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砖-第2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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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的,云烨现在绝对不想我死,我问过其他人了,这条蛇的出现绝对是意外,所以蛇没有问题,你去吩咐厨下把它做成脍,我很想吃。”
“公子,不可贪图一时的口腹之欲,说不定会有无穷的后患。”
“山叔,我不是一个蠢货,这是对我的心境的一种考验罢了,云烨出了题,我就必须接着,三国时期,魏国大将羊牯敢吃吴国大将陆抗送来的药,我为何不能吃云烨送来的蛇?欲做大事,胆大心细必不可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的去做吧。”
老管家山叔无奈的拱手告辞,拿着蛇去厨房让厨子做准备,再三叮咛让厨子做好以后,先找个土人的小孩子试试,到底有没有毒。如果蛇肉有毒,他决定先杀了云烨,再去跟公子请罪。
云烨不敢轻易的走进丛林,黑魆魆的林子里不知道隐藏着多少危机,站在竹楼里,隔着门看远处最高的那棵树。
一棵伟岸的大树,长在丛林中。它的顶端极力向上,以寻求最多的阳光雨露;它粗大的枝干尽可能地占领着空间,以呼吸最新鲜的空气;它的根系极尽繁茂,以汲取大地最多的精华。然而,不用看就知道,在大树旁边,几棵瘦弱的小树却在生存的边缘挣扎,它们枝干细脆,叶片已接近枯黄,大树的霸道的生存方式,几乎让他们无路可走。
后世把这种法则叫做丛林法则,强者占有所有的资源,弱者一无所有。
丛林法则是一个社会学政治学概念,指的是在法治不健全的社会,专制生活,人际关系个人和组织关系都遵循弱肉强食的规则,武力成为决定命运、决定生死存亡的决定性力量。
上学的时候死记硬背下来的东西,现在居然有了重新的理解,云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笑还是该哭,只是身在彀中,想要逃脱,却如黏在蜘蛛网上的飞虫,束手束脚,只能垂死挣扎。
自己到底在追求什么?如果自觉自愿的接受李二,长孙,李靖他们的改造,想必自己的生活一定会过的舒坦无比,公侯万代谈不到,三五代,云烨还是可以保证的。
回想起来,自己所有的苦头都是自找的,所有的麻烦也是自己找的,一个后世的人来到大唐,难道说要重新接受一次封建主义教育才能在这里立足么?
探戈一直在殴打那些男人,可是没有效果,东边赶起来,西边的又会躺下,在猪圈里都没有损坏的嗓音,这时候已经有些沙哑了,无论她说什么,那些人都只是耷拉着脑袋。
窦燕山脸上的浮肿已经消散,又恢复了他翩翩佳公子的模样,趴在栏杆上看探戈忙碌,老管家递上来一颗药丸,窦燕山随手抛了下去。
底下那群被探戈刚刚鼓起来一点勇气的土人,立刻大乱,小小的药丸不停的在那些肮脏的手里传递,不知是谁先给别人来了一拳,这些人这时候好像才想起来自己有手脚,会打人,刚刚衰弱的连站立都成问题的人,这时候变成了一匹匹的恶狼,红着眼珠子,用手用脚,用牙齿相互厮打,争夺。
探戈女王疯狂的扑进人群里,把那些瘦弱的男人一个个的抛出来,自己抢到了那颗药丸子,在那些人狼一般的眼神中,把那颗药丸子,远远的扔进了小河里。
捶着自己的胸膛冲着白衣飘飘的窦燕山大声的嘶吼:“魔鬼,魔鬼!”
