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科技军阀-第6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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舰员们的头顶上高悬着令人眩目欲晕的天空。烈日当空,发出无穷的力量。但在水下几十米的地方——这里是“哈巴库克”号航空母舰上冷凝器抽水的深度),温度还是很低的。海水几乎是不透明的,呈现出海湾水流的那种蓝色,那种深不可测的蓝色。高速旋转的螺旋桨搅起深蓝色的海水,巨大的航迹象山岭一般向远处水天线那边伸展开去。
“哈巴库克”号航空母舰象其它军舰一样。无论舰内舰外都一样潮湿。防雷护壳外面的钢板上结满了冰粒。舰内则到处淌着自然形成的纯净的蒸馏水。这艘长达610米的战争巨人象洗了一场土耳其蒸气浴,大汗淋淋。潮湿的水汽结成的一道道小水流从这个巨大浮动城市的地板、墙上、顶棚、舱壁、甲板和钢板上不断地往下流着,流着。
在“哈巴库克”号上,这种冰冷的潮湿是无法躲避的。作为一艘空前绝后的航空母舰,“哈巴库克”号算得上是新舰了,有着航空母舰、巡洋舰、以及战列舰上一样的那些舒适的生活设施。在设计它的时候空调技术已经问世,并且装在了它里面,因为作为一艘军舰,尤其是战时,它不需要尽可能的轻装。虽然如此,舰内不停吹动的机械风也是又冷又潮的。
飞行甲板下面的舰员住舱,从天刚亮一直到深夜温度始终保持着凉快的时候。这当然是由于为“哈巴库克”的巨大的汽轮机提供蒸汽的那些巨型主锅炉里几千加仑油的燃烧造成的。推动电动机的这些汽轮机的出力无论对商船还是军舰来讲,都是目前为止最大的。当然。从这些主锅炉散出的热量也是极大的。它从机舱的钢板通过铆焊成一个巨大相称整体的钢铁船体传导到全舰。但发热的海水对于舰体温度来说,其作用是微乎其微的,甚至完全无济于事。结果是,“哈巴库克”号的舰员们终日穿着浸透了汗水的衣服,呼吸潮湿的空气,比这艘大舰漂在水里的情形也好不了多少。
上了“哈巴库克”号不久,冰山对舰员的性格就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起初,这些影响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没有一个人爱发脾气,吹毛求疵,而这正是某些女人动不动就歇斯底里的通病在军队中的变种。相反。舰员们性情文静、轻松自若,虽然舰上有五分之一的人是头一次出海,但是舰上日常生活中没有一点麻烦之处。
在英国海军里,就象“哈巴库克”号这样一艘超级航空母舰的舰员数量,比一般的航空母舰或战列舰的人数要多得多。“哈巴库克”的编制人员为:平时12122人,战时13951人。虽然舰员人数众多,但舰上依然不允许有令人讨厌的懒汉存在。舰员必须具有高度的自觉性。留在舰上的人都是好样的,不合格的家伙都被淘汰了。执行舰上行动举止准则的动力是习惯,良好的运动家风格和各级军官有的是水兵们的直接上司,有的是身边随时都能看到的年轻军官)的表率作用。所以刚上舰的新兵也就自然地被潜移默化了。战争是件严肃的事,的确需要认真研究和实施,但是,生活中的乐趣也是必不可少的。
此时“哈巴库克”和它的舰员已经离开加拿大海岸五天了。在护航舰只的簇拥下,冰山航母以15节航速不停地航行了五昼夜。
参加“哈巴库克”号这次航行的有五百多名新兵。他们年龄在十七到十八岁。军阶从少尉到年轻的上尉,谁也没有跨进过海王的王国。所有这些人不论年龄和军阶。都要受到一场恶作剧的捉弄,按照惯例要参加一系列入籍仪式,向大海的最高君主宣誓效忠。
那些证明自己参加过入籍仪式的人已经向全舰人员透露,这回仪式要搞得十全十美。
经过五天海上颠簸,舰员们都已进入了正常的舰上生活。新兵们干什么的都有:信号兵、高射炮手、飞行员、空中射手、指挥一小伙水兵的军官、地勤人员、机电兵、消防队员、屠夫、面包师、厨师、医务兵和文书。他们已经成了军舰这个大家庭中的成员。但是,“老兵“们一开始在舰上找“新人”,这刚刚建立起来的团结和友谊就一时被破坏殆尽了。
