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秘史-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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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多时,将阴沉木抬到。原来那阴沉木乃洪荒以前之木,经过劫灰,可以历万古而不坏,极是难得的东西。巫支祁就叫小妖赶快作成棺木,将奔云尸首盛敛,并打算给他立刻埋葬。
左思右想,竟无完善之地。隔了许久,才说道:“有了。”叫过大太子来,吩咐道:“你给我从大江沿云梦大泽到湘水,向湘水神恳求,说我第三子的棺木,要葬在湘水的上流,请他招呼,并求保护。那湘水神和我很有交情,和你兄弟奔云亦颇要好,一定答应。你快去快来!”大太子等听了,都非常疑惑,便问道:“兄弟安葬,就在此地好了,何必到万里之外去呢?
”
巫支祁拍案大骂道:“你们还在这里做梦呢!我久闻文命这个人非常了得,将来势必与我为难!所以我想趁他结婚的时候,出其不意,结果了他。起先我就要派奔云去,都是你们两个,自告奋勇,说一定能够弄死他的,哪知终究不成功,跑了回来。现在他已立意与我为难了,他手下又有许多天将,各种神灵都帮助他,你们以为还打得他过吗?我的本领虽大,但是孤掌难鸣,独木难支,性命如何,殊属难说!你们死了,能否有葬身之地还不知道呢?我要将奔云葬到那边去,就是不愿它葬在仇人的地界以内。万里之遥,仇人的势力万万不能到,奔云的阴灵,可以稍稍安慰一点。这种道理,你们还没有知道呢!
”说罢,又叹息不已。大太子等听了,个个无言,只得如飞的往湘水而去。
过了一日,回来报告,说湘水神已经答应,而且指出一块地方甚为合宜。巫支祁听了无语,就吩咐大太子等作速将奔云棺木送去安葬。太子等领命搬柩而去。那奔云棺木,就葬在现在广西全县一个峡上。这个峡,名叫兵书峡,相传诸葛亮藏兵书之处。远望过去,绝壁上有一个大匣,似木非木,其上无盖。
据《涌幢小品》所载,说道:“明朝嘉靖皇帝听说这匣中所藏的是诸葛的兵书,所以叫了南昌姜御史去龋姜御史募了健卒,驾起云梯,爬上去去龋才知道并不是匣,是一口棺木,厚约一尺余,其色黄黑,上面有盖,打开一看,原来并不是兵书,是一副骸骨。那头颅大如车轮,有两个牙齿,长到一尺余,锋利如刃。就拿了他下来,将这情形奏明嘉靖皇帝。嘉靖皇帝遍问在朝之臣,都考不出是何朝、何代、何人的棺木尸海就吩咐将那尸骸埋于山侧,从此了事。哪知这日夜间,姜御史做其一梦,梦见一个虎头的人,长约丈余,撞门而入,瞪着两眼,气冲冲的向姜御史自称是水神巫支祁的第三子奔云。并将当日如何与夏禹王打仗战败,葬在此地的情形说了一遍。并且说将来劫满之后,还想下世报仇等语。于是这个兵书峡的真相,方才明白。现在广西全县那个棺木依然尚在,不过中间已空,棺盖亦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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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〇六回 三过桐柏山 共战巫支祁
第一百〇七回 禹凿轩辕化为熊 女攸化石破生启
且说巫支祁退去之后,文命与众天神地祗等商议,料他必来。哪知等了三日竟不见来。文命心疑,寿逸群笑道:“他正在那里办丧事呢。丧事办好,一定来决战。”地将等听了,就想趁此去攻他的水府,文命道:“这个不可,礼不伐丧,且等他吧。”
又过了两日,巫支祁果然带了他的大太子、二太子、先锋鸱脾、桓胡,及数千木魅、水灵、山妖、石怪之类尽锐而来。