窦燕山和煦的笑了,甚至有那么一丝羞涩,从管家手里又拿过两颗药丸子,朝着人最多的地方扔了下去,明亮的眼睛里还带着一点好奇。
探戈女王还想把药丸子抢过来,却被那些野兽一样的人群淹没,两个最强壮的人得到了药丸,现在早就看不出药丸的颜色,更像两个泥球,一到手,就立刻把药丸子吞了下去。
很快他们就在那些人羡慕的眼光中倒在地上,剧烈的抽搐,折腾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教无声息的躺在那里不动了……
窦燕山在看,云烨在看,躺在泥沼里的探戈女王在看,窦燕山捂着鼻子后退了一步,那两个男人失禁的气味伤害到了他。
云烨却在衡量在这样的严重的刺激下,探戈女王会不会发疯,至于死去的那两个鸦片鬼,他实在是生不出同情之意,不管是被动吸毒,还是主动吸毒,都不会有太好的下场,在后世见得多了,现在,或许到了自己该走的时候了,探戈答应给自己造的竹筏,到了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第9节 女王之死
探戈女王有一种本事,那就是无论刚刚收拾得多么干净,她也会在最短的时间里把自己弄得和猪一样脏。现在她又成了一个泥人。
窦燕山不在乎探戈的存在,认为这只是一只嗡嗡叫的苍蝇,只要自己想,随时都可以一巴掌拍死,他在等待他的大军,大唐总是有一些梦想发财的家伙会愿意来到南诏,金子就是最好的召唤。
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拥有几千名勇士,窦燕山就兴奋的彻夜难眠,他很想让云烨看看自己的力量,在他最惊讶的时候,杀死他,也算是对他的一种尊重,窦燕山甚至想好了凭吊云烨时的悼词。
找一片风景最美的地方把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埋葬在那里,一定很有雅趣,只要自己一有空闲,就会来到云烨的墓前给他讲述自己的每一个丰功伟绩。
窦家残余的人马全部到了南诏,三百余人的队伍挤满了整个寨子,南诏的地形已经被他画成地图,挂在墙面上,日夜苦思进军的策略。
没心思管束自己的部下,他们在窦家遭受重创之后还能追随自己来到深山老林里,本身就是好样的,至于杀个人,强奸一下那些土人妇女,在他看来这都是小事情。
云烨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居然会看见曲卓,那个油滑的小子现在摇身一变成了一位管事,他见到云烨的时候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不过这种情绪很快就变成了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呼喝着那些大唐来的游侠儿从骡马上往下搬运各种器械,粮食,仿佛从来没有见过云烨一般。
没有机会说话,尽管云烨很想问问家里的状况,却没有一点机会,曲卓一会儿指挥搭房子,一会儿嚷嚷着让那些人把粮食摊开晾晒,免得受了潮。
探戈每看到一队唐人到达寨子,脸上就多一份狰狞,站在云烨的立场,它既对土人抱有一分同情,又对那些唐人多了一点希望,最后得出结论,这些人的死活和自己没有一文钱的关系。
那个该死的老管家现在对自己看管得极严,快要做到寸步不离的地步,只要云烨想要去外面溜达,他一定会在半路上等待云烨,执礼甚恭,只是嘴角的嘲讽无论如何也掩盖不掉。
路过曲卓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明天早上把管家拖住半个时辰。”就进了窦燕山的竹楼,现在这间小楼已经变成了帅帐,案几上堆满了各种文书,旁边还有两个文书在帮着窦燕山处理文书。
“云侯,你来了,你是军阵上的行家,你帮我看看这些计划可有纰漏?”
“丛林作战我们唐人既不占天时,也不占地利,所持者只有人和这一条,这里山高林密,地势险要,你既然想要有所作为,就必须准备毕其功于一役,否则那些土人遁入山林,想要再一一剿灭,那是做梦,他们无休止的偷袭,会让你疲于奔命,活活累死在丛林里,所以,你要做好以少击众的准备,将士们的想要以一击十,必须做到兵坚甲利,窦燕山,我知道你急于建功立业,你先做好准备,一定要做好扎实的准备,不出手则罢了,一出手就必须尽全力。”
“云侯果然是金玉良言,你我皆是华夏子民,在这片土地上建立一个国度是如何的振奋人心,到时候这片土地由我勤劳的中原百姓来开发,一定会比桃花源更加的令人向往,云烨,你我携手如何,就算日后你我会兵戎相见那也是以后的事情,现在,先让我们把林子的那些猴子清除掉如何?”
云烨毫不怀疑窦燕山此刻的真诚,所有的伟大人物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把前景描述的无比的美丽动人,随时随地的真心对待每一个有用的人,只是这种真心是有时间限制的,就像清晨草叶上的露珠,见不得阳光。
“老窦,南诏是你的,你历尽苦楚,才有现在的成绩,不要被我这个不相干的人分走你的荣耀,你有理想,我何尝没有,如果可能我们会各自为自己的理想奋斗,我不想隐藏在你的光芒下,为了我的理想,死也不会。”
云烨说完这番话拱拱手走了出去,一出门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几乎被汗水浸透,从窦燕山惋惜的目光里,他知道窦燕山绝对不会让自己活着出这片林子。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讲那些话,难道说和探戈女王相处的久了自己的智商在下降?连虚与委蛇都不会了?