就是纯粹开玩笑,按照海军的传统也要有条不紊地照以往的惯例进行。不错,这回要举行古老的仪式。每一个餐室或是舰上的每一个部门,晚上要给本部门的新兵举行预备仪式,进行审讯。不管新人的军阶和职务如何,一律要受预审,毕恭毕敬地听任法庭的训斥法庭完全是由一伙老资格的虐待狂组成的),连吓带搜地从他们身上弄出一小笔钱,买些香烟、可口可乐、糖果或是冰激凌。这些东西很快就被那些严阵以待的“老兵”们一扫而光。
每个预审法庭为首的是庭长,法庭上还拥集着一批自我任命的审判官、打手、“多嘴佬”和那些在海军中称为“小多嘴佬”的家伙。“多嘴佬”当然指的是在任何比赛中站在比赛人背后瞎出主意的下贱家伙。“小多嘴佬”则是“多嘴佬”中等级最低的,低到三个“小多嘴佬”踩着肩膀搭成人梯,能从一条蛇的肚皮底下走过去,面不会把站在最上头那个“小多嘴佬”的帽子碰掉。)
第627章 “冰山”上的来客
登记“新人”姓名的工作老早就在全舰开始了,在军舰到达通过点前两天的晚上,开始举行头一道仪式。 在军官会议室,以副舰长帕特森海军上校为首的军官们开始集会,他是一位老牌海军试飞员,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曾指挥一艘拖网船协助清除北海的水雷,从此开始了他的海军生涯。
这个军官会议室位于军舰中部,在飞行甲板下面的第二层,里面有十二张长桌,每张可坐二十二人。屋子几乎成正方形,墙壁、天棚和地板都是白色的冰墙。桌椅是用深色木料做的。吃晚餐时,军官们穿着高领白帆布海军制服。如果里面不穿衬衣或汗衫,敞开衣领,不系领扣,就更松宽舒服一些。他们年龄不尽相同,从二十刚出头一直到五十好几,都有。有的人晒得乌黑,有的人则由于在飞行甲板下面工作,脸色显得苍白。瘦的、胖的、矮胖子和细高挑,什么样的都有。
进餐的时候,大家进行许多善意的交谈,勤务兵刚把点心和咖啡放到桌上,立即就被吃光了。军官会议室右侧中间放着的那张桌子就成了法庭的案桌。
大家都以兴奋的心情注视着法庭的组成。他们把椅子拖过来坐下,一共有四百三十多人点燃了香烟和烟斗。体格魁梧的沃兰特海军中校担当庭长这个神乎其神的角色。他性格活泼。长着一头灰发。脸上带着老坐办公室的人特有的那种白色。他的陪审团排在两边,是一伙带有偏见的“老兵”,是专门给“新人”定罪的。
“哈巴库克”号的军医长格兰特海军中校是助理多嘴佬。这位宁静悠闲、高挑身材的医生总叼个冒烟的烟斗,毫无表情的脸上藏着一种幽默神情。他是个专门提出尖刻问题的危险人物。
右边是舰上的老资格航空军官、飞行大队长比尔海军中校。他身高一点**米,看上去有五十多岁,长长的脸庞晒得黝黑,看人时尖利的双眼好象要把人看穿似的,然而他却是一位和蔼可亲的人。现在他抿起嘴唇,显出一付要笑的样子,这对于马上要到他面前受审的人来说可是个凶兆。比尔当了二十年海军飞行员。现在还是舰上所有飞行中队的领队长机。实施攻击时,他率领一个由四架飞机组成的指挥组,亲自俯冲轰炸。他的这种领导作风是最高超的领导艺术。所以英国海军当局决定,“哈巴库克”号回港后。任命他为一艘新改装的航空母舰舰长。
陪审团的其他人有“哈巴库克”上俯冲轰炸机中队长汉密尔顿海军少校、侦察轰炸机中队长杰克逊海军少校,以及稳健中透着坚强的、象他所管辖的巨型主机那样力大无穷的矮胖子机电长福克斯海军中校。这几位都饱经风霜,自信心和指挥能力很强。这三位当中要数留着一头波浪状黑发的汉密尔顿最英俊了。杰克逊不爱讲话,他有一副标准的夺魁运动家的身材,又有不成功则成仁的气质,是个典型的海军飞行员的化身。
这里是高级军官会议室,几乎从饭桌上找不到攻击对象,因此就从下级军官会议室叫来了年轻的飞行员和十几个少尉和中尉。这些年轻飞行员都是美国人,他们刚从佛罗里达州彭萨科拉海军航空学校毕业没几个月,另外十几个年轻军官也是一整批调来的。他们受过严格的纪律教育。但刚愎自用,爱出风头,因此成了十足的攻击对象。
