑好似附骨之疽,早将那柄铁枪压得死死的。
后面樊玉明见了,急忙去箭壶里拔了根羽箭,悄悄去了弓来,也不及提醒鱼得源,直接便是一箭放出,直奔孙安面门。
鱼得源耳听得后面弓弦声响,情急之下连铁枪都不要了,拨转马头就走。
孙安冷冷一笑,纵马上前,来赶鱼得源;樊玉明见孙安迎着箭来,暗道岂非该死?
谁知孙安左手剑轻轻一格,早把那支羽箭拨开,右手一抖,那口镔铁宝剑脱手而出,鱼得源背后盔甲有如纸糊的一般,顿时扎透身体,尸体栽倒在马下。
樊玉明看了,目瞪口呆,急忙拨马便回本阵。
“这种箭法,还是不要拿出来丢人了!”
孙安把左手剑往空中一抛,明晃晃的惹得两边士兵齐齐惊呼一声;便在这当口,孙安取了强弓雕翎箭,觑得亲时,挽弓如满月,箭去如流星,正中樊玉明脖子。
两边士兵见那口镔铁宝剑到了最高处便是转而直下,都看得咂舌不已,反倒没有人去看樊玉明了。
孙安一箭射出,便收了弓箭高举右手,看也不看只是轻轻一捏,将那口镔铁宝剑轻轻握在右手,挥一挥:“杀!”
“噗通!”
樊玉明这才从马上滚下来,早已一命呜呼。
北军士兵见孙安如此神技,心服口服,哪儿还有争斗之心?更何况樊玉明和鱼得源二人已死,纷纷丢下兵器投降。
孙安见自家士兵未曾折损一人,又得数千士兵,大喜之下,整顿一番,便拔起营寨,来介休县。
便在这时,鼓上蚤时迁到了,把白英之事说了,听得孙安也暗自心惊;时迁又道:“那白英用田虎替身,率领十万大军,离此处不过六七十里,介休县那边情况如何?”
孙安也把之前安排说了,时迁喜道:“如此一来,便能有些时间了。”
二人率军同往介休县而来,果然见城池上已然挂了自家旗号,胡迈、薛灿二将出来迎接道:“不负副帅所托,已经拿下南门、东门,其他两门士兵还在苦战不休。”
孙安听了,便亲自率军去北门,时迁、胡迈、薛灿三人去了西门,不到半个时辰,四门皆已拿下;孙安传下令来,四门紧闭,偃旗息鼓,多多准备滚木礌石,只待敌军到时,死死咬住。
果然不到两个时辰,城外便见北军探子身影,见介休县南门紧闭,城墙上士兵不见半个人影,连旗帜都没有。
那几个探子犹犹豫豫来到城下,孙安墙垛后面看的清楚,把手一挥,弓箭手上前便是一轮箭雨,顿时射死几个。
剩下一个探子吓得屁滚尿流,急忙打马去了;胡迈取了弓箭便要射去,孙安道:“且留此人性命,好叫白英得知这介休县已然落入我等之手;白英疑心颇重,必然先小心翼翼派小队人马前来试探,不敢直接进攻。”……
不出孙安所料,得了探子回报,白英果然犹豫起来,本来全速前进的十万大军放缓了脚步。
宋军出现在汾阳府,这只不过是一个幌子,白英用来让其他将领信服的理由;没想到,宋军还真是出现在了汾阳府,好不容易逃得性命的探子也搞不清楚到底是那支宋军,不过白英知道,这必然是孙安指挥的那一支。
话说回来,孙安怎么知道自己的意图?怎么可能知道?
这让白英更加疑心重重,不敢匆忙做出决定。
孙安所辖有五六万人马,要想越过眼前的介休县城池是几乎不可能的,更不用说在介休县城北还有一条汾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