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洋] 程控追踪者-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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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　第6期　　　…　科幻影视
王洋
　　　　某世纪某年代，犯罪率激增，原有司法机构已不能满足人们对它的要求——人们希望法律机关强硬、高效、铁面无私、希望执法人员坚强如铁石。于是“神经核心工业公司”乘机推出了一件包藏莫大野心的杰作，即完全电脑化的司法系统和与之配套的执法机器人——程控追踪者。程控追踪者无愧于“执法机器”这一称号，它一丝不苟，百折不挠，冷酷无情，即使罪犯跑到天涯海角也逃不脱它的追踪。它的骨架由超级合金构成，肌肤却是具有无限弹性的高分子物质。它直接受命于电脑司法系统，集宣判、行刑权力于一身。
　　　　“追踪者”一问世，确实震慑了犯罪分子——也震慑了民众。有个自以为已经逃脱法网的杀人犯正在酒吧寻乐，一个面无表情的彪形大汉出现了，亮出警徽，用平板、非人的语言说：“联邦执法机器人！你已被美国电脑化司法系统判定有罪，应即时处决。”罪犯拔出枪来，一个劲儿猛打，子弹敲在秃头上叮当作响，就是打不死。罪犯又挟持人质，但“追踪者”无视人质的存在，瞄准还击。然后，捣毁酒吧，取出火箭筒，把驾车而逃的罪犯轰上了天。它以大火和废墟为代价完成了任务，既不高兴，也不懊悔。
　　　　“神经核心”的老板莱斯的势力已渗入美国政府，还买通了参议员波比·狄尼替他向民众推销电脑化司法系统。但是“民众”已经琢磨着不对劲，电视台“内幕新闻”的大牌记者康妮·格莉弗就在记者招待会上提出了具有代表性的疑问：电脑司法把“人性”置于何处？参议员没有回答完记者们的全部问题，子弹已经像一群群小蜜蜂一样向他飞来。一个极端组织UHR，即“人权联盟”，认为大众的人权比参议员的人权重要得多，干掉他就拖延了电脑司法系统完全投入实用的进程。但是他们的计划失败了，参议员的随从艾力·菲力普斯和麦克·罗斯救助了主人。
　　　　麦克·罗斯掩护参议员逃过追杀，艾力·菲力普斯则把刺客们打得人仰马翻。风波过后，参议员很委屈，发出了“什么人权联盟！我也是人”的感叹。麦克也很委屈，认为艾力这个新人一朝得宠，风头已压过作了十五年“参议员保安主管”的自己。
　　　　天还没亮，艾力就被参议员打来的电话叫醒。他应命驾车来到会面地点，参议员、麦克在等他。艾力不解何意，参议员说明这是为了考验他懂不懂得“效忠”。他把后厢打开，里面有一位被绑的青年女子：“人权联盟”的成员斯蒂芬尼。艾力吃惊地目睹参议员枪杀了斯蒂芬尼，他不能“效忠”于这样一个杀人犯，于是夺路而逃。麦克这下满意了，不过，他还没有完全满意，除非艾力确确实实地从这世界上消失。
　　　　“程控追踪者”出动了，照例带来毁灭、大火与死亡。艾力陷入苦恼，明白“人权联盟”为什么要反对电脑化司法系统了。它是一柄双刃剑，如操纵在参议员之辈的手中，将会是屠戮好人的邪恶机器。
　　　　艾力毕竟不凡，他引爆汽车炸毁了“追踪者”，但自己的腿上也嵌了一颗子弹，就是这颗子弹不久后险些要了他的命。
　　　　就在艾力对着机器人的残骸，筋疲力尽地喘息时，两个偷袭者把他击昏了。
　　　　艾力醒来，不是在监狱。这儿是“人权联盟”的总部，而“内幕新闻”的明星记者康妮·格莉弗竟然是这里的领袖。