法庭就这样审讯了好几个钟头。一些“新人”被整得很惨,他们的背立刻被重重地踩上了一只脚,骂他们没骨气,是最下贱最没出息的“新人”。事情很快就真相大白了。原来,法庭和陪审团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宣判所有受审的人都有罪。在这样的审讯中,压根没有什么正义和权利,犯人没有权。没有希望,也没有逃脱的机会。但是,这一切都是开玩笑。
那天晚上的活动结束以后,“老兵”们确定了一大群“新人”来迎接即将到来的罗马人的节目。第二天夜里,还是在军官会议室里。法庭开这样的玩笑。这次勿需什么证明,人人都被提上法庭受罚。而且异乎寻常地野蛮。受害者的衣兜都被无理地搜了一遍,“老兵”们弄得满头大汗,真想痛饮一阵软饮料和冰激凌。
那天晚上的法庭散了,而把新的瘾头又集中到第二天的正式仪式上了。尽管舰上闹成一团,但“哈巴库克”号还是一艘驰向敌水域的军舰。有一半成员始终正常执勤,警惕性没有丝毫松懈。空中巡逻照常出动,无线电部门也象往常那样忙碌,机电兵和炮手也都在岗位上。但不知怎么回事,那天上午见不到一个“新人”值更,整个舰上不论哪里都是如此。谁也不准到航空母舰飞行甲板上来。飞行甲板特别长,不用说舰上的其他成员,光地勤人员就多得不得了。因为这个仪式的最后一场戏是受夹道鞭打,从舰的一头到另一头,从两行年轻的美国彪形大汉中间穿过,他们每人手拿一根包着湿纸的帆布条在你的屁股上猛抽一下,这一下一定打的不轻,特别是当跑完那段将近三百米的距离时,加起来要换五百多下打的时候。每个“新人”的仪式都是这样结束的。
但是,在这些仪式隆重结束之前,每个人还要被带到皇家法庭上来。海王、王后和王子端坐在宝座上,他们出席所有的仪式,代表统治君王从早到晚“欢迎”新来的人。
每个受害者被带到海王跟前时。都要多少剥掉衣服。这时。法庭的仆人拿着浸湿了稀罕颜料的刷子走上前来(刷子上面沾有蛋黄、虫胶、碘酒、香蕉油、柠檬汁和其他一些更罕见的混合液。这些颜料是用来往那些就要成为“老兵”的“新人”们的身上涂的)往他们的身上画奇离古怪的图案,纹章和符号。最后,他们双膝跪下,然后开始跑。通常,他们听了“高组律师”的话,都是不系腰带跑的,结果跌跌撞撞地一头栽到人堆里。
“沙巴库克”号的舰长维安少将站在比飞行甲板高出八米的信号台上看热闹。从这里可以看到每个“老兵”的后背和挥动的手臂,听到使劲给赛跑人鼓气的噼哩啪啦敲打和口哨声。一个身材短小结实的陆战队员在半路上来了个漂亮的反手击球动作,拼命往后抡了一下。在他后面跑的人只好同他始终差一步,不能追过他。而这位生气的赛跑者则抡圆胳膊,使劲摆动着小臂,嘴里喊着给自己加油的号子。拼足力气又加快了速度。
站在他身边的信号长汤普森海军上尉说道:“不打仗的时候,我们在航空母舰上搞过一种古老的游戏,就是再勇敢的人也会吓破胆的。这种游戏得用把飞机从舰底提升到飞行甲板上来的那个主升降机。‘老兵’们在升降机上面装一个帆布大水箱,然后把升降机降到最下面,离飞行甲板有三十多米。把‘新人’们带到这个大洞的边上,让他们先看看下边的水箱,再把他们领开;接着就是更离奇的仪式了。把他们的眼睛蒙住,再把他们领回升降机旁边,告诉他们水箱就在下面,命令他们往里跳。”
“尽管他们都蒙着眼睛。也几乎没有人心甘情愿地往下跳。通常都是把他们推下去。当然,在那次把他们领开升降机的时候,升降机已经升到离飞行甲板只有一两米的地方,但是受害者是不知道的。每个人往下掉时都发出刺耳的尖叫,而且都要灌一肚子水,因为他们都是在一刹那间摔到水里的。”
听了汤普森上尉的话,维安少将哈哈大笑起来。
“哈巴库克”号上现在没有时间进行过这种高级游戏,因为舰上的飞机和升降机始终处于战斗状态。
维安少将从“哈巴库克”号的舰桥上眺望整个特混舰队。和“哈巴库克”号巨大的身躯相比,周围包括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