文命这边亦早已商量妥帖,整队以待。先由雷师风神竭力设法消灭他的风雷,所以这次雷也不作,风也不飘。巫支祁部下已经心慌胆怯。再叫庚辰抵敌巫支祁,童律抵敌大太子,狂章抵敌鸱脾,繇余抵敌二太子,乌木田抵敌桓胡,黄魔、大翳,乌涂、陶臣二氏往来援助接应。鸿濛氏等五人,体力虽未复原,亦勉强出来掠阵,其余山神储君带了灵官仙官之类,则尽量的斩除妖魅。这场大战,可谓空前而绝后。
战了多时,繇余大喊一声,一剑起处,已将二太子斩讫。
飞身转来帮助乌木田夹攻桓胡。桓胡心慌,被乌木田一锏,亦斩倒在地一命呜呼。那边大太子敌不过童律,转身想逃,童律一枪刺中背心,亦结果了性命。只有鸱脾煞是耐战,黄魔从刺斜里一槌飞去,鸱脾出于不意,急忙招架,不觉心乱手疏,亦被狂章砍死。巫支祁看见二子尽亡,先锋都死,手下小卒又被灵官仙官等杀得尸横遍野,东窜西逃,不禁愤极了,狂吼一声,跳浪奋掷,左冲右突。庚辰那枝大戟几乎有点拦架不住,却好黄魔等六将一齐上前围攻。
庚辰便趁此机会跳起空中,将西王母所赐的铁索取出,自己拿了一端,将另一端向下抛去。只见那铁索愈引愈长,环成一个圈子,已将巫支祁的头颈套祝巫支祁出于不意,伸手来除,哪知愈除愈紧,几乎将头颈都要切断,只好不除了,又用手扯那铁索,亦哪里扯得断?猛见庚辰持索站在上面,才知道是庚辰做的把戏,奋身跃起,想和庚辰来拼命。庚辰早将西王母所赐的金铃拿在手中,看他将近,将金铃向他脸上一掷,早将他的鼻子穿住,摇动起来,铃声不绝。巫支祁愤极了,用手来除,无论如何又除不了。
庚辰是天将,能直上天空,巫支祁是水神,虽亦能腾云驾雾,然而高度有限。庚辰知道巫支祁野性不易驯服,牵着铁索故意将身不住的上耸。起初巫支祁还不在意,跟着上升,后来却吃不住了,仿佛悬空挂着,困苦万分,只得高叫饶命。庚辰便问:“从此以后,降服了吗?再敢为患吗?”巫支祁连声道:“降服了,降服了,不敢为患了。”庚辰降下,向他一看,只见他的头颈,已伸长至百尺左右,然而不死亦不断,才知道他真是奇妖。
那时山上小妖已荡尽了。庚辰就牵了巫支祁来见文命。文命问他说话,极其明白,应对亦极灵敏。问他江水、淮水之深浅以及原隰之远近,都说得详详细细。文命吩咐庚辰且将铁索牵住,看守着他。一面先向各神致谢,各神都告辞,纷纷而去。
然后再牵过巫支祁来问道:“我照你的方法平治淮水,淮水能够平治吗?”巫支祁道:“必能平治。”文命道:“如能平治,赦你一死。倘使不能,你休想活。”说罢,就带了众人,牵了巫支祁,由桐柏山顺着淮水而下。一面叫狂章到东原去,通报伯益等叫他们坐了船在淮水下流会齐,狂章去了。
这里文命等亦一路下去到得大别山。向东一望,极目全是洪水,文命向巫支祁说道:“这个全是你作的孽,你的巢||穴在哪里呢?”巫支祁道:“在海口相近处一座龟山脚下。此处山下,是我二小儿的住宅。过去涂山脚下,是我三小儿的住宅。
这条淮水,就是这三处最为扼要。假使将这三处治好,淮水已经平治了。”
文命道:“这三处怎样的扼要呢?”巫支祁道:“此地以南,夹于大别山和霍山两个山脉之中,地势南高北下,水潦的时候,容易泛滥。而此地地下的土质,又非常之松疏,容易陷落。再向东去,则山脉横亘,水流不畅,所以是个扼要之处。
再过去到涂山脚下,则高山巍巍,挡住淮水的正路,使它绕道向南,或向北,盘旋曲折,容易激起水的怒性,就是水患之原,所以亦是个扼要之处。至于龟山那方面,更厉害了,东临大海,潮汐日夕震荡,地质尤疏松异常。北面从泰山山脉上滚下来的沂水、泗水等,迅急异常,西北一带,更是平原莽莽。嵩山以南,熊耳外方以东的水,统统都倾注过来,如不修治,恐怕不久亦要陷成泽国,所以亦是个扼要之地。”
文命道:“那么依你的意见怎样治法呢?”巫支祁道:“我是水神,当然利用水势的盛大。如为你们人类计,自然以‘疏凿’二字为最要,崇伯早已做惯的,何必再问呢?”文命听了巫支祁的话,又往各处细细将地势考察一会,觉得他所说一点不错。适值伯益等大众人夫亦来会集了。那时伯益指伤早已痊愈,与文命各诉说别后之事。