回到自己的竹楼,彻夜难眠,稍有风吹草动就会猛然间坐起来,害得旺财也没有睡好,或许它感受到了云烨的不安,把头耷在床边上,靠着云烨整整一夜连个响鼻都没打。
天就要亮的时候,探戈女王不知道从哪里钻了进来,对已经穿好衣服的云烨说:“你如果想走,现在是最好的时候,那个管家和大部分看着你的人有事情被叫走了,他留下两个人,已经被我杀了,如果你要和他们一伙来欺负我们,就当我什么都没做。”
听了这话,云烨大喜,拍拍旺财就要出门,探戈拉住云烨,从自己的背后掏出来一把刀子对云烨说:“幸好你选择离开,要不然我现在就会杀了你。我们这回聚集了九垌十八寨的力量,要把所有的唐人全部杀光,你的选择让我舒服了好多。”
“少说屁话,赶紧跑路,有多少蠢货就是因为话太多才丧失了最好的逃跑时间。”云烨拉开门急匆匆的往外走。
探戈女王在小路上纵掠如飞,云烨骑着旺财在后面紧紧追赶,才到河边,云烨就听到后面有急促的马蹄声,声势很大。
顾不上许多,赶紧跳上探戈女王从河茬里拽出来的竹筏,旺财以前经常在东洋河上坐竹筏,见到筏子,欢喜得叫一声,也跳了上去,一上了筏子,就立刻卧在筏子上似乎在等待小丫她们给自己挠肚皮。
探戈女王奋力的把竹筏推进河里,自己跳上河岸,拿着一个巨大的竹竿就向来路冲了过去……
云烨听到人叫马嘶的声音,却不敢停留,回到岸上除了陪探戈一起死,没有半点用处,咬着牙把竹筏拼命的往河的那一边撑。
披着皮甲的窦燕山出现在河边,大声的朝云烨喊话:“云侯,你如果还顾惜探戈的性命,就把筏子撑过来,否则,我会立刻砍下她的头。”
听到声音的云烨回头一看,胸口就有些发闷,探戈被两个壮汉拖着站在河边,身上插满了箭支,低垂着头,生死不知。
正在云烨天人交战的之时,探戈女王忽然抬起头,大笑起来,银铃般的笑声在山谷间回荡:“我是大山的女儿,用不着你们这些唐狗来救!”
云烨跌坐在竹筏上眼看着探戈张嘴咬在一个壮汉的咽喉上,一节带着血渍的刀尖从她的前胸露了出来。
探戈抱着壮汉如同甜蜜的情人相拥着一起倒在地上,狂怒之极的窦燕山举起横刀一到就斩下了探戈的人头,那颗头颅像皮球一样滚进河水里。
云烨抱着旺财嚎啕大哭,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
河面上箭如雨下,云烨似乎忘记了躲避,也没有拿起探戈给他准备的竹子做的盾牌,任由竹筏带着他随波逐流。
窦燕山的身后有黑烟升起,云烨知道那是九垌十八寨的土人动手了。
窦燕山恨恨的射出了自己的最后一支箭,那支箭才道河心就失去了动力,轻飘飘的随风飘落,笃的一声落在竹筏上,没有钉在竹子上,弹了一下,就掉在云烨的手边。
拾起箭,把他从中间折断,抛掉尾羽,把带着箭头的一半揣进怀里,或许将来的某一天这只箭会插在窦燕山的胸膛上。
窦燕山走了,如果他沿着河岸继续追赶,说不定会在某一处狭窄的河道上拦截住云烨,可是身后的厮杀声愈演愈烈,他作为主帅离开指挥位置本身就是一种失职,他没有片刻的迁延,拨转马头就向浓烟升起的地方冲去。
河谷里似乎还有探戈的声音,云烨聚精会神的侧耳倾听,他想牢牢的记住这个甜美的声音,自己欠南诏人一条性命。
其实是自己亲手毁灭了探戈的王国,如果自己不释放了金子这个吞噬生命的恶魔,说不定探戈他们不会死,虽然日子会苦一些,却无论如何不会死,窦燕山想要在南诏立足,就不会把自己的奴隶都杀掉。
窦燕山注定不会有好结果,曲卓这样的混蛋都混进了他的队伍,而且还是管事,那么一定会有很多的百骑司密探也环绕在窦燕山的周围。
如果李二能窥破云烨留下的密语,说不定那些后来的游侠儿都会是大唐的职业军人。这是云烨的猜想,最理想的猜想,只是窦燕山,你千万不要死在李二的手里,一定要从李二这个权谋大师的手里逃掉,否则,自己百年