　　　　康妮为艾力取出子弹，治好伤，并提出与他合作。被害身亡的斯蒂芬尼本是“人权联盟”打入“神经核心工业公司”的内线，她冒着生命危险，探明在电脑化司法系统的背后隐藏着一个更为秘密的“回声行动”计划，却未能偷出副本。康妮希望艾力以他在“神经核心”内部重地工作过的有利条件，再次深入虎穴，了解“回声行动”的内幕。
　　　　艾力一开始并没有答应，但很快情势逼得他不得不破釜沉舟，与“神经核心”作一番殊死搏斗。从他体内取出的子弹开始有了异样的反应，艾力听到它内部发出轻微的“嘀嗒”声，并且越来越响。
　　　　“人权联盟”总部的一面木栅栏轰然碎裂，两个成员当即被杀。艾力跑下楼来大叫：“是‘追踪者’！”这杀戮机器凭着那颗能发出信号的子弹迫袭而至，开始行使它的使命。子弹如骤雨般倾泻在它身上，却未能造成丝毫伤害。它不紧不慢地追踪着，射杀着，“人权联盟”的成员一个接一个地倒下。艾力保护着康妮逃出去，用“追踪者”自己携带的火箭筒把它炸毁。
　　　　现在，艾力和康妮必须靠两个人的力量扭转败局，他们潜入“神经核心工业公司”，拿到了“回声行动”的档案。剩下的问题：“回声行动”究竟是什么？
　　　　参议员波比·狄尼同后台老板、“神经核心工业公司”的总裁莱斯，下令必须抓到艾力和康妮，取回档案。莱斯在参议员、警察局长和麦克面前透露了自己的“理想”。电脑化司法系统的强大权力，将把人们变成一群没有头脑，只知服从命令的“应声虫”。他甚至表演了把端茶倒水的可怜女佣掐死在椅子上的把戏，然后揭下那“死人”的脸，“她”是一个机器人！
　　　　警察局长要再派出“追踪者”，但麦克反对，说：“你就是派出三百个机器人也没用。在生死关头，人会发挥出比机器更强的力量。”麦克怀着嫉恨，执意亲自出马。
　　　　正当艾力和康妮破译了“回声行动”的密码，要把这个罪恶计划公诸于世时，麦克出现在他们的背后……
　　　　莱斯在他的老巢“迎接”这两位“客人”，参议员、警察局长作陪。莱斯令麦克·罗斯折磨康妮。参议员还有点儿人性，不想再看，说他有事走了。莱斯转向警察局长，局长明白：参议员要失宠了，于是笑着说：“我有时间留下来。”
　　　　艾力在关键时刻挣脱了打手，夺枪反抗，莱斯和警察局长躲了出去。麦克·罗斯认为这是和艾力决一死战的时候了。他把两个“猎物”一直追到了机器人仓库，在那里与艾力展开肉搏。激战良久，艾力最终技高一筹，麦克尽管称艾力为“业余水平”，却精疲力尽躺倒在地。
　　　　康妮此时错算了一着，她把正欲启动执法机器人的警察局长击毙，但动作太慢，那致命的按键已经按下，“追踪者”醒来了。
　　　　“我是联邦执法机器人七号。”艾力第三次听到这冷酷、机械的声音。这一次，他手无寸铁。追杀是残酷的，看来艾力只有束手待毙了。但机器人的特殊构造给他以一线生机，恰恰是“追踪者”那一身引以自豪的高分子皮肤的“无穷弹性”，使得艾力能够把一枚炸弹塞进它的肚子里，又一次反败为胜。
　　　　记者招待会再次召开，参议员在台上口若悬河，子弹又飞来了——只有一颗，从艾力手中的枪内射出，打中参议员的肚皮。记者们哗然，参议员倒在地上，身上冒着电火花，口中则像“回声”一样重复着刚刚说过的话。失宠的参议员已被莱斯改造成了机器人。
　　　　真相大白。“电脑化司法系统”被彻底从人们生活中清除出去。
　　　　像无数个故事的结尾一样，男女主人公终成眷属，被宣判犯有叛国、谋杀等罪名的莱斯却逃出了法网，悠然自得地在夏威夷海滩“度假”。不过他想不到的是，某日，一个彪形大汉出现在他面前，用平板、冷酷的声音说：“我是联邦执法机器人八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