一日,到了龟山、文命看这地势,上倚绝壁,下有重渊,遂问巫支祁道:“这下面是你的巢||穴吗?”巫支祁答应道:“是。”文命道:“你作恶多年,害人不少,本应该明正典刑,姑念你陈说水利,尚无欺骗,西王母又代你说情,我就饶恕你吧。仍旧放你在旧时的巢||穴里居住,你以后务须革面洗心,潜修静养,匆再荼毒生灵,你知道吗?”巫支祁道:“极感盛德,我以后决不敢再为恶了。但是我颈上系着一根长大铁索,鼻上又穿着一个金铃,殊属累坠难看,请你法外施仁给我除去了吧。
”
文命道:“这个不能,你野心未死,解放之后,难保不再为祸患,反要送了性命,不如任它系着,倒可以保全你。你如果真能改过住在水府,几千年之后,自有放你的人,此刻却万万做不到。”说罢,就叫鸿濛氏、章商氏、兜氏、卢氏四个拿了铁索,牵了巫支祁到他的水府里将他监禁。铁索的上端,在龟山脚下凿一个大||穴,用铁锁锁住,又用符篆镇压了,使他不能逃逸。但是铁索甚长,巫支祁在水底附近仍可以自由来往。
后来几千年之后,到得唐朝时候,楚州有个渔人,在淮水中钓鱼,忽然钓得一条铁索,其长无穷,不觉诧异,就去告诉当地的刺史。那刺史姓李名阳,听见此信,即忙召集人夫来挽这铁索。得到铁索挽尽,忽然跳出一只青色猕猴,大家正在惊骇,那青猕猴带着铁索仍复跳入水中。后来到得明末清初的时候,那这猕猴和铁索还在,往往有人看见。到得后来洪泽湖沦陷,大家亦看见这猕猴出来。乡人不知道巫支祁的故事,纷纷传说以为是齐天大圣,未免太好笑了。闲话不提。
且说文命即将巫支祁锁佐了之后,随即决定导淮大方针。
第一步,是疏濬淮水下流,深广丈尺,定了标准,就叫众人合力动工。治好之后,再作第二步,就是开凿涂山与北面的荆山,二山本来相连,现在凿它开来,将淮水从二山之间流过。这个工程,最为艰巨,龙门伊阙之外,要算第三大工程了。第三步,就是开凿硖石山,使淮水亦从两山之间流过,这段工程亦不校第四步,治理支流,支流中工程最大的,亦有三处:一处在霍山西北,那边山势嶙峋,水流奔湍,非加疏凿不可。一处是泗水、沂水等,从泰山上注下来,杂以济水的分支,和河泽孟诸等的浸灌,其工亦费事。一处是从阳城、太室、熊耳、方城等山来的水,虽少开凿之工,但是地方广大,疏浚亦殊费事。文命这番计划,是因了巫支祁的话,再去考察过然后定的。但是结果、治法与巫支祁的话大致相同。可见巫支祁于淮水利害非常熟悉,真可算淮水之神了。闲话不提。
且说文命决定了计划之后,分派苍舒、隤□等到各处工作,自己则到处往来监督巡视,足足有七个多月方才竣事。在他那巡视泗水、沂水的时候,乘便又考察濒海一带,但见沂水东面有一条沭水亦非常泛滥。于是等泗、沂二水治好之后,又来治沭水。凿开一座山,将它的水直放到海里去。又用赤碧二珪一照,只见它水底有一个大||穴,玲珑深阻,容易为妖物所盘据,深恐将来再有巫支祁之类来作巢||穴,就在上面择地筑了一座台,以为镇压之用,后人就叫它作禹王台,在此刻山东郯城县东北十里。到了明朝正德年间,这台忽然倾圯。有一县令,趁此毁去它,而取它的石头。毁到一半,有一块大石板,下面有巨大荷叶一片,尚鲜好,有古剑,长尺余,压在荷叶上面。它的下面就是一泓池水,池中有两条鱼,鼓猎游泳,非常活泼。
这个县令就叫人将这两条鱼放之于河,拿这剑置之于库,将禹王台完全毁去。从此以后,沭水大为灾患,郯城县因此迁徙,这亦可见从前夏禹王镇压的功用了。闲话不提。
且说文命在沭水筑台,正在羽山西北角,去羽山甚近。大章、竖亥屡劝文命到山上去祭拜鲧的坟墓。文命哭道:“我岂不思省墓?不过看了实在伤心!且待我将来治水成功之后再说吧。”哪知自此以后,却永永不到羽山,这亦是很可怪的。
且说文命治毕沭水之后,就由蒙山而到陪尾山,看察汶水、泗水之间一带东原地方,都已经平靖了。再由河泽孟诸向西行,一路用玉简量去。直到荥泽地方,觉得这条河水终是非常湍急,虽则下流分为九条,而地势北高南下,将来终不免于向南溃决。
于是又想出一法,将荥泽之水使它尽人于济,不使它向西边漫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